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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将自己的一腔宠爱都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良人,却不肯对自己用半点心思?
摸摸自己的手臂,除夕夜被刺客砍的那一刀更是隐隐作痛。伤口虽然结了痂,但如今季节交错,仍然是折磨人,她昨夜受了寒气,今天更是疼得厉害。连婢女都注意到了自己的伤口没好,时时提醒自己不要碰水,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枕边人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似乎根本没看到!
赵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婢女前来搀扶,她抓紧婢女的手,眼中迸出摄人的光,语气阴森:“查,给我去查,昨天晚上殿下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是!”婢女扶着她起身,送她去休息后,便急忙去了。
此时的魏明钰的确是没时间关心赵王妃的,他的一腔心思都在如意身上,在如意给的消息中。一面让人去请沈银渠,他一面坐了下来,细致的盘算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不多时,沈银渠带着几个沈家主要的人也到了,大家方落座,魏明钰就迫不及待的说:“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恐怕咱们的行动要更快一些才行了。”
“臣也得到了一个消息,正要同殿下说这件事。”沈银渠说着,双手捧上一封信:“殿下看过了这封信,咱们再说。”
魏明钰一愣,接过沈银渠递过来的东西,字迹却十分熟悉,是自己母妃沈昭仪的笔迹。
他看了沈银渠一眼,沈银渠表情严肃,两条眉毛拧得紧紧的,几乎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让人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
魏明钰不敢耽误,展开信件,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
未曾看完,他已经震惊的抬起了头:“这”
“这封信是今儿一大早送到老臣的手中的,是宫中娘娘传出来的消息。娘娘在信中说,陛下身体不复从前,她安排的眼线中有人密报,说陛下这段时间频繁召见梅国公问诊,许是身体出了大问题。今天一早,她试探过陛下,果真如此。”沈银渠解释。
魏明钰道:“母妃已经被囚禁在德阳宫中,如何能够试探?”
“娘娘给了陛下一个由头,本想借机让陛下发脾气,可陛下方想动怒,便剧烈喘息,显然是不能动气,谢安阳也是格外紧张的模样,娘娘就知道了。当然,这些只是娘娘的揣测,所以娘娘传信出来,让我们想办法证实。她如今在深宫之中能做的很是有限,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沈银渠说着,郑重的看向魏明钰:“殿下,咱们的动作要快,若陛下当真已经病重,咱们要做的事情那可是太多了!”
魏明钰听罢,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如意的消息是真的。
他摆摆手:“不必去查了,我方才从宫里出来,得到了可靠的消息,父皇的确已经病重,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这么严重!”沈银渠豁然起身,满脸兴奋之色:“殿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魏明钰点点头,脸色有些许不自然:“至于是从哪里得到的,侯爷就不必去问,我暂时还不想暴露她的身份,以免让她陷入危险。”
沈银渠没留意到他的回避,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兴奋:“如此说来,咱们的机会来了!”
“我匆匆召见侯爷,就是想同侯爷商量这件事。”魏明钰见他不再追问,总算是松了口气,将话题往正事上引。
沈银渠沉默了一下,同身边的几位沈家人对视了一番,才说:“殿下以为,齐王和陵王知道这个消息吗?”
“侯爷以为呢?”魏明钰反问。
沈银渠道:“齐王若是知道,不可能没动静。可若说他不知道,联想到除夕夜他堂而皇之的要除去殿下和陵王,这番心急又有些说不过去。”
“我倒是以为,齐王恐怕不知道。”魏明钰冷笑:“我这个兄弟一贯会装,但他有一个毛病,就是急。他要是真的知道了父皇病重的消息,一定会马上出手铲除我们。但除夕夜行动并未成功,这两个月来,齐王倒是消停了很多,这不符合他的风格,故而我断定,这件事不但他不知情,怕是齐贵人也不知情。”
这母子二人荣辱与共,若是齐贵人知道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齐王的。
由此可见,这个消息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但是陵王就未可知了。”魏明钰眼中杀意弥漫:“父皇素来最喜欢他,这种大事,恐怕不会瞒着他,联想到最近陵王的种种动静,我觉得,他比我们更早知道,如今已经在布置一切了。恐怕,我们晚了!”
第442章重生吐露,玺月交心()
“不论陵王知道不知道,都不妨碍我们行事。”沈银渠起身道:“殿下,纪城军一事我们已经吃了暗亏,可决不能再失去先机了。”
“你的意思是?”魏明钰急切的追问。
沈银渠眼中狠绝一闪而过:“在陛下离世前,务必要让他立殿下为太子,只有成为储君,殿下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否则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犹豫不决。对陵王也好,对齐王也好,务必要杀之以绝后患!”
“但陵王身边高手众多,他本人武功也不弱,刺杀未必能行。”魏明钰摇头。
沈银渠冷笑:“谁说我们要刺杀他?陵王是厉害,可殿下也别忘记了,爱之深恨之重,要杀一个人,可不止是用刀!”
“我明白了。”魏明钰恍然大悟。
魏明玺和父皇之间的隔阂是什么?
魏明钰冷笑,是惠妃,是魏明玺死在战场上的那两个兄长,他就不相信,当年的事情发生后,魏明玺心中会没有对父皇的恨!只不过,魏明玺比自己、比其他的兄弟们更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罢了!再则,这次容盛入京,寿帝没跟容盛计较当年杀子之仇,保不齐魏明玺心中也已经生了芥蒂
只要能利用这些,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这里,魏明钰真心的笑了起来,眼中露出狂热的光彩。
那个位置,他势在必得!
沈银渠小心的打量着他神色的变化,见魏明钰采纳了自己的意见,总算放松了些许。如今沈家摇摇欲坠,宫中贵妃贬黜为昭仪,他实在是太需要魏明钰这把利器了,只有哄住了魏明钰,他们沈家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是一把双赢的棋,沈银渠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沈家人同魏明钰制定计划,要铲除魏明远和魏明玺时,傅容月也从宫中离开,回到了陵王的府邸。
魏明玺提审那些巫师还没回来,她等了许久仍是没有消息,不免暗自焦灼。
绿萝等人忙碌了一个晚上,这会儿还在补眠,她也不好让绿萝前去打探消息,思来想去,还是用镯子隐了身前去地牢看看。
方到地牢,便瞧见魏明玺走了出来,傅容月只得跟着他一道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一进书房,傅容月就现了身,有些担心的问道。
魏明玺摇摇头,颇为疲倦的揉着眉心:“那个年轻的巫师叫俞支,这家伙可是一头狐狸,从他嘴巴里根本套不了什么线索。这一早上算是白忙活了。”
“俞支?”傅容月喃喃的道:“这名字倒也古怪。”
“没什么古怪的,南疆那边的名字,很多跟我们不大相同,我们听着奇怪,许是方言不同罢了。”魏明玺灌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润了嗓子,见她神色安定,透着几分静雅,烦躁的心也跟着安稳了,笑道:“你进宫见到父皇了吗?他身子怎样?”
“见到了,父皇身子近来并未恶化,我去时,父皇还起身去了德阳宫中走动。我也跟着去了,不过去得晚了一点,并未听到沈昭仪对父皇说了什么,只是”她小心的看了一眼魏明玺,露出几分不甘心的神色来:“沈昭仪似乎跟父皇达成了交易,不管魏明钰犯何种错,父皇答应保他不死。”
“当真?”魏明玺的瞳孔微微一缩。
傅容月的心中亦是十分凄苦,方才在宫中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苦心经营,等待的就是最后这一刻,可是寿帝答应保魏明钰的命,让她这仇如何报?
不甘心啊!
她的拳头在袖中紧紧的握着,一颗心仿若在烈火煎油里滚过,热辣辣的疼。
她点了点头,涩声说:“父皇已经答应了。”
魏明玺砰的靠上椅背,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书房里一直静悄悄的,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魏明玺闭着眼睛,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他终究也是父皇的骨血,父皇连谋反的魏明春都能原谅,更何况是他呢?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我,父皇就最宠爱他了,若非他身上流着沈家的一半血,连皇位都有可能是他的”
“嗯。”傅容月轻声附和。
魏明玺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紧握的十指一根根掰开,傅容月的掌心通红,隐隐沁血,原来是忍了一路了。
他不禁大为心疼:“傻瓜,何苦为了这事如此自伤?”
话音落下,心忽然就漏跳了一拍。
他将傅容月的手握在自己的胸口,不准她缩回去再伤害自己。这样的举动自然让傅容月不得不抬头看着他,他便看着傅容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容月,为何如此痛恨魏明钰?你跟他之间”
傅容月的眸子猛地一缩,有些紧张的想撤回自己的手。
魏明玺不肯,今天他就想问个明白:“你跟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包括京中那些并不可靠的传闻。他们都说,你属心于魏明钰,可他却违背同你的誓言娶了傅容芩。我原本也以为是真的,可这两年我,我越发的懂你,也越发的觉得这种说法荒谬。以你的性子,若是不爱,那就从此是路人,断不会这般苦心谋算的要将他所拥有的毁掉。为什么?容月,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可傅容月没回答,她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
到底是怎样的往事,竟让她如此介怀呢?
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魏明玺眼波灼灼,比起他的大业,她心上的伤一样不可忽视,只要一想到这些,总是隐约不安,说不上来的恐慌。
他总有一种错觉,容月她迟早是要离开他的!
傅容月在这样的目光中,越发不敢同他对视,她低垂着头,仍然能感觉到魏明玺的眼波像火一样焚烧他的后背。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开口:“明玺,你能不问吗?”
那些血淋漓的过去,那些用血肉堆积的过去,那些惊世骇俗的过去,他能接受得了吗?他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的事实吗?如果他知道了,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也许,他一定会远离自己,从此形同陌路吧
“不能!”正想着,耳边就听见魏明玺斩钉截铁的吐出一句:“容月,你如此难过,我怎么能不问?”
傅容月心头剧震,豁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魏明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她的心:“你若继续追问,你听到的真相或许只会伤害到你。那样,你也要听吗?”
“要听!”
“即使那些真相听起来不可信,也要听?”
“要听!”
“即使听了那些,对我们现在要达成的目标一点帮助也没有,甚至会影响你的判断,你也坚持要听?”
“要听!”
魏明玺不曾有一点退缩和让步,字字句句,让傅容月退无可退。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告诉你。”
她拉下魏明玺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抬起头来,笑容带着几分落寞带着几分沉痛,更多的凄然和苦涩:“明玺,你现在牵着的我,不是人。”
“不是人?”魏明玺没听懂。
傅容月点点头:“是,不是人。你或许也已经知道了,在我身上藏着一些秘密,我会瞬间移动到我想去的地方,我还能悄悄出现在你身边,而谁都看不见我;我手上的这个镯子还能装进去我想装的东西。我能做到这些,都是因为一件事。”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慢慢说:“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我死过一次,我连骨髓里都填满了怨念,是这些怨念支撑我重生,重新在这世上走一遭。”
魏明玺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傅容月凄冷一笑:“在我的前世,我是一个卑微到了极点的人,苟延残喘,受尽凌辱,一心只希望能求个平静的生活。但世人毁我害我,连我的姐妹也来践踏我。那些真正为我着想的人,却因为我的缘故,被人害得满门抄斩、身首异处的下场”
“是魏明钰和傅容芩害你?”魏明玺何其通透,稍稍冷静了一些,便能顺着她的话找到线索揣测。
傅容月点点头,眼中露出凶光:“这两个人,终其一生,我都不能原谅!”
“所以,你从入京时便同我说,你要向仇人复仇,你要保全梅家。”魏明玺恍然大悟。
联系起来了,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明明傅容月是第一次入京,可对京城也太过熟悉了一些。那时候梅家还没认她做义女,可她已经事事在为梅家铺路布局,让他这个冷眼旁观的人格外诧异和想不通。尤其是后来梅家认女后,他一度觉得傅容月倒向梅家的阵营未免太过倔强了些。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傅容月嗯了一声,有些细节不必再说,不是不想说,是无从开口。
好在魏明玺一向是个通透人,见她神色勉强,也没再多问,只是仍旧对她重生的细节感兴趣:“你是说,重生?”
第443章巫师俞支,笃定交易()
傅容月点点头:“明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从地狱归来,只是为了复仇。你若要问我为何会重生,我也不知道原因,许是因为我死时怨气冲天,连老天也不忍心吧!”
她并未提起死后的那段经历,那个同不知是神仙还是魔鬼许下的交易,连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又怎敢同他提起?只是说着这些话,心中就觉得已经很是没底了?
毕竟,谁愿意同一个鬼魂谈情说爱?
是以,傅容月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垂下了头,不敢同魏明玺有丝毫的目光对视。
魏明玺认真的听着,并未表示任何意见,见傅容月小心翼翼,心口一阵绞痛。他不知道傅容月都经历了什么,但她提起往事,面容仍然写满了痛苦,可见那些回忆绝不是什么快乐的东西。她说到死亡的时候,眼中并未有一丝惶恐,而是一种彻头彻尾将自己抛弃、一心只为了复仇的决然。
到底是怎样惨痛的往事,才能让一个人久久走不出来,将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头般冷硬?
他好心疼!
魏明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傅容月,恨不能将她揉进怀抱里。
“容月,有仇必报,我帮你报!我答应你,只要我魏明玺还有一口气,就会努力达成你的愿望!”
傅容月浑身一震,在他怀中抬起头,眼圈立马就湿润了。
他不害怕?
魏明玺低头顺势亲吻她的额头,语气轻轻的,似乎害怕稍稍用力了一点,怀中人就会被风吹走:“容月,你是不是担心我,我在听了这些之后会离开你?我不会的。容月,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这意味着在你心里我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愿意信任我,而我也必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傅容月的眼泪滚滚落下,哽声说道:“明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