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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些人中,只贾元春知道从前魏明玺的模样,也知道当年傅容月对魏明玺的不离不弃,加上傅容月是梅阑珊的姐妹,梅阑珊救了自己的命,她自然感激,也对傅容月多了几分维护,见傅容月幸福,想想自己的处境,竟只觉得由衷的祝福。年轻女孩子只在大人们的嘴巴里听过魏明玺的名头,从前也不懂事,见过并无感觉,如今再看,只觉得魏明玺丰姿怡人,又英明神武,当真不可多得,对他身侧的傅容月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半点也静不下心来。
不过,她们也并非全无机会,眼下可不是一个大好的在两位殿下跟前露脸的时机?
齐王妃说了要做掌令人,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丫头送上签筒、两个小木箱子,箱子顶部都开了容一只手进入的孔,并排摆在了火盆边的小桌子上。
齐王妃洗净了双手,丫头递上手绢,她擦干之后,便开始摇动签筒。
今天这一局行花令是满员,十四支竹签都要用上。齐王妃笑眯眯的摇了摇,很快从十四支竹签里抽了一支,然后将签筒递给了身边的魏明远,分别送到大家的手边,由大家随机抽取。
魏明玺抽了一支,看了一眼,扣放在了跟前的小桌子上。
傅容月也看了自己的签,写着:“人间四月芳菲尽”。略一沉吟,脑中想起这句诗词的下一句:“山寺桃花始盛开”,她的花名是桃花。
她也将自己的竹签扣放在跟前的小桌子上,同魏明玺相似一笑,静静等着游戏开始。
齐王妃等所有人都拿了签,剩下的那一支就是她的了。她看了看,轻轻笑了,随即伸手在写着“一”的木箱中抽了个纸条。
按照规矩,齐王妃不能打开纸条,她只举高了纸条,笑盈盈的说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就由梨花来吧。”
话音落下,大家都左右看看,不知这梨花是哪位?
坐在贾元春身侧的粉衣服女孩子顿时羞红了脸,她叫朱芸,轻声细语的福了福身,接过了丫头递过来的纸条。
原来她就是梨花。
傅容月见她书卷气浓厚,问了贾元春,原来是臣辅家的小姐,想来这等难度难不倒她。
果然,朱芸看了纸条后,将纸条对折,略一思考,就说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在得?请齐王妃猜一个人。”
“朱小姐所吟的这首诗,说的是西汉时期汉武帝的李夫人,其兄长在以佳人歌赞她,终于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李夫人因而得宠。”齐王妃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猜,这是说得是李夫人吧。”
她舍弃了作者李延年,猜诗中描述的人,让人意外。
朱芸却点了点头,夸赞道:“齐王妃冰雪聪明,正是李夫人。”
她打开纸条,白纸黑字果真写了李夫人三个字。
因齐王妃猜对了暗语,掌令人就有权惩罚花名朱芸。齐王妃抿唇笑道:“是朱小姐给我颜面,说了最简单的。不过规矩是规矩,姐妹情是姐妹情,我可不好手软。这就抽取惩罚啦,朱小姐可别生气!”
说着,伸手到“二”号木箱中随便拿了一张纸条。她打开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朱小姐照顾我,我也照顾朱小姐,你们瞧这是罚什么?”
她递给魏明远,魏明远也笑了:“这种罚法也是新颖。”
原来纸条上写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着掌令人赠送一物。”
齐王妃略一思考,取下头上的玲珑玉步摇送给了朱芸后,她便笑着坐下了。
朱芸接了礼物,谢了齐王妃,便成为新的掌令人。她面皮薄,脸上红彤彤的,在丫头递上的一号木箱里拿了一张纸条,沉吟道:“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请花名梅花。”
这可是巧了,蔡知琴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竹签打开,上树“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梅花原来是她。
蔡知琴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接了递过来的暗语,很快说道:“朱小姐请猜: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这可是有点难度。
围观的人不少都在蹙眉凝思,朱芸也有些急眼,涨红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细声细气的说:“是风。”
“答对啦!”蔡知琴也算大方,轻轻鼓了掌,带起一片掌声后,她才说道:“朱小姐果然很是聪明。我愿赌服输。”
丫头送上二号木箱,朱芸福了福身说了一句承让,伸手拿了一个。
这个惩罚也不难,写着:“自古难解万家愁,罚酒三杯。”
蔡知琴笑着饮了三杯,游戏继续。
她随即抽了暗语,想也不想的说道:“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杏花来吧。”
说话间,蔡知琴的眼波扫过圈中的众人,不知为何,竟在魏明远的身上略微转了一圈。魏明远也看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不轻不重的扣着跟前的桌面,神色有些异样。
傅容月跟蔡知琴是对面,将这一番景象看在眼中,不禁一阵诧异。
她垂下眼眸,这种神色她是极其熟悉的,前世还没跟魏明钰成婚前,她们也常常有这样的聚会,每次都能在傅容芩的脸上瞧见这样的神色。后来,她同魏明钰成婚,傅容芩也跟着嫁了魏明钰,直到要死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两人早已经两情相悦。如今这情形倒是看着熟悉得很!
心底阵阵冷笑,不知齐王妃是否直到,她挚爱的男人同自己的姐姐之间的苟且?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可怜齐王妃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努力的为自己的男人策划如何扳倒竞争对手,赢得最后的夺嫡胜利!
若是成了,又是为她人做嫁衣!
果然,魏明远听了蔡知琴柔软的声音,将自己手中的签翻了过来,随即就笑看蔡知琴,调侃道:“你倒是会挑人,怕是今天这掌令人你会做得很辛苦了。”顿了顿,随口吟诵:“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这可是有点难度。
蔡知琴被难住了,嗔怪的瞪了一眼魏明远,当众打趣道:“明着是游戏,齐王爷却明摆着欺负我读书少。”
“得,我错了。你只管猜,若是对了,罚我就是;若是不对,也罚我,我代领了,这可对得住你了吧?”魏明远无奈的摇头,同身边的蒲真笑道:“这女孩子就是不能惹,哭起来我可不好哄!”
蒲真哈哈大笑起来,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蔡知琴,要看她能否猜得出。
蔡知琴思考了一会儿,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当然是高兴,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说:“是蜜蜂吧。”
“看样子,不认输都不行了。”魏明远摇头。
蔡知琴很是高兴,在二号箱子里拿了一张纸条,惩罚却是:“此君素有美文名,吟诗三首赞花名,后罚酒一杯。”
魏明远披着风流公子哥的名义晃悠了这么多年,吟诗三首称赞杏花也不是难事,很快就吟诗饮酒,做了新的掌令人。
已经去了几个,剩下的可就好猜很多了。大家都伸长脖子等着,看他抽出个什么来。
魏明远取了纸条,笑道:“这可太有意思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来吧!”
傅容月的心底咯噔一下,翻开了自己跟前的竹签,接过了丫头递来的暗语。
第365章木箱手脚,针对容月()
大家见到这一次的花名是傅容月,也都露出好奇之色。
傅容月虽出自名门,可大学士苏永图早已逝世,她又是由苏绾抚养长大的。这些年来,傅容月一直生活在乡野,来到京城之后,除了在商铺的管理经营上展露了自己的才华,在其他的地方,展露的才华并不多,真实水平到底在什么程度,还真是没几人知道。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有些暗暗看好戏的意思。
魏明玺就坐在傅容月身边,表情很是淡定,不紧不慢的端着自己跟前的酒喝了一口。
傅容月打开手中的暗语,身边的丫头也露出惊讶之色。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傅容月微微蹙起眉头,慢慢合上了手中的暗语。
沉吟片刻,她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齐王妃仍旧是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闪过讥讽。魏明远的身子微微探过来,带了几分期待。
她的眼波落在丫头端着的木盒上,这盒子也是齐王府准备的,谁知道是不是针对她的呢?
傅容月轻启朱唇,一字一句说:“四月山泉寒如冰,落笔书成俏花春。不待日暮西山静,纸上一盏菩提心。”
“好诗!”话音未落,蒲真已经笑着鼓掌了。
他是京中名士,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比一般人更强,他说是好诗,旁人虽没听懂傅容月说的是什么,但也都跟着鼓掌。
蔡知琴的脸色有些许扭曲,朱芸也有些讪讪的,两人都在傅容月之前出来,又都是才女,可所吟的诗句并未得到蒲真一句赞叹。怎么傅容月这个半斤八两的路数,就能的蒲真夸一个好字呢?
尤其是蔡知琴最为不平。她一双眼睛盯着傅容月,几乎喷出火来,想想自己的人生和傅容月的人生,嫉恨让她根本转不开头。
身侧的齐王妃见状,轻轻拽了拽蔡知琴的衣袖,再三扯动,蔡知琴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傅容月作了诗,便将暗语折叠好,轻轻握在手中。
魏明远仔细的听了她的诗,心中不免暗暗吃惊,他素来知道傅容月聪明,没想到傅容月竟还有这样的才学。难怪不见魏明玺露出一点紧张之色!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了那上面是什么,还真的得想半天了!
魏明远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这才笑着对一边的蒲真说道:“想不到陵王妃不但貌美如花,才学竟也不弱。这诗文意境颇为幽深,暗合佛家四大皆空的道理,竟很有禅意。”大家听了他这么一说,都暗暗点头,魏明远话音一转,笑道:“本王也略同佛家那一套,怕是九弟妹不认输都不行了。我猜,纸上的暗语就是空,什么都没有吧?”
傅容月淡淡一笑:“三哥果真是诗雅妙人。”
翻开纸条,上面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写。
“哇,厉害!”
“出题的厉害,答题的厉害,猜题的更厉害!”
“就是啊,今天这场年宴可没白来”
“想不到陵王妃如此了得!”
众人见状,不由炸开锅了一般,纷纷跟身边的人讨论了起来。
齐王妃用手绢捂着嘴巴轻笑:“王爷你也真是的,你怎么着也比九弟妹大了很多,你怎么能以大欺小?”
“哎,此言差矣。”陈僖仪笑着摇头:“文学一物,没有辈分高低。”
傅容月也笑:“娱乐而已,大家取个开心就好。三嫂不必介怀。”
这下,围观的人里倒有不少暗暗点头,对傅容月的人品颇多赞词。一个人有才学不算什么,难得的是,有了才学还如此谦卑,不在人前显露,显露得了赞誉,也不见骄傲;被人比了下去,也未见恼怒,胸中有丘壑的人才会能有容人之量。真是看不出来,傅容月这么美貌温婉的一个女孩子,竟比很多人都强!
魏明远示意丫头将二号木箱拿了过来,他伸手去拿纸条,笑道:“既然九弟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拿出一张纸条,打开念道:“着与菊花交杯共饮,互以赠礼。”
他念完,哈哈一笑:“菊花是哪一位?”
傅容月眯起眼睛,她知道魏明玺不是菊花,那菊花就在厅中的这几人身上了。她也不必费力去猜,只看着魏明远的目光落在容盛身上,就知道菊花一定是这人。
她勾起嘴角,这两个木箱看样子都是做了手脚的吧?如若不然,怎么最难的题和最易让人诟病的惩罚都落在她的身上?
果然,魏明远话音刚落,容盛就将自己的花名翻了过来,上书:“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齐王妃见状,立即看向魏明玺,拍着手笑道:“这可是太意思了。九弟也在这里呢,怕是要醋了。”
“九弟,你可别吃味,游戏而已!”魏明远也挑衅。
魏明玺没说话,只是眼神看着容盛,那其中冷光闪烁;容盛则显得满不在乎:“只喝一杯酒,哪就那么麻烦了?”他端起酒杯,走到傅容月身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伸出了手:“陵王妃,请!”
傅容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魏明玺,本以为他会反对,未曾想他忽然一笑,探身过去说了几句话:“我原本以为容盛还算一个聪明人,今日一看,他的才智也不过如此。被人如此当枪使,他还能当得这样快乐,佩服,佩服!”
嗔怪的看了魏明玺一眼,傅容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伸出手:“容盛太子,请!”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当即,傅容月的手微微上前,同容盛的手并不碰到,容盛则伸出手来,隔着虚空穿过她的臂弯,并不勾手,伸手就着酒杯喝了酒。之后,他松手往前一些,傅容月弯腰也喝了这杯酒。
从头到尾,两人别说是身子会碰到,连手都不曾碰到一丝一毫。
“好呀,你们耍赖!”蔡知琴第一个叫了起来:“说是交杯,你们可没交杯呢!”
“只说交杯共饮,可没说同饮。”容盛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仰头一笑:“这位小姐怕是理解错了。”
“在我们大魏,交杯酒可就是要胳膊挽着胳膊一起喝的。”蔡知琴不依不饶。
容盛懒得理她,只看向魏明玺和蒲真:“我可做错了?”
“没。”魏明玺摇摇头,没说话,蒲真则代为解释:“事实上,太子和王妃聪明过人。”
这种喝酒的法子既不违背规则,也完成了惩罚,实在是再好不过。
齐王妃和魏明远对视一眼,这种惩罚都没能将这两人拉下水,容盛果然是聪明。不过,聪明一时,也未必就能聪明一世,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容盛怎么躲!
齐王妃笑道:“规则确实没说不能这样喝。只是如此一来,菊花也出来了,这一局的掌令人便是九弟妹,花名就由容盛太子来,可好?”
容盛不置可否,傅容月也懒得争辩,拿了一号木箱抽了暗语,递给了容盛。
容盛打开看了一眼:“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这并不难猜,傅容月略一思索,便说:“是花灯。”
打开来,果然就是花灯。
傅容月松了口气,伸手到二号木箱里去取惩罚,这个惩罚却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着秋花同已开春花同饮三杯。”
容盛端起酒杯,颇有深意的说道:“今日这行花令,在下同春花的缘分也太深了一些。我敬各位!”
已开的春花便是梨花、杏花和桃花,当即,梨花朱芸、杏花魏明远和桃花傅容月都陪着容盛饮了三杯。
朱芸酒量不好,三杯酒下肚,双颊粉红,已是眼神朦胧了。
傅容月比她清醒,见容盛做了新的掌令人,按照今日这个逻辑,怕是接下来还是她倒霉,不然就是魏明玺。她提高了警惕,心中只道若是下一个花名还冲着她来,就一定要想办法反击了。
容盛喝了酒,搓了搓自己的手,笑道:“总算是轮到我做掌令人,这可是太有意思。”
他随手抽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