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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向荣见她如此通透,不免一番感慨她如今是真的长大了,点头说道:“陵王同那西凉太子容盛之间,注定是不能两存的。四殿下和五殿下陨落的那场战役,听说就是容盛亲自压阵的,可想而知,若是陵王殿下见到了仇人,焉能不睚眦欲裂?沈贵妃和赵王殿下怕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一力促成陵王殿下回京的。”
“可是刚刚在城门外,赵王并未表现出想让明玺马上入宫的模样来。”傅容月不解。
若是按照道理,魏明钰刚才应该一力邀请魏明玺入宫,魏明玺毫无准备之下,不是更容易冲动吗?
梅向荣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是何故了。”
两人哪里知道,魏明钰乍然间瞧见傅容月的姿容,心中已经惊为天人,一颗心乱成了一团,悔恨懊恼让他连正事都忘了,走时失魂落魄十分难过。
“西凉的太子已经进京了吗?”傅容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梅向荣说道:“比你们要早一些时候,是礼部的人去迎接的。这会儿大约已经在宫里了。”
“好,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那也没什么可慌的。”傅容月沉吟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我之见,明玺也未必会受这些人摆布。”
梅向荣见她并没乱了分寸,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两人说话时,梅阮仪和梅阑珊都落在了后面,梅开源貌似无意的拦着他们,梅阮仪还好些,梅阑珊见两人总是说个不停,心中渐渐不耐烦起来,绕开梅开源快步上前来问道:“好啦爹,月妹妹一回来你就拉着她说个不停,还让不让我们好好说些体己话了?陛下也没说让月妹妹马上就回西北,以后你们多的是时间说政事,现在先把妹妹让给我们嘛!”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带月妹妹先去歇息吧,一会儿过来用午饭。”梅向荣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嘱咐了傅容月几句,当即甩袖离开。
梅阮仪做了个揖:“恭送父亲!”
等梅向荣一走,他也快步走向傅容月,露出和煦的笑容:“容月,连日风雪,一路过来并不好走吧?”
“坐在马车里倒也不觉得冷,走的也是官道,没觉得太苦。”傅容月伸了个懒腰:“只是一直缩着,手脚都要僵成了石头!”
“是吗?我还觉得好玩呢!”梅阑珊一听在外行走就觉得兴奋,拉着傅容月的手咯咯笑:“容月,你给我讲讲一路过来的趣闻呗,我想,西北大漠风光千里,一定很好玩很有趣。”
傅容月同梅阮仪无奈的对视一眼,傅容月叹了口气:“好,我给你讲,你要从哪里听起?”
梅阑珊眼中向往之色更浓,傅容月一去两年,虽常有来信,说起在西北的时光,她每次看了之后不但没少一分好奇,反而是与日俱增,恨不能问个明白。此时怎能放过,略一思索,就脱口而出:“嗯你上次说,你收养了一只小狼崽,就从那里开始说吧!小狼崽现在怎么样了?”
傅容月一笑:“你说夜狼吗?它呀,现在长大了好多,我都不能抱着逗它玩了。绿萝和梅珊总是喂它吃很多肉,现在根本抱不动”
“是吗?那小白呢?”梅阑珊眨巴着眼睛。
当初在鞍山魏明远曾经猎到过一只小白貂,进献给了寿帝,后来被寿帝赐给了魏明玺,魏明玺又借花献佛送给了傅容月。当初离开荥阳去西北时,傅容月带走了几个贴身婢女,怕小白貂没人照料,便将小白貂交给了绿芜。及至后来,绿芜去西北代替她做诱饵,那小白貂也被绿芜带了过去。
小白貂也是十分有灵性,一到傅容月身边便不肯再跟着绿芜回京城,傅容月便将小白貂带在了身边。
这事梅阑珊也知道,故而由此一问。
傅容月噗嗤笑了起来:“小白啊,小白还是那样啊,喏,在我袖子里藏着呢!”
说着抬起手,口子里果真紧紧趴着一只小白貂,直坠得她的衣袖直直的。好在小白貂这两年没长什么肉,皮毛光亮好看极了,那皮毛跟袖口混成一团,不留意还以为是装饰品。
小白貂仿佛也知道在说它,抬起咕噜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梅阑珊。
梅阑珊一见便十分喜欢,咋呼着伸手去抱小白,小白却嗖地缩回了傅容月的袖子里,从她袖口抬眼瞥了一下梅阑珊,随即就埋头不理了。
“它这是嫌弃我?”梅阑珊大受打击。
这话逗得傅容月和梅阮仪忍不住笑得更开心,瞧见梅阑珊较真的趴着傅容月的袖子,非要去捉小白,两人更是不可自已。
三人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傅容月曾经住过的院子。
梅阮仪含着笑陪伴着两位妹妹,微微侧脸时,身侧傅容月的容颜越发清晰的印入眼帘。没了胎记,傅容月简直是美得惊心动魄,他饶是见惯了白芷柔和唐初晴的容貌,也不免有些失神。
踏进熟悉的院子,回家的感觉这才在四肢百骸间蔓延,傅容月忍不住快走两步,激动的看着这院落里的一景一物。
恰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一身轻唤:“二二姐姐?”
柔软的女声,带着几分稚气和激动,傅容月不用回头也能听出她的心情。她也是心绪震动,一回头,只见院子门口站了个窈窕的女子,穿一身嫩黄软缎,手中的书本散落在脚边,娇俏的面上已经是泪落连珠子!
第282章齐王设计,明玺中计()
傅容月见她如此激动,难免也哽咽了:“容敏”
“二姐姐!”傅容敏一听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猛的扑进了她的怀里,哭得有些泣不成声:“真的是二姐姐回来了。昨儿清谷跟我说姐姐要回来,我还恼他爱拿这件事开玩笑,没想到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这两年她同梅清谷都在碧凌书院读书,两人关系极好,梅清谷喜欢戏弄她,以往没少骗她说傅容月要回来了,她上当多次后才淡定下来,没曾想这次竟是真的。
傅容月也怀抱着她,充满了感慨。
当初骤然离京,同傅容敏和程氏的心结总归是没解开,她一直耿耿于怀,这两年挂心她们,可不敢写信去问,只给梅家的信中会问起。
如今能得到傅容敏的原谅,对傅容月来说是一件喜事!
傅容月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倒豆子似的将自己两年的心思都说了:“二姐姐走的那天我和娘也去了城门口,只是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挤不进去。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给二姐姐写过信,只是一封姐姐的回信都没有,我们还以为姐姐恼了我和娘,再也不肯搭理我们了。娘提起这件事总是哭泣!”
“你们给我写过信?”傅容月蹙起眉头,将她微微拉开一下:“我从未收到过呀!”
傅容敏含着眼泪满脸不解:“可是,齐王妃每次都说已经捎出去了呀!”
齐王妃,蔡知棋?
傅容月眼前立即闪过那个女人高深莫测的笑,随即冷意就弥漫上了眼底。那些信件去了哪里,不用说,一定是蔡知棋扣下了。
扣下这些信件,时间久了,傅容月同程氏母女两人的芥蒂就会越发深,最终达到不可磨合的地步。
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何好处?
傅容月嘴角的笑容冷了下去,难道蔡知棋和魏明远竟以为只要扣着程氏母女,就能拿到自己和魏明玺的把柄吗?
傅容敏说了那句话,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莫不是齐王妃一次都不曾将信给姐姐捎去?”忽而一拍自己的额头:“清谷将姐姐回来的信给我看过,信中姐姐问及我和娘亲,行为如此矛盾,让我很是不解。姐姐既然还关心我和娘,为何总不肯给我们回信,现今我才想明白,怕是这是挑拨离间之计!”
傅容月听了不免欣慰,当初天真的小女孩如今也长出了玲珑心肠,只是又心疼。
傅容敏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看样子这两年她和程氏过得并不好。傅容月打定主意,等事情解决了,要差绿俏去查查,那些欺负她们母女的人,她定要讨回来的!
她既默认了傅容敏的推断,傅容敏面色一变,当场就急了:“糟了!”
“怎么了?”傅容月忙问。
两人说话间,婢女已经帮着收拾起了傅容敏掉落在地上的书本,傅容敏略细想了一番,忽从婢女手中拿过书,转身就往外跑:“我刚刚过来时,齐王妃刚刚派遣了人来家里,要将娘接去齐王妃,我得去阻止娘!”
一瞬间,她心中已经想到了很多齐王妃此举的深意,顿时着急起来。
傅容敏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傅容月来不及阻拦,只得吩咐身侧的绿萝:“你快去跟着四小姐,看看是怎么回事!”
绿萝不敢大意,快步跑着去了。
两人走后,院子里的几人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就连神经最大条的梅阑珊也已经觉察,随着傅容月和魏明玺返回京城,这京中的局势已经越发紧张了。这才第一天呢,就已经如此不平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举步维艰。
梅阑珊拎了小白,难得体贴了一回:“容月,我先回屋,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嗯。”傅容月点点头:“我从西北给你和清谷弟弟带回来不少好玩的,你去找绿俏拿吧。”
梅阑珊大喜,更不肯多留,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就剩下梅阮仪和傅容月了,两人并肩站在廊下,屋外的阳光多多少少落在两人的身上,傅容月肤色恍若透明,梅阮仪瞧得多了,也不禁几分心驰神遥:“容月,你脸上的胎记怎么没了?”
“是芷柔给的药。”傅容月抬手摸着左脸,柔柔一笑:“其实离京前就已经好了,只是方便行事,又用药弄了个假的。在西北都是自己人,也就不必过多隐瞒。”
离京前就已经好了吗?
梅阮仪叹了口气,看来,他对傅容月的了解还不够。
只是听傅容月这样说,他又担心起来:“这次回京你和陵王锋芒太过,为何不”
“时局不同了。”傅容月也叹了口气:“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明玺不站起来,我还带着那副丑陋容颜,将来齐王或者是赵王得势,怕是我们也就要魂归地府了。若非如此,陛下怎能放心,朝臣们怎能放心?”
梅阮仪不参与朝廷事务,不过终究是高门弟子,一点就透。
这些争斗他也帮不上忙,只得说:“我不在朝廷上,朝廷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太多。不过,我倒是认识不少世家子弟,江湖上还有不少说得上话的朋友,容月倘若有什么不方便打听的消息,我可以代为一二。”
傅容月听了这话不免感动,阮仪哥还是同前世一样,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愿意为她做很多违心的事情。
她伸手握住梅阮仪的手掌,眼中漾出几分泪光:“阮仪哥,多谢你。”
这份心意她很感激,只是她也打定主意,此生绝不将梅阮仪拖入这场旋涡里。她的阮仪哥天生自由自在,不应被这些肮脏污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傅容月精神松弛下来,加上这几天在马车里天天被魏明玺逼着休息,已经形成了习惯,不多时就哈欠连连。
梅阮仪见状告辞出来,留她小憩安歇。
躺在床上,没了马车的颠簸傅容月反而不习惯,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刚刚梅向荣的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魏明玺跟魏明远一同回府,路上可生出波折来?
魏明远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趁机煽风点火,挑拨魏明玺和容盛的关系
傅容月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行,她得去看看!
思及此,她忙穿了衣衫起来,凝神间来到魏明玺的书房。整座陵王府安安静静,书房里空无一人,她从书房晃出来,院子里的侍卫竟也没在,显然陵王府的车驾还不曾来到王府。
难道魏明玺真的上当,赶着就去了皇宫?
傅容月大惊失色,一个转念间回到前院,从前厅训着路走了进来。前院倒还热闹些,管事的指挥着家丁们在搬行李,原来车驾已经到了的。傅容月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魏明玺和姚远,只看见董剑逸站在一边,正在训陵王府中的侍卫们话。
“董护卫。”傅容月听得不耐烦,出言打断了他:“殿下呢?”
董剑逸一回头,就瞧见她站在廊下,当即吃了一惊,王妃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也没注意到,若是被姚远知道了,又要嘲笑他武功不行,总是疏漏。他怕挨骂,小跑着上前来招呼:“王妃怎么突然过来了,这会儿离宫宴还早呢!”
说着又搔搔头,回道:“殿下入宫去了。”
“已经去了?”傅容月得到答案,反而镇定下来:“殿下可是从齐王那里听说了什么?”
董剑逸点了点头:“殿下同齐王一起回来,路上说起西凉的和亲队伍,殿下当时就有些异样。刚到了王府,殿下连车都没下,直接就让姚远送他进宫去了。”
“我知道了。”傅容月急切起来,不跟董剑逸多说,举步就出门去了。
“对了,王妃,殿下吩咐,让王妃切不可”董剑逸见她拔腿就走,想起魏明玺的吩咐,忙追了出来。可傅容月脚步好快,刚出府门就不见了踪影,董剑逸站在大门口搔了搔头,很是不解:“现在入宫奇怪,人呢?”
傅容月一出陵王妃,当即凝神用镯子瞬移入了宫,她留了个心眼,并未直接到正大光明殿,而是移步到了惠妃生前的寝宫。
在西北时她就听魏明玺说过,魏明玺但凡入宫,必定是要先去惠妃的福安宫呆一会儿。算算时辰,若魏明玺真的上当,这会儿也刚从福安宫离开。
她这一次倒没有赌错,刚落脚在寝宫,便听见专管这宫殿的两个嬷嬷在说话。
“京中都说殿下的腿疾好了,如今已经能站起来,我原本不信,可你刚刚瞧见没,殿下真的是走过来的。真是老天保佑,惠妃娘娘保佑!”
“是啊,殿下原来是这般器宇不凡,刚才一见,我都不敢认呢!”
“哎,殿下这些年,也真是委屈了”
“嬷嬷不用叹气,现在殿下站起来也不迟,陛下跟前,还能委屈了殿下不成?别的不说,咱们殿下是皇子中唯一封了亲王的,又战功赫赫,其他皇子想比都比不了,谁还能夺了殿下的宠去?”
“我也不是担心陛下的宠爱,我是担心其他宫里那几位!”
“嬷嬷是说”
第282章火烧福安,容月冒险()
大殿里的声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缓了一缓,年长的嬷嬷才继续说:“当年惠妃娘娘在时,尚且保不住殿下,如今没了惠妃娘娘,殿下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可我们终究是奴婢,人微力薄,就算是想帮殿下一把也没办法!”
大殿之内又是一阵沉默,风从屋外灌进来,吹来一股香火气息。
“但愿惠妃娘娘在天有灵,护佑殿下一生平安!”
傅容月听着这些,不免觉得心中微暖,魏明玺也不是孤苦一人,至少,惠妃还给他留下了衷心的奴仆。只是这些如今对他的作用不大,此时,又有谁能提点他呢?
提点
对了!
傅容月霍然睁大眼睛,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傅容月嘴角带出几分笑容,随即目光一紧,快步走了出来。时间紧迫,快来不及了。
那殿中说话的两个嬷嬷没想到后殿之中竟然有人,听到脚步声,都是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直直的跪下——在大魏,妄议皇族被人发现是要挨板子的!
“两位嬷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