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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多谢殿下!”傅容月起身谢恩。
齐贵人任由她跪着,面上的微笑十分平和,言辞却让人不容退步,她说:“容月,别说我信不过你,我这人办事就是如此,你虽然给了我保证,可我心里却仍然不安心,我要你发誓,以你逝去的母亲的名义发誓,若你有朝一日违背今日的诺言,你母亲就要在地狱里饱受业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你敢吗?”
傅容月跪在地上,闻言豁然抬头,目光幽深的看着齐贵人。
齐贵人毫不退让,用前所未有的凌厉盯着她,似乎只要她犹豫,今日就断然走不出这座宫殿。
傅容月心底泛起冷笑。好一个齐贵人,竟还有这样的心机,亏得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瞒住了她!
为何重生?只因不想让前世的悲剧再一次重演,但要达到这个目的,决不能让这些恶人登上那帝王宝座。真的不跟齐王为敌?不可能!
她原本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自从重生后,她就相信也许这世上真有地狱天神呢?如她今日做出承诺,母亲会否受到牵连?
齐贵人,狠,真狠!
这人到底是聪慧,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弱点所在!
傅容月的拳头在袖中紧了松,松了紧,思绪转过间,恨意难添,心中却越发的透亮了。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要露出任何痕迹,当即组织着言语,一字一句说:“我发誓,若我有违娘娘恩德,我母亲必在地狱受尽业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一字一句,句句笃定沉重,如锤子一样锤在傅容月心口,指甲掐在肉里,几乎沁血,她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冷硬起来。
这一次,是她疏忽大意了!
齐贵人,以后最好也别落入自己的手中!
她慢慢的说完,目光仍旧是盯着齐贵人,却变得冷了很多,她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一些,微微笑道:“娘娘,你满意了吗?”
齐贵人听着她发誓,看着她的表情变换,不知为何这个笑容明明温柔,却让齐贵人的后背一阵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再定睛看去,傅容月面上的笑容又变得真切起来,仿佛刚刚那一瞬间是自己多疑了。她按住心头那种奇怪的感受,点点头:“容月,记住你今日的话。”
齐贵人让人扶她起来,气氛有些许僵持。很快,齐贵人又没事人一般,笑意盈盈的急忙让婢女张罗着上些饭菜来,要同傅容月一起用膳。
傅容月只说府中还有别的事情,不想再跟这人多呆,当即告辞出来。
望着傅容月走出宫门,齐贵人终于叹了口气:“今日此举已经伤透了容月的心,怕是以后她不会再来咱们宫里走动了。”
“娘娘,你是说”婢女小心的问。
齐贵人点了点头:“她并非宽容之人,以后跟我有了芥蒂,再难为我所用。只希望远儿这次争口气,赶在陵王回来之前就将赵王除掉,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如若不然,这是就难办了。我为了远儿用掉了这颗棋子,以后,只能靠他自己了。没了陵王的威胁,希望他能不辜负我的寄托。”
婢女似懂非懂,见她衣衫单薄,劝道:“娘娘,起风了,回去歇着吧。”
“这荥阳城里的风雨,从来就没停过。”齐贵人拢着衣衫,闻言再次低低叹了口气,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走出齐贵人的宫里,傅容月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被压垮一般,轻轻的扶着身边的大树叹了口气。跟齐贵人周旋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累,比跟沈贵妃还要多费一些心思。此人言辞犀利,又能言诡辩,她实在是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听着宫里的脚步声,想起前世在其中的滚滚沉浮,傅容月不由觉得一阵疲惫,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忽然,身后传来低沉儒雅的男声。
傅容月吃了一惊,转身看去,不免眉目一沉。
魏明铮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
魏明铮从一边的偏殿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俊朗的眉目因为阴影显得有些晦暗不明,那股儒雅的气质竟显得有些抑郁,他见傅容月没反应,又再问了一次:“为何叹气,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
“殿下为何还在这里?”傅容敏下意识的问。
魏明铮露出一个浅淡柔和的笑:“我若说我在等你,你会否信我?”
傅容月退开一步,摇了摇头。
魏明铮也不再追问,反而问道:“九嫂现在是要去哪里?回梅国公府,还是去容辉记?”
他竟然连自己今日要去容辉记都知道?
傅容月吃了一惊,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人也是齐贵人的儿子,本是对他有些许好感的,这会儿却觉得有些戒备起来。她再退一步,不知不觉就退离开了小路上,一脚踩落到了草地里,她站在草丛中看着魏明铮:“你有何指教?”
“九嫂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顺口一问。”魏明铮蹙眉看她退开,微微山前一步,将自己的手伸给她:“过来吧,草地湿滑,容易摔倒。”
傅容月哪里敢让他搀扶,见他如此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微微一笑算是拒绝,自己往前走。
只是毕竟脚上沾了不少雪,再走青石小路不免艰难,饶是傅容月扶着绿俏,刚走了几步,就一个跟头往前栽去。
绿俏反应极快,正要出手相扶,刚刚抬起手来,忽觉手臂一麻,眼前一花,傅容月已被魏明铮抱在了怀里。
他搂着傅容月的腰,仿佛是不经意一般的用力,傅容月的半截衣袖顿时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后背来。魏明铮就趁着这个间隙,悄悄的看了一眼傅容月的肩后背。只一眼,他飞快的为傅容月拢住了衣衫,动作快得让人难以觉察到他是故意的。他将傅容月放下地来,柔声说道:“九嫂,小心!”
这人忒坏!
傅容月想起自己被他逼下去的过程,再听到这样的话,不免暗怒。
口口声声喊着九嫂,然而他的言辞举止哪里有一点对待嫂子的模样?这人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好皇子吗?
傅容月严重怀疑!
她心中有气,也懒得跟魏明铮周旋,怒道:“殿下,自重!这里是皇宫,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人看见了,殿下自然无碍,可容月还想多活几年呢!”
“九嫂,抱歉,我只是”魏明铮见她动怒,也知道刚刚自己性急了。
傅容月摆摆手,不准他再说话,只吩咐绿俏:“绿俏,快走吧,义父该等急了。”
绿俏仍然心有疑惑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刚刚那突然的一痛好诡异,她摸不着头脑,听了傅容月的吩咐,心中猜到多半是魏明铮在捣鬼,急忙扶住傅容月,一手托着她,步子下得飞快,转眼间就跑出了御花园。
魏明铮目送两人走远,目光仍然有些许恍惚,更夹杂了些许失落:“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没人能回答他,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掉头往寿帝的寝宫去了。
这一天,他在寿帝的寝宫待了两个多时辰,出来之后,寿帝就让中书令下旨,将魏明铮擢升为陈亲王,正月十六出发去封地领职!
这一道圣旨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突然晋升为第二个受封为亲王的皇子,遥遥领先了赵王和齐王,不但让大家摸不着头脑,连齐贵人等也是莫名其妙。然而不管怎么试探,寿帝那边半点口风都不露,魏明铮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连自己的府邸都没回,谁都找不到!
如此一来,只剩下满朝文武揣测纷纷:会不会这也意味着魏明铮同魏明玺一样,从此被排斥在皇位之外了呢?
第233章最后一夜,安宁()
魏明玺倒是镇定,对这道圣旨仿佛视而不见,仍旧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到了晚间来跟傅容月说说话。两人无话不谈,涉及的内容从皇位的争夺到天下的平定,从天文地理到人文风情,这样娴静的谈话,让两颗心越发的靠近了。
当然,小别胜新婚,两人也总有忘情的时候。
有好几次,傅容月都能感觉到魏明玺炽热的欲望离自己那么近,听着他滚烫的呼吸,脸红心跳之余,心中也不无旖旎。
不过,魏明玺倒是说到做到,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止住,然后抱着傅容月轻声说:“容月,我不想委屈了你。等到大婚”
“好!”傅容月窝在他怀里,只感到一阵心安。
好在梅向荣的周旋还是有了成果,正月十二,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三天,寿帝信了钦天监的良辰吉日,让傅容月提前出发去往西北。
这一次去西北,傅容月归期不知何日,故而梅国公府上下一片离别的愁绪,梅阑珊舍不得傅容月,缠着梅向荣说要一起去,被梅向荣一顿痛骂之后竟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没出来,傅容月去看她时,她闷闷的回答,显得十分失落。
梅阮仪也显得有些低沉,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家里人。”
“阮仪哥哥,我都知道的。”傅容月最觉愧疚的就是他了,见到他如此难过,心中也难过起来。
梅阮仪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叹:“不用担心我们。容月,其实我”很舍不得你走。
傅容月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对他突然的吞吞吐吐有些奇怪:“阮仪哥哥?”
“没什么,”梅阮仪温吞的笑着:“明天就出发,你早点休息。对了,这个送你。”
他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傅容月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小玉瓶,梅阮仪笑着说:“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说是能肉白骨、活死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一瓶奇药。
傅容月闻了闻,味道很是奇怪,有些刺鼻,又有种难以言说的腥味,她忙盖上盖子。梅阮仪见她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团,心底那份担心越发的扩大,面上仍然是笑着,可怎么也再难回复平静。看到傅容月珍而重之的将药瓶收好,他总算是舒了口气,虽然不能跟着她同去,时时刻刻保护着,可总算不担心她遇到危险时无药可救了。
“阮仪哥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傅容月对他的去处比较关心。
梅阮仪轻笑:“我能有什么打算?父亲不让我踏足朝廷,我只能在江湖上浪荡。我想过了,京城里有父亲和阑珊,左右也用不到我,我想去塞外开个医馆,做个悬壶济世的郎中。”
“像神农白家一样?”傅容月兴奋起来:“那不如把芷柔也一同叫上吧,她的梦想跟你一样呢!”
梅阮仪笑而不答,只摸了摸她的脑袋,嘱咐道:“你好好保重,记得写信给我。”
他转身走开,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白芷柔是个傻丫头,你也是个傻丫头呀!
他看向天边,白芷柔的梦想哪里跟他一样,那分明是他自己的梦想,而芷柔不过是因为自己迷失了本心罢了。可他注定不能回应这份感情,他的心他叹了口气,那个人怕是今生都难以触及的。
罢了,罢了,离得远一点,总会有断忘的一天的。
傅容月自然是不明白他的心思的,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送梅阮仪离开,也转身回去了。
刚回去坐下,就听见绿萝来通报,说秦霜傲带着秦文棠来了。
傅容月自然是高兴,让绿萝备着晚膳,亲自出来迎接。秦霜傲带着秦文棠上来打了招呼,秦文棠就先行一步,看样子是去了梅阑珊的院落里。秦霜傲一边走一边跟傅容月解释:“中午接到梅国公的信件,说因为你要走,阑珊到现在都不能释怀,我让文棠过去跟她说会儿话,她似乎挺愿意听文棠劝说的。”
“恩。”傅容月点头:“文棠大哥有自己的方式。”
两人进了屋子,见四下里仍然并未收拾过,不禁疑惑:“明日要走,怎的也不收拾一下?去了西北不比如在这边,很多东西都是买不到的。”
“无妨。我在乡下长大,本就不是过的富贵日子,受得住。带的东西多了,行程就慢,路上就多一份危险。再则,这次去西北带的人也不多,东西多了,下人们也累,长途跋涉的,我也不希望大家太辛苦,到时候满腹怨言反而不好。”傅容月笑着解释。
秦霜傲听得暗暗点头,他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只是担心她会吃苦,闻言倒是对她赞赏颇多。
“先生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傅容月沉默片刻,终于问。
秦霜傲一愣,手中的茶水微微颤动,竟差点洒出来。他捕捉痕迹的放下水杯掩饰自己的慌张,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顺路过来罢了。”
傅容月没说话,一股尴尬的氛围缠绕在两人之间,谁也开不了这个口。
明明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但因为不确定,再加上彼此的心结,竟不能好好的告个别。
最后,还是傅容月找了个话题,说道:“先生的秘隐在西北那边是否也有所作用?”
“嗯。”秦霜傲点点头,知道她素来思维缜密,必然不会随便发问,“怎的,你有用得着的地方?”
“这次去西北,我打算收复西北的马帮为我所用。”傅容月也不瞒着他,一五一十的说了:“马帮和马匪都掌控着西北商路上的要害,若是能得到他们,于我们而言好处不亚于得到十座城池。另一方面,也算是为民除害,为西北的安稳扫除一些障碍。若是这些人一心为利,我担忧将来会威胁到明玺。”
“你若是决心要除掉他们,我那里还有些线报,或许你用得着。”秦霜傲点头:“你去西北的路上,我差人给你送去。”
“多谢先生。”傅容月大喜过望,忙起身道谢。
秦霜傲摆摆手,看着她的脸,一双眼睛里慈爱、愧疚、自责等翻涌而过,不知想到了哪里,欲言又止。
最后,他才想起什么来,从腰间摸出一个锦袋交到傅容月手上:“这是广云寺求来的平安符,芷柔托我带过来的,让你去西北一定要时时戴着。”
“好。”傅容月心中一暖,将锦袋接了过来。
“芷柔明天要过来吗?”明日她离开,也不知道白芷柔能不能来,上次飞鸽传书,她并未给明确的答复。
提到白芷柔,两人之间显得轻松多了,秦霜傲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丫头呀,明年就要接手神农白家,偌大的家业,管理起来也不轻松,她现在也是真的长大了,知道责任重大,少了很多贪玩的心思。近来跟着族里的几个长老在学习,又要一边温书,怕是来不了了。”
“芷柔很聪明,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寄托。”傅容月想起白芷柔美丽的面容和沉静如水的温柔气质,心中不禁联想到她独掌白家的模样,脸上也露出柔和的笑来。
秦霜傲亦有几分骄傲:“如此一来,我才不辜负当年兄长所托!”
两人哈哈一笑,总算释然。
秦霜傲在傅容月的院子里用晚膳,到了晚间,梅向荣带着几个儿女也过来了,这一顿饭就变成了一家团圆的聚会。
不知道秦文棠跟梅阑珊说了什么,梅阑珊来时已经眉开眼笑的,完全看不出下午的阴郁,傅容月不由自主的悄然给秦文棠竖起了拇指。
秦文棠腼腆的笑了笑,回头看梅阑珊,眸中却多了几分宠溺。
绿萝见状不免小声跟傅容月咬耳朵:“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梅小姐这般无法无天的一个人,竟被秦公子收拾得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