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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梅琳面露喜色。
傅容月笑道:“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姐从来没骗我!”梅琳这回真真切切的高兴起来,快速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展大牛重新进来了,他脸上已经少了刚刚那种悲伤,变得积极而奋进,他也不再逼问傅容月为什么要去西北,也不再担心危险,只是问道:“确定是年前后走吗?”
傅容月点了头,他就立即重重的点头:“你上次说的马帮的事情,我去。”
他不要在一个离傅容月远远的京城,让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受苦,而他可能一无所知。他从前就答应过苏婶婶,将来一定好好照顾小月,决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傅容月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明白,展大牛做出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来日方长,有些事情总有时间来权衡,她也不是很急,只是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也准备着。对了,你若去西北,就得让展叔和展婶先回去凤溪村,把梅琳带上,不然就让梅琳到梅家去,决不能让她独自一人。”
“我都知道。梅琳就让她回梅家吧。”展大牛垂下头,半晌才说。
傅容月也不难为他,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傅容月就准备回梅家。
刚刚踏上马车,梅琳却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隔着车帘子说话。梅琳的神色显得有点奇怪,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要说的话很难说出口,可她最后还是选择说了:“小姐我愿意跟大牛哥到西北去的。”
“嗯。”傅容月对她展颜一笑:“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梅琳大喜,这才跟她依依惜别,送她走远。
傅容月回到梅家,梅阮仪已经等在院子里了。他来督促傅容月练习百影无踪,没奈何竟然扑了个空,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阮仪哥。”傅容月走进了,低低的喊了一声。
刚喊完,她的目光忽然一凝,落在梅阮仪的腰间上:“这个,是芷柔送的那块吧?”
“嗯。”梅阮仪托着腰佩看了看,笑着点头:“是啊,昨日看到了,发现跟这一身衣服十分般配,就取了出来挂上了。芷柔平日里都喜欢些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东西的,没想到这一次眼光不错,这个素雅的,我很是喜欢。”
傅容月嘴角微勾,这不但是白芷柔看上的,也是她看上的呢。
梅阮仪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腰佩,还以为是傅容月喜欢,挑眉道:“你若是喜欢,我转送给你如何?”
“别,这可是芷柔的一番心意呢,你转送给我,她若是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再则,我跟芷柔是朋友,我怎么能这么不顾道义,她若是在我这里看到了腰佩,怕是再也不跟我一处玩耍了。”傅容月连连摆手,一幅避之不及的样子。
梅阮仪笑道:“说的也是。”
他说罢,指了指隔壁的院子,两人结伴到了他的院子,傅容月跳上木桩,刚想说话,梅阮仪自己也跳了上来,面色严肃起来:“从今天开始,教你一些粗浅的闪躲办法。来,你来抓我。”
他当先跳开到旁边的木桩,指挥着傅容月前来抓他的衣角。
傅容月面露喜色,当即也不再想什么,快速的跳了上去,奔着梅阮仪的身影就冲了过去。可是,渐渐的,傅容月发现了梅阮仪敢让她抓的核心。他身影根本是太快了,别的人谁也追不上。就看到他身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七缠八转的,竟把傅容月绕得晕头转向,差点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不过,傅容月是绝不认输的,既然抓不到,就更加努力的练习。
慢慢的,傅容月发现了一个诀窍。每次梅阮仪在转身时,身子都不会后仰,而她呢,因为是新人,总是要晃一下,难免就耽误了时间。而且在奔跑中,魏明玺从来都是微微前倾,二部是像自己一样直挺挺的。
傅容月看清楚了这一点,当即收拢起自己的身姿,微微前倾,果然,这样跑起来,阻力就变得小了很多,身子也稳了很多,不再乱晃动了。因为不担心会晃动掉下来,她行走的步子当然就更稳当了几分,速度明显就上去了不少。
梅阮仪看得连连点头,这个诀窍他故意不告诉傅容月,就是希望看到她能自己发现其中的奥妙。
其实说起来,百影无踪这套轻功是内外结合的武学,内功也就罢了,外功却是必须勤学苦练的。除了勤能补拙,能不能动脑子也是成功的一个关键。只有通过了这一关的考验,他才敢把武学的心法教给傅容月,否则,她拿着一本没法思考的心法也是废纸一张,没半点用处!最重要的是,他担心傅容月没有天赋,错习了心法中的歧途,从此走上不归路!
傅容月领悟了这个诀窍之后,这一天的练习变得更快了很多。
梅阮仪不断的躲开她追上来后伸出的手,但也不会让傅容月离自己太远,总是让她能险些摸到自己。既能达到锻炼的效果,又能让傅容月提高信心。
兄妹两人玩到傍晚时分,梅阑珊从太医院回到府中,到潇湘院来找傅容月玩耍,听丫头们说起,梅阮仪亲自来接了人,也就很感兴趣的来到了隔壁的阁楼。见到两人在木桩上奔跑,她顿觉得很有趣:“你们在玩什么,这么好玩,我也要来!”
“阑珊,别闹!”梅阮仪警告。
梅阑珊根本懒得听他的,笑道:“你怕什么。咱们虽然不是同一个师父,可是,听说我师父的师弟可是大哥你的先生呢!”
眼下之意,完全不用担心她会掉下去伤到!
梅阮仪听得哭笑不得:“我是怕你伤到容月,你身手好,你能躲开的,她不一定能躲得开。若是掉了下去,那可不是好玩的。”
“没事的,阑珊姐姐要来,那就一起吧。多个人肯定能练习得更快,阑珊姐姐一定不会伤到我的。”傅容月笑道:“我不怕的。”
当即,三人就上了树桩。梅阑珊的武功傅容月是早有耳闻的,这会儿见她全力施展开来,游走在木桩上宛如飘逸的仙子,姿势十分好看,跟梅阮仪略略有些相似,但是又很不同。明明只是巴掌大的地方,可是梅阮仪、傅容月、梅阑珊三人在其上游走,竟完全碰不到一起,彷如三条鱼各自成章,十分有意思。
一直练习到梅清谷和傅容敏下学回来,三人才停了下来。
傅容月自然跑得满头大汗,趁着喝水的间隙,梅阮仪走到她身边:“今天还不错,明天,你就可以学习心法了。”
“真的?”傅容月又惊又喜。
梅阮仪点了点头,将一本薄薄的册子交到她手里:“把这本书看熟了,明天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傅容月将小册子收起来,梅阑珊过来同她勾肩搭背的说起今天发生的好事,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誊香阁。
梅阮仪瞧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以为只是无意捡到的一个小妹,没想到阴差阳错,竟有了这样一段缘分。看来,上天真的对她不薄呢!
梅阮仪想着这些,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腰间的腰佩,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只换上一抹沉重的凝视。许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凝视着远处的天空,目光中带上了十二万分的茫然
第194章义父解惑,往昔()
傅容月得了内功心法,自然很是高兴,闲暇时就捧着读,避免丢失,她将小册子放到了镯子里。
梅向荣也听说了她学武的这件事,特意跑到她的院中来跟她说:“你娘当年若是能学一点武功,也不至于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容月,阮仪是个好孩子,他既然肯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可别浪费了这个机会。从前这套武功阑珊也想学,他最后可是死活不肯教的。哎,也不知道我这个儿子脾气到底是学了谁,犟牛一样的!”
“阮仪哥哥这样很好啊!”傅容月抿唇一笑。
梅向荣道:“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这样的性子,注定不能在这个朝廷上存活,还是让他在江湖上随性自由吧。”
“也不见得这个江湖就是太平的。”傅容月摇摇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上次白芷柔的生辰上,她见识了一些江湖人的手腕和作风,心中很失望,回想起当时梅阮仪软绵绵的态度,她总觉得,阮仪哥或许在江湖上也过得并不快乐。
“哪里都不太平,只要有人,就有纷争。”梅向荣叹气。
不过,他到底是提到了苏绾,傅容月心中立即就想起了当时秦霜傲告诉她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的问道:“义父,你跟我娘认识了很久了吧?”
“是啊,很久很久了。”梅向荣抿唇一笑:“大概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义父跟程姨也是认识的?”这个疑问可是困扰了傅容月好久了。
梅阮仪面露疑惑:“你说的程姨是谁?”
“就是忠肃侯傅行健的妾室,后来白氏离开后,他扶正了程姨做了正室。程姨跟我娘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好友。”傅容月笑着说:“她原本也是官宦之女,只是后来家中不幸,这才沦落做了傅行健的妾室。”
“你说的是程蓉华?”梅向荣吃了一惊:“她竟做了傅行健的妻子?我以为,她知道那些事情,绝不可能跟傅行健有任何关系。”
“义父怎么忘了,上次我及笄的时候你也在,那时候程姨就在傅家的啊。”傅容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梅向荣面露尴尬之色:“你们一群女眷坐在一起,我去凑什么热闹,也没怎么看。当时确实瞧见有个人很像她,总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毕竟我也有十几年不曾见过她了,认不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程姨跟娘很是要好,义父怎么会有十几年没有跟她见过面?”傅容月不解。
梅向荣道:“你娘离去后,我跟傅行健没什么好谈,所以并不关注傅家的后院。不过说起程蓉华,我的确是认识的。她家就跟苏家隔了一道墙,我从前去苏家玩耍,也没少到她家去蹭吃蹭喝,她年少时性情跟你娘完全不同,神采飞扬,心高气傲,在京城里也是风头强劲的女子。只可惜”
傅容月便将程氏发生的事情说了。
“难怪,难怪”梅向荣连连点头:“当年程父出了那样的事情后,程家的女眷都没入奴籍,我也去打听过她的下落,只听说被人买走了,后面却不清楚是去了哪里,原来是你娘救走了。”
“义父既然也是认识程姨的,想来,程姨说的话是可信的。容月心中有些疑惑,还盼着义父能够告知。”傅容月想了想,蹲下身子跪下,诚诚恳恳的说。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梅向荣急了。
傅容月顺着他的力道起身,问道:“义父,先前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可是我娘跟我爹和离后,义父是不是还见过我娘?我从一些别的地方得到消息,说我娘在和离以后,还曾经被傅行健带回了京城。”
“你听谁说的?”梅向荣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问这个,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那些秘密的过往,还是藏不住吗?
难道那些被刻意忘掉的痛苦,还是要被岁月再一次解开,伤痕累累的展现在她的亲人跟前吗?
傅容月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
她摇摇头,眼中露出悲伤之色:“是真的?我娘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傻孩子,你不要怪你娘。妖怪,就怪傅行健那个畜生好了!你娘至始至终都是很爱你的,为了你,她不惜抛弃了所有。”梅向荣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当年这段往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这件事不但可能让你接受不了,也是我的伤心旧事。这么多年来,我始终自责没能保护好你娘,让傅行健那个混蛋有可趁之机”
梅向荣一生都没这样懊恼过。
认识苏绾还是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寿帝的伴读,同寿帝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先生就是苏绾的父亲苏永图。
有一次上课苏永图没来,寿帝问了才知道是病了,便带着他一起去探病。
那一天,他和寿帝一起在苏家的院子里见到了苏绾。
当时苏绾在玩秋千,天真娇憨的姿态让两人都移不开眼睛,虽然苏绾年龄还小,但美人就是美人,他和寿帝一眼就赞叹:“想不到苏永图这么正经,他的女儿居然如此玲珑可爱!”
两人刚刚感叹完毕,苏绾就看到了他们,她有些害羞,却红着脸小跑过来,小声的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爹的吗?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商量事情的?”一脸小大人的模样,背着手说:“我爹说,家里来了客人要热情,两位请屋子里坐吧,我去斟茶!”
寿帝当时就乐了:“你还会泡茶?”
“嗯。”苏绾狂点头。
两人本是探病心切,这会儿却不怎么着急了。跟着她进了屋子里,苏绾有模有样的指挥着丫头们摆上茶具,不过十岁的丫头,就已经知道要端坐在客人跟前,她洗净茶具,当着两人的面烹煮茶水,却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在茶叶中放一些盐和姜丝,只泡了清茶,在茶水中洒了点桂花花瓣。
两人看着茶水透明,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入口。
京中盛行的喝法她没用,这样的茶会不会难喝得吐出来,有失仪表?
可在苏绾灼灼的眼光下,梅向荣心一横,当即就捧起来喝了一口。寿帝略有迟疑,抬起的茶杯终于又放下,静静的看着他。
梅向荣喝了茶水,并未觉得难以下咽,反而有一种难言的清香。茶里的茉莉花带着淡淡的香气,比加盐和姜丝的好喝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忍不住一口喝完,将茶杯轻轻推了过去:“很不错,再来一杯,正好解乏。”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苏绾眼睛亮亮的,果真再斟了满杯。
寿帝见状,半信半疑的举杯,也一口就迷上了这个味道。
两人都堆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有些刮目相看,这一下午,本是去探望苏永图的,可是因了苏绾,两人停留了一下午,天擦黑时才回到宫里。因为惦记着苏绾的好茶,这之后,梅向荣只要是不住宫里的日子,就一定会跑到苏家去。
一来二去,慢慢就相识了。
苏绾懂得很多,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随着她年龄渐渐张开,越发的美貌逼人。
寿帝到了出宫建府的那一年,苏绾也十三岁了,听说京中富贵人家几乎将苏家的门槛都踩断了,苏永图一直以女儿还小为由拒绝了。
梅向荣心中对苏绾也有一丝旖旎心思,不但是他,连寿帝也不能免俗,两人经常找理由去苏家,暗自约定,苏绾不管选择谁,对方都不能因此而迁怒生疏。
程家就在苏家对面,梅向荣要比寿帝在宫外呆的时间多,自然知道程蓉华跟苏绾的关系,他走迂回路线,笼络苏绾的同时,也不断的去接近程蓉华,让程蓉华帮着自己说好话。这一招效果很好,苏绾对自己明显比对寿帝要亲近得多。
本来,梅向荣以为,按照两人的用心程度,将来,苏绾必定会成为其中一人的妻子,没想到最后,她竟谁也没选。
一切的变故就出在那一年。
那一年,他刚好随着陛下前去江南,寿帝也被指派到了西北,不曾在京都,苏绾同程蓉华去了一趟寺庙,就结识了傅行健,竟对傅行健一见钟情。等他听到风声,从江南快马赶回京都时,一切为都无可挽回,苏永图已将苏绾许配给了傅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