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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月点点头,想来白芷柔并不出谷,消息并不灵通,没听过最近的消息,并不知道寿帝昭告天下,让梅向荣收了她做义女,只得解释:“阮仪哥是我的大哥,当然,不是亲哥哥,梅国公是我义父。”
白芷柔哦了一声,羞得满脸通红。
她想到自己滔滔不绝的在信中倾诉的那些相思之情,没想到最后,自己相思的人竟是好姐妹的哥哥!
梅阮仪呆了片刻,这时才回过神来,低声笑道:“早知道你也要来,我就一并将你带来了,也省得芷柔麻烦,听说她昨天还到处找人去接你。”
“我又不知道你是来神农岭。”傅容月反过来责问他:“你说你,你早说你是来柔儿的生辰,我肯定告诉你这个秘密的。还不是怪你,你什么都不说,还专门提前了两天出发,任我想破了头我也想不到啊!”
梅阮仪轻笑:“这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白芷柔却把头垂得更低了,手不断的绞着自己的衣带,掩盖着眸中的伤心、不安和失落。
月儿说,阮仪哥提前两天就出发了,可是为什么今天才到府中?
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那人是不是比她还要重要?
她心中乱成一团,无意识的就开始联想了很多,水汪汪的眼睛几乎落泪,竟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傅容月见他妄图蒙混过关,身边的白芷柔一脸要哭的表情,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伤心的肯定是这个美好的姑娘。
刚刚在门口就听五师兄说,梅阮仪专程给白芷柔带了礼物的,她便伸出手去,笑道:“提前了两天去挑礼物,礼物呢?现在就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呀!”
一听到这句话,白芷柔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眸中绽放出喜悦的光彩。
梅阮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傅容月,摇着头叹气:“你呀!”
不过,他最终没说什么,拿起身边的一个盒子交给了白芷柔。
傅容月怂恿着白芷柔打开,直说:“柔儿,打开看看,如果这份礼物不顺心意,咱们再跟阮仪哥好好算账,让他不走心!”
“阮仪哥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白芷柔脸红红的,小声的说。
话虽如此,她的手还是利落的开始拆开了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幅双陆,纯白玉雕琢,格外精巧。她喜欢玩双陆,梅阮仪也是知道的,从前梅阮仪在神农岭借居的那些日子,他们常常在醉景亭边对弈,他跟她的哥哥师兄们都不一样,从来不嫌弃她笨,还会耐心的指点她,教她对弈之道
白芷柔的眼圈立马就红了:“阮仪哥,谢谢你,我很喜欢!”
“阮仪哥提前两天出发,肯定是亲自雕刻的这双陆吧?”傅容月笑着指了指其中的棋子说:“跟市面上的棋子略有不同,每颗棋子上都雕刻了雕像。这是猴子,这是马儿,呀,这个小人跟柔儿很像嘛!”
她一说,白芷柔这才发现棋子上原来是有雕像的,忙捧起来拿到跟前细看。
傅容月手指的那枚棋子上果真雕刻了一个小人儿,梳着双髫髻,天真可爱的神态果真像极了白芷柔。
连唐初晴都忍不住惊叹:“真的是芷柔啊!”
梅阮仪见三个女孩都露出惊喜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这份礼物送对了。他摸了摸右手的大拇指,握了两天的刻刀,手到现在还酸痛,不过,值了!
“我生辰的时候,阮仪你敢不敢送我一份象棋?”唐初晴回过神来,当即就嚷嚷开了。
白芷柔听了这话,忙将自己的棋子牢牢的抱在怀中,生怕唐初晴抢走一样,连连摇头:“刻象棋比双陆更劳累,还是不要了。你要喜欢这种的,市面上雕刻精美的象棋多的是,我下次去京城帮你找找看。你喜欢玉的还是石头的,或者木头雕的?”
“还没嫁呢,就知道疼人了!”唐初晴十分不满的嘀咕着,见她将双陆抱得紧,又是凌厉的瞪着她:“抱那么紧干嘛,我才不跟你抢呢!”
她想要什么样的象棋,唐宗里的人都会给她弄,唐初晴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她的嘀咕落在白芷柔和梅阮仪的耳朵里,梅阮仪一愣,白芷柔却红了脸庞。她悄悄抬眼看向梅阮仪,见他满脸诧色,欲言又止,一腔心思顿时被水浇透,连唇色都退尽了。小女儿心思,患得患失,可见梦中人并不真的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思,柔情被辜负怎么着都不好受,情绪瞬间就低落了。
傅容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忙揽过她的肩膀劝慰:“我们柔儿才不是心疼这幅棋子呢,是心疼阮仪哥花在上面的心思,你才不懂呢!”
梅阮仪轻笑:“好啦,都是小孩子脾气。你喜欢的究竟是棋子还是雕工?若是棋子,明儿我给你买;若是雕工嘛喏,这个送你。”
他说着从袖间摸出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玉石,放在唐初晴手中。
唐初晴捧起来一看,指头大小的玉石上,镂空雕了亭台楼阁,是一个极精美的微雕。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大呼今天来这一趟真是赚到了,惹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白芷柔的三师兄最是夸张,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正热闹间,五师兄去而复还,回来这屋子里,对众人做了个揖,才道:“小师妹,师父听说来了贵客,让你领客人们到正厅去坐坐。”
“爹要见阮仪哥和初晴姐姐吗?”白芷柔奇怪。
五师兄笑道:“师父的意思,是带傅小姐过去。”
“哦!”白芷柔重重的哦了一声,显然要带傅容月过去,她有些不高兴,容月才来没多久,她们都还没说够悄悄话呢!
不过,她素来不敢违抗秦霜傲的意思,虽然不乐意,还是站起身来,将梅阮仪、唐初晴和傅容月都带了过去。
虽说秦霜傲点名要见的是傅容月,但将心上人和唐初晴晾在一边,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傅容月一边走一边跟她咬耳朵:“你跟你爹说过我的事情吗?”
“之前没说,可昨天这不是找人去接你嘛,正好被我爹听见了,就只能据实说了。”白芷柔怕她不高兴,忙补充说道:“月儿,我爹是很好的人,我长这么大,也只有上次我私自偷偷跑出神农岭才见他红过一次脸,他平日里待我真的很好很好。我猜,他请你过去见见,说不定是知道咱两好朋友,有心结交,绝不会为难于你。”
梅阮仪也走到她身边来,轻声说:“容月,待会见了秦先生,一定要礼遇有加,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对那份敬仰看得很重。”
傅容月点头:“我知道。”
从院落过去正厅距离并不远,越靠近正厅,傅容月的心思就越不在谈话上。她只觉得这条路很短,心砰砰直跳,说不清什么感觉,总觉得那里的人在冥冥之中吸引着自己,让她手心出汗,紧张不已。
连白芷柔都感觉到她的异样,频频的看了她好几眼,心中惴惴不安。
到了门口,白芷柔先去通报,傅容月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爽朗又带了几分热切的笑:“都来了?快请!”
梅阮仪和唐初晴显然是白家人都熟悉,两人先走一步,傅容月便跟在梅阮仪的身后,也进了白家的正厅。
第172章神农岭主,挑衅(下)()
此时白家的正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傅容月扫了一圈,她只认得唐初晴和梅阮仪,便自然而然的跟着两人,走到了秦霜傲的跟前。
进了看,秦霜傲肤色白皙,一双眼睛透着洞悉人心的精明,仿若利剑一样直入灵魂,在他跟前,连傅容月都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感。论相貌,他跟白芷柔和秦文棠长得都不像,他的一双子女的容貌都偏柔和,俊美中带着几分秀气。秦霜傲也生得很好看,目如朗星,剑眉飞扬,透着一股刚强爽朗。
原本傅容月听了他的名字,又以为他掌管着这么大的一座神农岭,一定是一位温和儒雅的君子,此时一看,不免跟自己猜想的完全不对。
秦霜傲也瞧见了她,他拱了拱手,一双眼睛盯着傅容月看个不停,并不急着打招呼,好半天竟突出一句话来:“像,真是像”
今天来为白芷柔贺寿,傅容月出门前并没有涂抹药物,故而脸上的胎记是完全没有的。她本就长得跟苏绾的五官很像,没了胎记的遮掩,越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时候她自己看着镜中的容颜,都觉得仿若母亲站在自己的跟前。
可是,秦霜傲嘴巴里的像,又是指谁?难道他认识母亲?
傅容月心中堆着疑惑,面上也带出几分迷茫:“秦先生说容月像谁?”
“哦哦”秦霜傲显然还在失神状态,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傅容月发问,低声补充道:“从前的一个故人。”
说了这句话,心底的魔咒突然被打破,他又恢复成了那个镇定自若的神农岭当家人,得体的引着傅容月等人入座。
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没能让傅容月满意,也没能让白芷柔满意,她端着一颗八卦的心,双眼亮晶晶的发问:“爹是不是觉得容月像爹从前说起的那个故人?就是让爹牵挂了一辈子的那个人?”
“多嘴。”秦霜傲板着脸训白芷柔:“好的不学,竟跟着那些师兄弟们学得长舌鸟一样。”
白芷柔才不怕他呢,缠着他说:“爹就说说嘛,反正我们也不认识,容月肯定也会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跟谁像啊!”
秦霜傲听了这话,心头一动,看向傅容月。
傅容月忙点头:“对啊,秦先生,来了京城之后,很多人都说我很像我娘。可除了我娘之外,我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跟我相像的人呢。”她眨了眨眼睛,一拍天真无邪的问:“秦先生不会这么巧,认识的就是我娘吧?”
“哈哈。怎么会?”秦霜傲抬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半天才说:“傅小姐说得不错,我也有幸见过你娘,当年名动京师的美人啊!可惜我是江湖中人,哪里有那么福分,能够认识你娘这样的大家闺秀?”
不仅如此,他语气中的怅然失落更是表明了他此刻的遗憾。
“哦!”这个回答让傅容月很是失望。
她来京都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弄清楚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根源,搞清楚母亲的故事,可眼下来了大半年了,除了得知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她连苏绾在傅家发生的事情都不曾弄清楚。
秦霜傲说了之后,意外的没再补充任何回答,只是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恰在这时,秦文棠从后堂出来,走到他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便起身道:“各位,出了点小意外,请大家在这里用茶,秦某稍后就到。”
说完,他就起身跟着秦文棠出去了。
满座宾客倒是都跟他十分相熟,见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这些江湖中人都认得唐初晴,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唐宗宗主莫不是推崇备至,反而是出身侯府的梅阮仪和傅容月被晾在了一边,白芷柔见两人被冷落,便坐到傅容月身边来,一句没一句的同傅容月和梅阮仪说话。
如今身处江湖,傅容月便提议让梅阮仪说些在江湖上的趣事,白芷柔和傅容月都没出过远门,都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我就站在悬崖上,伸手够不到那边的雪莲,脚下是无尽的深渊,我手里拽着的藤条突然松了,我一下子就滑下去了。”梅阮仪说起他曾经在西北雪山采药的经历,眼中还带着惊惧之色:“陪着我同去的牧民在一边尖叫,我本来没有多害怕,被他叫得耳朵都要穿了,迫不得已,就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吓了个半死”
“为什么?”白芷柔也听得紧张,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
梅阮仪笑道:“悬崖下就是一片山谷,我眼力好,瞧见一头白虎就在我下方不远处,我若掉下去,不摔死,怕也要被猛虎咬死。”
“啊!后来呢?你怎么爬上去的?”白芷柔惊呼。
傅容月眼中也露出了疑惑,前有悬崖后有虎,难道阮仪哥是神仙,手无寸铁也能应付那样的情景?
“你们猜。”梅阮仪并不马上就说,语气一转,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白芷柔立即就抗议:“我又不在,我怎么知道啊!容月,你猜得到吗?”
“我也猜不到。”傅容月摇头。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梅阮仪,要等着他给一个答案。梅阮仪故弄玄虚的慢悠悠喝了杯水,好笑的看着两只可爱的小白兔,这才说:“我让牧民拉我上去的。”
“啊阮仪哥,你耍赖!”白芷柔顿时觉得收到了深深的伤害,拉着他的胳膊不依:“不行,这个不算,重新讲一个好玩一点的!”
傅容月听了这答案,内心里也是吐了一口血。是啊,能怎么上去,牧民就在旁边看着的呢,难道还能坐视他掉下去不成?也就只有阮仪哥,明明平淡无奇的经历,愣是被他变成了吓唬她和白芷柔的段子。
她抿唇微笑,她早该想到的,前世的梅阮仪心情好时,也总是开这样的玩笑,可她不管哪次都会上当。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笨,如今想来,不是自己不聪明,而是梅阮仪想要骗人,委实太容易些。
梅阮仪被白芷柔缠得不耐烦,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重新说一个惊险些的事情,忽听旁边有人冷冷的打断了他:“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拿来在女孩跟前充英雄装好汉。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才觉得这种小事就是人生难得的坎坷了!”
这话含枪夹棒,说得格外难听,傅容月等人都微微变了脸色,只梅阮仪面不改色,仍旧是笑着喝了口茶。
他内心清高自洁,从不愿意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面对这种是非都一笑而过。
傅容月和白芷柔则没有他的胸襟,对这两人而言,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最重要的亲人,都不能坐视他无端被人羞辱。
两人齐刷刷的回过头去,只见不知何时,两人身后站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正抱着剑满脸讥诮的看着梅阮仪。
一瞧见这人,白芷柔的俏脸就是一沉,轻轻的哼了一声。
傅容月立即追问:“柔儿,这人你认识?”
“认识啊,他是武当山掌门宋璇的儿子宋隐。以前他们武当山全门不知怎么得罪了云南五毒教,全派上下全部中了毒,是请了我爹去才解了毒。为了感谢我爹,宋璇就着几个弟子,还有这个讨厌的宋隐一起来了神农岭拜访,这人一瞧见我,就死皮赖脸的贴了上来。他还跑去跟我爹说,他要娶我做妻子。”白芷柔提起这人就一脸不高兴,恨恨的说道:“哼,谁要嫁给他?一个大男人,一脸窝囊样,当时解毒的时候,全武当就他一个人哭爹喊娘的,好不丢人。”
原来是武当山掌门的儿子,难怪脾性要嚣张一些。
傅容月心中有了谱儿,也不着急说话,只悄悄的打量这个叫宋隐的年轻人。
宋隐说了那句话,见白芷柔终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顿时满脸堆笑的迎上前来,柔声说:“柔妹妹,今日是你生辰,我们特来贺寿。我送你的礼物你看到了吗?喜欢吗?”
“多谢宋公子。”白芷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柔妹妹,我爹刚刚还说起你呢,说想请你过来叙叙旧。”宋隐见她搭话,越发的卖力相邀。
白芷柔只是摇头:“宋掌门远道而来,神农岭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不过,我阮仪哥和容月也是远道而来,你们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