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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思索着她是什么?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亦是压抑自己、看逆流而上的恶行却置之不理?
在婆娑世界,惩恶扬善,本就是婆娑世界所有佛陀的宗旨,先惩恶、后扬善,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若是佛祖知道了,怕是又要训导她了。
若说她从这界去到婆娑世界是一场意外,那她再次从婆娑世界来到这界渡世人,便是受天地指引,普度众生。可是却因为这界种种人世规则压抑自己的本心,反倒让她境界落了下成,沈音自己都感觉自己最近仿佛被这界自成一脉的规则影响了,修行日渐不稳。
更何况这世间本就有无数诱惑,人类的七情六欲更是无法控制,沈音自己也并非修行数万年才立地成佛。她本就是人,却阴差阳错穿越成佛。而后身为人的欲念并未随之散去,只是被她一直压抑着。
可在婆娑世界三千年的修行,也足够她再次直面她压抑着的本心。所以,这次重回原本的世界,本就是佛祖送她的一场劫难,普渡众生也要普渡她自己。若是渡不过,只不过是白来世上走一遭而已。
怎样兼容这世界的天地法则与婆娑世界她所领悟的善恶观,并且在二者中求同存异,突破本心魔障,这才是她来到这界最重要的目的。
沈音再一次意识到藏在她心底的魔障,看清她的心,她渐渐明悟起来,她睁开眼睑,一双漆黑仿佛掩藏在黑暗深夜里的星眸直勾勾的望着他,半响才缓缓启声。
“我是人是鬼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难道不是你这些年所做的孽债?”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你执迷不悟下去,日后必遭报应,又何必一错再错。”
“天理昭昭,必不会包庇做恶之人,作孽太多,报应迟早会缠上你的。”沈音声音冷清,她目光轻飘,在他身上游离着,直到最后略过他身上的背后,看到了那团肉眼看不清的黑气,那象征着的就是“报应”的到来。
看来,报应也早就缠上了他,即便这次没有沈音,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暴毙而亡。只是,沈音的到来也拯救了床上的三人,也是一桩善行。
三子浑身一抖,全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大喊,给自己撑着底气:“你到底是谁,哪儿条道上的,干在这里装神弄鬼,你知不知道我老三在外面是干什么的?”
沈音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模样,微微颔首,她渐渐朝着对方走去,看向他背后,目光空洞,她说:“你们来找他了?”
“痛吗?”
“老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又何必要给自己惹上下一世的孽债呢?”她目光婉哀同情,若是化作厉鬼下一世便没有了投胎的机会。
那未消散的黑气不能说话,甚至不能像胡英那样成型,她们死后的怨气汇聚成一团暴戾仇恨,死死缠绕着几人。可阴阳有阴阳的规则,人死如灯灭,即便是留下来的怨气也不能纠缠阳人,甚至反会被阳间做法的道士和尚消灭。
再者说,若是死后能报复回来,那现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冤假屈案了。所以沈音的出现,给了这部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一个报仇的契机,她是菩萨出身,身有无数功德,妖魔鬼怪本不能近身,可偏生沈音来到此界就是为了惩恶扬善的。
天道见人类的法则并不能约束某些人的罪行,再加上婆娑世界佛祖期望沈音彻底历劫成佛,两者一拍即合,把沈音扔了过来,让她来贯彻婆娑世界的善恶观。
所以,但凡身有冤屈的人,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召唤沈音,它们借由沈音的功德去报复自己的仇人,从而侧面维护这个世界的善。毕竟当法律成为了一纸空文,甚至成为了‘恶’的庇护所,那么‘善’该由谁去守护?而当‘恶’一步一步扩大,‘善’则成为了伤害自己的工具,那这天下又该如何维持?
沈音同情那些召唤她的人,可她更知道它们一旦动手,就跟胡英一样魂飞魄灭、烟消云散,再无投胎的可能。
这些人生前受苦受难、死后若还要因为这些恶人魂飞魄灭,也太过令人怜惜,所以她宁愿这些人去投胎,将这些恶人由她惩治。
只是沈音低估了人的七情六欲,恨也是其中一种,它们宁愿魂飞魄灭,也不愿饶恕这些人。
三子当看到那女孩子目光空洞洞的看着自己的背后,整个人头颈就感到一凉,总感觉浑身泛起一阵寒意,他不禁的问:“你看什么?你在对什么人说?”
他质问完后,也不住的往自己背后看,可后面只是门和墙,什么都没有。
但对面那女孩子依旧那副模样,那死寂的眼神愈发让他胆寒,他渐渐有些受不了,整个人越发颤抖的厉害,他捏住拳头,大声的喊道:“别看了,你别看了。”
半响后,空气里传来一声叹息女音,紧接着,三子发现周遭空气全都冷了下来,一瞬间,他仿佛坠入地狱般冰寒入骨。
第60章()
面前的女孩一双黝黑瞳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她穿着浅色的大衣;仿佛行走在黑夜里,一步一步朝着三子走过来。
三子感觉喉咙发痒;他伸手不停抚摸着他的脖子;喉咙想要发出求救呼声,可张了张嘴巴;却始终吐不出一句话。
“嗷呜呜”他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脸色又变得极度恐惧起来;魔鬼,是魔鬼,他指着沈音;在心里疯狂的嘶吼着。
“既然这是你们的意愿,那我也只好如此了。”沈音空洞的望着那团虚无,怔怔的说。
“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我替你们转达吧。”她轻声呢喃,那声音轻的仿佛海面上刮过的风;却不起半分波澜,可下一秒却氤氲着无边无际庞大的海潮,等待着之后的狂风暴雨。
三子越看面前的女孩越像鬼上身,她整个人仿佛一团光;深处黑暗之中;却正在逐渐变黑;她到底是人还是是鬼?
后面那个字,三子根本不敢想,他浑身瑟瑟发抖,他额头上的汗液不停的流淌着,嘴巴干涩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完全不敢看。
沈音明眸在空旷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便将视线挪到三子身上,眼里有着极大的不赞同,她淡淡开口:“她们托我问你,你把她们的尸体到底弄到哪里去了?”
只见,下一秒,三子就发现他能说话了,顿时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两句话,截然不同的语气,诉说了他内心这一刹那的喜悦之情,紧接着他眼神一变,连忙对着门外喊道:“大哥救我,救我,我”话还没说话,突然间发现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样,让他无法喘息、无比痛苦。
三子赶忙用手遏在脖子上,想要移开那只掐着他脖子上的手,却始终挣脱不开,脖子处的力气越收越紧,仿佛他下一刻就要见阎王了。
三子不禁惊恐着看向沈音,目光害怕祈求,他向她求饶。
沈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她看到了那些女孩子临死前各种求饶的画面,被扼死、掐死、溺死、捂死、甚至因为不能在身体上留下伤口,被打了安眠药活埋在棺材里,空气一点一点抽离,旁边躺着死人,在惊恐和缺氧里就那样慢慢死去。
还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亦或者因为婆娑世界的‘恶’一直被神佛压制着,导致她小看了掩埋在人心下的恶。他们的七情六欲一旦演变成心底最可怕的‘恶’,将是无数人的命里的一场大灾难。
“他们的尸体到底在哪儿,你说吗?”沈音冷冷的询问着,之前那个话题。
即便是三子此时不能喘息,但头还能动的,他不禁忙点头着。
果不其然,他刚点完头,里面就能呼吸了,他疯狂的摄取着新鲜空气,补充刚才缺失的氧气:“哈啊”
猛吸了一口气后,才终于缓了过来,此时三子的目光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质疑了,若说之前胆怯里还有着侥幸逃离的残念,这会儿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
只见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开始大喊着:“鬼奶奶啊,求你饶了我吧!我三子虽然不是人,但那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啊,我大哥大嫂二哥都有份啊,这里面就我没杀过人了。您可不能柿子光挑软的捏啊,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他们啊!”
说着说着,他还仿佛来劲了,一股脑的痛骂柱之前跟他一起的几人。
“都是那群王八蛋逼我做的啊,你也看到过,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啊,是被他们拉伙的,要是知道真有鬼奶奶找上门来,我说什么也不会干啊。”
“我大哥罪大恶极,是我们这群人的头头啊,杀了多少人啊,找的下家全都是他一人拉的的,您不去找他找我这没道理啊。”
“我二哥,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实则就属他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最多,明摆的一个斯文败类啊。仗着一副好皮囊,欺骗那些女人,把人绑来的啊。”
“我大嫂更不是东西了,见着长得漂亮的,心里变态还一直打人,虐待人,给吃的送行饭也是难吃的,加料的,这里面就我最乖了,杀人的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干过啊。”
三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嚎,仿佛无比痛恨、悔过一样,还疯狂的抽自己的巴掌,却绝口不提自己的恶行。
若说上面那三人全都不是东西,那么面前的男人就不是人。
他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可每次掳到漂亮的女孩子,总要强奸一次,在让人杀了她,这等畜生不如的行径,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沈音第一次对这四人产生了一种厌恶感,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的修行。说到底,还是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引出了曾经掩埋在心底的‘人性’,是她本身修行不够,在这一次彻底点燃了她心里的怒气。
将天生残疾之人、尤其是精神有极大问题的女人,活活杀害,然后像个货物一样标上价,卖给那些给自己死去家人找阴婚的人家,这是赤。裸裸的谋杀,简直令人发指。
那些人生下来本就不幸,或是聋哑、或是智力残障,无一不是本就不得上天垂帘之人,可却要在人生中再次遭遇惨绝人寰的对待,这样的恶事让沈音如何忍?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心底厌恶。
世人皆道,神佛本无情,却祈求神佛的怜悯和救赎,却不知这样的说法本就是矛盾了。
自己臆想出无情无欲的神佛,又怎么可能怜悯、救赎你?若是我佛无情,并非慈悲怜悯之意,自然不会下凡普渡世人。
沈音压抑着自己心底的一刹那涌动的佛心,闭上眼念了句佛号,不愿再看面前这男人的求饶,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波涛汹涌早已化为一团平波,她缓声道。
“我救不了你,你不愿回答我的问题,看来你并不需要我救。”说完,她便再次闭上眼。
三子颤巍巍的抬起头,双目一滞,顿时发现女孩身上仿佛有淡淡金圈,一层一层的金波荡出,隐约间,三子好似看到了不远处一位白衣菩萨她闭着眼,嘴里念着经文,眉目慈悲又有着一抹说不出的叹息。
三子不禁颤抖的喊道:“菩菩萨。”他两只手撑在地上,整个人瞬间匍匐下来。
“你还不知悔改?”恍惚间,他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
是是菩萨的声音,一瞬间,三子变得狂喜起来,是菩萨,菩萨来救他了,“菩萨救我,快来救救我。”
房间一瞬间全都阴冷下来,没等到菩萨,等到眼前漆黑一片,他整个人重重摔倒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耳边“霹雳巴拉”的响声,他仔细一听,发现是从他身体里传来的,此时身体里的一根根骨头在吱吱作响,而他全身仿佛被车碾过一样,身体里的剧痛开始席卷了他的全身。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一张张向他求饶的脸,他面目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
沈音望着面前被‘报应’缠身的男人,微微叹了叹气,它们执意用自己的方式报仇,她怎么阻拦,强行超度?
这时间善恶皆有因果,种恶因,自然结恶果,沈音若是擅自插手、了却二者因果,日后只会加倍反噬回去。这天地间,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因果这个怪圈。
沈音走到门跟前,回首望了眼床上躺着的三人,她大手一挥,设了一层屏障,以防这苦命的三人再次被伤害。
她撤掉了整个房间的结界,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扭动,只听到‘咔擦’一声,门开了。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它夹杂着冬季的凛冽,却又带着今日明媚的太阳,仿佛要吹散房间里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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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坐在客厅里和自己老婆以及另外一个干弟弟大牌的矮胖子男赵虎,皱了皱眉。
他手下停顿了一下,总感觉浑身上下有着什么不舒服,他不禁问:“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我怎么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妻子刘凤睨了她一眼,她勾勒着细长的黑色眼线,微微上挑,红唇一张一合说:“少了三子呗,那小子自从进了房间就出不来了,怕不是死在温柔乡里了,日后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刘凤一边说,一边拿起牌抽出一对二,扔在桌面上:“一对二,要不要?不要我继续出了。”
说罢,她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等待着对面两人的发话。
一旁的老二王明倒是优哉游哉的拿起手里的牌面打量了一下,紧接着从中抽出一对三,他将牌面甩在桌子上:“对三,我要了,还有5到q,嫂子还要不要了?”
王明冲着对面的刘凤似笑非笑着,刘凤暗地里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又赶紧看自己丈夫有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涌动,见对方只是专注自己的思考,并未有任何异常,才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将自己的6到k重新拆分成对子,悄悄放水。紧接着压低声音,努力装出一副庄重的样子说:“你这牌够大的,要不起,你继续吧。”
却没想到就在王明正准备继续出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房门开了的响声。
几人还以为是三子,正纳闷这小子这次时间这么多的,张了张嘴:“你小子这次这么”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口。
几人回头顿时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站在那见房门口,明亮漆黑的双眸,幽深的仿佛地狱里的冥火,此时,直勾勾的看着三人。
她轻轻说:“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第61章()
“什么人?”赵虎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阴沉着脸质问。
旁边的王明见情形不对,快速站起身来到赵虎身边,悄声在他耳边说:“大哥,情况不太对;那女孩是谁?怎么从那间房出来的?”
那间房窗户被封死;密封性极强,房间里又住着三个女人;而刚才三子又进去了,却在这时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女孩;很难不让人毛骨悚然。
对方到底是谁?是怎么出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一些列的疑问瞬间出现在四人中智囊团王明的脑海里里。
“不用问我是谁呢?我只是来劝你们回头是岸的;否则即便是结恶果也怨不得人。”沈音眉眼淡如水;语气轻飘,可那话里的意味却如一块大石重重地落在几人身上,顿时叫几人一惊;荡起层层波纹。
赵虎的老婆刘凤,也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成员;心机、手段、容貌样样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德,心狠手辣四个字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她。此时;女人的直觉告诉刘凤;面前的人来者不善;她挤出一抹伪善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