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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珺道:“谁是你驸马,谁要和你打架!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楚楚根本没有听她说话,大象的鼻子高高扬起,同时,她的手中,一截骇人的骨鞭,也扬长而出,直『逼』阿珺的脸颊。
就当众人以为,一场悲剧就要发生的时候,那道骨鞭不知为何,突然定在了半空中,短短刹那间,又听见“叮”的一声,一闪而过一阵银光,骨鞭登时生生的折返。
楚楚大惊失『色』,很快,她收起了神『色』,冷冷问道:“是谁?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的打过。”
“那太可惜了,我不打女人的。”
一个声音,一个头上戴着黑『色』帷帽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阿珺道:“是……”
她没说出口,却敏锐地闭上嘴。
阿珺从段旻身上跳下来,钻到明长宴背后。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明长宴。
她顿时像胡同里打架失败了的小狗找到了靠山,连忙耀武扬威道:“好啊!你不是要打架吗,本公——本姑娘奉陪到底!”
“不过,我可是很厉害的。你先打赢了我的手下,才能跟我打!”
楚楚不屑道:“你的手下?刚才,只不过是趁我不备偷袭我的小人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扯了下鞭子,却不打算从大象的背上下来。
阿珺如此嚣张,已经引得周围的人替她担忧。
毕竟,她看起来十分瘦小,别说是跟楚楚对打,就算是熬过一鞭子,恐怕都有难度!
而楚楚,众人刚才却都看见了,此女从桃花林中出来,身上毫无伤痕,可见武功之高。若是在江湖缥缈录有排名,也定是二十名之内。
有人劝道:“小丫头,你服个输吧,对方可跟你不一样,不是什么好惹的丫头片子!”
“是啊,见你的模样,你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大小姐罢?”
“嗨,这中原的大小姐果然就是见识短浅,不知天高地厚。待在闺房好好的绣花不好么,非要跑出来掺和一脚!”
“要我说,你还是服输吧。不管你的手下是谁,父亲是谁,都不该招惹她!”
阿珺道:“你们烦死了!再多说一句,我要把你们的脑袋通通都给砍了!”
她目光骤然移开,紧紧盯着楚楚。
“你!”
楚楚趾高气扬:“我如何?”
“我们打过!”
楚楚道:“和你的手下打?可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下。”
楚楚说完,又道:“不过,要我打,我也是有要求的。我赢了,瓷娃娃就得归我。”
阿珺道:“不行。我不要!”
楚楚道:“你这个人,真是罗里吧嗦。我看你也别找什么手下了。索『性』我把你直接打死,我看谁敢拦我!”
话音一落,骨鞭高高扬起。
阿珺连忙抱着头,明长宴叹气道:“阿珺,你太会给我找麻烦了。”
阿珺可怜兮兮道:“长宴哥哥!”
明长宴对付小丫头片子,连位置都不用动。
那骨鞭扬起落下,无论从什么角度,用什么力度,始终无法伤及明长宴半分。楚楚心中骇然,定睛一看,明长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暗道:要命,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楚楚喊道:“佩佩!”
佩佩上半身微微抬起,象鼻伸长,作势要卷明长宴。
明长宴道:“我不打女人,但是没说过我不打大象。你要想清楚,若是你真的喜爱它,最好就别送它上黄泉路。”
楚楚抿着唇,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朝着明长宴狂奔而来。
就在此时,忽然,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
楚楚身手矫捷,迅速往地上一滚,免于灾难。而那头象却被抓了个正着,此刻,正惨叫了几声,滚在地上。
楚楚脸『色』一变。
围观的江湖中人,也纷纷骇住。
两支整齐庞大的军队,迅速包围住了东南门。
人群中,惊呼道:“是朝廷禁卫军!”
冷不丁,阿珺面前,两名首领模样的人齐齐跪下。
“连肃、周垚救驾来迟!”
阿珺紧紧拽着明长宴衣袖的手松了一松,她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禁卫军中,楚萧云缓缓走出。
“当然是我叫来的。”
阿珺望着他。
楚萧云难得有些生气:“这里是大宴封禅,岂是儿戏。江湖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你了,我如何跟皇后交代。”
阿珺小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楚萧云道:“你的胆子太大了。堂堂公主,在这儿跟一个外邦女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阿珺『摸』了『摸』鼻子,不服气道:“是她先招惹我的!”
楚楚在另一头,脸『色』已经变了好几番。
一是没想到这刁蛮的少女竟然是中原的公主。
二是没想到,在此处能碰到江湖缥缈录前十的两名高手。
火阵的首领连肃,土阵的首领周垚,二人武功高强,乃当世高手。归于朝廷,从不轻易『露』面,如今一出就出来两个,岂能不惊!
她看向明长宴,不由想道:那这个又是谁?能让中原公主如此依赖?
围观众人,断不敢言。
两大高手坐镇,谁人敢说她一句不是。特别是方才说阿珺是个不出阁的大小姐那几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双腿打颤,恨不得立刻原地仙逝。
楚楚道:“难怪不得你说话口气如此嚣张,原来是中原的公主,算我看走了眼啦!”
阿珺哼道:“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楚楚道:“我几时说过害怕。你把我的佩佩放出来,咱们的比武就还作数!”
阿珺心道:这有何难。
她只需要一句吩咐,大象就从网中钻了出来。
楚楚道:“不过,我打之前,要问一句。”
阿珺:“你问吧!”
楚楚开口:“你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刚才用暗器打落我骨鞭的那一个。”
阿珺心中一惊。
她回头看了一眼明长宴,只思考了片刻,就开口胡『乱』扯道:“他是我、唔…嫂子!”
此话一出,非但楚楚沉默,连围观的人都沉默了。
明长宴的身形,横竖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不过,他此刻没有『露』面,而是戴着斗笠,黑纱遮面,也说不定,他真的是一个女人!
而且,阿珺一口咬定他不是一个男人,众人见她胸有成竹,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免信了三分。
“你惊讶什么,没见过女扮男装吗?亏你还是一个江湖人士!”
楚楚为难地看了一阵明长宴,说道:“没有见过扮得如此像的。”
阿珺信誓坦坦:“那就是了。那就说明你见识短浅!”
楚楚道:“你说他是你的嫂子,那他是二王妃还是三王妃?”
阿珺道:“什么二王三王妃?我可不认他们当哥哥,哼,我哥是小国相!”
楚楚不由更加骇然,心中震惊道:云青竟然是个断袖么!
二人对话时,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明长宴见到他,愣了一瞬。
此人穿着大月的服饰,有些疑『惑』道:“不知国相夫人可否摘下斗笠一观,方才我见你这身手,真是让人十分在意。”
阿珺心道:大月国的人?
她悄声问道:“长宴哥哥,这是谁?”
明长宴暗道不好,来的是一位大月的熟人,此人名叫寇巴,江湖缥缈录排名十一。并且,还是他父亲的好帮手——常常帮着他父亲助纣为虐。明长宴心中一紧,暗道:也不知他在人群中站了多久,又听了多久。此刻遇见,总不是什么好事!
他悄悄道:“一个我不能见的人。”
阿珺道:“既然不能见,那就不见。”
楚萧云微微一笑,当即会意。他全然不理这个人说了什么,只当做他是一阵空气,挥手撤退了禁卫军。
阿珺扯着明长宴,将他带入马车。
寇巴道:“且慢!”
他抬脚便追,往前狂奔,誓要掀开明长宴的斗笠。明长宴的针依然蓄势待发,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弓箭势如破竹,“铮”的一声,钉在寇巴的脚前。
不偏不倚,若是再往前半分,就能扎穿双脚。
阿珺大喜过望,欢快道:“怀瑜哥哥!”
怀瑜面『色』冷淡,挽弓,第二箭,正对寇巴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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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来辽!
大宴封禅(三十四)()
寇巴慌忙之中; 就地一滚。
怀瑜第二箭有心放水,只狠狠地贯穿了寇巴的右肩,箭未留在体内,一道弧形的鲜血洒在底下。
寇巴抬眼望去; 只见怀瑜冷冷盯着他。他心中怒火滔天,却不敢放肆。谁知,他不敢妄动,他身后还有一人似乎沉不住气。
此人看上去年纪尚轻; 很不沉稳; 寇巴紧紧拉住他:“你干什么!”
那人道:“这小子年岁不大,却如此嚣张; 让我上前给他一点教训!”
寇巴暗自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说罢; 狠狠拽着他,不让他往前半步。同时; 还警惕地看了一眼怀瑜,匆忙地钻进人群中。
明长宴目光微凛。
周垚道:“算这小子走得快!否则我抓到了就是一顿教训!”
连肃蹙眉道:“你管他做什么。脾气收收。”
周垚道:“这有什么好收的!收起来等着外邦的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吗!”
连肃道:“又不是叫你软弱。你这脾气,算了; 我不说了!别见着谁都这么暴躁,以后遇到厉害的人物,我看你连命都保不住。”
周垚道:“哼; 天下厉害的有几个; 来一个; 我正好练练手!”
如此嚣张并不是没有资本; 周垚乃江湖缥缈录排行第五; 天下之大,若要有打过他的人,也确实是寥寥无几。
二人往前走,齐齐行礼:“小国相。”
明长宴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心中却不由感慨。尽管知道怀瑜权居此二人之上,但亲眼见到二人对一个比他们年岁小了一圈有余的人毕恭毕敬,还是十分稀奇。
怀瑜点点头,掀开帘子。
明长宴先他一步大摇大摆的坐在马车内。
“回宫。”
明长宴道:“你来得正巧,我肚子饿了。”
怀瑜道:“回宫先用膳。”
到了皇宫,阿珺闹了一个下午,在马车上又被怀瑜冷冷地看了几眼,早就又惊又累,睡了过去。
段旻抱着她回宫,楚萧云往大明殿禀告皇后。
明长宴走上九十九宫,吃了几盘菜,填饱了肚子之后,将瞎眼和尚今天跟他说的全都告诉了怀瑜。
怀瑜听罢,沉思片刻,说道:“雨阵很可能就是她。”
明长宴叹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在宫中多年,可知道关于雨阵的事情?”
怀瑜道:“雨阵先是为镇国公之人,现在归顺楚之涣,神出鬼没,与我并无任何交集。”
明长宴站起身,走至床边:“宗禄说,此人是三王爷的人。楚之涣现在毫无动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你可有去查过?”
怀瑜道:“楚之涣府上一切照旧,只是他告了病,一直卧房不出。”
明长宴笑道:“这个三王爷,真是耐人寻味。总之,大宴封禅的时候,需要一直盯着他们。还有,怀瑜,你去查一下,京城中可有什么人走失的。”
怀瑜点头。
明长宴道:“今日我就不在这里久留,我还有事。”
怀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儿。”顿了顿,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明长宴思考片刻,道:“也行。不过,你不能穿的这么明显。有夜行衣吗?”
天『色』将黑,九十九宫,怀瑜已经换好了夜行衣。明长宴少见他穿得如此漆黑,只觉得这衣服将怀瑜的皮肤衬得更加苍白。
明长宴道:“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
怀瑜与他从九十九宫飞身而出,轻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琅琊小河。
夜间的琅琊小河不似白天的婉转动人,夜深之后,因靠近水边的缘故,阴恻恻的。明长宴又吃不住阴寒,抖了一下。怀瑜握住他的手,将内力传给他。明长宴身子上暖和了一下,忍不住嘻嘻一笑,靠得也离他近了些。
怀瑜道:“你好好走路。”
明长宴开口:“这一段不要紧的。不会被人发现。”
他一边说,一边就往怀瑜的身上腻歪。
“哎,我这个身子骨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在这样下去,简直是没几年好活了!”
怀瑜警告地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明长宴吃痛一声,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走了一会儿,明长宴来到一面墙下。翻墙一事,一回生,二回熟。
他压低声音说道:“怀瑜,你可看紧我了,千万别让我走丢了。”
怀瑜道:“你要是好好走就绝对不会走丢。”
明长宴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拍了拍手。怀瑜紧随其后。
琅琊小河边上,有一排连绵不断,层峦叠嶂的驿馆。驿馆之大,其中的花鸟山水,廊腰缦回,亭台楼榭,都按照各国的风俗所建造,走过一处院子,百米过后到了下一个院子,又是另一番风景,风光各异,十分好看。
只可惜,再好看的风景,放在此刻的明少侠眼中,也不过是对着瞎子脱衣服,白搭。
他目力愈发低下,有光尚可,要是到了没有光的地方,等同于『摸』瞎。明长宴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怀瑜突然捉住他的手,说道:“你跟着我走。”
明长宴道:“你又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
怀瑜道:“大月驿宫。”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心道:看来也没能瞒过他。
怀瑜带路,走的就十分轻松。不过多久,大月驿宫出现在二人面前。
明长宴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片刻,心中感慨万千。这大月驿宫,跟真正的大月皇宫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仅有的四分相似,也让明长宴身形恍惚片刻。
怀瑜揽着他的腰,将他带上了房檐。明长宴回过神,二人已经身处二楼。
明长宴稍稍稳住身体,怀瑜的手从他腰上拿下,换做拽住他的手心。明长宴并未拒绝,习以为常的任由他拉着。有怀瑜在,他放宽心,研究起大月驿宫的地形来。
这大月驿宫跟其他的驿宫完全不一样,二人一路过来,其他的驿宫无不是载歌载舞,歌舞升平。唯独大月驿宫,冷冷清清,很是寂寥。
大月宫,果真像一个月宫,清冷之状,与九十九宫也没有什么区别。明长宴十分熟悉这种压抑的气氛,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往走廊里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你放心吧,没有守卫的。他向来狂妄自大,不喜爱在宫中设置侍卫,不过,寝宫附近会有一二侍卫。总之,这一段路咱们是看不见了。”
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的房门,透出一丝暖『色』的烛光。
明长宴停下脚步,做了个口型:“到了。”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另一扇房门,紧接着,带着怀瑜翻出了窗。
外面飘起了小雨,窗一打开,明长宴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雨雾。怀瑜替他遮了一遮雨雾,明长宴“嘘”了一声,轻轻的踩在外面的房檐上。
怀瑜怕他晚上眼瞎看不好路,明长宴跳出去的时候,他伸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