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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呦呦”叫唤了两声,急得用头上的角狠狠地顶开明长宴。
明长宴一把捉住它的角,教训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还是你的主人比较可爱!”
说完,他回头道:“对吧,怀瑜!”
怀瑜开口:“我在路上看见了李闵君和你的小师弟。”
明长宴愣了一下,松开鹿角。白鹿如愿以偿地蹭着怀瑜。
“他?一定是大宴封禅的缘故。他们住在哪里?”
怀瑜道:“元和坊。”
明长宴听罢:“不错。住得尚可,看来天清也不是很缺钱。反正现在离大宴封禅只剩一个月了,我找个时间,去偷偷地看他们一眼!”
怀瑜按着他的手臂:“我带你过去。”
明长宴笑道:“行,未尝不可。等晚上的时候,你带我去。”
二人约定,天『色』将暗,便从白鹭书院出发,往元和坊走去。
路上,明长宴许久没见师弟们,略有些紧张。
等到了元和坊时,已月上中天。
元和坊层楼叠榭,十分广阔。
明长宴道:“想不到这元和坊这么大,楼房这么多,这下找起来就麻烦了。难道,要我一间一间的去看吗?”
“这男子也就算了,若误入了姑娘的房间如何是好。不妥,我要想个法子。”
怀瑜淡然道:“不用想了。”
他指了指元和坊的后院。
原来,这一处,有一间带院子的房间。约莫有四五间房挨在一起,而院子中,正有四个人人影,正是李闵君等人。
多年未见,明长宴有些恍惚。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去,感慨道:“那个最前面的,是不是玉宝,竟然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我记得三年前,他好像才到我的大腿。”
怀瑜道:“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准备一下。”
怀瑜挑眉。
明长宴深吸了一口气:“怀瑜,老实说,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些心里话,你可别笑我。事实上,本少侠有点心虚。”
“你怎么称呼我的?”怀瑜突然道。
听到这句,明长宴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说了怀瑜永远都是他哥,结果喊着喊着就忘了这个“尊称”,最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喊了。
“怀瑜哥哥,好,好,我记得!”
怀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问道:“为何心虚?”
明长宴道:“如今三年一晃而过,我这时候跳出来,他们会不会怪我?又或许,他们认为我死了,我若突然活了,会不会成为多余的人?”
怀瑜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明长宴叹息:“你不懂么。近乡情更怯!”
怀瑜突然提着他的领子,将他往院子里一推。毕竟,再任由明长宴站在房顶上伤春悲秋,恐怕等到明天早上,他也许还在“情怯”。
明长宴一个不稳,飞升而下。
秦玉宝第一个反应过来,拔。出剑立刻剑尖指着他。
“是谁!”
明长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咳嗽一声,笑道:“好久不见啊!”
四人看清楚他的脸时,齐齐愣住。
明长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啦,吓坏了吗!先说好,我不是鬼,我是人。不信,你们可以找个人来听听我的心跳。”
现场,四人依旧愣住,没有动静。
明长宴只能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碗茶。
谁知,茶还没到嘴边,就被李闵君用手打飞。
茶碗正好碎在明长宴的影子上。
秦玉宝猛地反应过来:“二师兄……有、有影子!有影子!”
明长宴笑道:“当然是有影子的啊,因为我是人嘛!”
李闵君震惊至极,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你他妈没死!”
明长宴正直地点点头,随即指责道:“好好说话。不要一见面就骂人。”
李闵君尖叫道:“你他妈没死!你还坐在这里让我好好说话!你看我现在像能跟你好好说话的样子吗!明长宴!”
明长宴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赔笑道:“别喊别喊,孩子看着呢。”
他道:“你坐下来,喝口水,我慢慢跟你解释。”
三个小师弟眼泪说来就来,但是碍于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轻易流泪,于是抿着唇,皱着脸,努力的憋着不哭。
明长宴十分对不起他们,一个脑袋上『摸』了一把:“没死呢没死呢!还哭啊!”
李闵君冷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明长宴长话短说:“三年前,我在龟峰山回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体内中了毒。没走到烟波江,毒就发作了。这时候,我已经几乎不能动弹,运功『逼』毒也不见好。我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柳况给我的虫蛊埋进身体,这才能勉强动弹。”
李闵君立刻有了疑问:“中毒?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我也不知,发现的时候已经难以动弹了。后来,我已察觉不对,想要往天清赶。才半路上,六大门派便将我围在烟波江,此刻,我的武功所剩不几,无奈之下只能跳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言。这之间的事情,和民间传言没有差多少。只不过,我掉下烟波江之后,挣扎了片刻,力气渐渐消失。后来一直昏昏沉沉,等意识真正清醒的时候,是一对老夫妻在照顾我。”
李闵君道:“老夫妻?你是被他们救上来的?”
明长宴摇头:“这一段记忆,我记不清了。但是两位老人家老弱体残,也不知道是如何将我从江中救起。这对老夫妻,说话的口音十分重,但不是临安的话,而且,也不识字。所以,我几乎没办法和他们交流,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并且,武功全失,如同废人。等我能动的时候,我才向两人告辞。下了山,才知道已经过了两年。”
前因后果一说,李闵君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问道:“你武功全失?可我看你并不是同普通人一样,你恢复了?”
明长宴点头:“确实。我遇到了贵人,得他相助,这才能恢复武功,不过,比不了从前了。”
李闵君道:“这可是天大的恩情,谁救了你?你还记得他的脸吗?天清派知恩图报,此恩此德,一定要重重感谢。”
“既然你一年前就醒了,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们,为什么不回天清来。”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又道:“我重伤未愈,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当时还传言我灭了那么多门派,万一让小寒寺知道我还活着。回天清,岂不是会拖累你们,让你们为难。”
闻言,李闵君冷哼一声:“怕我们为难,你拿我们当外人吗?我们怕被你拖累?难道说天清连个残疾人都养不起吗!”
气氛顿时僵硬了。
秦玉宝想活跃气氛,连忙『插』嘴道:“哇,是哪位贵人帮大师兄恢复了武功呀!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明长宴脑子一转,哈哈道:“可惜了,他是一个男人。”
秦玉宝干巴巴地“啊?”了一声,抓了抓脑袋道:“男的……也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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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我同意了!!!
上一章有说过,距离小岚领盒饭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强调一下时间线【。
大宴封禅(九)()
明长宴笑了两声; 岔开话题道:“玉宝,过来,我看看你长了多高。”
秦玉宝自幼最喜爱黏着明长宴,此刻一听他说话; 立刻撒欢似的往明长宴身上跑。几年前,秦玉宝爱抱着他的腰,明长宴只要轻轻一提,就能把他抱在怀中。
可惜没见秦玉宝的这几年; 小子跟狗似的; 一天长一个样,现在只比明长宴矮半个头。因此; 秦玉宝还没来得及往大师兄的怀中扑; 便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寒冷的视线,从背后传来。导致秦玉宝的动作突然一顿; 姿势十分微妙。往后一看,竟然旁边还站有一人,就是早上遇到的怀瑜。他礼貌地向怀瑜打了个招呼; 又退回来。
李闵君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秦玉宝摇头,他也学着把话题绕回,道:“大师兄; 你还没说是谁在你京城这边救了你呢?”
见这个话题岔不开了; 明长宴咳了一下; 郑重地将怀瑜拉到面前来; 介绍到:“当然是大家的怀瑜哥哥啦。”
闻言; 众人眼里焕发出奇异的光彩,十分抬场地“哇”、“好厉害”、“怀瑜哥哥对你真好”,一时间,房间内嘀嘀咕咕的,花玉伶则最为活跃。
明长宴拍了拍桌子,道:“安静一下。桌子够大,凳子够多,都坐下聊。我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你们。”
李闵君等人坐下,又看了怀瑜一眼。
明长宴道:“不碍事的。有什么直说就可以。”
他先问了一问天清的近况。李闵君实话告知。
明长宴刚死的那几个月,天清派经过一次换血。因钟玉楼那件事情,外门的弟子能跑的都跑了个干净,李闵君再回来时,天清已经人去楼空。
后来明月和华姑娘也消失不见了,当时门派上下『乱』得一团糟,一边要重新修正天清,一边还要寻找他二人。
听到这里,明长宴挑了挑眉,问道:“华姑娘也不见了?”
李闵君只道他是责怪自己没守住华云裳,『摸』了『摸』鼻子,道:“是我的错,当时情况太『乱』,或许华姑娘已经……”
“详情和我说一下。”
李闵君见他没有问明月之事,便也不多嘴,只挑部分回答:“当年,你掉下烟波江之后,六大门派『逼』死你不够,还上天清派讨要苍生令。无奈之下,我只能吩咐大家都偷偷地从冼月山的密道中逃走。华姑娘的身体较差,一直都在最后面,有时候,还跟不上我们的速度,要坐下来歇一会儿。”
“不过,小阿拆会武功,华姑娘说要歇息之时,我也没有异议。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快的赶路。但我也不能不管其他人全都留下等,于是便让小阿拆留下来陪她,等三日之后,在金陵汇合。没想到,后来,我们一直没等到华姑娘出现。”
“时间拖得越长,我越着急,也顾不得危险,索『性』又回了一趟冼月山。中途没有遇到过华姑娘与小阿拆,冼月山的密道中也没有打斗痕迹或是尸体。沿途一路打听过来,也没有被抓的消息。想来……也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
明长宴沉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让你们先走,自己没来汇合。你后来还跑回去找她?”
李闵君喝了一口茶道:“那当然。华姑娘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和你的感情不言而喻,我怎么能不管她!再者,我不管,我良心也过不去啊。万一你阴魂不散,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回头找我索命怎么办?”
事实上,那会儿天清走的走,死的死。明长宴的亲妹妹才离开她,若是挚友再身死天清,李闵君就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明长宴。
明长宴听到这里,抿了一下唇,与怀瑜对视一眼。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玩。我跟你们二师兄单独有话要说。”
李闵君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在这里不能说吗?”
明长宴道:“自然是在这里不能说的了!”他转过头对怀瑜说道:“怀瑜,你帮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到处『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秦玉宝还在和花玉伶嘀嘀咕咕地,他回头乖巧地回答道:“大师兄,其实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用看着我。我会很听话的。”
明长宴道:“听话什么?你现在就听我的话,跟怀瑜哥哥玩。”
说完,李闵君便被他带到了另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
李闵君站定,问道:“这里行了吧。别再跑远了,在远一点,等一下回来麻烦。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道:“华姑娘没有遭遇不测。”
李闵君听罢,又惊又诧:“你怎么知道?”
明长宴道:“一年前,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
李闵君心中松了口气:“活着就好。”随即,他突然又问:“她这几年,过得如何,不管过得好不好,也该跟天清报一个平安。就算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该联系一下我们。”
谁知,明长宴却突然说:“不来找你们才是最好的。”
李闵君看向他,有些琢磨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
“为何?”
明长宴将醒来之后,皇宫的万针穿喉嫁祸事件,广陵的瘟疫事件,通通与李闵君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略了他自己扮女人,以及抱怀瑜大腿,喊怀瑜哥哥等等十分羞耻的行为。同样的,还有跟怀瑜传的那一段不伦不类的关系,一同被他省略。
哪怕长话短说,明长宴讲完这一些事情,也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李闵君『摸』着下巴,皱眉苦思:“可是你说的这些,跟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广陵的河伯娶亲那件事里拐走的活人和死人,还有你说的庄笑的身世,这两者跟华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明长宴道:“我之所以说华姑娘不去找你们才是最好的,就是这个意思。”他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就是赵家嫡子那事。这些日,关于庄笑和赵家的事情,传得满大街小巷都是,你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李闵君听罢,云里雾里,但他还是说道:“我自然听说了。”
说到此处,李闵君愤恨道:“原来当年那些灭了满门的事情,都是庄笑做的!江湖上那帮瞎了眼的老贼,非要把一切怪在你身上,有病!不过这个人,从不抛头『露』面,我也是这一次赵家出事之后,才知道还有庄笑这么一个人。这人实在狡猾得很,他若是当年就被揪出来,小寒寺的那帮秃驴也不能用什么你凶残无比,原形毕『露』等等理由危言耸听,煽动各大门派,最后将你『逼』死在烟波江。”
“好在这个庄笑作恶多端,最后也被就地伏法了。听说,他当时丧心病狂地冲进皇宫大开杀戒,还杀了自己多年的好友赵岚?”
明长宴道:“没错。大致的事实,跟你听到的传言一样。但是有一点不对。”
李闵君问道:“哪一点不对?”
明长宴道:“庄笑从没想要杀掉小岚。真正杀死赵小岚的,是一个名叫百里灯的侍卫。他是十三卫的人,很不出名,因此无人听过他的姓名。上个月被庄笑在皇宫里给杀了。”
李闵君又晕头了,问道:“他为何要杀赵岚,怎么传言都说是庄笑?”
明长宴道:“传言都说是庄笑,那是因为他的诸多恶行被一并揭发,数不胜数,谁还会在意你最后多杀一个还是少杀一个呢。”
“小岚被杀,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了一群倒下的尸体。那时候,我也认为,是庄笑杀了所有的人。后来怀瑜赶到,庄笑被他中伤之后,我再前去检查伤口,发觉小岚并不是他所杀。庄笑杀人惯用针,现场的小岚被百里用刀所杀,百里被庄笑使用万针穿喉所杀并且手脚全部截掉,剩下的人,还有一部分死于冰针。这种针,乃是千年寒冰所制成,藏匿于庄笑的骨扇之中。冰针取人『性』命,遇热又自行融化,十分狡猾。若不是我检查过他的骨扇,恐怕也无法想象,世上还有如此刁钻的暗器。”
李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