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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也知道啦!”
怀瑜:“秀玲珑的暗语?”
明长宴点头:“这女人惜命得很,从来只有她找你,你想去找她简直比登天还难。你看着,她连我都防着,这处水域,刚才我们分明来过,这船带着我们绕了好几圈了,她就是怕我记路。”
怀瑜道:“雾这么大,什么都看不清,如何记路?”
明长宴道:“所以说,她实在太谨慎了。”
果不其然,小船晃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处小岛。
泊船上岸,船夫领着二人往前走,最后,一座穷尽奢华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明长宴感慨道:“黄金做屋,珍珠做灯,不愧是玲珑阁。走罢,她应该知道我要来了。”
大门由两名极为俊俏的少年打开,一路进去,周边或提灯或端盘,无一不是俊美无暇的青年。明长宴沿着走廊一路走进正厅,只见秀玲珑摇着扇子,卧在贵妃榻上,已然等候多时。
“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明长宴道:“废话少说,我来找你问几个问题。”
秀玲珑嘻嘻笑着,猛然从榻上坐直了身体:“长宴公子,别人找我谁不是跪着哭着,偏你一进来就命令本阁主,你好大的本事啊!”
明长宴道:“我还有更大的本事。若你在叽叽歪歪,我便将你扇子上的『毛』扒光。”
秀玲珑笑得更加厉害,她对着扇子吹了口气,眼神轻描淡写的落在明长宴身上:“你可知,天下敢与我秀玲珑如此说话的,能有几个?”
明长宴笑道:“我必然是其中一个。”
秀玲珑哈哈大笑,笑罢,眼神晦涩不定地看了明长宴一眼:“你是唯一一个。”
她扇了两下,慢吞吞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但杀了你,本阁主又少了一个好玩儿的朋友。”
明长宴道:“你还没杀我,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把天涯海角上本少侠的名字扯下来。”
秀玲珑道:“赐坐。小长宴,那名字可不是我要写上去的,是大家推选上去了,我若是把你拿下来,别人说我徇私枉法,顾念私情。”
明长宴刚往凳子上一座,便有两名少年端茶递水,桌上放了果盘与点心,唯独没有酒。
他此刻无心吃茶,直接问道:“我要看庄家小少主的那块玉。”
秀玲珑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笑道:“我没有。”
明长宴道:“你没有?”
秀玲珑道:“看你的表情,合该我有似的。庄家少主的那块玉我倒是听过,只不过当年一场大火,谁知道那玉丢哪儿去了。再者,那会儿我才多大,怎么会有这块玉。”
明长宴站起身:“你多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年纪。没有也罢,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当年庄家的夫人。”
秀玲珑:“我怎么知道,你随我来,查查便知。”
明长宴转身对怀瑜开口:“跟着她。”
怀瑜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她很熟?”
明长宴:“十几年的孽缘交情,算不上多熟,只希望她别成天想着怎么弄死我就好。走罢。”
秀玲珑一路分花拂柳,过了几个抄手游廊,又绕了一面池子,这才走到一扇木门面前。
推开门,里面别有洞天,皆是成千上万的卷宗。
她开口道:“我帮你查,你给我什么好处?”
明长宴开口就道:“先打白条。”
秀玲珑笑道:“你在我这里打的白条,扔出去恐怕都能填平江水。不知明少侠打算几时兑现?”
明长宴摆摆手:“不急不急,你死前肯定给你还完。”
秀玲珑但笑不语,走至一张桌前,摊开一张白纸,写下“华亭庄氏”四字。明长宴拦着她的手,突然道:“且慢,再帮我查一个人。”
秀玲珑开口:“但说无妨。”
明长宴迟疑片刻,缓缓开口:“前朝太子南烨。”
怀瑜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秀玲珑写罢,将两张纸条递给候在案几前的青年。
一炷香之后,一本册子被递了上来。秀玲珑翻了几页,便扔给明长宴:“庄家的东西全都在这上头了,你借去看了,回头要还我。至于你后面说的前朝太子,我可不敢藏匿他的资料。”
明长宴挑眉:“我不信,你会没有?”
秀玲珑用扇子遮着脸,眼神却落在怀瑜身上。
明长宴暗道:她要说什么东西,竟然还有不能让怀瑜知道的?
他:“无碍,你直说便是。”
秀玲珑道:“那我可说不了了。”
明长宴与怀瑜对视一眼,后者冷着脸走出门。
甫一出门,明长宴便转过头,抱怨道:“你可把我害惨了!”
秀玲珑笑道:“我怎么害惨你了?”
明少侠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想道:还不够惨么!这小祖宗被你赶了出去,回去不跟我作一次妖,这事儿就摆不平!
他越想,心中越气。
哄了几天才哄好,现下好了,一朝就打回原形。
明长宴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快说。”
秀玲珑眯了眯眼笑道:“怎么,跟他在一起就高兴,跟我在一起就愁眉苦脸的?小白眼狼,你可是在求我帮忙呢,还敢给我摆脸『色』看?”
明长宴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话,非要把他支开说。”
秀玲珑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查前朝太子之事。你真是把我想得太了不起,私藏前朝太子的东西,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明长宴道:“你做的掉脑袋的事情难道还少么?拿出来。”
秀玲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笑着坐上了桌子:“东西我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儿内幕,你听是不听?”
明长宴略带迟疑:“你的嘴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我不大信你。”
秀玲珑摇着扇子:“不信你还来问我,那你别来问我了,我也不愿意说。”
明长宴道:“等等,你还是说罢!”
秀玲珑笑道:“你问南烨太子,无非就是想打听含珠公主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你娘亲和他乃是同门师兄妹,季老这辈子只收过这两名徒弟,他二人一同在白鹭书院求学,就这些。”
明长宴问道:“后来呢?”
秀玲珑道:“后来祈福大典,赵家的嫡女赵意婵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子南烨对她一见钟情,便请前朝皇帝下旨赐婚。”
明长宴听罢,微微一愣,追问道:“赵意婵?那不是……”
秀玲珑道:“不错,她就是现如今的皇后。不然,为何太子南烨的相关书籍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你以为皇帝的位置怎么坐上去的?他自幼与赵家姑娘一同长大,赵家姑娘又生的国『色』天香,妩媚动人,皇帝自然爱慕非常。只可惜兔子也知道不吃窝边草,赵家姑娘若对他有意,何苦迟迟不表明心意。那日祈福大典,赵意婵遇太子南烨,初见面便齐齐心动。皇帝求爱不成,弑兄夺妻,谋权篡位,强占赵家姑娘为妻,登基大典后,又不顾文武百官反对,封她为后。”
明长宴道:“反对者呢?”
秀玲珑:“如今这皇帝,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办法,他连皇位都能强占成功,你认为他会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吗?从此以后,谁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你在秀玲珑此处都无法找到关于太子的一星半点儿文书,更遑论其他地方。劝你早日死心,你一个江湖中人,管什么朝堂的事?”
明长宴道:“我娘亲呢?她和太子,如何?”
秀玲珑笑了一声:“你娘亲『性』子孤傲,冷若冰霜,谁若靠近她三米之内,必然被冻成冰棍。她武功又高,精通六艺,不喜热闹,不喜说话,位高身寒,谁也打不过她。她这样的女人,难不成你还要去相信民间谣言,认为她能爱上谁吗?”
明长宴叹道:“她确实不爱说话。”
秀玲珑问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这才来问我此事?”
他敲了敲桌子,却不答话。
秀玲珑伸出手,看了眼自己刚做的蔻丹,眼神一变,暧昧道:“你和小国相吵架啦?”
明长宴从烦『乱』的思绪中抬起头:“什么?”
秀玲珑叹了口气,岔开话题,故作哀怨道:“怎么上一回还好好的,这一回吵成这样。”
明长宴被她说得很不自然,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秀玲珑打开扇子,遮住脸,嘻嘻一笑。突然,她又收起扇子:“不同你废话了,你留心着,当年被针所灭门派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庄家家主的旧友。”
明长宴道:“旧友?为何是旧友?”
秀玲珑道:“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下的便是需要你自己去调查的。不过,有一句丑话我说在前头,见你武功恢复一二,却并未达到你以往的水准,甚至还差了许多。我不知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个程度的,但年底就是大宴封禅,苍生令重新择主,你切莫大意。这刀不在你手中,必然要掀起江湖一场血雨。”
明长宴道:“我知。”
秀玲珑又道:“我今年可全压你了,好好表现。”
明长宴道:“……我知!”
他说完,原本打算直接往门口走。结果不知怎么的,脚步顿了一顿。
秀玲珑道:“怎么?还要和我叙旧么,本阁主的时间很宝贵的。”
犹豫再三,明长宴吞吞吐吐的开口:“问你一个问题。”
秀玲珑挑眉:“你问。”
他又沉默了很久,这一回,还把桌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明少侠视死如归,又期期艾艾的问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被别人亲了,但事后两人都当无事发生,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说罢,又觉得不太对,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对方的意思,不是我那位朋友的意思。”
秀玲珑脸『色』惊变,双眼精光乍泄,瞪圆了眼睛,提高了声音:“你被小国相亲了?!”
明长宴整张脸腾地一下蒸得通红,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外面,警告道:“你别『乱』说话!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我!”
秀玲珑扶着额头,全然不听他的解释,缓缓坐下:“不可思议,我要把这事儿编出去,都没人信我,显得我玲珑阁像个江湖神棍。阿弥陀佛,你真的被他亲了?”
明少侠恼羞成怒:“都说了是我的朋友,算了,跟你说不通。我真是昏了头才来找你商量,不对不对,是我朋友昏了头。你、你就当没听见好了!我走了!”
走到门口,踢了一脚门槛,又羞又怒道:“岂有此理!”
他心中跟着痛斥自己:蠢材啊蠢材!你真是蠢得不行!竟然找了秀玲珑来商量此事,简直倒霉他娘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现下好了,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如何收场!
明少侠懊悔不已,前面路也没看,一头撞在怀瑜背上。
他抬起头,正好落进怀瑜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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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我系列!
照花拂影(十四)()
明长宴猛地跳开一步。
他脸上的热度未退; 便用手充当扇子; 扇了两下。
怀瑜的脸『色』相较刚才,似乎更差了一些。
明长宴走走停停; 似乎想要开口说话,急切地想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只不过,怀瑜偏走得极快; 并且目不斜视; 任凭明长宴如何耍小动作,搞出一些声响,他都不理。
明少侠原来是不怕跟人不说话的。往年在天清时; 他与李闵君也多有争吵; 因武功悬殊太大; 明少侠真动起手来,说不定就能把李闵君打死。所以; 李闵君便定了一个规矩出来; 二人吵架,不准明少侠动手; 只准冷战,不说话; 等到双方都冷静下来。这是一个好主意,省了力气又省了『药』钱,并且; 只要李闵君不找他说话; 他能出门找乐子; 十天半个月都不同他说话。要不是李闵君最后憋不住跟他说话,明少侠都能把他姓甚名谁给忘了。
显然,这个本事,在怀瑜这里失了效。
他不和明少侠讲话,明少侠却憋不住要和他讲话。往往沉默的时间长了,他便心里纠结来纠结去,原本好好地思考着其他的问题,想到最后,统一狂奔至怀瑜身上,变成:他不理我,是不是生我气了?
“哎!”
思及此,明少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怀瑜脚步一顿。
“你叹什么气。”
他一说话,明少侠叹气的理由就没了。
“你理我啦?”
怀瑜轻轻地哼了一声。
明少侠喜笑颜开。
“走吧,秀玲珑这里待着忒没有意思,我要问的已经问出来了,先去吃点儿东西,否则我就要饿死啦!”
二人乘船而返,寻了一家客栈,吃了一顿饭。
结束后,怀瑜问道:“她支开我,和你说了什么?”
明长宴就知道他要问,索『性』什么都不隐瞒,直接说了:“我问了一些太子的事情。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被万针穿喉所杀的,全都是庄家家主的旧友,看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庄家有关。”
怀瑜道:“你是说,庄笑没有死。”
明长宴点头:“之前,被灭门的门派,是旧友,这其中是没有小寒寺的。方才我问过秀玲珑,小寒寺是近几年在华亭旧址建寺庙,这才频繁遭到杀害。我想,大概是庄笑不允许他们在这儿建庙。”
怀瑜问道:“此事如果是庄笑做的,他为何之前要杀了他父亲的友人。”
明长宴道:“这就耐人寻味了。不如说,为何他灭了这些门派之后,众人要将这件事情算到我头上来!”
他说完:“多半是小寒寺搞得鬼。这事儿不是我平白无故冤枉他们,我虽然在中原武林树敌众多。”
说到这里,怀瑜哼了一声。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又接道:“但小寒寺绝对是最恨我的!这群老不死的秃驴对本少侠的恨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要说苍生令是他们的么,我倒也觉得有理有据,可这刀向来是自己认主,他们拔了几十年拔不出来,落到我手里,倒成了我从他们手里抢的!”
怀瑜喝了一杯茶,说道:“你想错了地方。小寒寺冤枉你,总要有个理由说服江湖,庄笑杀人,用得是万针穿喉,手法跟你有所区别,再者,用针的人也不少,为何最后都指向你?”
明长宴思考片刻,说道:“你是说,庄笑杀人并不是针对于我,而是有人在他杀人之后,将这些事情故意布置成我做的假象,嫁祸于我?那这人劳心劳力的,图什么!”
怀瑜道:“图你死。”
明长宴挑眉:“为何,我死了他有什么好处?”
怀瑜:“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要你死。”
他说完,起身往楼下走。
明长宴这着实是问了一句废话,他死了会有什么好处?这能得到好处的人实在太多了,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他连忙追出去:“嗳,等我一下嘛!”
他暗道:这还不要我死,这都要我死去活来了!
明少侠追上怀瑜,拉着他袖子道:“请你吃东西,你别生气了。秀玲珑真的就和我说了这么多,我全告诉你了。”
他见怀瑜这样,连忙从边上的一扎糖葫芦上取下一个,从怀里『摸』了两个铜板扔给老板。
明少侠晃了一下:“很甜的,你要不要吃。”
怀瑜:“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