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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看了怀瑜一眼,怀瑜没动静,但是因为角度原因也看不清他的脸。
从刚才吃了肉之后,怀瑜就没有动静了。看起来像在发呆,总之,死活不肯再动筷子。
明长宴微微吸了两口气,答道:“不辣,还行。我以前吃的可比这个辣多了。”
秦玉宝听完,放下心来,跟花玉伶一人一筷子,涮好之后吃进嘴里。
明长宴小心翼翼地盯着二人。
只见秦玉宝吃下去之后,喜笑颜开:“真的不辣诶!好好吃!”
花玉伶也没有过激表现,并且,他已经在动第二筷了。
……真么回事??
明长宴震惊了!
他震惊的时候,李闵君找来了。
掀开门帘,李闵君道:“你们果然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还好我知道,明长宴这厮就爱往热闹的地方钻,跟狗似的!”
一坐下,他看着面前的帝王锅,就惊了:“你们在吃什么?”
秦玉宝道:“帝王锅啊,二师兄。你没吃过这个吧,这里还有碗筷,你也尝尝。”
李闵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怎么吃得这么辣?”
秦玉宝道:“是大师兄点的。”
李闵君看向明长宴:“你?”
明长宴道:“我?怎么了?”
李闵君毫不留情的拆台:“你什么时候能吃辣了!”
明长宴:!
李闵君又古怪道:“我只记得,玉伶和玉宝挺能吃辣的,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吃了?”
他坐下之后,在桌上扫了一圈,看到了一壶酒。
这酒是店小二放在这里,送他们喝,说是冬日里暖暖身体。
李闵君道;“正好有酒,让我喝两口暖暖。”
他伸手一提酒壶,轻飘飘的,李闵君诧异道:“怎么是空的?”
明长宴也愣住了:“空的?怎么可能!刚才我还看了,是满的!”
他连忙去看。
酒壶是放在怀瑜身边的,此刻空了,明长宴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怀瑜身上。
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没有多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比平时微妙的有些不一样。
明长宴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问道:“怀瑜,你是不是把酒给喝了?”
怀瑜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酒是好酒,也是烈酒,喝一口就够人受的了,喝一壶还得了!
明长宴压根没见过怀瑜喝酒,当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喝酒,但是这么烈的酒喝下去,身体能受得了吗!还是一口给它喝完了!
李闵君道:“你怎么知道他喝了?”
明长宴道:“废话!茶在我这边,他肯定是把酒当茶喝了!”
李闵君更加惊讶:“酒和茶差的这么大,他分不出来吗?”
分——肯定是分得出来的,只不过是不是因为太辣随便拿着能喝的就倒进嘴里就不一定了。
所以说,怀瑜和他一样,俩人在吃辣这方面都弱得不行。
明长宴急了,慌不择路,将怀瑜的肩膀掰正,面向自己。
“怀瑜,你喝酒了吗?”
他的手冷不丁的被怀瑜捉住,摊开之后,送到了怀瑜的身前。
明长宴暗道: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不能喝酒了!
怀瑜抿着唇。
明长宴越看他越不对劲,心想:难道是醉了吗?也是,这么一壶喝下去,换谁都得醉。
他不与醉鬼计较,却也觉得新奇万分,毕竟,怀瑜醉酒,实在令他很激动。
明长宴找不到另一壶酒,继续问道:“一共两壶酒,还有一壶呢,你是不是藏起来了?你要是觉得辣就喝茶,不要喝酒。”
怀瑜突然伸出手,勾了勾。
明长宴:?
窗外的梅花开得正好。
明长宴靠近怀瑜的时候,对方突然严肃的摘了一小朵梅花下来,慎重的放在了明长宴的头顶上。
放好之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好看。”
说完,威胁他道:“不准摘。否则我杀了李闵君。”
李闵君飞来横祸,筷子从手中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
小鱼没有完全醉,他是晕了,就是脑子晕了,但是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长宴讲什么他也知道,但是半晕不晕的状态,容易把他原本就很固执的脾气变得更加固执
小鱼晕乎乎的时候会很凶
小鱼酒量一般,不怎么喝,不过不是一杯倒,这个就有一壶,而且很烈,都被他喝了,他的脑袋才开始晕。小鱼昭昭一起吃火锅,以他俩的水平应该是走着进去爬着出来……
老婆是舍不得凶的,只能凶一下闵君了!
全瑜宴(四)()
明长宴往后退了一步。
怀瑜没有说什么; 比怀瑜更快的是李闵君的吼声。
“明长宴!”
筷子被猛地拍在桌上。
明长宴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谁知,肩膀又被李闵君给按住了。
他紧张道:“你不准动!”
明长宴想转头; 李闵君又喊道:“你不准转头!”
就在他的耳边喊,声音如此之大,叫明长宴的耳朵都被震疼了。
“你鬼吼鬼叫干嘛呢!我没聋; 听得见呢!”
李闵君双手固定着明长宴的脑袋,说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明长宴:?
李闵君道:“你头上的花也不要轻举妄动。”
明长宴:……
李闵君目光落在那朵梅花上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玉宝也帮腔道:“是啊是啊,大师兄,人命关天啊!”
花玉伶躺着菜; 一边吃一边说:“二师兄大好的年华,还没有成家立业,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摸』过,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太亏啦!”
李闵君额头冒出两股青筋。
“砰砰”两声。
秦玉宝跟花玉伶的后脑勺,各得了一个巴掌。
“闭嘴!”李闵君狠狠的夹了两筷子菜,往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嘴。
“吃这么多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明长宴道:“怀瑜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信?”
李闵君道:“那是因为你说话总在胡说八道。”
再者,他看了一眼怀瑜,暗道:他刚才说话的那个样子; 分明就是没有开玩笑好吗!
李闵君自问自己一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纵马江湖;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要是死在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理由下面,那当真是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明长宴推开他:“行行行,我不摘!”
李闵君道:“你小心一点,别给我掉下来了。”
明长宴敷衍着他,顺便回头看,怀瑜不知怎么的,头发晕之后,闭着眼睛就靠在座位上,似乎在缓解醉酒的不适。
他心中纳闷:这小子怎么会把酒当做茶喝了?正如李闵君说的,两者味道差的也太远了,只要是放在嘴边就能闻出来吧!
还是说,根本来不及分辨,抓到了什么就喝什么?
明长宴心念一动,却又道:不对,怀瑜的心思如此缜密,怎么会茶酒不分?
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分别什么是茶,什么是酒。
突然,明长宴福至心灵,悟了。
怀瑜是不是被辣着了,所以犯了这个么基本错误?
明长宴回忆起方才自己吃着沾了辣子的肉时,何止是一个辣字能包含的。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明少侠死要面子,见怀瑜吃了之后都无大碍,自己便也不能吐出来。
可现在一看,怀瑜能不能吃辣,似乎打了一个更大的问号。
本来,明长宴心中都要确信怀瑜能吃辣了,现在确实为安全不信。
他心里哈哈大笑一阵,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怀瑜喝了酒之后,比平时更加凶了一些。
哪怕是靠在椅子上,眉头也蹙起。
明长宴连忙喝了一杯茶。
怀瑜刚才给他头上放了一朵花之后,就顾自己闭着眼休息。明长宴原本想去作怪,但是自己的右手好牢牢的被攥在怀瑜手中,只有一只左手勉强能动。
他问道:“怀瑜?你是不是又有点晕。”
怀瑜听罢,停顿了许久,才点点头。
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答道:“头晕。”
明长宴一乐,连忙招来了店小二,吩咐下去,去煮一碗醒酒汤。
怀瑜这架势,明长宴看着都替他难受。
他尝试着抽出手,但是怀瑜攥得太紧,他根本抽不出来。
好在怀瑜喝多了之后,不发酒疯,就这么静静地闭着眼休憩。
明长宴道:“怀瑜,你这样拽着我的手,我可吃不了饭了。”
怀瑜喉咙动了动。
明长宴靠近他,怀瑜开口:“热。”
热?当然热,那酒就是要用来暖身的,一口气喝这么多,不热才有鬼!
人一热,就势必要脱衣服。
怀瑜的体温从来都是偏低的,但此刻,身上却微微发着烫。
明长宴看着他,只见怀瑜说完好热之后,一双死死攥住明长宴的手终于舍得拿上来。
从领口开始,扯起了衣服。
明长宴看热闹不嫌事大,筷子抵着牙齿,笑『吟』『吟』地看。
怀瑜这个笑话,他白捡来的,千年难得一遇,不看白不看。
却不料,就在明长宴乐呵呵的看戏时,怀瑜领口的衣服被自己扯了大半下来。
白瓷似的锁骨上,一朵若隐若现的白莲正幽幽的散发着暗香。这倒没什么,只是这白莲上面,突兀的覆盖了几点红痕。
明长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活像见鬼了似的。
筷子上还有一个丸子,他也管不了了。
直接扑向怀瑜,将他的衣领重新合拢,并且死不松手。
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红。
只不过桌上因为帝王锅的缘故,烟雾翻滚,应该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
李闵君只看到了他猛地朝着怀瑜扑去,见怪不怪地“呵呵”一声,顺势给秦玉宝夹了一个鱼眼珠子。
“吃这个,防止眼瞎。”
秦玉宝其实不大爱吃鱼,他偷偷将碗里的鱼肉倒给了花玉伶。
玉伶此时悄悄地偷看明长宴和怀瑜的小动作,眼睛直直地睁着,呆若木鸡,并未注意道秦玉宝做了什么。
桌子的另一边,怀瑜被明长宴半个身子压住,动弹不得。
睁开眼,呆呆的望了片刻半空,他双手突然搂住明长宴的腰。
明长宴腰上骤然覆盖了一双手,连忙说道:“大冷天的不要脱衣服。热的话我给你吹吹。”
怀瑜的手越收越紧,明长宴道:“诶诶诶!我人倒了!”
是倒了。
原本,二人只是相邻而坐,怀瑜这么抱着他,搞得明长宴大半个人都摔进了他怀中。
“怀瑜,你先松手。”
怀瑜干脆利落道:“我不要。”
明长宴:“那你让我起来。”
怀瑜固执道:“我不。”
这一次,他略带警告地看了一眼明长宴。
明长宴叫苦不迭,暗中想道:这人怎么喝晕了之后,变这么凶了?
怀瑜当机立断的拒绝他之后,见到明长宴脸『色』有异,连忙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诶,我的头好晕。”
明长宴一听他说头晕,刚才那些不愉快都没了。
他重新『摸』了『摸』怀瑜的额头。
确定是喝酒喝晕了,而不是前几天被他的风寒传染之后,松了口气。
不过,怀瑜一定要这么抱着他,明长宴就算是腰再软,时间一长也吃不消。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怀瑜在他腰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明长宴道:“你这样我吃不了饭了。”
怀瑜闭眼装死。
明长宴道:“怀瑜,我知道你听见了。”
怀瑜闭眼不说话。
明长宴作势要起来,不管不顾地去掰他腰上的手。
怀瑜微微睁开了眼,慢吞吞的将头埋进他发间。
他又闷声道:“我头晕。”
说完,大概觉得这个还不够,又补充:“还想吐。”
明长宴一听,怎么头晕还没好,又多了想吐?
这喝的是酒,不是什么奇怪的毒『药』吧?
明长宴道:“你放我走,我去给你端解酒汤。”
怀瑜在他发间蹭了蹭。
突然开口:“昭昭。”
明长宴鲜少听到他平时这么叫自己,乍一听,青天白日被喊一声,他耳根都跟着发红了。
怀瑜叫了一声之后,看见明长宴的反应,又说道:“昭昭,头晕。”
明长宴道:“我可不头晕,这一招对我没用了啊!”
怀瑜松开一只手,明长宴侧身看去,他这一只手竟然是去拿了筷子。
伸手就夹了一块萝卜,放在帝王锅中烫了烫,然后又拿到嘴边吹了吹,紧接着,递到了明长宴的嘴边。
明长宴:……
他伸出手,示意道:“据我所知,我的一双手还健在人世。”
怀瑜道:“我喂你。”
明长宴侧过脸:“你还是先醒酒吧。”
怀瑜听罢,放下萝卜,烈酒的后劲又上来,催得他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就连看向明长宴的时候,对方都能变成三个。
他扶着头,撑了一会儿。
这次,不是装的了。
明长宴费劲千辛万苦,把自己从怀瑜身上撕了下来。
他刚坐好,就看见怀瑜撑着头,明少侠立刻心软了。
“哎,你看看,你这是何必呢!”
李闵君道:“我看你还是带他去客栈里休息一下。”
明长宴仔细打量了一下怀瑜,确实觉得他这副模样待在这里不合适。
他拍拍手,店小二也把醒酒汤给端上来了。明长宴过得十分糙,随便拿了个罐子,咕嘟咕嘟往里面灌满之后,系在腰间,拽起了怀瑜的胳膊。
怀瑜慢慢地展开眼睛,明长宴道:“走吧。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倒是可以背你。”
怀瑜问道:“去哪儿?”
明长宴笑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客栈了。哎,本来可以好好地吃一顿辣的,现在吃不成了。”
怀瑜盯着他,明长宴嘻嘻一笑:“不过还是你比较重要。如何?真不起来?那我就要来背你了!”
他跃跃欲试,眼睛都亮了不少。
怀瑜站起身,晃了晃,好歹稳住了。
明长宴扶住他,二人先行跟众人告辞。
秦玉宝连忙取了一把雨伞给他们。
明长宴接过,道了声谢。
走到酒楼门口的时候,外面果然飘起了小雪。
明长宴抱着两件披风,先给自己穿了一件,然后给怀瑜系了一件。
撑开伞,明长宴扶着他,还在不死心的尝试:“真的不用我背吗?说实话,背你的话绰绰有余。”
怀瑜严肃道:“不要。”
明长宴啧啧开口:“怎么啦,小怀瑜,你还挺要面子的。”
怀瑜压在他肩膀上的重量分明不轻,俨然是无法靠自己好好走路的。
明长宴道:“你都抱了我这么多回了,让我抱一抱又怎么样?”
怀瑜拒绝:“不怎么样。”
他转过头,看着明长宴,问道:“你的花呢?”
明长宴拿着伞的手被他捉得死死的。
怀瑜这人,喝多了上头,不知道什么『毛』病,非要把他抱在身边。
活像下一刻他能死了不是。
明长宴空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