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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宝道:“山下有好大一个马车,我跟玉伶打赌,他说这个马车是大师兄的,我说是别人的……”
明长宴打断他:“为何你说是别人的?”
秦玉宝道:“大师兄哪有那么多钱,找这么大一个马车!”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说得对。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看向怀瑜。
怀瑜被他看了一眼,直接说道:“走吧。”
李闵君刚爬上山,听闻又要下山,此消息如当头一棒,砸得他头晕眼花。
“什么?!明长宴!你给我说说清楚,我花半个时辰爬上来就是听你说下山的吗!”
他喘了口气,说道:“你至少要给一杯水喝吧!”
明长宴哈哈一笑,很是没良心道:“不是我叫你爬的吧,你在山下等我们不好吗?还是昨日怀瑜没跟你说清楚?哦——我知道了,你是怪小国相么?”
李闵君气息一顿。
明长宴勾住他的肩膀,嘻嘻哈哈道:“咱们天清小门小派的,我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你先跳出来跟朝廷作对啦?这样不好的。”
李闵君道:“你要死啦!”
他古怪地停了一下,又问:“你怎么回事,浑身发烫?”
明长宴按住他的脑袋,问道:“有吗?是你一路走上来太冷了吧,看谁都发烫?”
他推着李闵君,把他往山下推,弄得李闵君一个踉跄。
“走走走,别磨磨唧唧耽误我时间啊,我急着回去呢。”
李闵君被明长宴一推搡,好容易站稳了转过头说道:“喂!你给我停手!”
一行人由山上走到上下,果然看见了那一辆大马车。
花玉伶站在马车前面,感慨道:“真有钱!”
李闵君估计也没见到这么大的马车过,下来的时候,惊讶了一瞬。
明长宴“嚯”了一声,掀开帘子,发现马车里面十分空旷,足可以容纳七八人同坐。不但有座位,还有矮桌和暖炉,马车下面铺了厚厚一层地毯。踩上去软乎乎,如同踩在棉花上面。
他跳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怀瑜在他之后上车,坐在了明长宴的身边。
李闵君等秦玉宝他们上车之后,这才最后上来。
秦玉宝刚坐下,就忍不住小声道:“坐马车回临安,这要走多久呀?”
天清一路弟子们,都是快马加鞭从临安来的京都,还从未坐这么金贵的工具回去过。
“好说,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所以本少侠计划路上一边玩一边回临安。”明长宴十分骄傲地说着,“我们是先坐马车到蜀中,要走小半个月,再从蜀中坐船走。”
花玉伶感叹道:“大师兄现在变得金贵了,已经回不到以前纵马的时候了。再说,单枪匹马的容易遇到山贼。虽然说,遇到山贼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麻烦得很!晚上还没有客店可以住,『露』宿野外实在难受。”
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风这么大,天气这么冷,搞不好在外面睡一晚上就冻死了。对吧,大师兄!”
花玉伶转头去看明长宴,明长宴昏昏欲睡,被花玉伶叫了,才抬起头,茫然道:“如何?对,你说得对!”
花玉伶挑眉道:“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明长宴道:“我昨晚没睡好。别来招惹我,让我睡一觉。”
李闵君听罢,脸上的表情似乎凝重了不少。
明长宴说完,直接歪头一倒,快要砸在怀瑜肩上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不对,坐直了身体,直接往窗棱靠去。
外面的风暂时吹不进来,但是靠在窗棱上绝对没有靠在人肩上舒适,明长宴此番动作很可疑。
怀瑜问道:“你要睡觉?”
明长宴睁开眼,笑道:“不然呢,难道我闭上眼睛是打算修仙吗?”
怀瑜轻声哼了一次,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强行往自己身边拖了过来。
明长宴坐的离他不是很远,被怀瑜这么一抱,二人几乎就是贴着坐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白鹭书院,而是马车上。更加重要的是,天清的几个小师弟在。
明少侠这个面子时有时无,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但是面对自己的小师弟们,得有五座泰山那么重。
平日里跟怀瑜卖乖也就算了,没人看见。现在被好几双眼睛盯着,明少侠断然不愿意丢了这个“大师兄”的面子。
他咳嗽一声:“我睡得挺好的。”
怀瑜道:“你就这么睡。”
李闵君不忍直视。
明长宴原本还想说什么,结果睡意来得太快了。又或者说,他一靠着怀瑜,便浑身没力气,什么都不愿意想,没多久,就睡着了。
马车颠簸了一天,一睡,明长宴就整整睡了一个白天。
等下车的时候,他还未醒。
李闵君看着明长宴,看他的神情更加一言难尽。
上午的时候他靠在怀瑜肩上,还靠的好好地,睡也没睡的特别放飞。结果睡熟了之后,全凭身体本能,头歪下去,半个人都滚进了对方怀中。李闵君看到这一幕,简直想动手捂住秦玉宝的双眼。本来,他以为明长宴见好就收,虽然意识不清吧,但睡成这样也就是极限了。
事实证明,比上一刻更加伤风败俗的明少侠,只有下一刻的明少侠。
睡到后面,几乎是怀瑜抱着他睡了。
马车够大,明少侠愣是把这里睡成了一张床。
歪七扭八的腻歪在怀瑜身上,没骨头似的,哪里像个天下第一,说出去谁信这个男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念君子?
李闵君无语片刻,看向明长宴,又看向怀瑜,心中突然又感慨了一声。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佩服小国相。
一天下来,怀瑜连个姿势都没换过,也不知道人有没有被明长宴睡麻。
下车的时候,李闵君终于开口了:“小国相,你还是把他叫醒吧。”
同时,心中腹诽:怎么睡成这个样子?从来没见他睡得这么死过,难道有这个云青在身边,最后一点儿警惕心都没了吗!
明长宴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李闵君这句话,似乎有点儿动静,软绵绵的“唔”了一声,眉头皱得死紧,俨然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李闵君看罢,松了一口气,心道:被吵醒了更好,省得我叫他。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面前突然横了两道凌厉的视线。
李闵君条件反『射』,背后汗『毛』倒竖,悚然一惊。
抬头,怀瑜冷冷的看着他。
李闵君到嘴的话立刻九曲十八弯,转成了:“——我看还是得你抱他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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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去蜀中吃火锅!
透『露』一个小咪咪:李闵君有个特别娘炮的表字,娘的别人一叫就要被他打,他介绍只说自己叫李闵君,从来不说自己表字是啥的'推眼镜
全瑜宴(二)()
明长宴晚间的时候; 发起了高热。
他四肢无力,头脑昏沉,被怀瑜抱下车的时候,脸颊因高热已经开始泛红。鬓边的碎发因为出汗的缘故; 黏在了耳边。
明长宴很不舒服,在怀瑜的身上动了好几下。
一会儿手环着他的脖子,一会儿又将手放下来,蜷缩在一起; 挤在他怀中。
李闵君看他这样; 忍不住想开口,叫他去找个大夫看。结果话到嘴边; 想起来; 怀瑜自己也是一个大夫,根本用不着找别人。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我去『药』房里拿点『药』。”
怀瑜听了; 没有拒绝,一边走一边报了几个需要的『药』材。
李闵君在心中略略记了一下,便往最近的『药』房走。
一个白天; 马车已经行驶出了京都。
快到晚上的时候,众人找了一间还算繁华的镇子。
客栈门口,店小二牵了马车; 领着怀瑜去了上房。
明长宴直到躺床上; 都没有睡醒过来。
秦玉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面『色』担忧地看了好几眼。
“大师兄从来没有生过病。”
花玉伶提醒道:“那是以前嘛。现在大师兄的身体很柔弱的; 就跟瓷器一样不能碰。”
秦玉宝转过头来问道:“瓷器会得风寒吗?”
花玉伶十分认真地纠正道:“打个比方而已; 瓷器还漂亮呢!”
秦玉宝看了一眼明长宴的脸,没反驳。
怀瑜道:“不要在这里聊天。”
花玉伶天生有点怕他,明明也只比怀瑜小个三四岁,但是总觉得对方十分冷淡,导致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秦玉宝拽了下花玉伶的袖子:“走吧走吧,晚上再来看大师兄。二师兄不是去抓『药』了吗,我们去帮二师兄煮『药』。”
花玉伶连连点头。
二人钻出房间,关上门,突然背过身,齐齐送了一口。
花玉伶道:“怀瑜哥哥好凶啊!”
秦玉宝道:“他是担心大师兄嘛。但是真的好凶。”
花玉伶双手抱臂,说道:“哪里是现在凶,今天在车上也好凶,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玉宝回忆片刻,也感慨无比:“确实有点凶。其实大师兄根本不睡觉的嘛,他睡觉都是浅眠,哪有什么吵醒不吵醒的,每一次都没睡着……”
此时,燕玉南低声提醒道:“你们小声一点,这个房间的隔音似乎不太好。小心被怀瑜哥哥听去。”
三人一同噤声。
明长宴早年风头太盛,加之天涯海角高价悬赏他的『性』命,江湖上想要他项上人头,取他狗命的人一起跳下烟波江都能把烟波江给填平了。
他初出茅庐,不敢掉以轻心,但凡在外,从不熟睡。
一般有点儿动静,就直接醒了。
人从熟睡状态到清醒状态,一般都有一个过程,明长宴既然是浅眠,就直接省略了这个过程。
秦玉宝他们知道明长宴这个习惯,所以每一回他睡觉的时候,他们偶尔会窃窃私语。明长宴知道他们在,却也不醒来。这也算是一个互相的知会,免得人不见了,或是死了都无人知晓。
这一次坐在马车上,他们也没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照样咬耳朵,说悄悄话。
却不料,刚开口,就被怀瑜冷冷地瞪了一眼。
至此,无人敢说话。
一路上,竟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花玉伶抱怨道:“我都快憋死了,我一句话都没说,这也太无聊了!”
秦玉宝:“你就担待一点。平时都是大师兄对我们好,你难道不能体谅一下大师兄吗?”
话题又绕了回来,花玉伶反驳道:“我当然体谅大师兄,我没有说大师兄不好,我只是觉得怀瑜哥哥太凶了。”
秦玉宝老神在在道:“那可能跟我们不一样。”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哦”了一声。
正好,李闵君回来了。
看到秦玉宝跟花玉伶站在门口,先一人后脑勺赏了一巴掌。
“站门口干嘛?明长宴呢?”
秦玉宝道:“跟怀瑜哥哥在屋子里。”
李闵君提着『药』:“那就用不着我们了。去把『药』煎了,我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粥。”
秦玉宝接过『药』,下楼问店小二要了些煮『药』的东西,提着就上了后院。
怀瑜跟明长宴的房间离后院很近,打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他正风寒,怀瑜没开窗。
明长宴身上发着热,还被他捂在被窝里面,两床棉被盖得结结实实,不免左右『乱』动,作势要踢被子。
脚刚抬起来,就被怀瑜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明长宴难受得不行,这下睡也睡不着,睁开眼,看见了怀瑜。
他嗓子烧得难受,里面就跟放了个羽『毛』似的,又痛又痒。
“水。”
怀瑜听罢,从桌上到了一杯热水给他。
明长宴被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热水端在他手中,刚喂到明长宴嘴边,明长宴便感知到:这是一碗热水。
他本身就热得不行,如今再给他端一碗热水,简直难受死他了。
怀瑜喂到嘴边之后,明长宴抵死不从,就是不肯张口。
双手缓缓地从被子中抽出来,放在胸口,推开这碗水。
“不喝……”
怀瑜道:“这是水,不是『药』。”
明长宴当然知道这是水,不过他现在意识不清醒,说话也不愿意多说,扭开头,坚决不肯喝水。
怀瑜端着碗,指尖都开始发烫,他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
“等它温了之后喝。”
明长宴也不愿意喝温水。
他现在就像把自己扎进雪堆里面降降温,口干舌燥,最好还能吃一口冰雪,给他的喉咙到心口的热度都降下来。
明长宴挣扎着又要踢被子。
怀瑜不让他踢,每一次掀开了一点之后,他都尽职尽责的把被子重新盖好。
三番两次之后,明长宴终于受不了了,又出声道:“我难受。”
怀瑜放轻了声音:“吃完『药』就好了。”
明长宴糊成了一团的脑子勉强动了一动,生出了一丝拒绝的心意来。
“我不吃『药』。”
怀瑜没回答他,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明长宴甫一接触到这只冰凉的手,立刻赖了上去。怀瑜的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常人的低一些,一年四季都冷冷清清,与他的『性』格十分相像。
他贪恋这点儿凉意,铆足了劲儿往怀瑜身上贴。
被子也不要,衣服也不要。
蹭得怀瑜『乱』七八糟。
李闵君端『药』上楼,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正打算推门而入,思虑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怀瑜起身去开门,明长宴勾着他的衣襟,扯开了一些。
他合拢衣服,打开门,李闵君道:“『药』已经煎好了。他人怎么样了?”
怀瑜道:“发热。”
李闵君道:“早上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是没多想。只是……”
只是他未曾想到,明长宴现在的身体如此不禁折腾。
明明起床那会儿还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想来就应该是站在风口的时候吹了一点风,导致后来伤寒更加严重。
李闵君道:“自我见到他起,他就没生过什么病了。结果是在这儿等着呢,不病还好,一病了之后,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怀瑜见他放下碗,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念着明长宴的事情,心中略有些不舒服。
“还有事吗?”
李闵君当时就噤声了。
怀瑜冷淡的看着他,李闵君干笑一声,放下碗,出了门。
一关上门,门口的两个小子就凑上来。
“二师兄!我没说错吧!怀瑜哥哥真的很凶!”
秦玉宝也道:“是的吧,跟你说了你还不信。要我说,应该就送到门口,然后叫怀瑜哥哥自己来拿。”
李闵君双手抱着胸,『摸』了『摸』下巴:“不对。他平时没这样的,今日格外不耐烦了些。”
花玉伶一敲手,福至心灵道:“我知道了,怀瑜哥哥肯定生气了!”
李闵君挑眉看他:“你又知道了?”
花玉伶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秦玉宝不解,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李闵君拧着他的脑袋,押送他回去睡觉:“不为什么,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你知道隔壁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