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长宴道:“你是谁?”
书生道:“你脸『色』不好,愁眉苦脸,看来是身上的病没有治好,需要帮忙吗?”
明长宴开口:“……倒也不是病。”
这书生十分友好地对明长宴说道:“这里医馆虽然多,但大夫们都只会医治那几种常见的小病,若是碰上疑难杂症,可就没办法了,你若是有这样的烦恼,可以去前方茶馆后面的医馆,那里的医师经验十分丰富,见识过的病症也特别多,或许能解决你的烦恼。”
书生看起来是个十分正经之人,明长宴扫了几眼,没有多做怀疑,倒过谢后便前往了医馆。
到了医馆,人数并不是很多,看起来中规中矩,见过大夫后,对方示意明长宴坐下:“不着急。我本是一个江湖郎中,遇见你算是有缘,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由我来替你看一看。”
明长宴倒了一碗茶,大大咧咧道:“我不是很信得过你。”
大夫:……
明长宴开口,特意不告诉对方自己是来干嘛的,道:“不过给你看看倒是无妨,你给我诊诊脉,看看我有没有什么『毛』病。”
大夫笑了一声,取了一块手帕出来,在明长宴的手腕上放好。紧接着,三指并拢,按在他的脉搏上,微微侧头,闭上了眼睛。
等明长宴喝完第二杯茶时,大夫将手帕取下,放回了自己的『药』盒中。
他连忙拱手,将自己准备好了的台词按照顺序说了出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你这是有喜了。”
明长宴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他一拍桌子:“怎么可能!”
动作太大,引得众人围观。
明长宴又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给我看一遍。”
大夫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就像明长宴对自己的武功那么自信一样,说道:“真大夫从不看第二遍脉。”
明长宴脸『色』唰地一下,成了雪白。
心中一片惨淡。
噫吁嚱,想不到我明长宴风光二十多年,最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叫有孕?男人也能生子吗?
打击过大,明少侠当场宕机。
大夫道:“你怎么了?若是有孕在身的话,最好情绪不要太激动,大起大落的容易动了胎气。”
明长宴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吓掉了半条命,游魂似的,飘离了医馆。
他一飘走,大夫就叹了口气,往玲珑阁的地方走去,看模样,是打算回去复命。
而这头,明长宴心情忐忑,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转来转去,结果就转到了元和坊。他回过神,却是已经走到了李闵君等人的住所。
院子里热热闹闹,几个孩子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讨论什么。
花玉伶抬头一看,看见明长宴,惊呼出声:“大师兄!”
明长宴笑道:“玉伶,想我了没?”
此时,秦玉宝也反应过来了。
一众人好久都没看见明长宴,此刻见了,免不了又打又闹。
秦玉宝冲过来,作势要往他身上跳,明长宴不知怎么的,后退半步,微微护着肚子,说道:“别跳!”
花玉伶道:“大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玉宝,你别往大师兄身上跳啦,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秦玉宝刹住脚步,偏着脑袋:“大师兄的脸『色』好白。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明长宴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必。我刚从医馆回来。”
秦玉宝道:“那抓了什么『药』了吗?”
明长宴道:“没什么『药』。我没有生病,也不需要吃『药』。”
秦玉宝不解,刨根问底:“那你为何要去医馆呢?”
明长宴道:“你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呢?”
说着,李闵君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明长宴,他打了声招呼,以为明长宴是回来拿什么东西,于是没有理他。
谁知道,明长宴却拽住他的胳膊,神『色』不自然地看着他。
李闵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连忙双手抱臂,紧张道:“先说好,同门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更别说我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了。”
明长宴道:“你如果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李闵君道:“好说好说。我观你脸『色』,你好像又有什么隐情要对我说啊。怎么了?小国相终于受不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败家老婆,把你给赶出来了?”
明长宴道:“谁好吃懒做还败家了?你不要以己度人,自己是什么样的,就以为别人是什么样的。”
李闵君笑了一声,问道:“我不跟你废话,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们了?我以为你有了美人之后,已经把大家忘光了。”
明长宴气死人不偿命道:“本来是忘光了。”
李闵君怒目圆瞪他:“你妈的!”
明长宴又慢吞吞道:“但是今天想起来了。我是来问你一个事情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男人怀孕?”
李闵君听完,都给他说笑了:“你又去哪儿看到话本?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又一天到晚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沉『迷』话本故事,早晚有一天你的脑子会不正常。”
明长宴道:“你难道都不好奇吗?世上既然有神仙草这种起死回生的草,为什么就没有可以让男人怀孕的『药』?”
李闵君搓了搓胳膊,将鸡皮疙瘩给搓下去:“你干嘛?你有病吗?大老远跑来问我这个?”
明长宴脸『色』一言难尽。
李闵君与他对视,渐渐地,神情也变了。
他看明长宴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二人就这么面面相觑,沉默无声地站了一会儿。
并且,俩人完全没注意到在一旁久候多时的燕玉南,他提着一壶热茶,『摸』了『摸』鼻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只是正好路过,却听到大师兄和二师兄在讨论如此奇怪的话题,实在是让相对年幼的他左右为难。
半晌后,燕玉南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师兄,二师兄,要不然你们先喝口茶,然后再讨论事情?”
李闵君却是全然听不到燕玉南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从明长宴的脸上,慢慢的往下滑,最后挪到了明长宴的小腹上。
明长宴呆呆的站着。
半晌,院子里爆发出李闵君惊人的声音。
“你妈的!你——!”
明长宴果断的捂住他的嘴。
秦玉宝望过来,问道:“二师兄,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笑道:“他什么也不说,你们的剑法背熟了吗,没背熟的话,我会检查的。”
秦玉宝转过头,看是默念起了剑法口诀。
李闵君情绪稍稍稳定,但是整个人就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明长宴。
“千真万确?”
明长宴沉思片刻:“也不一定。”
李闵君道:“如果对方不是小国相,我一定以为你疯了。”
明长宴道:“如果对方不是怀瑜。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毕竟,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李闵君看起来像是被打击的说不出话。过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明长宴坐下,顿时,连语气都轻柔了不少:“你坐。”
明长宴:……
他道:“你为何突然用这么恶心的口气同我说话?”
李闵君放轻了声音,缓缓地,温柔地说道:“你妈的。”
明长宴:……
很快的,李闵君又继续温柔款款,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因为明长宴喜好上男人一事自责且心虚,毕竟当年明长宴和怀瑜相遇,他本人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李闵君的眼神落在了明长宴的小腹上,感慨道:“真的假的?小国相真那么厉害,神通广大啊。”
明长宴拍开他的手:“没有的事,我也只是猜测!”
李闵君道:“这还有什么好猜的?你最近是不是特别想睡觉,浑身没力气,而且是不是胖了?”
明长宴被这熟悉的说法惊得浑身一震。
李闵君仿佛一个过来人,拍了拍他的后背:“这就对了,这不就是有喜了吗!”
这句话,李闵君说得很大声,被秦玉宝听了去。
他听去之后,只当做这个是师兄之间的玩笑话。以前在天清的时候,两人也经常满嘴跑火车,坐在一块地方聊天,一句话不带真的。
于是,秦玉宝笑道:“大师兄有喜啊?是好事,那要坐月子的!”
花玉伶听罢,连忙顺杆子往上爬:“哇,那大师兄的儿子叫我什么啊?”
秦玉宝道:“先别说这个。我听说如果自己是双生子的话,很可能也会怀上双生子的!我姨母的姐姐就是双生子,她也生了一对双生子。”
李闵君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励道:“听闻怀双生子要辛苦一些,加油啊!”
一个就算了……
一怀有两个……
接连几番打击之下,明长宴的情绪终于崩塌了。
浑浑噩噩地走回白鹭书院时,山上的小白鹿连蹦带跳往下跑,遇见明长宴时,还挑衅的用脑袋轻轻地顶了顶明长宴的腿。换做平时,明长宴已经就地跟小白鹿打了起来。
但是今日,小白鹿这样顶他,他都没有反应。
明长宴看起来,三魂七魄已经消失了一半。
小白鹿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明长宴伸手拂开他:“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小白鹿听不懂人话,依旧绕着他转。
明长宴思考良久,无比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坐在了院里的凳子上。
他这样折腾了一天,等坐到院子时,时辰也不早了。
再过一会儿,怀瑜就该从皇宫回来了。
院子没有蜡烛,明长宴又从院子走进房间内发呆。
点上灯之后,一片暖黄『色』的,莹莹微光将屋子里照的亮堂起来。明长宴趴在桌上,开始胡思『乱』想。就这么不着边际地想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谁知,这一看,让筋疲力竭的明长宴又是一阵惊吓。
平时没有发现,这床他和怀瑜每天都一起盖着的锦被上竟然绣着莲花和莲蓬,自古以来,莲蓬就有多子多福的意思。
……
明长宴看着看着,脸上烧了个通红,像是见到了什么穷凶恶极的匪徒似的,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带翻了凳子,噼里啪啦一阵响。
推到门口,退无可退,被门槛绊了一跤,连着就要往后面倒去。
好在怀瑜及时回来,恰好走到门口,见到明长宴在门口要摔不摔的模样,上来就将人给抱住了。
明长宴跌进对方怀中,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的脑子又紧张了起来。
怀瑜回来了?
明长宴心中一凛。
方才,他看到被子上的莲蓬纹路,真是越想越觉得是怀瑜在暗示他什么。若正是如此,说不定他早就被怀瑜暗中喂了那个怪模怪样的『药』,现在……
怀瑜原来想要?
明长宴『摸』着自己的小腹,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吓得不清。
怀瑜看出他的异样,直接开口问:“你为何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柳况跟你说了什么?”
明长宴摇头:“没有。”
怀瑜眼中疑『惑』更甚。
昨夜,明长宴在床上就一惊一乍,他只当是自己做的过分了,对方要安安稳稳的睡一个晚上也无可厚非。但是今天一早,他又听柳况无意间提起,说自己看见明长宴在京都的医馆中诊治。
他去医馆做什么?
当然,怀瑜更想问的是,有自己在,他还去找什么大夫?难道是对自己医术不信任吗?
柳况答曰:不知道长宴公子在做什么,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你说一个大男人去医馆,捂得这么严实,生怕别人认出来也就算了,他去女科做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翻阅书本。说得不胜困扰,好似自己真的不知道明长宴要去干嘛一样。
怀瑜何等人物?
柳况这点儿小伎俩糊弄一下明长宴还可以,想糊弄他那可比登天还难。
他懒得跟柳况打哑谜,直接问了柳况。
柳况原本还想吊着怀瑜,不告诉他,奈何被对方一顿好打,再不说恐怕都没有命从皇宫走回来时,他终于全部交代了。
怀瑜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并不回答。
直到晚上,他抱着明长宴,直接问了本人一句。
他要听明长宴告诉他。
明长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面上愁云惨淡,分外幽怨。
怀瑜扶了一把他的腰,让他站直了身体。明长宴脱离了怀瑜的怀抱,慢吞吞的坐在床前。
平日巧舌如簧的一念君子,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名侍女端了洗漱的东西上来,明长宴又在一片蒸腾的水雾中沐浴完毕。穿上寝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腹。
怀瑜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没出声。
到了床上,他一如既往的将明长宴抱进怀中,谁知对方又惊得跳了起来。
今晚上,还是那一句话:“不行!”
怀瑜故技重施,问道:“为何不行?”
明长宴今日找不出理由,只能侧过身子,捂着肚子道:“不行就不行,哪有这么多为何为何的?”
怀瑜的手突然顺着他的手臂,覆盖在他的小腹上,“是因为这个吗?”
明长宴浑身都僵住了。
要是之前,明长宴心中但凡还存在着一些迟疑和不确定,在怀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坚定都『荡』然无存。
明少侠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四个字:他承认了!
怀瑜发现他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僵住了,顿时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得太过了。
他突然很想笑,可这个场景下笑出声,对明长宴来说,太不尊重了。
并且,他真的很不忍心让明长宴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开头忽悠,吓得魂不守舍了两天。
思考一番,怀瑜还是决定先解释,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柳况身上,他咳了一下,道:“柳况骗你的。”
与此同时,明长宴的声音也艰难地响了起来,他说的磕磕巴巴:“其实我……”
没说完。
二人齐齐愣住。
先回过神的是明长宴,他的双眼蓦然瞪大双眼:“你说什么?谁骗我的?柳况?这事儿是假的?”
“本来就是无稽之谈。”怀瑜瞥了瞥窗外,“……怎么可能是真的。”
明长宴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寝食难安了一天,就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怀瑜补充道:“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用。”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为何?”
怀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道你想用?”
明长宴敬谢不敏:“当然不想。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一次两次也无妨。”
怀瑜沉思片刻,说道:“我不要。”
明长宴嘴角抽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怀瑜沉思的那点儿时间在想什么,但让他来揣测,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终于从怀瑜这里得到了真相,心中对柳况和秀玲珑恨得咬牙切齿。
“阿珺就算了,柳况和秀玲珑这两个王八蛋竟然合起伙来骗我!”
怀瑜扶了扶下巴,说道:“一看就是不存在的事情,你为何要信?”
明长宴心中暗道:那还不是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