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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花满楼,倒是她平白担了一份担忧了。
伍崇焕擅闯大理丞欲杀害朝廷命官,皇帝命孙明彻查为何没有手谕皇命竟也能入大理丞牢狱如入无人之地,没想到此案竟因此牵扯出白少卿行贿受贿,朝中三品以上朝臣中竟有五位与白少卿私下有钱银权色往来,这里头顺藤摸瓜又牵扯出已故的陆平昭。
陆平昭生前极隐蔽的用了个假名字在钱庄里存了一笔银子,与沮诵贪污却不翼而飞那笔赃银数目一样。景帝仪让白雪去打听,一个时辰后便从宫里得了消息。景帝仪知这一切推到死人头上不止是为了死无对证金蝉脱壳,只是开始,是个引子,他此后定还会有布排。
景帝仪摆摆手,不必再听下去了。
白雪道,“凤大人应该很快便能放出来。”
“嗯。”景帝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面无喜色,“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了,吩咐膳房不必做我的膳食了。”她拿了钱袋,去马厩牵了马。
出到门口正好遇见银子被偷,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投靠的平乐。
平乐已经做好被奚落被嘲讽被讥笑的准备了,再怎么总好过带着敬桃她们乞讨睡大街,平乐见到景帝仪,小声道,“能不能借我住几日?”
景帝仪回了一句,“随便你。”便上马离开了。
这样容易就赖了下来,不用过刀山闯火海,也没任何条件,平乐反而傻了,问阳春道,“你说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可是景帝仪有良心么?
阳春摇摇头,她也觉得自家小姐很反常。
平乐结论,“果真是吃错药了。”
景帝仪骑马去了郊外,她到河边去扔石头,还在南蛮时,那里可不似这四季分明,而是一年里好似都活在温暖的春季,她最喜欢和阿爹去河边扔石子,看谁扔得远,看谁的石头荡起的涟漪大。
她没想到有一日这样的涟漪也会在心里荡起,还久久恢复不得平静。
她是喜欢凤靡初的,毋庸置疑,总觉得情爱之事就是享一日的欢愉就享一日欢愉,花开折时,就不要辜负了,及时行乐。
可是她突然发现好像比原来想的喜欢还要更喜欢他些。她要是能冷静的想,如何看不出是个局,可昨日,关心多过冷静。
她是不是也该检讨一下了,她可不想做兔子。
景帝仪生了火,抓了鱼烤了吃,就这么悠闲的看着白云飘飘,流水潺潺,待到了黄昏,赏了夕阳西下才骑马回城。
她并没有回凤府,而是去了湛王府讨玉白露。陈牧笙见到她松了口气,“娘你去哪了?为了找你,凤府的人几乎都要把帝都翻过来了。”
找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景帝仪朝他摆手,嫌陈牧笙烦人,“我记得留了两坛酒在王府没有带走的。我想一个人喝两杯,你去处理公事吧,不必陪我。”
景帝仪扔下陈牧笙进了酒窖,她是单纯想喝酒,有的事一直想不通时就暂且放下,别想了,干别的事,或许反倒自己通明了。
景帝仪喝了一坛,今日没午睡,倦意泛起,她想着眯一会儿再起来喝一坛,便抱着酒坛靠着墙睡了。
没过多久,景帝仪便感觉被人背起,不用睁眼,光是闻到干爽的皂角味就知是谁,那皂角中她加了一味茶籽,香味特别。
凤靡初背着她走出大门,正要上马车,景帝仪趴在他背上,闭着眼嘟囔道,“我不要坐马车,闷。”
凤靡初知她没喝醉,顺着她的意背着她走,马车则跟在他们后边。
凤靡初道,“牧笙和清芩的事对不起。”她没反应,他又道,“伍崇焕的事事先瞒着你,对不起。”
“谣言是你命人传的?”她问。
他诚实的答,“不是。”有心人要借刀杀人,他顺水推舟而已,“小姐也说许多人不想我走出大理丞,没有伍崇焕也有其他人。”他只是需要一个火引子,这个火印谁做都得。
“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凤靡初笑道,“牧笙说不管如何先道歉总是对的。”
第三十章 海底针()
? “牧笙被你收买了。”吃里扒外的叛徒。
凤靡初笑道,“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吧。”
“我没生气,不过是想一个人想些事情。”想怎么不让自己变兔子。
“下一回若还想一个人出门,就算不愿说去哪,至少告诉什么时候回来好么。”他无法强迫她去做任何事,知道她喜欢和人对着干,不如以柔克刚用带着请求的口吻,她反而可能愿意答应。
她之前觉得有个人摸透她的想法挺有趣的,很新鲜,因为遇到的多是牛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不知她心里想的。
凤靡初这般了解她多省事,眨眨眼他就把她想吃的想要的送来,但没想过这样的知己知彼是不是有一日会成弱点。
“小姐能答应我么?”他又问了一遍。
她不做正面答复,“凤哥哥,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你怕什么?难道怕我一个人出门遇险,别忘了我杀人如麻。”
“我怕小姐一去不回。即便知道你就算走也不会一字不留……”即便这样,他还是命凤府里所有人大海捞针那般去找,只因为她昨日明明来了大理丞,却一言不发的走了,后来还叫了府里的下人代替她来送饭,“小姐不是说有些事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就不要摆在心里么。”
“姑娘家还是有些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的。”景帝仪抱紧他的脖子,晃了一下脚,她喜欢他背着她,厚实的肩给她挡着风,“我从前遇到问题,总不会苦恼太久,很快就知道怎么做才对才有利才好玩。今儿遇到的算苦恼得最久的了。”
“解决了?”
景帝仪摇摇头,“并没有。”
“或者小姐与我说说,我与小姐一块想。”
她轻轻扭了他耳朵一下,又想旁敲侧击了,“都说是姑娘家的秘密了,怎么能说与凤哥哥你听。不过以我的聪明总能想到办法的。我只要知道现在想要什么顺心而为就好了。”
趴在他背上很舒服,这种舒服很真实,烦恼是一回事,可也没必要因为烦恼杞人忧天影响到她细细品味这样的真实。
她是最实际的。
她轻轻抚着他脸上的伤,“怎么不上药?”
“小姐不在,没人给我上药。”
景帝仪亲亲那道伤口,曹洛站住,觉得他们和凤靡初的距离离得似乎还不够远,便又和车夫说了几句,车赶得更慢些许。
景帝仪道,“我这么喜欢这张皮相,破相了怎么办?要不我把伍崇焕的眼珠子挖出来,把他鼻子割了,也让他破相,以牙还牙。”
听到她又恢复以往的调调,凤靡初倒心安了,她若还是反常,他反不知应对,“就不劳烦小姐了。”
她撒娇,提出了她的要求,他说过什么都会答应她,不管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凤哥哥,你得喜欢我比我喜欢你多,这样我心里才会平衡。”
有时和她说话觉得好似和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讨价还价,他笑,“可我也想小姐喜欢我多些。”
“你比我年长,得让着我。”她若不说,他是不是真打算背她走回去,“再走一会儿就坐马车吧,我睡一会儿,到府了叫我。”
“好。”他应道。
……
平乐一宿没睡,怎么睡得着。她气恼陈牧笙绝情绝义,当初成亲时明明说过一定会对她好,可她都离家出走了,又不是不知她去向,他却狠得下心肠不闻不问,也不说低声下气来求她。
平乐踢着院里的花草出气。
阳春去膳房拿了些糕点,知道平乐这几日睡没睡好,吃没吃好,想劝她多少吃些,“你若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少爷先低头不可做长期抗战的,总要照顾好身体。别踢了,这些花草也是无辜,又没招你惹你。”
平乐斜眼,看到凤靡初坐在不远处品茗下棋,景帝仪由他背后靠近双手蒙上他的眼,平乐虽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估摸着玩那猜人的游戏。
平乐如今看什么都不顺眼,“幼稚。”也不想想几岁了,还玩这个。
凤靡初握住景帝仪的手,景帝仪就顺势勾住凤靡初的脖子跌进他怀里这么光天化日下亲热,平乐脸红了,“真……真是不知羞。”
阳春蒙住眼,却又忍不住指缝打开偷看,“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家小姐是性情中人,白雪交代过,凤大人在府里又和小姐处一块时,我们自觉的回避。要不我们走吧。”
阳春扯了扯平乐的袖子。
平乐扫了一眼,院里好像真就她们两在,若被发现了,指不定说她们两在偷看,平乐想着往一旁的树干躲了躲,继续看,这一看便看见景帝仪抱着凤靡初在亲,亲得火热。
南蛮女子果真就是放荡的,平乐道,“世风日下,凤大人以前是多规矩的人,都被她给带坏了。”
阳春偷看得很欢愉,干脆连意思意思的遮挡都不做了,手放了下来,自然脸蛋也是红彤彤的,“小姐她生得那么美,只要勾勾手指,哪个男子不成她裙下之臣,凤大人会喜欢上小姐,也是自然的。”
“玩弄感情,辣手摧花。”平乐想到了陈牧笙,也不知她不在时,他和那扶戚来的妖女是不是也干过这种出格的事,她捡起脚下的石头。
阳春紧张道,“你要干什么?不会你自个姻缘不顺遂,就眼红别人柔情蜜意,要用石头伤人吧。那是我家小姐,你婆婆,你要是敢伤她,我和你就没有姐妹做了。”
“谁要伤人了。”景帝仪身后是个池子,她把石头扔到池里溅起水花吓吓她,免得她继续伤风败俗。她一直被景帝仪欺压,与牧笙成亲后,成了景帝仪的儿媳更是忍气吞声,都不知自己为何过得那么凄凉。
这景帝仪生的就是招蜂引蝶的面貌,想来上梁不正下梁歪,牧笙会成这样也是近朱者赤,吓唬她一下,一来给自己出气,二来还是给自己出气,反正周遭没人,扔了石头躲好,不会有人知道的。
平乐想着还真把石头扔出去了。
景帝仪一掌拍飞了石桌上的茶杯,杯子在空中和平乐扔的那颗石子撞上,把石子反弹了回去,石子打在遮挡平乐那棵大树的树枝上,震落了枝上干掉了的虫蛹。
平乐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脚扭了,疼得她立马眼泪就流了,然后她便听到了景帝仪毫无同情心的大笑,她的疼痛被人拿来取乐了。
第三十一章 迟迟归(一)()
? 而阳春溜得比兔子还快,平乐才想说叫阳春扶扶她,一转头影儿都没了,还说什么姐妹,平乐嚷道,“没义气!”
凤靡初过来扶着平乐到石椅坐下,平乐单腿跳着,一边忍着疼,还要一边忍着景帝仪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嘴脸,真是叫人怒火中烧。景帝仪道,“这叫害人终害己,你每一回都是自作自受,也该习惯了。不过你偷看人亲热,只是扭伤了脚没长针眼,该谢天谢地了。”
凤靡初笑道,“平乐许只是恰巧经过,帝仪帮看看吧。”说得泰然得很,仿若方才无视于理教,放浪形骸的并非他本人一般。
景帝仪托着腮,没有闻问切,只是瞅一眼,这一眼还瞅得十分儿戏的样子,“扭伤了脚,回房里拿那瓶蓝色瓷瓶的药给她抹上,过两日就好了。”
凤靡初道,“我去拿吧。”
景帝仪十分顺口的使唤道,“顺道把玉容膏拿来。”
凤靡初微笑,走了。
平乐奇怪,“你房里的东西,凤大人知道放哪么?”她知道玉容膏是景帝仪自己炼制的养颜的膏药,外头的药铺是没得卖的,冬季身上干痒,抹在肤上可使肌肤滋润光滑。还有那扭伤药,凤大人应该不识药理,拿错怎么办?
景帝仪道,“他歇在我那,我东西放哪他怎么会不知。”
平乐张大了嘴,景帝仪的意思是她理解的意思么?平乐昨日才住进凤府,昨日为了找吃错了药上街迟迟不回的景帝仪,凤府乱成一锅粥,很多事白雪阳春都没来得及和她说。
景帝仪笑道,“我和他睡一块有那么吃惊么?你和牧笙先前不是还怀疑我有了他的孩子,那如今成了事实,也算先前有过铺垫吧。”
这两样是能混作一块的么,“先前那是误会,可既然弄清楚了,你和凤大人未成亲,那也应该发乎情止乎礼吧。”
“那你应该问问你那崇拜敬仰的夫子,怎么就一时没受住诱惑,乱了礼呢?不过未成亲也已经睡过了,既是这样,睡一次和睡两次三次也没什么区别。”
涉及到女子贞洁,怎么能这么轻佻,“你怎么能把自己说得像是青楼女子一样,你都还未嫁人,你什么时候和夫子成亲,既然米已成炊,总要有名分。”
这口气倒有几分像牧笙,景帝仪挑挑眉,“你是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平乐脸红了,“谁担心你,我是担心凤大人担上始乱终弃的罪名。”她奇怪道,“凤大人那么喜欢你,既然你们也有了肌肤之亲,为什么他都没提要迎娶的事。”若是要嫁娶,三书六礼那么多东西要准备,牧笙是养子,不可能不知道。
景帝仪心情不错,不介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几句,“是我还不想嫁。”
“为什么?你知道帝都城里多少人想嫁给凤大人么。”想嫁的人能从春江水暖排到凤府门口,若换作以前她还喜欢凤大人时,只要凤大人能答应娶她,她肯定立马点头择日拜堂。
景帝仪道,“太麻烦了,等我习惯了那样的麻烦再说吧。你与其好奇别人的事,不如担心自己吧,小心不到一年就成了下堂妇。”
“他敢!”平乐想拍桌子,可是突然想起眼前的是石桌,“他要是对不起我,我一定会把他剁成肉酱的。”
景帝仪问,“你觉得男女之间喊打喊杀就行得通了么?喜欢你的时候刁蛮任性他当是天真可爱,不喜欢的时候便是野蛮泼辣不识礼数。”
“你想说什么?”就不能直接些么,拐来拐去的。
“你看崔护,之前那么花心,终日流连花街柳巷,可是我教了他夫人管教的方法后,他现在可安分多了。还有你的凤夫子对我如何你也是看得到的,可见男女相处也得需要些手段,要不要我给你支几招?”景帝仪眨眨眼,轻声引诱道。
平乐一听手段二字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的词,男女相处不是应该坦诚么,说得好似朝廷里要勾心斗角一般。
可是她看凤大人确实对她神魂颠倒,千依百顺,平乐心思动了,“要不你说说,我且听听。”
景帝仪笑道,“一你想办法让清芩消失,你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那些妃嫔用什么手段争宠,你没见过也听过吧,这是最一劳永逸的。”
平乐脑海里闪过在宫里时听到的肮脏时,比如下毒,推人下井,背后捅刀子,平乐摇头,大声道,“我不杀人的。”她下不去手。
景帝仪压低声音,神秘的道,“那就第二种方法了,南蛮有种咒术,只要是对喜欢的人下了这种咒,这辈子他的心都是你的,再不会多瞧别的女人一眼。”
平乐想道,“是不是和巫蛊术一样?”
“当然不一样,巫蛊术是害人的,我说的咒术是帮有情人白头偕老,那是助人的,怎么会一样。”
平乐想着牧笙是景帝仪的儿子,她再蛇蝎心肠害谁也不会害他,“那这个咒怎么下?”
“你真想对牧笙下咒?”
“我不会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我就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