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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昭顶撞道,“爹也不过是嫌我和宛幽不能给爹光耀门楣罢了,但爹别忘了,当初是爹做主答应了那门亲事的。身为人子,爹说如何我们父女也只能依从,但那九皇子不争气,说到底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陆赋动怒,心突然绞痛起来,陆存熙赶紧上前搀扶,让人去请大夫。陆平昭见父亲面色发青,也急了,他也是近来诸事不顺,一时说的气话。陆赋调整了情绪,等疼痛稍稍缓解,让陆存熙扶他回房休息。
陆平昭愧疚,也想来扶,被陆赋推开了。陆平昭气愤填膺,他和宛幽都是被景帝仪所害,陆赋嘱咐过,让他不要再去招惹这个女人,他却感觉是父亲年老了,做事也难眠畏畏缩缩难免顾此失彼了。
若不下手除了景帝仪,他以后都会寝食难安。
……
曹洛送凤靡初回来,察觉房中有人,已经没有这么大反应了。点了蜡烛,果真是景帝仪那女霸王,一样是从罗汉床坐起身,一样是抱怨凤靡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曹洛想着这种情况再多几次会降低他的警惕,下次还这样他是该拔刀还是不拔刀。
动手怕误伤了人,不动手,如果下一次房里的是刺客呢,他很想跟主子提提能不能让这女霸王改改私闯的癖好,但见凤靡初微微笑着,似乎没动过这个念头。
景帝仪拍拍罗汉床上的小桌子,“我要饭菜和……”话没说完,曹洛已经去厨房让厨子准备了,她对凤靡初道,“你这侍卫突然变聪明了。”
凤靡初笑道,“还要多谢小姐把他教聪明了。”
景帝仪闻见他身上的酒气,道,“你这样天天去应酬,无非就是吃些山珍海味,席上找些歌姬陪酒助兴,或者找些舞姬来跳舞奏乐。不觉得腻么。”那些肚满肠肥的官能想得出来的节目也就是那样的千篇一律了,如果是她,许到第三次就会烦得掀桌子。
凤靡初道,“去了也不是只是为了听曲。”官场上的交际并不是想免就能免的,许多人是用这种方式来投石问路,去了便是能走到一道的,不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曹洛先取了一壶稍稍温过的酒和一碟花生米来,这种天时,景帝仪很想喝凉的,但曹洛顾的是他家主人的胃。景帝仪抓起几颗花生米像市井卖艺的高高抛起,再张嘴让那花生米落下。
景帝仪边吃边道,“不只为听曲,那还做些什么,不会是青楼里那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吧。”曹洛没听过姑娘开黄腔的,他一个大男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景帝仪道,“你这侍卫这样不得,以后是经不起别人施美人计的。”
凤靡初忍俊不禁。
景帝仪道,“我喜欢花生炒得焦一些的,这样才够香。”言下之意就是下次来,还上炒花生送酒的,记得吩咐厨子炒久些。
曹洛眼角抽了抽,凤靡初让曹洛先出去,免得他忍受不了拔了刀子。
景帝仪问,“现在的这个府尹是谁的人?”
凤靡初道,“他的哥哥是宫中的右屯卫将军,陆赋引荐的,很得太后赏识,算是一路高升。”景帝仪又抛了几颗花生吃,凤靡初笑道,“这府尹的位置来来回回换了多少人了,都是坐不久的,私下还有人说是风水出了问题,该请个高僧回来看看了,我看现在这位也快了吧。”
景帝仪又抛了几颗花生,一边咬一边嘀咕,“那个老太婆还真当自己是窦太后了,说什么不干预朝政,还不是把手伸过去了。”倒不会以为皇帝会处置她,只是想离间一些,让皇帝不要太过信任而已。(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孩子()
她话语里无一点敬畏,凤靡初当是没听到的,她看着他道,“她和皇帝都是我的晚辈,你们这里不是最讲辈分么,长辈就不能教训晚辈么。”
凤靡初依然是当没听到。
曹洛又端了几道小菜进来。
景帝仪改成盘腿坐,夹起小菜自顾自的吃起来,凤靡初是吃饱了回来的,也就没动筷子了,轻声道,“小姐去送九皇子了?”
当时城门那有那么多人,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一般人都是见风使舵,做不到像凤靡初那般见微知著,一叶知秋。往往就靠看风向,皇帝喜欢的就去迎合,不喜欢的也跟着排斥。
不过她不是朝廷官员,不必太过顾这顾那,“送了,走得真是狼狈,难怪说成王败寇。”
凤靡初喃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景帝仪想起问老九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计卿澄的命时的反应,捧腹大笑,凤靡初道,“谁人这么大本事能逗小姐这般开心。”
景帝仪一边笑一边道,“我不喜欢听假话,不过偏偏身边的人都喜欢说假话。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真话,而恰巧又哄得我高兴,说不准我会成全他的心愿的。我听说凤哥哥以前也订过亲事的,未过门的妻子是姓潘吧。”
曹洛皱眉,当初凤家遭难,潘家怕被牵连就退婚了,退婚的书信还是送到牢里,硬逼着凤靡初签的。这是奇耻大辱,景帝仪却当面揭人的伤疤。
凤靡初淡淡的回道,“是。”
景帝仪问,“如果没有当年的变故,凤哥哥现在也娶妻生子了吧。潘家的小姐漂亮么?你喜欢她么?有没有喜欢到遇到危险时哪怕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你都愿意的?”
凤靡初笑道,“小姐近来定是常读诗经了,诗经里的男女****都是至善至美至纯至朴的,可现实中的人事哪能这样呢。”
“你这话跑题了。”他想轻轻带过,她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凤靡初道,“如果能遇到你愿意以命抵命都在所不惜的人也算是幸事,只是这样的幸事我尚未碰到。”
景帝仪倾过身,拍拍凤靡初肩,表示安慰,“凤哥哥如今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潘家小姐肯定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种有眼无珠的亲家不要也罢。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把潘家一家子老老幼幼都照顾得好好的,等那潘家小姐以为你对她还余情未了的时候,你就转头告诉她你别自作多情了,然后送她一面镜子,让她照照自己,哇,就跟当众给个她耳光没两样,这才叫报仇。”
曹洛眉头皱得更厉害,不高兴她拿这种事来玩笑。
景帝仪耸耸肩,“我也不过是好心给个建议,不喜欢听就当耳边风好了。”她斟酒,“我想看戏了,上一回没有看成,找个时候凤哥哥和我一块去看吧。”
凤靡初笑道,“小姐想看什么戏。”
景帝仪想了想,“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凤靡初道,“小姐想看的都是曲目里没有的,戏班的老板又得伤脑筋了。”
景帝仪道,“那我就给他们加银子另想一出,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上一出的笑里藏刀不就唱得挺好么。”她伸出小手指,“凤哥哥记得你可是答应我了,你得陪我去的,不能食言。”
凤靡初含笑跟她拉了勾。
……
白雪买通了大理丞的一个衙役,只让他有什么消息,来知会一声。那衙役早上送了口信来,说是计卿澄好像要生了。景帝仪想着计卿澄的身子骨差成了那样,早产也不奇怪。
她让白雪准备准备。白少卿讶异她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过来,他有意让计卿澄一尸两命,也没让人去请大夫和产婆,女人产子时本来就九死一生,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倒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何况要那计卿澄死,本来就是圣意。
景帝仪道,“我上次不是说了么,不痛快的时候还是会过来的。”
白少卿见她拿了一个很大的两层黑漆食盒,那食盒里还隐隐约约散出一股腥臭味,“姑娘带了什么来?”
景帝仪把盖子打开给他看,“这是酸辣鱼腥草和凉拌鱼腥草,想着既然相识一场,她也没几日能活了,就让她临死之前吃顿好的吧。”
白少卿瞄了一眼,见里头还有一碗汤药,也是臭烘烘的,心想着谁会喜欢吃这种东西。景帝仪要进牢里,白少卿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这里的禁忌就是女人产子时男人不能看,否则见血要倒霉三年。
景帝仪道,“要不我一个人下去就得了,反正只有一个出口,大人都让人守着了,还怕会出什么事么。”
白少卿想了想倒也觉得有道理,便将景帝仪送到入口就不再下去了。计卿澄痛,可没有力喊。景帝仪走到她身边,计卿澄眼里祈求着,费力的抬起肮脏的手揪住景帝仪的裙摆。
景帝仪道,“你的孩子生下来有可能就是个死胎,就算活了,也要体弱多病,能不能养得大都成问题。如果你现在改主意,我还能尽量试着保你的命。”
计卿澄微微摇头,虚弱道,“皇上不会许我走出去了的,保孩子。”
景帝仪没想到她心里是明白的,说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说完开始帮她接生,见她没力气,给她灌了点汤药。
计卿澄的孩子先天不足生下来就小个,拎着就轻,是个男孩,皮肤有些发紫,景帝仪抓着他的脚,倒过来轻轻拍着,见他不哭也不闹,还以为是个死胎。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吐了些水出来,会动了会哭了,但像猫叫声,声音弱得几乎没有,哭了一下子就停了。
景帝仪也不知道该怎么抱孩子,想把他给回他娘,转头,计卿澄已经死了,连孩子一面都没见过。
她把食盒打开,从第二层里取了一个死胎,放到计卿澄怀里,然后把计卿澄的儿子放进食盒里走出去。白少卿见她身上都是血,不想靠近。
景帝仪道,“她已经死了,去处理一下吧。大人做事也不需要我这小姑娘指手画脚,但还是要多嘴一句,切莫忘了进宫跟皇上禀报。”(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血衣()
白少卿躬着身道多谢她的指教,又道,“刚才好像隐约有孩子的哭声,但听的不是很清楚。”
景帝仪道,“生了一个孩子,不过死了。我听说小孩子刚出生就死了很邪气,会留在出世的地方阴魂不散。不过大人是大理丞少卿,应该也是见惯死人的,一身正气,也不会怕什么游魂野鬼。”
白少卿咽了咽口水,“那是自然。”
景帝仪走了出去,钟继的马车已经是在边上等了,景帝仪上了马车,把食盒给他,钟继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出来,简单的帮他擦了一下,找了干净的襁褓把他裹着。钟继问,“计姑娘走了么?”
景帝仪没答,钟继便知道答案了,只道可惜,她还这么年轻。景帝仪道,“他有可能养不大,你照顾这个孩子可能要比照顾寻常的孩子费功夫。”
钟继递给她一件干净的衣裙,景帝仪没接,觉得身上这件血衣也没什么不好。钟继道,“这孩子也算是计家最后的血脉,再困难,我都会尽力把他抚养大的。我本来是想救计姑娘,只是我无能,救了她的孩子,当年的恩也算还得一点是一点。”
钟家富裕,抚养一个体弱的孩子不成问题。
景帝仪道,“你这个商人倒特别,无利可图的事也干。”
钟继笑了笑,“生意人是讲信用的,以信为本。我日后不会告诉他身世,不必让他走计姑娘的路。
景帝仪漠不关心的道,“你怎么照顾他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救他只是一时兴起。”
“不管如何,这孩子是景姑娘所救,姑娘能给他起个名么?”
她盯着那巴掌大又皱巴巴的脸,随口道,“叫濡忘吧。”
钟继本来就打算接了孩子,立马离开皇都,免得夜长梦多。马车往城门的方向去,守城门的士兵已经放行,景帝仪下马车时见陆平昭带了人来,把钟继的马车围住,不让放行。
景帝仪笑道,“这是做什么,这阵仗像是抓捕朝廷钦犯一样,陆大人也没老到七老八十,眼神这么快就不好使了,把我看成犯人了么。”
陆平昭面无表情道,“景姑娘这一身血,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景帝仪叹气,慢悠悠的道,“见了陆大人,也不知怎么了,就吐血了。我这还要赶去医馆抓药,耽误了,要有个闪失,我怕你的父亲饶不过你。”
陆平昭气道,“我现在怀疑车里窝藏了钦犯,要搜查。”
钟继下了马车,先是对陆平昭作揖,然后道,“钟某只是一届商人,向来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做买卖,从没有做过触犯律法的事。陆赋陆大人还曾带着两位陆小姐来过楼外楼用过几次膳,是钟某亲自招呼的,不知是不是招呼不够周到,得罪了陆大人。”
陆平昭认得他,确实是做买卖的,可那又如何,他亲眼见景帝仪是从他马车上下来的,那就是一伙了。“你既然是做买卖的,放着生意不做,这是要去哪?”
钟继道,“家里有些事,得回乡一趟。”
陆平昭冷笑,“是要带着钦犯逃吧。”
景帝仪讥讽道,“你当你自己是谁,朝廷一品的官员见了我都要行礼,你芝麻大的官在我面前摆官威么。我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你爹估计也不知情吧。也不知谁说虎父无犬子的,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反面例子么。”
陆平昭怒火中烧,奈何景帝仪是皇亲,“姑娘不必激我,皇上最痛恨别人阳奉阴违,朝廷的金科玉律不容人践踏。即便是九皇子,他都依国法处置了,何况姑娘只是闲散皇亲。”
景帝仪道,“你跟我说金科玉律?你带来的这些不是你陆府的护院吧。我知道陆赋陆大人跟朝廷上下官员的关系都很好,但没想到你能擅自调动禁军。这是僭越了吧。”
人数不多,可能觉得对付她一个小丫头,即便是她有提防准备,借来三四十人也足够对付了。可调动了就是调动了,调动几十人和调动上千上万的禁军是一样的,落在别有用心的人那,比如她这,又有话可说了。
陆平昭道,“你不必跟我扯其他,我如若当场搜出钦犯,自会去向皇上请罪。我也是情急不想有人欺君犯上,姑娘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若是搜了出来,姑娘的罪比我的重多了吧。”
景帝仪笑道,“那要是搜不出来呢。”她走去撩起马车的帘子,“你搜好了,若搜不出来,我就去皇上那告你。告陆赋教子无方,他把儿子教得蠢钝也就罢了,反正出来丢脸丢的也不是我的脸,但居然敢当街言语冒犯皇亲,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再加上你私自调动禁军,我看陆赋得把你的腿打断了吧。”
她淡定自若,陆平昭一时断不准她是不是学孔明摆下空城计,虚虚实实。
钟继倒有些佩服景帝仪了,虽知她也不是一般普通人,但这样的临危不乱,急中生智,不管达官贵人还是三教九流他都见过不少,能做到的没几个。
景帝仪才要说他不搜他们就要走了。
马车里却传出婴儿的哭声,虽然声音小,陆平昭还是听到了。景帝仪嘟囔道,“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这么小已经是没心没肺。”
陆平昭让人上前搜。
钟继问她如何是好,景帝仪斜眼睨着他,“你怕什么,我都没怕。”钟继想着她是皇亲国戚,哪怕当场人赃并获,皇上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可他和这孩子不同,命就得交代在这了。景帝仪云淡风轻的道,“最多也就是杀几个人而已。”
钟继见她嘴角勾起,眼里透出杀意,这么小的姑娘,说起杀人这等触目惊心的字眼就像谈论今日是晴是雨一样。
景帝仪对钟继低声道,“你自己见机行事,上了马车冲出去吧。”
双方剑拔弩张,景帝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