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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笑道,“这是信物吧,我本来还好奇你们之间的事,但想想,不也就是那样么,他哄骗你,你利用他。”
计卿澄流下两行清泪,“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可是这世上除了喜欢还有很多无可奈何。就像他除了喜欢我还割舍不下权位,我喜欢他也割舍不下报仇一样。只是我和姑娘说这些,估计姑娘也不会明白。”
景帝仪看着那支簪子道,“我确实不明白,在我看来也不是值得弄明白的事。先放我这吧,如果哪一****心情好的话,或许愿意给他。”景帝仪道,“这一次你应该不像之前那么走运,能逃的掉了。”
计卿澄抬手都已经很吃力了,拉住她的袖子,“姑娘,当初害你是我不对,我死了也算报应,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救她。”
景帝仪摁住她的手,她能不能别动来动去的,害的她差点扎错,“没有父母,生下来也是吃苦受罪的。先不说要受人嘲笑奚落,我看你应该也没亲人了吧,就算孩子能生得下来,托付给谁?总不会以为老九能抚养吧。”
她说的已经不算苦了,真正的苦得切身体会过才会知道是有多苦,肯定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冷暖自知。
计卿澄哭道,“即便这样我也想他能活下来。”
景帝仪反问,“活下来给你家报仇?找凤靡初报仇,还是找高高在上的那位报仇?”计卿澄愣了一下,景帝仪道,“我当初不是说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安安分分的,我还能保你们母子平安,你若是一直由我调理可能还不至于这样,可显然你并没有听话。如果孩子没了,我还能救你。不然再继续下去,只能是一尸两命。”
景帝仪从食篮里拿了一碗药出来。
计卿澄咬着唇,不肯喝。
景帝仪并不打算灌她,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选的,如果她真的那么不想活的话。“随便你。如果你心里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我有事问你,你老实答我。你家里出事之前,你爹有没有跟你提过,比如哪里藏了什么东西关键时能救你一命,又或者以后遇了什么麻烦去找谁之类的。”
计卿澄凄楚道,“如果有的话,我何至于如此。”
景帝仪道,“这有什么奇怪,就不许你一时记不得么。”
“姑娘为何要这么问。”
“跟你说也没什么,这估计就是你们这里的人说的因果报应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牧笙的事,他爹叫陈科,当年被宋潮判了斩刑,当时有两个人指证陈科逃兵役,其中一个是姓计的师爷。这些年牧笙一直在找这两个人,但都没有音讯,想着可能是做了亏心事,隐姓埋名了。可连我都没想到,那人倒没改姓而是换了一个名,用银子捐了官还做到了四品官,娶妻生子了。”
要不是凤靡初告诉她,她还真是想不到。
计卿澄不信,“不可能的。”
景帝仪笑道,“为什么不可能,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人害你,就是你害人。你一直认为凤靡初欠你,可你爹欠的血债也不少。”
计卿澄摇头,“不可能。”
景帝仪道,“你觉得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要不是他爹受不住,流放的路上已经自尽了,她也不用来问她。
感觉也问不出什么了。
也许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计卿澄不敢太过激动,怕影响到孩子,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景帝仪起身要走,计卿澄道,“你说的那些,我爹没有跟我说过。我有几次见过我爹敲书房里那张梨花木书桌下的砖,我只记得这些。”
景帝仪把那大理丞少卿喊来。
她拿起食盒,“算她命大,但指不定哪一****心情不好,还要再来的。现在人还有一口气的,应该还能熬几日。你检查清楚,别等我后脚走了,就突然说她不行了。”
计卿澄哭道,“姑娘真的没有办法么,报仇的事我已经做了,我不需要他做。”她现在才真正明白她娘心里的苦楚和所愿,只是太迟。(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遗书()
景帝仪见她将手搁在隆起的肚子上,皇帝是不会想她的孩子生下来的,听到她要熬不了了,就由她自生自灭了。
计府被查封了的。
如要要进去,只能晚上让人过去了。
……
景帝仪让人进计府搜遍了书房,连根头发都找不到,还想着会不会是计卿澄多心,或者是她弄错了问的对象。
第二夜倒是来了一个人把她的问题解了。
寒杏做了芸豆卷,本来是请白雪和银樱吃的,这是她跟宫里御厨学的,也是她唯一懂做的点心,就是手艺还不到家,卖相不太好。景帝仪见了也吃了一块,说道,“我看安排你到厨房跟着厨娘学厨也挺不错。”
寒杏道,“奴婢还是想给小姐梳妆。奴婢就是学了这道点心才知道做厨子不容易,整日又是油又是烟。厨房里待久了连脸上都是油的。”她只喜欢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喜欢和锅碗瓢盆为伴。
有丫鬟在门外道,“小姐,有人求见,说是楼外楼的老板。”
景帝仪想着她没去找人家,人家倒是找上门了。厅里坐着的人见到水晶帘被拨开,起身作揖。景帝仪认出他是那日在白鹄舫里唯一没有对她献殷勤的人。
她道,“那日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鹤立鸡群,还想着怎么和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原来你是楼外楼的老板,真是年少有为。”
那人道,“家父置下的产业,不过是子承父业现在由我打理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姑娘之前在楼外楼受了惊吓,我本来想登门赔罪,只是我不过是个一届商人,姑娘身份贵重,贸然来,怕姑娘不见。”
景帝仪问,“那现在怎么来了。”
“是有事相求,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她食指敲着椅子的扶手,“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是有问必答,“我姓钟,单名一个继。”
她玩味的念着这个姓氏,“钟。”
钟继道,“我知道姑娘在查什么,我爹叫钟茂,他年轻的时候在开州做过衙役。与前不久被流放的计大人是同乡。”
景帝仪笑道,“你还真坦白,我本来想着要不要把什么夹手指夹脚趾的酷刑搬出来,你现在这样,我倒没机会用了。”
“姑娘都已经让人查到计府了,我想瞒也瞒不住。这件事已经渐渐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姑娘想知道的,我定知无不言,但也想请姑娘帮我一个忙。”钟继起身郑重一拜。
景帝仪道,“说下去。”
钟继娓娓道来,“我爹和计大人是同乡,能进衙门寻得差事还是托了计大人的关系。有一晚计大人找来,说是有一位贵人要他做一件事,做好了重重有赏,做不好,命就要没了。那位贵人要计大人写信到开州团练使那诬陷陈科,因对方有权有势,为了保命,我爹只能是答应,陈科被宋将军斩了首,我爹和计大人每人得了五百金,为了怕被事后被灭口,两人改了名逃到了别处。过了几年,事情淡去,计大人就用这五百金捐了官,我爹则做起了买卖。”
“为什么要诬陷陈科?”牧笙说过他爹每个月的工钱也就够一家人勉强度日,家里有没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可让人惦记。
钟继摇头,“不敢问,不过计大人后来入朝为官,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书信里有稍稍跟我爹提起。说陈科个性耿直,不肯趋炎附势同流合污。计大人一路高升,到了皇都任职后,我爹就有意减少书信往来了,说这般下去可能会祸延到我们家。”
景帝仪道,“你爹很有先见之明。”不想升官发财的官,她至今没有见过的,可爬越高就越危险。
钟继继续道,“计大人对我们家有恩。他出事之前怕自己在劫难逃,就让人送了信来,说当初指使他的人答应他,只要把秘密带进棺材,可以保他家人不死。但计大人怕那人不讲信用,所以留了遗书,请我爹念在过往的情分,若发现对方真的食言,就把他的遗书取出来警告。”
景帝仪道,“梨花木书桌下?”
钟继点头。
她伸手要道,“遗书呢?”
“我爹因为当年的事,十几年来总不敢在一处停留在久更别说落地生根,跟着商队南来北往,也是因为年纪渐渐大了,这才回了家乡。而等收到信,我动身来皇都,也盘了几处产业掩护,又是多方打听,发现计家已经就剩下计姑娘了。”
景帝仪顺着后续发生的事道,“然后你以为计卿澄在陆府,所以让人去绑了陆梦怜想交换?”
钟继夸奖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聪明。”她又问了一遍,“遗书呢?”
钟继把东西给她。
景帝仪看了,遗书里提了几个她意想不到的名字,“这个你也看了的吧。”
钟继实话道,“看了,所以我知道这不是我这样的小商人能处理的。景姑娘可否帮我救计姑娘。”
景帝仪把遗书没收,“现在是皇上要她死,说要依国法处置她,我再厉害,也总不能比一国之君还厉害吧。好了,来龙去脉我也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钟继还有话。
景帝仪道,“人家说商人重利轻义,你为了计卿澄倒是尽心尽力。你总不能让我劫狱把,何况她毒害过我,我从来不以德报怨的。”钟继不知她和计卿澄还有这层恩怨,商人最是能说会道,却连他自己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才能劝得她帮忙。
景帝仪让丫鬟送客。
第二日,她进宫给太后请安,走到凤殿前就被皇后的人截住了,说是皇后酿了荔枝酿想请她去尝,景帝仪笑道,“有好东西吃,我当然得先去皇后那。”
皇后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在念大悲咒,听到宫女禀报景帝仪来了才停下。景帝仪见皇后是越来越瘦了,都错觉如果在她脚上绑上绳子,是不是风一大就能把她放到天上。
景帝仪道,“看来皇后没有按我说的做。”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太往里钻,想太多了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大费周章()
皇后道,“天时热了,胃口就不好了,御医来看过,让本宫多吃些酸食,说可以开胃。”
景帝仪看着那与世无争的白玉观音,安祥平和,可拜的人似乎不是,“皇后这么喜欢念经,也算是虔诚了吧,可如果连菩萨都没办法让你心平气和,摈除杂念,你是不是该考虑这个佛不念也罢。”
皇后叹感触道,“过不了也是自己过不了,跟菩萨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在跟她打佛偈么,可她没有什么慧根,“如果没关系,那拜菩萨做什么。皇后娘娘并非出家人,把红尘中的烦恼抛给菩萨,菩萨已经是六根清净了,难道还能明白那些人世的爱恨情仇?娘娘还是求神不如求己吧。”
皇后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而景帝仪说话很是有感染,有时明明说的是歪理,听着却又觉得是对的。
宫女端了荔枝酿上来,皇后看着那个酒壶出了神。景帝仪喊了两声,她才有反应。景帝仪问,“皇后娘娘家里有几个哥哥?”皇后打了个哆嗦,景帝仪玩笑,该不会这种天时她还觉得冷吧,说罢要让宫女去找衣服来。
皇后急忙拉住她的,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松开手轻声道,“本宫不冷,姑娘不用去了。”她摆手让殿内的宫女出去,垂眸,叹气道,“本宫只有一个哥哥,太后虽然是本宫的姨母,但本宫并不是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两个弟弟都病死了,爹娘本来要把女儿卖了,让唯一的儿子活命,但哥哥不让,宁可饿肚子也要把吃的分给我。”
景帝仪道,“那皇后和国舅的感情真的是很好了。”
皇后道,“伪帝乱政的几年到处哀鸿遍野,本宫的爹娘也死了。不得已哥哥就带着本宫千山万水的去投奔姨母,姨母收留了我们,此后才有顿饱饭可吃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那时她也就是乡下来的丫头,太后辅助皇上招兵买马要抢回帝位,住的地方也算不得很好,可她依然觉得跟天宫也差不多了。
皇后回忆道,“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衣服,穿在本宫身上本宫都觉得糟蹋。哥哥跟着皇上去打天下,本宫则留下跟着太后。”起初她很不起眼,又黑又瘦,养了半年才丰腴了。太后请了人来教她认字,调教得像大家闺秀,后做主让她嫁给了皇上。
皇后又是恍神了,像沉浸在回忆里出不来。许久后喃道,“他是本宫的哥哥,不管他做了什么。”
景帝仪点点头,一脸很认同的样子,“我倒是能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情的,我家中的哥哥弟弟也不少,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个个都和我一样喜欢胡作非为,爱惹事。如果有一日他们杀人放火了,我肯定会护着他们的。”
皇后微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草菅人命的语气。
景帝仪笑道,“虽然有人说我长得像菩萨,可我不是菩萨。我一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她是坏人,坏人就是要做坏事才符合大戏里唱的,无恶不作,“反倒是皇后娘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
景帝仪给自己倒了一杯荔枝酿,皇后盯着壶嘴,很快就斟满一杯了。见景帝仪拿起来要喝,把酒杯拍开了,皇后紧张道,“这个才荔枝酿才封了几日,还是等多些时日再让姑娘品尝吧。”
景帝仪道,“我就说是皇后娘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你看没错吧。我每每做了坏事总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会良心不安的,吃不下睡不好的都不合适做坏人。”皇后见她显然是知道了,当着菩萨的面作恶,一时羞愧,抓起酒壶要喝,景帝仪夺回酒壶,“娘娘钥要是有个万一,别人会赖在我身上的。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皇后问,“姑娘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帝仪晃了晃酒壶,“皇后娘娘指哪一件?国舅这件还是荔枝酿?这不是皇后娘娘自己想的吧?下毒行凶,总不会是太后教的吧。”
皇后摇头,澄清,“不关太后的事。”
景帝仪最后那句也是随口一说,即便太后想处置掉她,肯定也等皇帝归天以后。“那时谁教的,陆平昭?”景帝仪见皇后变了脸色,这样的人真心不合适做皇后,如果没有太后在,已经被其他的妃子给赶下来了吧,“娘娘和他?”
皇后道,“这次的事是我自己想的,不关其他人的事。是我对不起元状元,他爹是我害死的。我知道姑娘查到了当初的事,我怕事情败露,就起了恶毒心肠。
计卿澄的爹遗书里确实有提皇后的大哥,但当年的事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零零碎碎拼了个大概,遗书里只有一点是确定,就是当年是陆平昭指使的,“为什么要害陈科?”
皇后哀戚道,“大局定后,皇上封了大哥侯爵,让他去了开州,可能是因为过去的日子太苦了,他便越发的贪恋权位富贵。开州大小官员都给他送过钱财田地,陈科记了一本册子,想告御状。”
景帝仪道,“好歹是位国舅,收了礼也就收了,他有太后和皇后撑腰,怕什么,何至于你们那样大费周章。”
“那时的皇上才刚刚夺回帝位,这是他杀了自己的哥哥抢回来的,会惹来多少人诟病,朝野内外都还不算安定,所有眼睛都盯着皇上,他不能行差踏错。很多他的旧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