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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考生并不知她指的是谁,六皇子却是听明白了的,他看了看宋云扬,有意撮合,成了,宋云扬自会感恩,“上次见了姑娘的骑术一直想找机会再讨教,正好我和云扬他们打算一会儿去骑马,姑娘不如一同去吧。”
景帝仪道,“我是和别人一块来的,不太方便。我看这里的景色也不过如此,我还是去别处看吧,就不打扰几位讨论国事了。”
六皇子横手拦道,“姑娘若是不喜欢此处,前方有一处风光明媚,不如……”
景帝仪抬起眸,低沉了音调,“你爹和你奶奶对我很是照顾,从来顺着我的喜好,不会勉强我做我不乐意的事。怎么,你是想试试自己的威仪是否能压制过他们,是么。”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有股气势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六皇子收回了手,再不敢逆她的意。
六皇子道,“若是有得罪姑娘的,请姑娘原谅。”
景帝仪背过手,叹气道,“这一句我听太多了,所谓三思而行,与其做了才让人原谅,应该在这之前深思熟虑才对。也是,年纪轻就是这样了,做事冲动。”
白雪心想这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她家小姐了,却是故做老气横秋的口吻,阳春若在定是直接捧腹大笑的。
白雪打伞给景帝仪遮阳。
宋云扬追了出来,让她留步。
景帝仪皱眉,天热,人也会跟着烦躁的,“少将军有什么赐教?”
宋云扬看了看白雪,白雪也知道她现在站在中间是有些碍眼的,只可惜她只听主子命令,景帝仪摆了摆手,她才能退到一处低头然后眼观鼻鼻观心。
宋云扬问,“我是不是哪里唐突了姑娘?”
景帝仪道,“少将军只是想问这一句么?”
他能感觉得出来景帝仪并不喜欢他,可回想自己好似也没做过什么惹人厌恶的事,他表露心迹,“我是个莽夫,说话并不懂绕圈子,自从第一次在市集见到姑娘,我便对姑娘倾心爱慕。我只懂舞刀弄剑,也笨嘴笨舌不懂说些漂亮话,但现在所说每一句皆是出自肺腑。如若姑娘愿意接纳我,我必定尽我可能的对姑娘好,绝不辜负。”
第六十四章 阿宝丽()
景帝仪看着他的眼睛,人要是说假话,除非说到如凤靡初那般真到连自己都能骗得过去,不过这种境界也不是人人能达得到的,多少会有些躲闪。
但眼前这个人倒是如他自己说的那般直来直往,像他那同样是直来直往的父亲。
景帝仪道,“你要是之前直接这么对我说,我虽说不会答应,倒也不至于觉得你面目可憎。可你是直接要皇上赐婚的,有人说我任性,我不否认,我就是任性,我讨厌别人勉强我做这做那,或者当成东西送来送去。”
宋云扬辩解,“我没有把姑娘当作物件。”
景帝仪眯起眼,危险道,“你是将士,上阵杀敌就是为争得战功得争得荣耀,建功立业自然就该有皇上的赏赐,赏赐田地赏赐美人,加官进爵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能你不觉得打赢了仗,只是求皇上赐个婚有什么问题。可我却是反感。”
“我不知道姑娘会不喜欢。”
景帝仪笑着反问,“少将军这话真是有意思,难道你是觉得我是欢喜的愿意的才到皇上那要求赐婚的么?我问少将军一句,请你摸着你的良心来答,如果皇上同意赐婚了,可我却不想嫁给你,你还会娶我么?”
宋云扬没作声,如果皇上当初真的赐婚,就算景帝仪不同意,他也会娶她的,因为他真的喜欢。
景帝仪笑了笑,还算他没有昧着良心说假话,即便他嘴上说的好听,但其实心里下意识就是这么认为的。“你现在还能说你没有把我当成战利品么,你爹和你姑姑应该苦口婆心的劝过你,我不是好惹的。他们吃盐可比你吃米多,我看你就听听他们的话吧,别再纠缠了。”
景帝仪越过他,逛了一会儿,觉得到处都晒,还不如回那送子观音庙去等。方颖寿求了四道角符,一道是给景帝仪的,说是什么主持加持过,方颖寿道,“戴着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心想事成,还能早日和元状……”
她想着她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婆妈,“怎么不说了。”
方颖寿庆幸还好景帝仪是没生气,凤靡初让她近来多往王府走走,连那间包子铺的位置也是他告诉她的,方颖寿道,“还是去吃包子吧。”
……
侯府的马车送景帝仪她们回到王府,方颖寿跟她约好后日再来。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湛王府当初选建的位置本来就比较偏,求的就是一个静字。可景帝仪一下马车就发现正门对面,有两个小贩在收拾摊子。
白雪左右手各提两笼,见景帝仪不走。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惊讶对面其中一个小贩正是今天扁担挨中景帝仪的那个。
白雪担忧道,“小姐。”这些扶戚人装成小厮聚在王府门外会不会是有所图。
景帝仪道,“进去吧。”
大门开了,宗政去疾走了出来,他没穿他的扶戚衣服,在皇都城里那些平民百姓中那衣服太显眼,总是容易惹得人频频回头看。所以他入乡随俗的做了几套这里的衣服。
跟她是相反的,他们都是独在异乡的异客。
她选择做回一个格格不入穿着奇装异服显眼的异族人,他却是开始提前的适应做驸马,在学习这里的生活并融入。她看得出他的仆人并不喜欢,但主子如此了,他们也必须跟从。
景帝仪道,“都这个时辰了,王子还要出去?”
宗政去疾道,“即将大婚,有些东西还需要准备。”
景帝仪盯着他的脸,故弄玄虚道,“我今日去了庙里,学了点观人面相,王子,你气色不太好,我看你要小心了,最近恐怕会倒霉。”
宗政去疾的仆人不悦,那是个姑娘,比白雪大不了几岁,却有一双凶狠的眼,像狼的眼睛,充满了戾气愤世嫉俗,她用不流畅又别扭的语调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便撕烂你的嘴巴。”
宗政去疾呵斥道,“不准对元姑娘无礼。”
景帝仪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凑近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这双眼睛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宗政去疾道,“我日后会好好调教下属,请姑娘原谅她方才的冒犯。”
景帝仪道,“我是问她的名字,你却答非所问。”她觉得凤靡初的眼睛是她见过第一最美最特别的,那么第二让她觉得好看的,该就是这个扶戚婢女脸上这对。
她越凑越近,那女仆觉得她好生奇怪,想后退,却被景帝仪摁住脑袋,强势得好像她看不够就不许她动弹。
宗政去疾道,“她叫阿宝丽,我给她取了一个这里的名叫黎双。”
景帝仪笑道,“阿宝丽,是狼的意思吧。这可比什么双儿,单儿的名字好听得多。”
宗政去疾没想到她懂那名字的意思,心下一惊,想着她到底能听懂多少扶戚语。在王府,但凡涉及到一些重要的事他便是用扶戚语和部下交谈的。
景帝仪耸耸肩,“方才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爱信不信。”她扭头吩咐白雪,“包子先热着,晚点我还要吃的。”她背着手进了府。
宗政去疾扫了一眼安静的街,黄昏的时刻百鸟归巢,这是白日与黑夜的交替,总有些魑魅魍魉在这种时候按捺不住开始躁动。
他该想想,怎么能更快的跟这里的皇帝借到兵。
更夫敲过三下梆子,报了时辰。
黎双穿上宗政去疾的衣服把刺客引向景帝仪的院落,那衣服套在她身上极为不合身的,但因夜幕来临光线昏暗,刺客也看不清,只是在她身后一味的追赶着。
房里,景帝仪打开放首饰的柜子,取出一枚火珀戒指把玩。她把戒指套到拇指上,这是男子戴的,对她而言太大了。
寒杏道,“这戒指真好看。”
景帝仪回头看她,寒杏噤了声,想到在宫里的时她服侍过的主子都不喜欢宫女不分尊卑,胡乱开口说话。她刚想着下跪,景帝仪却道,“你还挺有眼光的。”景帝仪拿了条银链子穿过那枚戒指戴到脖子上,问,“好看吗?”
第六十五章 不请自来()
寒杏帮她把发簪取下,捧起她柔软的头发给她梳着,“好看。”
银樱去点了安神的香,只要等景帝仪入睡,她们一日的活儿也就结束了。有刺客闯了进来,亮晃晃的刀子惊得寒杏尖叫,景帝仪让她闭嘴,耳朵都让她喊聋了。
她看着那刺客很是恨铁不成钢,“世上这么多杀人的方法,没上万也有上千吧,为什么总是用刺杀,刺杀我已经玩过了。”
那刺客好像听不懂她说什么,景帝仪心想果真是浪费口水的,便当他不存在那般,看着镜子里颤颤巍巍躲在角落的寒杏,说道,“还不过来给我梳头。”
寒杏抖得像冬日里萧萧寒风下的枯叶,几乎梳子都要拿不稳了。
外头的动静很快被平复了,她院落里的护院也不是白白领那银两的,至少是有尽忠职守。那刺客警觉不对,想抓景帝仪做人质。
她拿起一只簪子扔了出去,把那刺客的手钉在了门板上。白雪进来禀报护院抓到几个活口,都是扶戚人。
景帝仪让银樱去喊宗政去疾过来。
宗政去疾见她毫发无损,眼底闪过什么,只是很快又恢复平静。景帝仪道,“我本来想着把这几个大半夜不睡进人家家里偷鸡摸狗的无礼之徒杀掉也就算了,但他们好像和王子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得先问清楚,是不是你家亲戚朋友之类的,免得杀了,王子找我秋后算账。”
宗政去疾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景帝仪笑眯眯的说,“这几个人和王子一样都是扶戚来的,王子不认识,那我更不可能认识了。像我这样菩萨心肠菩萨面孔的人,想来也不可能有得罪人。王子,麻烦你帮我问问,他们是来找谁的。”
宗政去疾镇定的用扶戚语问了几句,这跟他预期的不同,他盘算着是否更改计划。“他们是我兄长的人。”
“那就是来找你的了,可怎么会找到我的院落来,莫非他们是来了这水土不服导致头昏脑胀东西南北都不分了么。”她讽刺道。
“王府的守卫森严,或许是刚进来就被发现了吧。”
景帝仪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仆人,跟着宗政去疾这么千里迢迢离乡背井的,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她看到了他们的忠诚,好像怕她会对宗政去疾不利一样,毛发都戒备得竖起了,“怎么不见阿宝丽。”
宗政去疾道,“今晚不是她守夜,所以休息了,姑娘若是要见她,我可以喊她来。”
景帝仪侧着身子,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用了,我一直觉得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事,驸马府应该快布置好了吧。”
那驸马府也就是皇帝指的城南的一处宅院,康怡倒是想大兴土木,认为什么都拆了重建才符合她天之娇女的身份。可皇帝不喜铺张浪费,康怡想讨父亲欢心,便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将宅子扩建。
宗政去疾道,“半个月后大婚之日便能搬过去了。”
她指桑骂槐道,“那就好,我怕王子再住得久些,会不停的有人找错地方,我胆子很小又是贪生怕死,禁不住一而再的吓唬。我想这半个月里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了吧,否则我得进宫跟皇上说说,让他派上一对人马来,见着可疑的就格杀勿论。”
她故意咬重了后面四个字。湛王府是她的地方,宗政去疾虽说是一国的王子,但现在扶戚内乱,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的母国也鞭长莫及。
宗政去疾道,“我想应该不会了。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这几个人。”
“既然他们是扶戚人,我还是交给王子发落吧。要杀要剐,要煎要炸的都随便王子,只要收拾干净就得了。”她怕他记性不太好,又提醒了一遍,“希望也不要再有人来扰了我的美梦,否则我会很生气的,王子也请去休息吧。”
……
宗政去疾去见了皇帝,原先想着若景帝仪出了什么事,他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煽动皇帝派兵。皇帝虽然将康怡许给了他,但现在对局势混乱的扶戚态度并不明朗,他方才试探了一番,却也试探不出他老谋深算下一步会做什么。
出了殿凤靡初在等着他,他也知道昨夜的事瞒不住他,也没想着瞒住。他上前与凤靡初相互作揖,哪怕宫人见了,也觉得他们不过是交际性的遇上寒暄几句而已。
凤靡初轻声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招惹她么。”
宗政去疾好笑,“你好像也说过你和她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你又何必这么关心她死活。”
凤靡初正直的站着,教授皇子传道解惑的人就是不同,言行举止,站姿坐相都是无可挑剔的,“她是有仇必报的人,先不说那些手段,她懂用药也懂用毒,你如今人在湛王府,饮食都是她府上的人照顾,你倒是不怕。”
宗政去疾道,“我人若是在湛王府出事,她也脱不了关系。”他也是从争权夺势中活下来的,不至于连这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他若不够小心,也不会发现那些埋伏在外的杀手。
凤靡初看着他。
宗政去疾想着,他若现在手上有一面镜子,定会让他照照自己脸上的神情,“你放心,她一根头发都没少。其实不需你特意来警告我,没有下次了的。”
凤靡初又作了一次揖,朝正殿去了。皇帝召见凤靡初,是想知道近来众皇子的课业如何,一直留他留到了午时。
马车内,曹洛正禀报着九皇子让人拿着当初陆家送来的陆梦怜的生辰八字去分别找了五个算命先生重新合,显然是已经不信太史令了。曹洛见凤靡初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
凤靡初道,“我在听着。”
曹洛又继续禀报,直到马车停下回到了凤府。
凤府的总管等他们等得是要望眼欲穿了,赶紧迎上前,“大人,湛王府的景姑娘来了,奴才已告知大人不在府上,但景姑娘执意要进府等。现在正在厅里。”
总管活了这么久也是头一回见这么没规矩的人,已是各种暗示主人不在,请改日再来,但也不知是景帝仪听不明白,还是太我行我素,直接就堵了一句不必客气了,她会自便的,就往府里闯。
厅里置了酒菜,景帝仪已经是开吃,凤府的丫鬟一左一右的被她使唤着,站在她身边给她扇扇子。
曹洛问总管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许人这样放肆的进来撒野。
总管为难,景帝仪道,“是我让这位总管叔叔做的,过门是客,我应该算得上是贵客吧。我等到了现在都不见凤大人回来,那肚子饿了总不能让客人饿着等,不是么。”她的口吻很是理所当然,指着桌上的鸭子大餐道,“这是我让人去春江水暖买的,鸭子温补,像凤大人这样的羸弱身子,可以多吃。”
凤靡初让他们出去,景帝仪扫视着厅里的布置。
景帝仪道,“这凤府跟你的身份不太符。”九品芝麻官的府邸都比这好,家具陈旧,也没几件像样的古董字画,一点也不富丽堂皇。
凤靡初坐下,“比不上湛王府。”
她抓起扇子扇,刚才问那总管要冰解暑,总管却说凤府没有冰块。在皇都,连稍稍富贵一点的商贾都会在地窖里存冰块留待夏日来用,凤靡初这是要过多简朴的生活,“确实比不上,连我住过的元府都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