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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惋幽见她肤如凝脂,便吩咐丫鬟再去买六盒回来。陆惋幽对元帝仪道,“让丫鬟去买就得,等她回来我再赠姑娘两盒。上一回我请姑娘来府中看戏,不知是不是姑娘近来不得空闲,没有来。”
元帝仪一副不知道的模样,“有么?什么时候的事?”
“我让平乐给姑娘送帖子,难道她没给姑娘?”
“我没看到什么帖子,可能是她忘了吧。”
陆惋幽不高兴了,平乐在她成亲那日和康怡大打出手,已经是很不给她面子,喜庆之日闹了这么一出很是不吉利的。现在又故意没把帖子给元帝仪,“我想去用膳,姑娘接下来还有什么事么?”皇上和太后宠信之人,打好了关系也有利九皇子日后的前程。
元帝仪道,“没什么事了,本来就想着逛一逛就回去了。”
陆惋幽有事想问,可这里人来人往不好说,便道,“若是姑娘也没用膳的,不如一块吧,我们去楼外楼。”
元帝仪眼珠子转了转,“好啊。”她弯身上了陆惋幽的轿子,陆惋幽没想到她会这般没有规矩,又不好开口把她赶下轿,只能是忍着。
陆惋幽让丫鬟先去打点,到了楼外楼径直上了厢房,而护卫有两个守在门口,其余的开了两张桌子,只坐着留意周围动静,并不用膳。来楼外楼用膳的大都是达官贵人,这样的场面店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元帝仪道,“这里的布置倒是金碧辉煌。”
陆惋幽道,“我没出阁之前,爷爷便常带我来这用膳。官宦富贵人家,若是在外头用膳的定是先想到楼外楼,衣裳做得最好的是前边的霓裳居,买胭脂则要去髻影楼。姑娘身上的衣服手工倒是细致。”
元帝仪的衣服是黑色的绸缎裁剪的,在皇都没有哪一家的千金小姐会喜欢这样的颜色,暗沉又不吉利。衣服的领口上用金银线绣了福鼠,这金线,即便是皇亲贵胄都不是人人能用得起的。
只有少数身份尊贵的人可以使用,比如皇上太后,再比如皇后太子。
元帝仪笑道,“这件衣服是我哥哥送的,也不怕皇妃笑话,我对女红厨艺一窍不通,我也不知这件衣服的手工算不算细致。只觉得穿上身还算是舒服,也就带过来了。太后也见过,倒是也说这衣服好看。”
金线绣的,自然是好看,“那崔侯爷从前常爱去那些花街柳巷,生了一场大病他却转了性情了,如今和夫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听闻侯爷夫人近来常常去找元姑娘谈天,不晓得元姑娘有没有听起她说这件事。”
元帝仪道,“我只是教了她一些如何留住丈夫心的小技巧而已,没想到这事居然传到皇妃耳朵里了。”
“姑娘教的?”难怪都说南蛮的女人天生就会勾引男人,元帝仪甚至都没出阁,却是懂得这等手段,陆惋幽让丫鬟出去,然后小声道,“姑娘能不能也教教我。”
“皇妃不是才跟九皇子成亲不久么,新婚燕尔该是很恩爱才对,学这些做什么。”
陆惋幽难以启齿,她容貌虽然不错,但只是中上之姿,在皇都容貌在她之上的女子也不少,她也是难以启齿这几晚九皇子没在她房中留宿。
元帝仪道,“其实天下男儿皆薄幸,要留住他们的心确实要费些功夫的。陆大人虽栽培你们琴棋书画,但有的时候这些在男女之事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陆惋幽承诺道,“元姑娘若是愿意教我方法,我一定会重重的酬谢。”
元帝仪笑道,“男人都是图新鲜的,这就是诀窍,皇妃想要留住九皇子,就要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怎么耳目一新?”
“不能太规行矩步,不能太言语无趣,更不能呆滞死板。陆府家教甚严,皇妃是大家闺秀,想当然的言行举止自小就被约束了吧。说的来来去去是那几句,别说是九皇子,换成皇妃你自己难道就不觉得烦闷么。”
陆惋幽着急道,“请姑娘明示,我该怎么做?”
元帝仪让她稍安勿躁,轻声道,“其实我教侯爷夫人的只是很简单的方法,不过也费了点功夫的,就是让她换身衣服,换个妆容,做些她从前不会做的事,说些她从前不会说的话,让她像换个人似的脱胎换骨。”
陆惋幽想了想,“我倒是有几件衣服没在皇子面前穿过的。”
元帝仪摇头,“那可不得。我说了要耳目一新,衣服也要特别才得,皇子常出入宫中,难道妃嫔们的衣服就不华丽么,看得多了也只是沦为普通罢了。我是把我府里从南蛮带来的几套衣服借给了侯爷夫人,还教了她如何画南蛮的妆容。就这是这么一打扮,别的不说,已经把崔侯爷的魂收了一半了。”
丫鬟把陆惋幽要的胭脂买回来了。
陆惋幽想着若是连崔护这般三心两意的男子,都能在方颖寿装扮过后回心转意,她依样画葫芦便得了,“姑娘能不能教我画你说的那个妆容?”
“这?我倒是很想教,只是不太方便吧?胭脂是有了,可梳子镜子一样都没有。要不改日吧。不过这阵子我要常常入宫,不如皇妃一个月以后再到我府里来学吧。”
第四十四章 靶子()
“一个月太久了。”陆惋幽其实很清楚,九皇子会娶她,也是看中她是陆赋的孙女,她已经做了皇妃的位置了。而府里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只要不要太过分威胁到她的位置,陆赋会劝她大度,接纳其他妾侍也是她预备要母仪天下的风范。若这半个月里九皇子又纳了别的女人,她该如何?何况她也不想再独守一个月的空房了,叫人笑话,“改日不如撞日,还是今日教吧。”
元帝仪为难道,“可梳子镜子……”
“髻影楼离这里不远,我立马叫人去买。”陆惋幽吩咐丫鬟去办,还真的没多久就见丫鬟抱着镜子梳子这些东西回来了。
丫鬟把桌上的饭菜撤了,把镜子搁在桌上。
元帝仪道,“我也明白皇妃的心情,既然皇妃想今日学,那就今日教吧。”她让丫鬟打了一盆水来,先把陆惋幽脸上原来的胭脂给洗了,然后拿了一盒南蛮的脂粉一步一步的教她抹多少分量在脸上哪个部位。
陆惋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妆倒是精致的,可,“好像有些奇怪。”
元帝仪笑道,“当然奇怪,南蛮的妆容自然要搭配南蛮的发式和衣服。现在只是画了一个妆而已。我既然要教总不能只教一半,皇妃也是女子应该也知这穿衣打扮也是学问,若搭配不好会不伦不类。”她提议,“不如皇妃先换上我的衣服。”
陆惋幽犹豫,“这不太好吧。”
元帝仪道,“我也知道让皇妃换上我这等低贱的南蛮人的服饰,是有失皇妃身份了。皇妃若不愿意,便算了吧。”
陆惋幽怕若是惹得元帝仪不快,她便不肯全心全意的教她了,解释道,“姑娘衣服上绣有金线,我的身份哪里有这个资格穿。”
“皇妃又不是要穿着招摇过市,先换上,走的时候再脱下来不就得了么。”元帝仪把外衣脱了下来,她里头还穿了一件单衣,陆惋幽的丫鬟去髻影楼时把她订制的新衣也取来了,陆惋幽便让元帝仪先换上。
她把陆惋幽的发髻梳成了跟她的一样,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插到了陆惋幽发上。元帝仪俯下身,手放在陆惋幽的肩上,在她耳边呢喃,“皇妃你看,多好看呀。”
陆惋幽盯着铜镜,元帝仪的双目像见不到底的深潭,好似对上了就要沉溺下去了,陆惋幽痴迷道,“很好看。”
元帝仪嘴角扬起,手背轻轻在陆惋幽的脸上刮了一下,“不如把这面具也戴上吧,九皇子见到皇妃的转变定会大吃一惊,你想一想,当他把你的面具摘下看到隐藏在面具下的是这么美丽的一张面孔,这难道不就是惊喜么。”
陆惋幽像是木头玩偶由人摆布那般让元帝仪把面具戴到她面上,只露出一双失了神的眼。
元帝仪捧起她一束长发,拿着梳子帮她梳着,“皇妃,我先去解手回来再继续教你,你等我。”
陆惋幽点头。
元帝仪掩上门,陆惋幽的丫鬟怯弱的两手摆放在身前,低着头没有吩咐眼都不敢抬。元帝仪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回道,“淀紫。”
元帝仪拿了一锭银放进她手心里,“去买些伤药抹一抹吧。”
淀紫感激道,“谢谢姑娘。”
元帝仪装作有两声咳嗽以袖遮面,下楼时有个店小二端着酒菜与她擦肩而过,那店小二作卑躬屈膝的姿态一直低着头并没留意到其他,把酒菜送进了厢房。
……
陆惋幽在楼外楼遭了行刺,那刺客伪装成店小二,进房刺了人一刀后从跳窗口跳了出去逃了。跟来的侍卫一个在询问在场客人的身份看其中有没有刺客的同伙,有两个在门外把守不许人进出,其余的都去抓捕刺客。
元帝仪洗了手回来,见这场面非但没乱成一锅粥,还被很好的控制住了,她还想着是什么人临危不乱。后来才知道是陆存熙来过了,也正是因为他来了,推门撞见那刺客行刺,侍卫才知道楼上出了状况。
这事归府尹管,很快就由衙门接手彻查。
元帝仪瞄着靶心射出一箭。
“是宋潮做的。”元牧笙一口咬定。
元帝仪倒不觉得,“要是你想杀人,你会去多此一举的警告他么。”她从箭筒里又抓了一支箭搭在弦上,瞄准。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倒觉得宋潮是武人心思,并不屑文臣暗中使坏的那套。买凶杀人,不像他会干的。
元牧笙道,“或许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元帝仪放下弓,走去重重的拍了元牧笙的脑袋,“我从来不认为以德报怨这种鬼话是对的,而是该有仇报仇。可是你要去驾驭仇恨利用仇恨,而不是反过来被它控制。”
元牧笙也知道自己是带了偏见去看这件案子了,还没有查就先入为主,他道,“我知道错了,娘。”
元帝仪见他是真心的反省,要说他唯一的优点,虽笨,但受教,她说过一遍的话,他肯用心记,即便不一定都能灵活的运用,至少态度端正将勤补拙吧。她继续举弓问,“有问陆存熙为什么这么巧出现在楼外楼么?”
元牧笙想了想陆存熙的口供,“他说他去买琴,路过楼外楼看到陆惋幽的护卫,就想着进去打声招呼。不过,陆家是楼外楼的常客,哪里的掌柜认得陆家的人,据他说陆存熙来时倒像是很着急,就问了陆惋幽在哪间房便跑上去了。”
元帝仪玩味的咀嚼着两个字,“陆家。”
“……你怀疑是陆家?”
“我怎么知道是谁做的,按理说应该是我死了,能从中得了好处的人,可惜我现在没死,这不就是该由你这位府尹来查么。别总是大白日就往家里跑,你也实在是不务正业了些。”
他是回来要看看元帝仪是不是平安无事,就算知道她本事了得,可一家人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我现在就回衙门尽忠职守。”
元帝仪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了,只盯着那被射得千疮百孔的靶子,她得想一想她下一箭要射在哪里。
第四十五章 轻举妄动()
元帝仪让平乐近来多多去看看陆梦怜,说她堂姐出事,心情肯定是受影响,给了平乐三日假。平乐还想着是不是她耳朵出毛病了,这种体贴人的话根本就不会是元帝仪讲的。
平乐道,“你想干什么?”她可不会为虎作伥的。
元帝仪觉得她这话真是有趣,“像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我能叫你干什么?你觉得就算我真让你干什么,你又能干得了什么?”
平乐心里骂到至于把她说的这么没用么,她能干的可多了,“我能……我能,我能烧菜洗衣服。”元帝仪不会做饭,光是这一点就是她赢了一大截的。
元帝仪道,“你想了半天,吱吱唔唔,就想到你会烧菜洗衣服。嗯,也勉强算是优点吧,可你总不会觉得我是叫你用这些优点去对付陆府吧,是让陆家人吃一顿烧焦的饭菜上吐下泻,还是让他们穿洗破的衣服被人耻笑?”元帝仪挑挑眉,然后忍俊不禁,“此计甚毒,倒是值得考虑。”
丫鬟捧着一件衣服进来,正是那****给陆惋幽换上的那件,“夫人,陆府送来的。”
平乐瞄了一眼,衣服上沾了血,上头的金线都被染成红的了,还有个大洞,想来元帝仪也不可能穿打补丁的衣服吧,“都烂成这样了,直接扔了就得了,还专门让人送回来。”
元帝仪道,“拿过来。”衣服上有金线,陆家也自然也不敢随便的处理了,她把衣服展开,看着那裂开的口子,“这一刀可刺得真是狠。不过我以前也觉得这衣服这块有点空,补好了倒是能绣朵牡丹上去遮住。”
平乐道,“不是吧,这衣服你还要。”她柜子里的衣裳多得都已经塞满了,还找了木匠来又加做了柜子,何必要件破衣服,还是溅有血在上面的。
“为什么不要,扔了多可惜。”元帝仪把衣服给丫鬟,让她拿去找裁缝补。“陆惋幽也是你九嫂,你也该去关心关心。去人家府上不要总两手空空的去,太后之前赐了我人参,你拿到陆府去吧。”
平乐还是觉得元帝仪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可是应该也不至于故意给她支有毒的人参什么的,把人毒死。毕竟陆惋幽现在救不救得回都是未知,她好像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所以深思熟虑后,平乐想那人参应该是安全的,就去取了两支拿到陆府看望陆梦怜。平乐见陆梦怜愁眉不展的,便提议到花园去坐坐。
平乐指着那盒人参道,“你要是去九哥府上的话,把这个带去吧。”其实她想过了的,她在九哥喜宴上大闹了一场,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过去了。
陆梦怜点头,“好。”
平乐安慰道,“你堂姐出了这样的事确实挺倒霉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宫里的御医医术都能高明的,应该不会有事。”
陆梦怜道,“我听说堂姐出事的时候是和元姑娘在一块。”她总是见爷爷和伯父叔父他们们交头接耳,但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听说是。”
“你那时不在?”
平乐道,“前天我们是一块出去的,但元帝仪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才逛了一会儿,她就硬是让我们回去了。我也被白雪拽回府里,后面的事我也是听来的。”
是胡大先跟阳春说了,阳春又来跟她说的,平乐降低了声音,“陆惋幽向元帝仪请教怎么勾引男人,元帝仪便教她怎么打扮,两人就把衣服换过来了。”
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其实也挺丢人的,才成婚三个月都没到呢这么快就被她九哥打入冷宫了,那陆惋幽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却是低三下四的跟一个异族女子请教狐媚之术,传出去也是笑掉人大牙的。
要她说陆惋幽也是脑子不清楚了,这种事也能随便请教么,元帝仪是什么人,靠着那张脸蛋四处招摇撞骗,挨她太近的都遭殃。
平乐继续道,“然后换了衣服,元帝仪就去上茅房了,房里就剩陆惋幽一个,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也算是元帝仪运气好的,逃了这一劫,如果她当时也在房里,那刺客肯定把她也杀掉灭口。”平乐好奇,“陆惋幽到底是得罪了谁?那人居然要要她的命。”
陆梦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平乐猜测道,“也可能是九哥的仇家也说不定。”
她们两聊得投入,也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