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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可不会这么闹闹哄哄的争前恐后的挤在一块。
本该负责通传的太监此时也是魂不附体的看着那吵闹的方向,竟无人搭理平乐。宫中的那些狗奴才,平日趋炎附势机灵的很,隔着十丈远就卑躬屈膝的给她行礼了,可不会像今日,好像站到跟前,这些狗奴才的狗眼却是视而不见。
平乐奇怪道,“前面是在干什么?”她歪着头,想从那些官家子弟推挤缝隙中瞧出些端倪。
结果却是看到她未来夫婿跟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一起。
康怡嘲笑道,“我还以为小妹的未来驸马是个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原来和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不同。也不是,至少胆量大得很,就这么公然的跟其他的女子亲热,还真是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平乐顿时火冒三丈,她记得元牧笙可没兄弟姐妹。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他们有了婚约,未成亲之前,她都不敢和元牧笙太过亲近,他现在却是带着个女人出双入对,还带进了宫里,是当她不存在么。
平乐平地一声吼,“元牧笙!”对元帝仪大献殷勤的男人瞬间散开,元帝仪微微斜着头,挑着眼角,看在平乐眼里一副狐媚姿态。“这女人是谁!”
元帝仪亲昵的挽过元牧笙的胳膊,笑道,“这位就是你日日挂在嘴边的平乐公主吧,果真是如你说的那般如花似玉。牧笙,你还真是有福气了。”
平乐瞪着他们二人的肢体接触,更是火上浇油,“元牧笙,你对得起我!我堂堂一国的公主,下嫁你一个平民百姓,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你今日带这女人登堂入室,是要羞辱我么。”
皇帝一心在国家政事上,就算是能抽出时间也是先关心皇子的教养,对女儿多采取放纵。公主虽和皇子一般也由凤靡初这个大学士教导过一阵子,但对这两者之间的要求,是不同的。
皇子要当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来培养,教圣贤之言,礼贤下士,也要修身养性。而公主学些诗词歌赋不至于叫人笑话胸无点墨就好。而那些大是大非的道理,也不必他这个臣子说,就算说了,那些刁蛮公主也不愿听。
所以当朝的公主里头,没几个是品行佳的。
而所有公主里头,又以平乐最急最躁最刁蛮任性。
凤靡初轻笑,看来平乐虽还未嫁,已是开始驯夫要振“妻纲”了。
元牧笙想要辩解,“公主,你误……”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元帝仪插了话,“平乐公主果真是如你说的这般性情直率,想来日后等公主过了门,我们相处起来,必然是十分愉快。”
平乐气愤的指着元牧笙的鼻子道,“你想纳妾!”元牧笙还没迎娶她呢,就想着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了。亏她以为他老实,必不会像那些见异思迁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原来也跟崔护是一类人。
元牧笙急道,“我哪里说要纳妾了。”
元帝仪从容笑道,“是啊,公主,我们家牧笙最老实了。除了对我之外,对府里的丫鬟没说几句就脸红,他可没有那个胆量出外头寻花问柳。”
这话似句句都在为元牧笙的人品担保,可不识内情的,听着只感觉这一男一女之间似有什么道不明的苟且暧昧。“她连你怎么对府里的丫鬟都知道,敢情是已经住进你府里了?元牧笙!”
平乐左顾右盼,抓起桌上的酒杯开始撒野。
元帝仪花容失色,即便是在闪躲间也是柳眉微蹙秋水盈眸的我见犹怜,她直往元牧笙背后躲,平乐见了,只当是元牧笙舍不得,有心维护,更是把碟子和杯子都往元牧笙身上砸。
在场的男子正要冒着得罪平乐的风险,上前来英雄救美之际。元帝仪往左挪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凤靡初由后托住了她的腰肢。
凤靡初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小姐没事吧?”
元帝仪凝视着他一会儿,轻声细语道,“不知大人是哪一位?”
凤靡初微微眯起眸子,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四目相对,已是心思百转。他将元帝仪扶正。
太后换了一件藕色的云锦宫装,见平乐竟是在大闹御花园,一手抓着一只杯子正要朝元帝仪掷,大声呵斥道,“住手!”
平乐但见最疼她的皇奶奶来了,偎了过去哭诉,“太后要给我做主,元牧笙竟是背着我,跟这狐狸精勾三搭四。我非要把这女的拉下去剥去她的一层皮不可。”
她想着太后给她撑腰,这狐狸精就算是不用死,也要拖出去狠狠的打,打到她发誓以后不许和元牧笙再有瓜葛为止。
可没想到向来对她慈爱的太后却是一脸严肃的斥道,“住嘴!我真是宠你宠得太过,瞧瞧你自己,当着这么多人在御花园里撒泼,哪里还有公主的仪态。这是你未来婆婆,你出言不逊不单止,还跟她动手,你是想外头的人说你不懂孝道么!”
平乐傻眼,盯着元帝仪,不敢置信,“她是元牧笙的娘?”再怎么驻颜有术,也不可能还如妙龄少女。“她看着跟我差不多,怎么可能是牧笙的娘。”
太后严肃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就是。你若还想要嫁进元家,以后一个屋檐下,婆媳相处切记要以婆婆为尊。再让我知道你像今日这般没大没小,对婆婆动手,我可不会姑息。宁可我亲自动手教训你,也比让外头的人说皇室的女儿教养不好。”
按理平乐的蛮不讲理,是不会这么容易听话听教的。她默不作声,只是被太后反常的态度给吓到了,太后还从未对她用过这么重的语气。
第四章 婆媳()
明明是太后跟她说,她身份尊贵,嫁给草民出身又还未建什么功业的元牧笙,那是他元府光耀门楣,她是金枝玉叶,只有她给人气受的份,不必她去受人的气。
今日唤元家母子入宫,一来太后是有意要见一见元牧笙的母亲,赞赏她教子有方,二来也想看看元母的秉性,是否是好相处的人,免得日后她进门了婆媳之间矛盾。
太后还许她,若是她见过了元母不喜欢,可以在宫外另建一座宅子,让婆婆自己住,既是保全了孝道,也不必她们二人同住的,看着叫她厌烦。
平乐呐呐道,“……太后。”
太后板起脸来,“还不快向你婆婆认错。”
平乐咬牙,她惯了不可一世,要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跟人道不是,这声认错她是说不出口的。
元帝仪大方道,“公主她性情直率也是件好事,就要成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也不必太过计较了。我也先请公主不要嫌弃我一女流,学问没公主的好,见识又是浅薄。”
御花园垂涎于她美色的男人简直要沉溺在元帝仪温柔似水的腔调里无法自拔。连崔护都是不由自主说道,“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女子,真是叫人相见恨晚。”
凤靡初却是笑的意味深长,元帝仪的温柔似水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当初那个抓着兔子的耳朵,一脸不解人事的说着她的话中话的小丫头。
他始终未忘记那个耻辱,在他辅佐现在这位皇上坐上龙椅后,他曾旧地重游,却是人去楼空,山寨只剩一目破败,再不见那些凶神恶煞曾对着他喊打喊杀的山贼。
该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太后道,“这丫头日后有做不好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她。不必顾着她的身份,她的性子姑娘也见了,我对她是无能为力了,日后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帮我把她教好,要打要骂都不必留有情面。”
平乐不敢置信,这是太后会说的客套话么。
太后拉过元帝仪的手,对于才第一回见面的姑娘,便这般的亲热,这是何等的礼遇和荣宠。“这婚事,由姑娘一手操办,辛苦了。”
元帝仪含笑的看向平乐,“怎么会辛苦呢,这也是元家的喜事,我包准办得体体面面,妥妥当当,绝不会丢了皇上和太后的颜面的。”
……
元帝仪回到房间,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赤着脚丫子踩在羊绒毯子上。举手投足纯真中不经意带些风情万种的优雅温婉。她抱起她养子笼里的胖兔子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哼着欢乐的调子,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大好。
元牧笙却是欲哭无泪。
要让元帝仪心情好,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她快乐的来源比较特别,通常是由戏耍别人,把人玩得像是陀螺团团转却是毫不自知转换而来。这是她的一个癖好,任由元牧笙阅人无数,都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喜好的。
她在山上无聊时只能逗弄兔子,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贼,她嫌头脑简单逗起来委实太没成就感,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使她那些满腹的阴谋诡计。
现在到了皇都了,这地方最多的就是狡黠滑头之人,元帝仪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玩的不亦乐乎。今日更是连太后都耍了,元牧笙抓狂的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自己不管是孤家寡人还是成亲,好似日子都看不到什么光亮,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元牧笙指着额头上的伤,一脸哭爹喊娘的沮丧失意,半点也没要双喜临门的的模样,“娘,算我求你了,放过你儿子我吧。”
元帝仪轻笑,“怎么了?你不会是觉得为娘给你丢脸了吧?你是眼睛不好使了?没见到那么多人羡慕你有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娘亲么。”
“那不叫羡慕吧。根本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只看到那些被色字迷了眼的男人晕头转向的像是蜂啊蝶啊,就会绕着元帝仪打转,差点没有把同桌的他给逼到别张桌子去。
元帝仪走去,伸出手指搓在元牧笙额头的伤处,那是在宫里时被平乐随手扔的杯子砸到的,“不过是受了点伤,就叫成这样,被平乐看到,这婚事定要告吹。你叫得我一声娘,我又怎么会害你,喜堂你想怎么布置?在屋梁上挂满红布如何?”
老实说喜堂如何布置,元牧笙真是一点也不在意的,他得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里外不是人,若真成亲,说不准一辈子就这么抬不起头做人了,那这所谓的喜事,也算不得什么快活的事。
喜堂就算弄得再好,对他来说就跟灵堂的性质也是差不多的。
元帝仪把兔子放回笼子里,故意拿起叫人准备好的青草,把青草喂到兔子嘴边,却是在兔子即将要吃进去时,又把草给抽出来了,就这么反复的捉弄。“别这副死样子,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不喜欢平乐,是被皇室逼婚呢。”
元牧笙喃道,“其实跟逼婚也差不多了。”皇上一句要将公主下嫁,不管公主是长得比天仙好看,还是长得比无盐丑陋,他都得娶。
“你可以不娶的。”别人只说推不得这天家的婚事,可她,也不过是一句话,只要说句齐大非偶,景家也不敢如何。
元牧笙软了身子,歪着腰撑着下巴,盯着烛台一时感触道,“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想要什么的。我自小就被你捡回去,你从不短缺我衣食。虽说性情有些古怪……”
元帝仪轻轻的嗯了一声。
元牧笙忽的清醒,有些心里话对当事人可说不得,“我是说娘对我真的很好。也帮了我很多,我有今日可以说都是你给的。我知我想做的事,对你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但有的事,我必须自己动手,即便可能要花上数十年,也要是我自己争取得来的才有意义。”
元帝仪无法理解,是不是因为他喊她娘喊久了,他们之间真有辈分上的鸿沟了,“我还没见过有人报仇报得这么奇怪的。”
求她一句,能省去很多功夫,可他放着捷径不走偏绕远路。就拿他为官来说吧,他弱冠时,完全可以求她捐个官给他,再花心思打通关系,何愁不能在短短数年在朝中站稳脚步。
可他却是学人寒窗苦读,资质算不得高,也不懂得悬了多少次梁,刺了多少次股,死记硬背的读了这么些年的死书,才中了状元。
“你既是选了最笨的方法打算慢慢来,那还娶平乐做什么。”多少人想着他是利用这方法来高升,却不知道他的脑子没这么好使。
元牧笙道,“我没想过利用平乐,我也不晓得公主为何对我另眼相看。不过是见过一面就要托付终身,我本就没有成亲的打算,可皇上赐婚,哪能说推掉就推掉。”
元帝仪俏皮的笑,“你若是真不想娶,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为娘倒也能为你出头,就说你身有隐疾,不能行夫妻之事。公主嫁过来定要守活寡,你看如何?”
他喊她娘,喊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不习惯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丫头做养母,到后来,那声娘喊得顺口。不只是因为他这个孤儿没有她的救济就会饿死街头的缘故。
她以她的认知做着她认为娘亲该对儿子做的。她承认收养他就是她一时兴起。跳过要给孩子把屎把尿最麻烦的年纪,她想要速成,速成的有个生活可以自理的儿子。或许她这养母未必称职,但还算是负责。
他如果后悔了,她还是会帮他的。
元牧笙道,“我第一次入宫时,看到一个姑娘在爬树,心里想着哪来的姑娘这般大胆。却是看到她把一只雏鸟放回了鸟窝里。本想上前与那姑娘说几句,可因为来寻我的公公催促,我只得先走了。后来问过才知,那一日是平乐公主在附近赏花。”
“所以就由怜生爱就喜欢上她了?”她去摸了摸元牧笙的头,“你捧着书就是一整日,除了我,与你说得上几句话的姑娘屈指能数,也就会念几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就以为自己知道情是何物了。可你就见过一次她爬树就喜欢她了?估计那****爬树之前是化了个倾国倾城的妆了。”
元牧笙道,“我只觉得这姑娘或许未必如人传的那么坏,我开口退婚,那对姑娘家是很大的羞辱,我希望想个法子能叫她自己退了婚事。”
“小时候我救你的时候可不觉得你有这么天真的,怎么越大越傻气。不想娶就不想娶,还要顾着顾那,你小心顾着顾着把自己搭进去。反正这婚事是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元帝仪玩够了,将青草扔进了笼子里。然后走到柜子前拿出新裁的,打算要在儿子大婚那日穿的新衣,对着铜镜在身前比划,“今日坐我们对面的,生了一双凤目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元牧笙回想,凤目?“应该是大学士,凤靡初。”
元帝仪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又记不起来,既是记不起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索性不再想了。她看着梳妆台上的发簪,开始玩起梳妆台上的首饰,不再搭理房中的元牧笙。
元牧笙摇了摇头。
她让他考虑对着一个刁蛮的老婆一辈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却不知,拜多年来跟个性情多变,表里不一,人前是仙子,人后是妖孽的养母共同生活的经历所赐,给了他无限的忍耐力,再难忍的女人,与他面前这位相比之下,他也都觉得不难忍了……
第五章 喜服(一)()
第二日宫中就来了人说要请元帝仪入宫一趟,她半点也不讶异,抹了一点点胭脂,又是慵慵懒懒悠悠闲闲的挑了老半天的衣裳,这才出了大厅。奉旨来接她的人其实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宫里头请人,哪一个是敢叫人等的,结果这元状元爷的娘却是磨蹭到一杯热茶变凉了才出来,好大的架子。
元帝仪一脸不好意思道,“既是要入宫,若是太过随便那是对皇上太后大不敬,姑娘家装扮时间长了些,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那太监见她我见犹怜的娇弱,本来想板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