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春后悔道,“早知道挨两巴掌有这么多好处,那时我就该跟着你冲出去。”
平乐道,“谁让你这么胆小,就泼桶潲水都不敢,外强中干。”亏得她嗓门那么大,原来就像黔驴技穷里头的那驴子,真的就是喊喊而已的。
白雪见她都来这么久了,对这人情世故还是不长进,教道,“你得谢谢小姐才是,不能只送我们东西,至少也该挑些给小姐送去,不管小姐要不要,你这人情是要做的,所谓礼多人不怪。”
平乐指着自己脸道,“我做什么要给她送东西,她害我挨了两巴掌我都没跟她算账呢。”
白雪道,“你只是挨了两巴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损失么,可你得了那么多银子,还能休息十日,因你当众打了沮忠。现在外头的百姓对你从前刁蛮任性的印象多少也有了改观,觉得你是古道热肠,而皇上太后还赏赐了你,你说你是得的好处多,还是得的坏处多?”
平乐道,“那是我福气深厚因祸得福,跟那女魔头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眼尖了,学会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元帝仪走进来便住嘴了。心里想到那元帝仪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也不见她变成猪。
白雪吩咐上早点,阳春舀了一碗白粥递上,平乐撇嘴,觉得元帝仪这个平民百姓比她过去做公主吃喝还要刁钻,这粥要用明火熬得软绵滑,不然她还不吃的。也不知她是真挑剔还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
元牧笙急匆匆的进来,平乐迎了上去,想给元牧笙一个惊喜把她买的象牙砚台送他,元牧笙却直接越过她,站到元帝仪面前道,“昨夜五皇子潜入沮府要割沮勇马车的轮轴,当场就被抓住,今早被沮府的人押到了衙门让我审案。”
元帝仪大笑,“随便从他腰带扣下一颗宝石收买沮府的人都得了,他还真亲自动手,他是不用脑子还是根本没脑子。这么一看,倒果真是平乐的亲哥哥。”
元牧笙道,“那你就是承认是你煽动他做的了。”
元帝仪反问,“他有说是我让他做的么?”那五皇子指望着她妙手回春,完全只能听她摆布的,吃了亏也不敢把她供出来。
“没说,只说是他一人所为,跟其他人无关。”说是沮勇看不起他,曾多番羞辱,他便想报复漏夜潜入沮府。“按五皇子的身份,我是没资格审理的。我把他送进宫,皇上说他不长进,随手抓了一只杯子就砸,砸得他头破血流。”
平乐关心道,“我五哥没事吧。”
元牧笙气道,“只是皮外伤,但没人敢传御医,皇上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我用国法惩治他以儆效尤,娘,你说你现在让我怎么做!”
皇上是太气愤了,也没注意里面的疑点,可他知道五皇子的话虽不至于错漏百出,仔细推敲还是会察觉出问题的。他要往下审,肯定要把元帝仪牵扯出来,若直接让五皇子背这黑锅,这按律法公事公办,那就要打板子。
五十板子是逃不掉的,他一皇子身骄肉贵,要是扛不住,还是要把元帝仪给供出来,到时他是连这个娘一起办呢,还是不办。
元帝仪道,“皇上让你如何你就如何,你只是个小官难道还能奉旨不遵么。”
平乐听元牧笙的语气,这事似乎跟元帝仪脱不了关系,她气道,“亏我爹还把五哥托付给你教导,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怎么能害我五哥,你心也太歹毒了。”
第八章 第二次()
元帝仪喝了一口粥,瞬间拉下脸来,阴鸷道,“我在吃东西,不喜欢一只两只苍蝇在我耳边影响我的食欲,我会忍不住把它们拍死,”
平乐噤声。
元帝仪耳根清静食欲极佳的喝了三碗粥。
……
元牧笙最终还是判了五皇子仗刑。元帝仪进宫例行公事那般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去给皇帝把脉,然后去了余美人那,正好皇后也在。
皇后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五皇子年轻底子好,只是挨了几下板子,我让御医看过了,只是皮外伤。躺一阵子就得了。”
余美人见元帝仪进来让宫女上茶,元帝仪笑道,“我虽然常常进宫,但多是皇上和太后那走动,上回还是第一次见余美人,早就想来拜访的。皇上让我闲暇教导五皇子课业,理所应当也该来跟他母亲说一声。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在。”
她上次帮过皇后,皇后脸色虽不热络,但对她也算客气的,“听宫人说了五皇子的事,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而已。”
元帝仪笑道,“余美人不用担心,哪一个年轻气盛时不做些傻事,皇上对他寄予厚望才会严厉了些,这么看,这是好事啊。过两日等皇上气消了,我再给五皇子说些好话,事情也就过了。其实这事也怪牧笙,皇上让他罚,他还真罚了,也不知道让衙役就做做样子。”
余美人起身盈盈一拜,感激道,“元大人也只是奉旨办事怪不得他,我身份低贱,没想到还有两位贵人记得愿意雪中送炭。”
元帝仪饮了口茶道,“你不必这么多礼,以后说不准会常常往来,你这样不是吓得我不敢来了么。这茶叶不是很好,皇上赏赐了我些春茶,等明日我入宫再给你拿些来。”
余美人咳了两声,羸弱道,“拿了粗茶来招待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也多谢夫人好意,只是不必了。吃穿用度上并无什么要求,只求五皇子平平安安懂事些就得了。”
元帝仪道,“余美人除了咳嗽,是不是还有脘腹疼痛,呕吐食少的症状?我认识的一位朋友跟夫人一样成日的咳嗽,后来千金寻了一位名医来调理,得了一张古方,她服用了以后过了半年便恢复健康了。”
皇后问,“什么样的方子,姑娘可还记得?这御医一直说余美人的病不碍事,但治了也有一年了还是不见好转,姑娘若还记得方子,笔墨写下,拿给御医看看。许对余美人的病也有帮助。”
元帝仪想了想,“不怎么记得了,我回去找找,实在找不到可以写信给我那朋友让她再寄张方子来。不过依稀好像记得她说燃檀香对她的病有益处,所以我每次去她那都是香气扑鼻的。”
余美人的宫女插嘴道,“御医也说过燃檀香对美人的病情有帮助,只是这檀香本来就珍贵,即便是有也是先给皇上太后送去,到其他妃嫔那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分些来给美人。”
余美人起身行礼告罪道,“我这宫女入宫多年还是不懂礼数,皇后在她竟是不分尊卑的乱说话,皇后请赎罪。”
皇后将她扶起,“她也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你需要檀香怎么不早些说,今年天灾宫里已经没有檀香了。就算我想帮你也不知怎么帮起,或者可以托五皇子在宫外找些来。”
“我这是陈年旧疾不碍事的,这些年没有檀香,不也还活着么。”余美人虽深居简出,也听宫女太监们说过元帝仪是现今皇上最宠信的人,不敢怠慢了,又让宫女上些点心来。
元帝仪好似和余美人一见如故的样子,还在她那用过午膳才走。
平乐听见她居然连着五天都去看了余美人,觉得元帝仪肯定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那余美人她见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病怏怏的妃子,长得柔弱不像工于心计。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帝仪这种人,没理由会去亲近余美人,又不是一路的。
五皇子来过几次,前三次都被拒之门外了。他察觉到元帝仪有意不见他,到了第四次干脆硬闯。元帝仪正喝着汤,见了他笑道,“果真是年轻力壮,这么快就好了。只是五皇子这样硬闯不合礼数,被人知道了免不了闲话。”
五皇子开门见山道,“姑娘什么时候医治我娘。”宫人告诉他,元帝仪虽这阵子常去看他母亲,只是闲聊些琐事,只字未提医治的事,
元帝仪掏出手帕擦了嘴,气定神闲道,“五皇子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医治余美人?”
“你不是说只我去做,你就会帮我……”
元帝仪提醒道,“我是说你只要去做,我就考虑,并没有说一定要帮。”
五皇子气愤道,“夫人在戏弄我。”
元帝仪让白雪再给她舀一碗汤来,白雪很怕五皇子太过激动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正想着要不要找护院来。
元帝仪道,“多添一个碗吧,来者是客。”白雪把其他服侍的丫鬟一并带出去,关上了门,元帝仪笑道,“我没有戏弄过你,你可以自己回想看看,我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一厢情愿的曲解了我的意思。”
五皇子自嘲的笑道,“是我笨,这背信弃义的事我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他很清楚这女子能这般得皇上太后宠信,自然有她不一般的手段能耐。当初平乐那样得父皇宠爱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何况他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是我冒昧了,请姑娘见谅,告辞。”
“你娘的病只有我能治,这并非我大言不惭,而是事实如此。若连我都治不好的,那你更不用指望别人了。”
五皇子停住脚步,“夫人是觉得戏耍我一次还不尽兴,要再戏耍我第二次么。”
平乐蹑手蹑脚的偷偷趴到窗户上偷听,元帝仪抓起桌上的炒豆子,弹了一颗出去,正正打在平乐的额头,疼得她捂住嘴怕喊出声。
第九章 轮轴和轮子()
元帝仪道,“为人子女看着父母忍受病痛折磨不知是不是也会心如刀割,你可以当我是戏弄你,也可以不再信我的话。反正她那病不治应该也还是能熬个五六年的,慢慢的油尽灯枯。”
“姑娘到底想我做什么!”他很是不明白,宫中那么多人为何她偏挑了他来戏弄,就因为他不像其他的皇子有出身高贵的母亲庇护么。
元帝仪道,“看来凤靡初把你教得也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只是对公主们应付,原来对皇子也差不多。”她摸着下巴,挑眉道,“我可以帮你医治你娘,这一次你听清楚了,没有可能或者也许这些模棱两可的词,而是只要你做了,我一定帮你娘医治,但你要给我再去一次沮府,一样的是割沮勇的马车轮轴。”
平乐冲了进来,说道,“五哥,你别被她骗了,她是个女魔头只会害人,她都害你挨了打,上当第一次是不小心,上当第二次就是蠢了。”
元帝仪耸耸肩,“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于我,你做与不做我都没损失。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就看你舍不舍得赌了。”
平乐抚着自己的脸道,“五哥,你千万不要被她蛊惑了,靠近她的人都没好下场的,你看看我,被她害的我的花容月貌都受损了,还好没有破相。”她之前和五哥虽并不是很亲近,但好歹是兄弟姐妹,血浓于水,她不想他上当受骗。
元帝仪笑道,“你这也叫花容月貌,那叫府里干粗活的大婶情何以堪。”白雪端着汤水进来,元帝仪吩咐,“给五皇子也端一碗吧,他挨了仗刑,该多喝点汤把身子养养。不然清瘦了,让余美人看到该有多心疼。”
五皇子握紧了拳头,忍耐道,“我就不耽误姑娘喝汤了。”他还叫下人抬了礼来的,气得连礼都不要了,平乐追了出去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兄长千万不可上当。
元帝仪自言自语道,“不吃我还省下了。白雪,库房里不是有一件裘衣么,你把它找出来,我要送人的。”昨夜起风了,天一凉,那余美人会咳得更厉害,到时就看那五皇子舍不舍得母亲那样子吃苦了。
沮诵设酒宴款待凤靡初,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凤靡初称不胜酒力要回府休息。沮诵便要亲自送他出去,听到人声嘈杂,便喊来家丁询问,家丁如实禀报,道是五皇子入府割沮忠的马车,又一次当场抓住。
沮诵拿不定主意,“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真是多事之秋。凤大人看此事如何了?”
凤靡初道,“已是有平乐先例在前,沮大人也该知皇上的骨血,不管是贬做了平民,还是素来不得宠,始终是龙子凤女,切不能私下处置用刑。一切要有法可依有理可据,送官就得了。”
沮诵赶紧吩咐,“你去告诉少爷定不能冲动动手,把五皇子送到衙门去。”
凤靡初道,“夜深了,沮大人也喝了不少,还是不用送了吧。”
“要的,要的,凤大人是我的贵客,哪能礼数不周全。”
沮诵坚持要送,到了停放轿子的后院,沮府的小厮举起灯笼给凤靡初照明,凤靡初瞥了一眼旁边的马车,“我记得那日沮公子是坐着这辆马车去下聘的吧。”五皇子为人他清楚,优柔寡断不喜生事,可居然两次潜入沮府做这种事,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沮诵道,“是,忠儿的朋友送他的。都是些酒肉朋友,送他东西还不是托门路有事相求他这个做官的爹,之前没出事倒也由着他胡闹,可现在这情况,我已经让他跟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往来。”
凤靡初提醒道,“沮大人做得对,既然沮大人方才也说是多事之秋,该要叫沮公子有所收敛了,也不要驾着马车在市集中招摇过市。年轻气盛,免不了口角争执,我想五皇子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沮公子,并没什么恶意。”
沮诵道,“忠儿什么德行我也清楚,他行事确实霸道了些欠缺圆滑,与五皇子之间早有积怨。但再如何也不该在马车上动手脚,这要出了什么事也是攸关性命的。”
凤靡初微笑,“只是孩子之间的矛盾打闹,不幸之中的大幸并未酿成什么恶果。沮大人把五皇子送去官府,最后如何处置其实不还是要看皇上来决断么。这是父教子,就算儿子有错,任谁家父亲也都是不愿别人对自己儿子动手。沮大人可将心比心,免得错一步在皇上心里留下什么疙瘩。”
沮诵作揖,“多谢凤大人赐教。”他将凤靡初送到府门。
曹洛见凤靡初酒醉脚步有些不稳,小心翼翼的扶着凤靡初上了轿子,并吩咐轿夫回凤府。凤靡初挑起轿窗的帘子吹风醒酒,看着天上那轮弯月笑了。
……
衙门的衙差来找元牧笙,说沮府的人击鼓了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始末。元牧笙看了看天色,二更天,今晚又不用睡了。他换上官服,元帝仪正坐在厅里擦弓,元牧笙让那衙差先到门外等。
元帝仪道,“你将沮忠马车上的轮轴和轮子锯下来明日抬到朝堂上,参那沮诵一本,什么教子无方纵子行凶,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的,罪名由你说。你可是个读书人,那样的词应该一肚子都是才对。”
元牧笙不解,“轮轴?”
元帝仪爱惜的把弓放下,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你上次不会就把五皇子打一顿就了事了吧,我怎么教你的,察言观色观察入微,明察秋毫做不到也就算了,那轮子那么大你都看不到么。”
阳春捂嘴偷笑,元牧笙求饶道,“娘,你先松手好不好。”
元帝仪放手,“你知道现在皇都的檀木有多贵么?”
当然知道,“商人们奇货可居已把檀木价格抬到十金一两。”就因为现在檀木的价格高,很多人都在炒卖,也有不少人上当受骗高价买了假的檀木,每日去衙门击鼓的受害者都有三四个。
第十章 探监()
元帝仪道,“沮忠的马车车身虽是普通的榆树所做,但轮轴和轮子都是用檀木制成,轮子暂且不说,你自己想想光是轮轴都有多重了。”她帮元牧笙把官帽戴正,“甘罗十二岁拜相,你都这年纪了,怕是赶马也追不上前人功绩了。新官上任要在最短世间内打响名堂,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