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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仪一回到厅里就听到平乐在趁机跟元牧笙告状,说她见死不救,元帝仪笑道,“怎么,你现在死了么?你要是死了主仆一场,我倒也不会吝啬给你置口棺材埋了的。”
平乐很想顶她一句你才死了,可曾经的意气风发已经不在,她把现在的处境判定为凤靡初曾经跟她说过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样的苦境,她现在是能屈能伸,迟早有一日到她把元帝仪踩脚底的。
元牧笙道,“娘,平乐受伤了。”言下之意能不能让让她。
元帝仪扣着指甲玩,嫌弃道,“我也受内伤了,闷得我要吐血。那姓沮的只是个草包蠢货,我之前看你不咋滴,一比较也觉得你算一表人才了。”她像慈母那般帮元牧笙整了整衣襟,她吩咐白雪道,“我也是言而有信的,让账房给平乐支银子,她五日不用劈柴挑水了,让她跟在牧笙身边伺候笔墨吧。”
元牧笙傻了眼,“娘……”
第五章 宝石()
平乐欢天喜地,想着凤靡初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诚不欺她也,元帝仪无视元牧笙如天塌地陷的脸,她刚吃多了好像有些积食,她慢悠悠道,“让厨房煮碗酸汤来让我解腻。”
……
太监弓着身子恭敬的在前领路,元帝仪想着难怪平乐总是爱踹宫女太监屁股,一直这样弯着腰自然是踢最凸出的地方,也难为他们了,不到三十腰背定是要出毛病的。
前面是沮勇和五皇子,昨日才泼了沮勇一身潲水,平乐再怎么也是龙子凤孙。他有勇无谋,不过他爹为官多年朝廷那点人情薄面之类的还是做的面面俱到的,尤其沮勇打的还是皇室的颜面,估计进宫走了婉贵妃的关系跟太后说情。
只是没想到碰个正着。
元帝仪见那五皇子垂着头,面色不怎么好,他想扭头走,却被沮勇伸手拦下,沮勇面上猖狂放肆,嘴巴不怎么干净一直奚落五皇子的出身,也知他因身份低人一等而自卑,都是受了气也不敢声张的。
她又听了一会,那五皇子还真是从头到尾一声都不敢吭,越看越像只鹌鹑。跟平乐行事轰轰烈烈的大不一样,难怪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如果就一个儿子也就罢了,但皇帝最不缺儿子女儿,都能扎堆买一赠一去和番了,怎么看也不像皇帝会对他另眼相看的样子。
她又看了一会儿才走。
妃嫔们都在跟太后请安,她是特地挑这时辰来话家常的,想看那些妃嫔对她咬牙切齿又拿她无可奈何,还要在太后面前装贤良对她恭恭敬敬,想着就有趣。
太后笑道,“姑娘来得正好,之前扶戚王子送了哀家这个。这东西好看是好看只是用在哀家这种老太婆身上是暴殄天物,姑娘看看可喜欢?我让人镶嵌成了项链,想送给姑娘。”
元帝仪觉得大红大绿很是俗气,跟城里给人说亲的媒婆一个品味,但这一年偏偏宫中女子盛行穿红戴绿,连着民间的女子也喜欢跟着这么穿。这宝石之前琼贵妃看得是两眼发直的。元帝仪故意拿起来当着琼贵妃的面慢慢欣赏,“这真是巧夺天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宝石。太后娘娘真要送给我么,这不是教您割爱了么。帝仪也受之有愧。”
太后道,“本来就想送给姑娘,姑娘喜欢那是再好不过了。”
元帝仪迫不及待道,“我现在能不能戴上?我见各位娘娘佩戴的首饰也是珍贵漂亮,一直想跟她们讨教些穿衣打扮的诀窍。正好,今日娘娘们都在,正好让我对她们品头论足一番。哦,我是南蛮人,有些词还不太懂一知半解,说错了,各位娘娘请包涵。”
妃子们一脸不悦。
太后和蔼道,“戴上吧。”
元帝仪把头发绾起,把项链戴上,高兴道,“琼贵妃觉得我戴的好看么。”
琼贵妃妒忌得很,本来想借口身体不适先回宫,没想到太监来报,说余美人来请安。
这余美人就是五皇子的生母,身体一直不好,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太后念她身子弱是允许她不必日日来请安的,所以这余美人更是深居简出。这也是元帝仪第一次见她,见了后想到第一句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身体羸弱瘦小,也是一副小心翼翼忧心忡忡的模样,入座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偶尔咳两声证明她的存在,她隔壁的妃子皆是掩鼻,怕她的病会传染。太后道,“哀家知你孝顺,但你若身体还是不大好,就多多休息,不要四处走动了,免得病情加重。”
余美人小声道,“是。”
太后拉过元帝仪的手道,“哀家听说你昨日受了惊吓,没什么事吧?”
元帝仪道,“谢太后关心,没有什么事。太后知道的,平乐近来勤学苦练她的针黹,说想绣一幅万寿无疆给太后。她针线用完了,所以才上街去买,没想到遇见了沮大人的公子。我也没用没能拦住平乐,让她和人发生争执。”
婉贵妃道,“是沮勇那孩子不懂事,但他父亲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他方才不也跟太后低头认错保证,绝不会再有那样荒唐的事了么。”
太后发话道,“该管教就要管教,沮大人一世清名,不要临老晚节不保断送在孩子手上。”太后精神奄奄,“哀家有些乏了,你们先回去吧。姑娘,皇帝应该下朝了。”
太监把她们送出凤殿。
元帝仪解下项链把玩,娇声道,“真是好看,这么大颗的宝石,颜色又这般纯粹,估计也很难再找到了。琼贵妃觉得这颗宝石如何?”
琼贵妃皮笑肉不笑,“很漂亮,不过戴在一些妖里妖气的女人身上,连宝石也都变得妖里妖气的。”
元帝仪笑道,“好像也是,这项链雍容华贵,我都还没到十八,衬托不出这条项链的深沉,给年老珠黄的戴比较合适。诶哟,我好像又说错话了,琼贵妃可不要介意,我没说你老。”元帝仪背过手去,“失陪了,我得去找皇上了。皇上近来很是喜欢找我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没人说话才这么喜欢叫我入宫。”
琼贵妃瞪着元帝仪的后背恨不得瞪出窟窿来,平日巴结她的几个妃子围了上来,不屑道,“看她那得瑟样,定是狐狸精托生的,也亏的娘娘有容忍大量,忍得下这口气了。”
琼贵妃迁怒道,“你是在奚落本宫斗不过她么。”那几个妃子噤声,生怕说错一句又踩了琼贵妃尾巴。余美人体弱走得慢,落在后头最后一个才出来,琼贵妃笑道,“本宫是暂且治不了那狐媚子,但还能治得了别人。”她对贴身宫女嘀咕了几句,把手腕上的玛瑙镯子摘了下来塞给了她的贴身侍女。
元帝仪回头正好见了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笑了。
……
元帝仪给皇帝扎过了针,道他今日气色不错。皇帝道,“沮勇的事朕听说了,姑娘以后上街要多带几个家丁护院。否则出了事,你让朕如何跟你父母交待。”
第六章 檀香()
元帝仪笑到,“皇上是天子,我爹娘不过是一届平民百姓,哪里有皇上跟平民百姓交待什么的。何况皇上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民风淳朴,沮大人的公子不过是个例外,虽有几个富家子弟作威作福欺善怕恶,但也还是正人君子多的,昨日崔侯爷和凤大人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了。”
皇帝道,“崔护这人名声不好,家中妻妾成群,姑娘毕竟是待字闺中。若是可以还是少与他往来。”
张年捧了一个香炉进来,皇帝皱眉,“这是什么味道,朕不是让你燃檀香么?”
张年看出皇帝不喜,赶紧让小太监把香炉撤出去,又开了窗户透气,张年跪下回道,“皇上,宫中的檀香都是从宣州进贡,但今年天灾,烧毁了一大片檀木林。宫中已经没檀香了,听闻民间把价钱抬到了六金一两都供不应求。所以奴才才擅作主张改烧了梅香,皇上赎罪。”
元帝仪笑道,“皇上,这香闻多了对身体不好,檀香没了,皇上何不趁机改了这习惯?若空闲了,可以在宫中多走动走动,所谓十静不如一动。外头鸟语花香的,见了人也开阔些。”
皇帝朝窗外望了一眼,倒也觉得今日天气不错,张年叫准备步辇,长生心想他们到底知不知什么是走,坐步辇上由小太监抬这叫走么。
元帝仪道,“皇上,宫里的碧波亭,牡丹园,望云台我都去过了,来来去去总是这几个地方逛着也烦的,有没有哪里是我没去过的?”
这皇帝做的也真是不够会享福,每日花费时间最多的,不是前朝上朝,就是留御书房改奏折的多。宫中的地方,还没有宫女太监熟,张年道,“皇上,余美人宫苑里有个千鲤池。”
元帝仪一脸感兴趣的模样,皇帝道,“就去那吧。”张年本来要先派人去余美人那通传让她准备好接驾的,但皇帝道,“只是去走走,并不在她那用膳久留,不用麻烦了。”
两人边走边闲聊,皇帝问,“姑娘觉得五皇子六皇子他们如何?”
不如何,“皇子们个个出类拔萃,文武双全,是社稷之福。”
“都说观棋可观人,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他们斤两。朕对他们期许甚大,只可惜不是急功近利就是缺乏主见,皆望之不似人君。”
“皇上雄才伟略无人能比,对几位皇子要求太高了些。”她心想还好他这个爹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
皇帝道,“朕找了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来教他们,谈起治国之道倒是头头是道倒背如流,只是治国不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真要给他们其中一个治国,不出十年怕就要像魏帝王曹髦一样被夺权了。”
元帝仪想到,他这是话中有话么?曹髦是被权倾朝野的司马家司马炎夺了帝位,他是担心凤靡初还是担心陆家。元帝仪笑道,“皇上多虑了,曹髦那亡国之君怎么能跟皇上比,当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路人皆知的事却还不懂防患于未然,亡国也是迟早的,但现在满朝文武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的,绝不会有人做那样大逆不道之事的。”
皇帝也笑了,“朕那次见了平乐很是惊讶,凤靡初教了她那么多年,循循善诱都没能把她教好,可到了姑娘那短短时间已经是判若两人了,姑娘得空也多进宫教教五皇子,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优柔寡断,又唯唯诺诺的,不像朕的儿子。”
元帝仪道,“皇上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若是我把皇子教坏了,皇上可不能怪我。”
走到余美人宫苑就听到吵闹声,张年想找个太监通传让宫苑里的人出来接驾没找着人。皇帝皱眉直接走进去了,余美人宫苑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五皇子扶着他娘,正听着琼贵人尖酸刻薄的羞辱。
元帝仪还以为他是软柿子,结果见他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原来还是有些脾气的。
琼贵妃道,“你不过是下贱的身份,怀了龙种以为就能乌鸦变凤凰么,皇上从没拿正眼瞧你。这么多年你这跟冷宫有什么两样,得了美人的封号已经是你八辈子积福了,你若知足一步也不迈出留在此等死也就算了,居然还贪心,怎么,妄想讨好太后就能讨好皇上了。”
跟着来闹事的妃子都捂嘴偷笑,都不知皇帝就在后边。
张年咳了声提醒,妃子们转身见了皇帝,一个个瞠目结舌白日见鬼了一样。
皇帝冷着声道,“太后说你飞扬跋扈,朕以为你也是有分寸的还护过你几句,倒没想到是朕糊涂,今日也算看清楚你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琼贵妃下了跪,哭诉道,“臣妾不见了一只玛瑙镯子,想起今日给太后请安时,余美人曾碰了臣妾一下,臣妾过来是想问问她有没有看到那只镯子没想到人赃并获,在她房里搜了出来。这一时气愤才口不择言的,臣妾无心的。”
“余美人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朕今日真是不清楚了。她不会拿你的镯子,你要朕深究么。一干人等拖下去只要用刑就什么都招了。”琼贵人面上惊恐,皇帝道,“朕虽然不管后宫的事,但也不想听到妃嫔之间勾心斗角,看来真是要让皇后整顿了。”
被这么一闹皇帝也没兴致了,不痛不痒的罚了琼贵妃宫中宫女太监,就要回书房。元帝仪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琼贵妃指着她的鼻子,“你!”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过去了。太监赶紧抬她回去找御医。
元帝仪想着散场了,没戏了。便要出宫回元府的,五皇子追了上来,朝她作揖,“多谢姑娘。”
元帝仪道,“谢我什么?”
“谢姑娘把我父皇找来。”
原来也不是很傻,“你娘是不是得的肺疾,咳起来痰中带血,尤其春秋时候咳得最厉害。御医开了滋阴养肺的汤药,却怎么也不见好转?”
五皇子吃惊,因为元帝仪说得分毫不差,“姑娘懂医术?”
第七章 煽动()
“我当然懂医术,不然你以为我是胡说八道胡说得这么准么,皇上的龙体是我在调理,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又觉得我年纪轻,不像?”
“不是。”他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父皇近来常常召她入宫,却并未纳入后宫临幸,若说是进宫给父皇诊治倒也能说得过去了,“姑娘能不能医治我娘。”
元帝仪很果断的拒绝了,“不能。”
“姑娘菩萨心肠……”
怎么又是这一句,长得像菩萨就真是菩萨了么,“菩萨心肠就有求必应了,你还用浪费那么多唇舌么。”她绕过五皇子继续走,那五皇子也不屈不饶的,又跑回她前面挡了她路。
“姑娘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东西,我都能给姑娘,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元帝仪扯起脖子上的项链给他看,“看到了么?这是太后今日送我的,只要我想要,皇上和太后会吝啬这点东西么。你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你能给,又能给得多好的东西。”
琼贵人方才也羞辱他出身了,子凭母贵,母亲出身不好,连带着儿子也自觉比其他兄弟不如,五皇子忍道,“只要姑娘愿意给我娘医治,姑娘要我做什么都得。”
元帝仪笑道,“你是皇子我是布衣,你倒是至孝为了你娘纡尊降贵求我。”
五皇子道,“我这个皇子有名无实,甚至比阉人还不如,宫中谁人都能作贱,我只是求母子平平安安而已。”
真是胸无大志,元帝仪想了想,说到,“我可以考虑帮你娘医治,但有条件。”她食指卷起长发玩道,“那沮勇欺负我的事估计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五皇子也有耳闻了吧,这仇结下了,可他却什么事都没有难消我这口气,我要看他得报应摔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连他爹娘都认不出。他不是成日坐他府上的马车招摇么,你帮我把他马车的轮轴给割断,你办成了,我就考虑给你娘医治。”元帝仪见他因她开的条件愣了一下,“怎么,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吧。”
五皇子平静道,“宫中表里不一的人多不胜数,姑娘也不是第一个了。”
元帝仪笑道,“那五皇子就好好想想吧。”
……
平乐得了皇帝和太后的赏赐,高兴得一整日都在哼小曲,她摸着宫中张公公送来的绫罗绸缎,大方的送了几匹给阳春白雪,这才是好东西呢,贡品,民间有银子都买不到的。
阳春后悔道,“早知道挨两巴掌有这么多好处,那时我就该跟着你冲出去。”
平乐道,“谁让你这么胆小,就泼桶潲水都不敢,外强中干。”亏得她嗓门那么大,原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