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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帮我去打听,到九哥那……”
元牧笙委婉的拒绝道,“其实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叶姑娘的身份,或许我不会把她救回来。私藏钦犯是要治罪的,她这样一走了之也好。”言下之意也就是他不会管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怕那女魔头。”
“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心肠好,我愿意帮人,但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平乐,其实褫夺了身份也未必是坏事,你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重新认识你周围的人。”
“你是个好人,肯定是怕了元帝仪那女魔头才这样说的,我不要听那些违心话,不要听。”平乐捂住耳朵跑了,哥哥们都跟她以前知道的不一样了,如果连牧笙也不是她知道的牧笙,那她真的要不知所措了……
过了三日了,元府对叶晚清的态度,真的就如没把这个人救回来过一样,压根就不关心她的下落。
牧笙照常上朝下朝,下朝回来就处理公事,然后“母慈子孝”的每日给元帝仪请安,陪着元帝仪吃午膳晚膳。元帝仪呢,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心情好就进宫,心情不好,就算派八人大轿来三催四请,她也推三阻四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出府门一步。
反倒是成了平乐是最心急的一个了,就算不理叶晚清,也要顾念她的孩子,那是她侄儿。她有点害怕,那日刻意让叶晚清跟着人离开不做声,是间接推她去死。
她想去找凤靡初商量,可元帝仪放了话,这几日不准下人随便出府,也不晓得是不是针对她的。她也去找过牧笙几次,但牧笙都一口回绝了,她也是才知道牧笙也有那么强硬的一面。
平乐心不在焉的拧了衣服,把衣服搭到竹竿上晒,一直不停的干活干活干活,动作倒是利索了不少。
厨娘把她叫进厨房,指着灶台上的一个炖盅,“你把这个送去,人参鸡汤是小姐的,银杏老鸭汤是少爷的。”
平乐闻到那味道,知道那是人参炖鸡,以前在宫里喝过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她咽了一下口水,觉得气味特别香。
厨娘走到一旁去跟府里的丫鬟闲聊偷懒,平乐背对着,见没人注意偷偷喝了一口,然后新仇旧恨,先吐了两口口水,又抓了一把花椒磨成的粉放进汤里,心想辣死那女魔头最好。
她拿了一块布先把炖盅包好,曾经第一次碰这东西的时候,没人教过她,她不晓得这炖盅烫手不小心打烂了,被罚饿了一顿肚子。
她现在知道怎么处理了,她把炖盅放到托盘上,再拿着托盘去后院。元牧笙在跟元帝仪下棋,元帝仪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在晒太阳,在等元牧笙落子。
树上停了飞来一只喜鹊,这时节还能看到喜鹊倒也挺少见的。那只喜鹊在树枝上唱了一会儿,元帝仪开眼抬头看。
宫里的女眷包括平乐自己都怕会晒黑,从不会像元帝仪这样长时间待在屋外还是对着太阳直接这么晒。
那只喜鹊也不晓得是不是被元帝仪的美貌蛊惑,从枝上飞了下来,停在元帝仪旁边用来搁茶杯的小茶几上,憨态可掬的晃着脑袋对着元帝仪唱歌。
元帝仪可能也觉得有意思,伸出手指逗了那只喜鹊一下,那只喜鹊倒是不怕生没有飞走。平乐见她皮肤白皙润泽巧笑倩兮自己也有些看傻,难怪宫里会有谣言父皇看上她了。
元帝仪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一样,晓得平乐站身后,“你傻站着干什么。”
平乐反应过来,走了过去,那喜鹊展翅飞了。平乐小声嘀咕道,“有眼无珠。”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你的汤。”
她把汤递上,打算看一会儿元帝仪被辣得到处找水喝的可笑样。元帝仪见平乐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人参鸡汤,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现在不想喝鸡汤了,鸭汤闻着比较香。”
元牧笙在思考着布局,头也不抬说道,“那娘你喝我那盅吧,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喝。”
元帝仪道,“你最近燥热,这人参汤不适合你,倒了又实在浪费,平乐,你喝了吧。”
元牧笙听到浪费二字从元帝仪口中说出,只觉得新奇,不会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再看平乐是呆若木鸡,就反应过来估计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元帝仪道,“怎么不喝?”
“……我最近也很燥热,我不想喝。”
“燥热?你会医术么?我看该不会是汤有什么问题吧。”元帝仪激道。
第十五章 品画()
平乐骑虎难下,“能有什么问题。”她苦着脸把整盅加了料的鸡汤喝了,喝完只觉得嘴巴像被火烧一样的辣,她实在是辣的难受,搁了汤盅,拿起元牧笙的茶猛灌。
灌完了茶水,嘴巴和舌头也麻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双唇,看到元牧笙瞠目结舌的样子,问道,“我的嘴巴怎么了?”
元牧笙已是尽量措辞委婉了,“没什么,稍稍……稍稍有点肿而已。”
元帝仪捧腹大笑,笑的眼角都渗出眼泪来了,还让阳春去拿镜子,刻意去照平乐的脸。这哪里是稍稍,简直和挂了两个腊肠一样难看。
平乐也爱美,还是在心上人面前,赶紧用袖子遮了嘴巴。元帝仪笑道,“这是不是叫害人终害己。”
元牧笙又给平乐倒了好几杯茶,平乐那舌头麻得越来越严重,后悔自己刚才撒那花椒粉撒得太多,连说话都大舌头了,“你……你……”
元帝仪学她大舌头,“我……我我什么。”平乐气的跺脚,她越是笑得开心,“你是不是告诉了凤靡初,叶晚清在我府上?”
平乐没想过要把凤靡初供出来,她也懂什么叫义气,“没有。”
元帝仪皮笑肉不笑,“就你这人缘,除了能去求凤靡初,还能求谁。”
平乐想反驳,但还真发现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亲人也不理会她了,就跟众叛亲离的处境差不多。她只好生气,但她也不晓得是生元帝仪的气多些,还是气自己为人处世失败多些,“我说没有就没有。”
元帝仪捧起那盅鸭汤,掀了盖故意吹了几口,把香气往平乐那吹,津津有味的把鸭汤喝光了。然后把空的炖盅扔给平乐,平乐接得胆战心惊,就怕接不到把炖盅打破了。
元帝仪看到元牧笙还在举棋不定的样子,说道,“我进宫了,你慢慢想吧。”
小太监把她领入殿内。
殿内倒是热闹,太后,九皇子、凤靡初、陆存熙、陆惋幽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老头和一个她不认识的贵妇,笑语连连离着好几丈远都能听到,在谈着皇室和陆家联姻即将来临的那场婚事。这场面倒也似曾相似,上一回平乐不也一脸喜气的在她面前试喜服么,一转眼,婚事就告吹了。
不过现在看来皇帝和太后对平乐那场没举办的婚事已经是淡忘释怀了,皇帝那么多子嗣,不论是宠爱的还是不受宠的,其实要被替代起来也是容易到让人咋舌。
这九皇子的母亲是跟着皇帝平天下的豹国公的女儿,是母以子贵还是子以母贵其实都是息息相关,反正是分割不开。
皇后和那嚣张至极的琼贵妃都还没子嗣,那些皇子里也就属九皇子母亲婉贵妃的出身算是最高贵了。
“元姑娘来了。”太后心情十分愉悦,等她走近,介绍道,“你还没见过吧,这是婉贵妃和陆家的丫头陆惋幽,那位是陆大人。”
那婉贵妃论气质,倒与她妃子的封号挺符合的,温柔婉约,春狩时皇帝没带她,估计年华老去也是摆脱不了宫里女人的共同命运色衰而爱迟了。陆惋幽有一面之缘了,太后不知而已。那老头应该是如今陆家真正的话事人陆赋。
“姑娘过来看看。”皇帝把她唤到御桌前,桌面放了两幅牡丹图,“九皇子来求朕赐字,朕想了想若只是赐个喜字,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元帝仪笑道,“皇上赐的字谁人敢说小家子气。”
皇帝也笑,“朕想绘幅牡丹,但怎么画都不钟意。就想找人代笔,朕索性就捡个现成的,你瞧这两幅画,都出自不同的人的画师,哪一幅更好?”
“皇上说小家子气是假,自己懒得动手才是真的吧。”元帝仪玩笑,说话语气十分随意。
她最近也越来越懒了,人前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那种,装得越来越厌烦,都不晓得这里怎么会规矩这么多,居然还没人有意见,她不晓得哪一日就会完全露出本性了。
看在外人眼里,大有恃宠生娇的嫌疑,仗着皇帝和太后喜欢,越发嚣张嘚瑟。
元帝仪瞥了一眼那两幅画,观察入微,瞧见凤靡初和陆存熙袖子上都沾了颜料,“两幅画都画得不错。”
太后慈眉笑道,“是啊,都不错,我们都分不出高低实在是头疼。但总要有个第一第二,依姑娘看哪一幅更好呢。”
元帝仪挑眉,这两幅牡丹图用的色彩不同,一幅是喜气的红色是主色,一幅是紫色为主调,一看凤靡初和陆存熙袖子沾的是什么颜色,很容易就能知道哪一幅是谁画的。
她指着那幅紫色牡丹图说道,“这画里的牡丹枝叶相扶,紫萼扶千蕊,黄须照万花。却是唯独有一支开得特别绚烂从中而出一支独秀。先天就得天独厚,有绿叶花枝托着,又得其他牡丹衬托,不甘沦为庸俗与其他的牡丹并驾齐驱,要做其中佼佼者脱引而出,倒是挺有野心。”
她停了停,又是指着那幅红色的牡丹图继续,“而这一副,牡丹簇拥,千片赤英霞烂烂,倒是一朵朵开得差不多大小,连颜色也没有哪一朵是特别艳丽的,表面上看不分轩轾一团和气。实则再看那枝叶纠缠折腰争舞,怕也就是表面和气而已。若不注意,其他的牡丹怕就要被藏匿其中的花吸光养分,一样也是野心不小啊。”
殿内鸦雀无声,甚至有种面面相觑的尴尬氛围。
陆惋幽道,“花是死物,怎么会和野心扯上关系。”
陆惋幽自然不知她指桑骂槐,借着花把这两个人的城府剖析讽刺了一遍。只是看向陆存熙怕他介怀自己的画作被人如此乱说一通评头论足。
元帝仪笑道,“我肚子里没什么文墨,不似陆家是书香门第,听说陆梦怜陆惋幽两位陆家姑娘都是自小饱读诗书的,皇都有名的才女,我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陆姑娘别把这笑话传出去。”
陆赋笑道,“听说元状元是姑娘一手调教的,难怪,名师出高徒。连品画都如此目光独特。”
“陆大人过奖了,牧笙的课业都是我请来的夫子教的,我哪有什么学问。”她装作不知,问起道,“对了皇上,这两幅画谁画的呀?”
第十六章 香包()
皇帝轻笑道,“这满朝文武里,靡初和存熙都是学富五车,精通诗词歌赋书画双绝的。朕还想今日让他们两分出高下,才出了这么个游戏,只是这画分不出高低,才瞒着姑娘,还想看看姑娘会觉得哪一幅更好,做个评判。”
元帝仪装作吃惊,很是为自己的失言歉然的样子。“我哪里会品画,胡说八道的,二位大人不要介意。”
凤靡初玩笑道,“姑娘不过是说了自己看法,如果我等介怀,不就像是被说中了么,倒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
在场的都笑了,元帝仪也就配合的也笑了几声。
陆存熙提议道,“其实朝中人才济济,会作画的又何止我和凤大人两人,听得元状元也是画得一手好画的。九皇子成婚在即,不如过几日也请元状元绘一幅,凑成牡丹争艳。”
九皇子道,“陆大人这提议不错,若得当朝三位才子的佳作,上头又有父皇御笔亲题,挂在厅堂之内定是让我府邸生辉。”
婉贵妃走到殿中行了礼,说道,“皇上,皇儿大婚那日,臣妾想……”
“朕知道你想什么,他大婚那日,朕与你出宫到他府里给他主持婚事,朕允你出宫。”
婉贵妃本来只想求皇帝允她那日出宫,到儿子宫外的府邸参加喜宴,没想到皇帝日理万机,那日愿意放下政事与她同去,受宠若惊,赶紧谢恩。
九皇子邀道,“那日也请元姑娘和元状元赏脸来喝杯水酒。”
她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杯水酒定是不能省的。元帝仪笑道,“九皇子不嫌弃我母子身份低微,愿意让我们到府沾沾喜气,那一定是要去的,不知九皇子和陆姑娘共谐连理的佳期定在什么时候?”
九皇子道,“下月十五。”
元帝仪道,“十五,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
太后很高兴,让婉贵妃和陆惋幽到她那说要赏赐珠宝首饰,又叫上凤靡初和陆存熙说想让他们二人绘幅丹青,反正各种理由把人都支走,只留下元帝仪一个。
独独留下这孤男寡女,连那婉贵妃看元帝仪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了,只是皇帝要宠幸谁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何况她以为太后也有份推波助澜,也没敢多说什么。
元帝仪给皇帝把脉,根据皇帝的情况改了药方。
“看到姑娘没事,朕就放心了。”
她知道皇帝是指她之前装中毒的事,她笑道,“我这样乱来胡闹,还要多谢皇上容忍我的胡闹任性了。”
“朕也年轻过,知道年轻难免是好玩好动静不下来。只是有时候玩乐也不能玩得太过头了。姑娘之前不也劝过朕,凡事总有个度。”
皇帝没有挑明说,但他知道他想她听懂的,她都听懂了。不知道是她府里有人去告密呢,还是插进了眼线,总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止平乐一个吃里扒外。
元帝仪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皇帝叹气,“姑娘也知道朕时日无多了,只希望剩下来的日子能平平顺顺,多一件喜事,少两件憾事也就知足了,朕是天子,但其实和寻常百姓里的家翁也差不多。”
元帝仪笑了笑,提笔继续写方子……
说也巧,她离宫时正好遇上凤靡初和陆家人也要离宫。
“陆姑娘。”元帝仪唤道。陆惋幽本来是打算进轿子了,听到她声音停下了动作,元帝仪问,“你之前说不见了了丫鬟,找到了么?”
陆惋幽下意识的看了看陆赋和陆存熙那方向,结果看到前头的轿子前陆存熙也在朝她们这里看,她略显紧张,小声道,“多谢姑娘关心,找到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陆姑娘府里丢丫鬟,我府里也丢丫鬟了。”
“……是,是么。”
“不过我和陆姑娘不同,一个丫鬟丢了就丢了。花点银子,想要再买十个八个回来伺候都得,又何必费力气去找呢。”
她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陆惋幽放心了不少,她还怕是元帝仪怀疑了什么,来与她追究。她也不想元帝仪兴师动众,在她要成亲的关头闹出什么事,能小事化无那是最好。
鼻尖瞟来一股沁人心脾香味,很是特别,陆惋幽道,“好香啊。”越闻越觉得香,越想闻。陆惋幽仔细的打量元帝仪,想找寻香味的来源。
元帝仪笑着解下腰间的香包,“陆姑娘说的定是这个了,这里头的香料是我自己调的,独一无二,你要喜欢这个味道,我送给你。”
陆惋幽实在是很喜欢这个香味,她听说有的香味是能魅惑人的,这元帝仪生的倾国倾城还天生的流露着媚态,不晓得她调的香料是不是……
陆惋幽伸手想接,陆存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帮她拒绝了,“表妹素来喜欢淡雅的香味,这香味不怎么适合你,你的婚事还有很多要准备。”
陆惋幽向元帝仪点点头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