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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护倒是想起凤靡初那句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亲眼见,还真想不到元帝仪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骑上马也是英气逼人。
凤靡初道,“元姑娘的马跑了,以致耽误了这样久,让皇上担心了,反倒要再派人来找元姑娘和微臣,是微臣无能。”
“朕让你去是护着她周全,现在无事回来就好。这次出行是要君臣同乐,你也不必太拘谨守着朝堂那套君臣礼数动不动就告罪,扫了兴致。”他看了眼身旁器宇轩昂的陆存熙笑道,“朕是有福的天子,底下这样多文武双全的臣子,明日若谁狩猎的猎物最多,朕就将当年天祖皇帝用过的良弓赠给他。”
张年恭敬的双手捧着天祖皇帝曾经狩猎所用,传下来的弓。那弓以拓木为材,弓臂的内侧贴上动物角薄片,以牛筋为筋,唯独皇家才能使用的黄色丝线缠绕弓管用宝石装饰。
元帝仪笑道,“那皇上可不能下场,否则皇上箭不虚发,别人哪里还有取胜的机会。”
事实上他的身体在马背上颠着也撑不了多久。她不过是造了台阶,让他不下场变得合情合理。以往狩猎皇帝总是骑在马背冲在第一个猎兔子猎狐狸的,这一次人来了,却坐在一旁看着,容易让人猜疑。
元帝仪盯着那弓道,“我知我说出来是有些不自量力,但诚如皇上说的,难得来了总想着尽兴,我明天也能下场试试么?”
皇帝摇头,“这场内乱箭齐飞,太危险。若是不小心伤了你如何是好。”
“几位大人都是箭术超群,不会伤到我的。”本来就是因为待在元府闷才出来的,若不能玩,那不是失了跟出来的意义了么。
康怡端了一盅参汤过来,药材是自宫里带过来的,特意让人熬了,用来讨好皇帝。“父皇,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这是我特意带出来的,炖了好久,您尝过后明日一定是精神百倍。”
皇帝领了这份孝心,正想要接过,就听到元帝仪说,“还真是挺香的,闻着就像下足了食材,让人食指大动。”
皇帝让人将炖盅捧到了元帝仪面前,“姑娘若喜欢就喝了吧。”
元帝仪抬眸,就见康怡嘟着嘴不乐意,只是她比平乐聪明,不会当着皇帝的面耍她的脾气。估计也跟她长期被平乐这个妹妹压着,懂得收敛的缘故有关。“这天气燥,还是吃些清淡对身体有益。”
皇帝听她这般说,把汤转赐给了宗政去疾。宗政去疾道谢,虽是早听闻宫里的流言蜚语,却是没想过皇帝会对元帝仪千依百顺到连饮食好像都照足了元帝仪的意思。
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投缘吧……
帐篷四面不透风,实在是又热又闷的,张年临时调了个宫女来服侍她,为她扇扇子,可她还是觉得热,干脆就出外吹吹风。
那小宫女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要服侍,她嫌碍眼,随便找了个差事把人打发了。帐篷外虽是支着架子生着火,但毕竟是晚上,还是不怎么明亮。有个小厮迈着急步从她跟前走过。
那小厮走到了九皇子面前低声嘀咕了几句,她估摸着估计是什么能乱了心神的事,才会听到下一刻那九皇子也没顾得及看一眼周围是不是有人,就骂道,“叫你看顾个人,你却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小厮低声道,“奴才已是叫人去找了。”
元帝仪才想走近点听,结果身后却是响起一个扫兴的声音,“元姑娘。”这一声,温文有礼,却是让九皇子看着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回头,看到了陆存熙。九皇子朝那小厮使了眼色,那小厮便匆匆走了。
陆存熙笑道,“姑娘还没休息么?”
元帝仪只觉得这开头的寒暄真是废话,她若是休息了,还会站在他眼前么。“我看这月色不错,就出来走走,大人不也没休息么。”
九皇子朝元帝仪和陆存熙微微点头,就当打过了招呼,转身撩起帘子进了帐篷。
陆存熙朝她耳上的耳坠子看了一眼,失望道,“我头一回送女子礼物,也不晓得该挑什么好。见梦怜每每看到好看的首饰会高兴,才挑了那耳环。可是看来姑娘并不喜欢。或者姑娘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元帝仪一语双关道,“我喜欢什么一时半会突然要我说还真想不起来,但要问我不喜欢什么,我倒是立马能说,就是不喜欢有人在我正开心的时候来扫我的兴。耳坠子很漂亮,大人如果是想还之前那首曲子的人情,礼我已经收下,当真是两清了不必再送其他的。”
陆存熙凝着她,“如果我说我送姑娘耳坠并不是为还之前的人情呢。”
正常的姑娘遇到这般丰神如玉的男子说着这样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该是要羞涩的低头吧,她是不是也该低头看一下鞋面的好。可她穿的小蛮靴既没绣花也没绣鸟,没什么好看的。
她也就懒得低头了,倒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存熙。反而陆存熙先移开了视线,抬头望着天轻声道,“今夜的月色确实很好。”
第三十章 护花使者()
元帝仪醒来时想到一会儿就能骑马涉猎,心情不错,梳了辫子匆匆将宫女端来的早膳吃完便打算出去让皇帝给她找匹好马,千里马她是强求不来了,但至少不要又挑像昨日那匹那么温顺的,否则她一定赢不了。
才出了帐篷就见到康怡莲步姗姗朝她走来,“姑娘起得好早。”
元帝仪夸道,“公主是要去给皇上请安吧,当真是有孝心。”
康怡一早便起来装扮得花枝招展,那身华丽的罗裙,估计是不会下场狩猎,也就是端庄的坐在台上看一看便当参与了,她来也不是为狩猎,皇帝打了什么主意,心照不宣。
康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元帝仪晓得她那为难的样子是故意做来让她看的,也就配合道,“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康怡小声道,“我听说平乐如今是住在姑娘府上。”
元帝仪娇柔道,“是啊,平乐公主本来是打算去找几位皇子的,可惜他们那时都‘恰巧’不在府上,牧笙见她可怜,就先接到府里照顾。”
康怡叹了一口气,“平乐自小就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得罪过的人或许连她自己都算不清楚,我早就劝过她不要太侍宠生娇了,可惜她听不进劝。如今被贬做了庶民,那是父皇下的旨,连太后都插不上话了,谁敢去帮她呢。”
元帝仪点头,“公主说的是。”
康怡为难道,“不是我不顾着姐妹情,只是父皇还在气头上,我们帮她说话就跟火上浇油差不多。我想着让她在外头待一阵子或许父皇气消了还有回旋的可能。元状元好不容易高中,是步步高升还是做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还不是父皇一句话。”
元帝仪道,“公主是想说我家牧笙将平乐接回府里,那是明摆着跟还在生气的皇上作对,实在是不明智会影响牧笙前程对吧。”
康怡夸道,“元姑娘真是聪慧。”
元帝仪笑得十分明媚开怀,康怡看着觉得她古怪,无缘无故的发笑。却是不知元帝仪是在惋惜此时此刻平乐不在,没看到亲姐姐还嫌妹妹落魄得不够,要再补上几脚。
“我会回去劝牧笙几句的。”至于听不听她就不保证了。
她走了几步,听到康怡低声骂了她一句狐媚子,以为距离远了,她应该听不到,却没想过她耳朵尖,不止听到还听得清楚。
她含笑回头看了康怡一眼,倒是把康怡吓了一跳。
皇帝叫人在箭羽上涂上不同的颜色,再分发给要下场的人,到时好区分是谁狩到的猎物分出高下。当见到她来时,把她召到跟前,送了她一把弓。那弓不似男子用的那样大,小巧较为合适女子抓握。
皇帝道,“你看看可顺手。”
元帝仪道,“谢皇上了。”她接过弓,一个旋身,将弦拉得饱满,对准康怡。
康怡腿一软就跌坐到地,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元帝仪根本没搭箭,伤不了人。
元帝仪抱歉道,“曾经听过惊弓之鸟的故事,本想着能不能不用箭就打下一只大雁,没想到吓到公主了。”
宫女赶紧扶起康怡,当着这么多王孙公子面前摔跤,真是失了公主风范。康怡觉得元帝仪是故意的,可又没有证据,只能哑忍。
皇帝对康怡道,“就要开始了,你坐到朕身边吧。”
康怡受宠若惊,“是的,父皇。”
小太监帮元帝仪将马牵了过来。她贪婪的看向凤靡初的马,凤靡初潇洒的骑上了马背,见到她丝毫不掩饰的眼神笑道,“我的马认主,若不是我,其他人就算是勉强骑上也会被摔下来。”
元帝仪道,“我又没试过,或许它正想换个主人呢。”
凤靡初笑而不语。
小太监拉着缰绳,等元帝仪上了马坐稳了才敢松手。她突然觉得若只是单纯的骑马打猎未免乏味了点,争强好胜的提议道,“不如我们比一比谁打得的猎物多吧。”
凤靡初不用问也知她想用什么来做赌注,摇头道,“我可不敢和小姐争长短较高下。”
元帝仪激道,“你怕输?”
凤靡初不上当,“怕输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正因为怕输,才会步步为营。”
侍卫重重的敲了一下锣,就见那些贵族子弟扬起马鞭,冲了出去。
崔护对那把天祖皇帝使过的弓箭并不怎么感兴趣,便骑马跟在悠闲自得驱着马儿慢慢跑的元帝仪身边,“我给姑娘打只狐狸吧,扒了皮做成衣服,正好趁姑娘的花容月貌。”
元帝仪笑道,“早就听闻侯爷的箭法是百步穿杨,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倒是有这个机会了。”
崔护听得她语若流莺声似燕,飘飘然的,就想在她面前一展身手,搭箭就把百步之外一棵树上的叶子给射了下来。
元帝仪鼓掌道,“侯爷当真是箭法了得,我跟皇上说也要下场狩猎,不过是听多了皇上手下的能臣武将个个马上本事如何了得了得,很是羡慕。才厚着脸皮也要打猎几只猎物回去,其实姑娘家哪懂什么箭法呢,不过就是胡乱的放箭而已。”
话音才落就见草丛中窜出一只兔子,元帝仪放出一箭,只是那箭射歪了,插在离那白兔不过两寸的地方。
白兔受惊,想往后逃窜,元帝仪又是从身后箭筒里摸出箭来射在它的逃生路上,又是差那么两寸就射中。
兔子四处逃窜,直到元帝仪将箭都跟射完了,才把它放走。她笑的高兴,崔护道,“元姑娘不但貌美,还心慈。没射到猎物还这般开心。”
不远处将这看在眼里的九皇子,扭头对陆存熙道,“我看她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就是仗着貌美侍宠生骄,跟宫中其他妃嫔没什么两样,你太多心了。”
第一章 猎物()
曾经琼贵妃得宠时,父皇对她不也予取予求,只是如今来了个元帝仪,比她更年轻貌美,更讨人喜欢,才会不止皇上,连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
九皇子又是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元帝仪没什么可疑,才骑马离开。陆存熙看着元帝仪笑颜如花,喃道,“侍宠生骄么……”
崔护看着元帝仪道,“真是羡慕元状元呢,虽是身世可怜,无父无母,可得姑娘收留,又是亲子教导,如今他金榜题名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也羡慕凤大人,有侯爷这样一位两肋插刀的朋友,在官场上,要找一位真心的朋友不容易。对了,侯爷和凤大人怎么认识的?”
元帝仪笑的太甜了,甜到能让人松了防备,“他是宗……”好在还不至于完全叫美色冲昏,他及时打住,过了一会儿道,“当年皇上流亡在外,却是雄心壮志终有一日收复河山,所以就四处招兵买马求贤若渴。凤靡初当时不过十几岁却是向皇上毛遂自荐,我起初对他也无好感,后来共过患难,慢慢了解了这个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了。”
元帝仪好奇道,“为何起初不喜欢凤大人呢?我觉得凤大人温文尔雅,倾盖如故。”
崔护想了想,“我觉得他笑的像是黄鼠狼。”
元帝仪没想到他感觉有时也挺准的,指着自己道,“那侯爷觉得我笑起来像是什么?”
崔护心猿意马道,“像下凡的仙子。”
元帝仪道,“我叔叔伯伯都说我笑起来像我高祖。”
他们家里虽是不论男女,个个生的漂亮,但相由心生,由里到外多少沾了点妖媚邪气。惟独她一个,不论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笑容上也不会显露出一丝妖邪,反倒显得真诚无比。
“想来姑娘的先祖一定也是位如仙人一般的人物。”
元帝仪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看我是打不到猎物了,天祖皇帝的弓注定是与我无缘的。”
崔护拍拍胸口,“这又何难呢,我去猎几头老虎豹子,得拔下头筹后把弓转赠给姑娘不就好了。”
元帝仪一脸期盼,“若侯爷拿下第一,改日我一定请侯爷到府上喝杯水酒。”
崔护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我去给姑娘狩猎,越是往里头,也不晓得会跑出什么毒蛇猛兽,我看姑娘还是先回皇上那吧。”
元帝仪娇羞的点头,看着崔护离开了。她轻踢了马腹一下,马儿继续悠闲的走。前边树丫上停了一只鸟儿,歪过脑袋梳理它缤纷的羽毛后,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帝仪。
元帝仪也抬头看它,无聊的就想知道她和这只鸟谁会先挪开视线,“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煮了。”
鸟儿仿佛挑衅一般,朝着她鸣叫。
她下马,拿了一块石头,正想着把那鸟打下来,干脆带回去就把它一辈子关在笼子里不得自由。却看到一条青绿色的蛇顺着树枝,借着树叶的掩护朝它的食物逼近。
元帝仪将手里石头弹了出去,把蛇从树上打了下来。
鸟飞了,蛇落地后张嘴露出毒牙想要咬她,似乎要报她害它飞了食物的仇。
元帝仪徒手就把蛇给抓了,只要她想,指甲直接能划破蛇身,把蛇胆取出来。不过她改主意了,掐着蛇的脑袋把那对毒牙拔了后把蛇扔了。那蛇分清了强弱,灰溜溜的逃进草丛里。
没了牙的蛇,看它以后还能对谁耍威风。她看着手里的毒牙,很高兴,比射中什么什么飞鸟兔子的要高兴,过了一会儿,玩腻了就把毒牙给扔了。
她骑上马又溜达了一会儿后才回到皇帝那,许多贵族子弟已经猎回了猎物。侍卫们在点算他们各自是猎了什么。
六皇子猎回两头鹿,四只狐狸,一只兔子,算是今日猎物最多,最出风头的一个。崔护无奈自己运气不好,都是遇到些野猫野狗拿不到第一。
朝官个个称赞六皇子箭法超群,谁人不知皇上当初流亡在外,也是带着一批忠臣义士征战沙场抢回的江山,箭术也是了得。
这么多皇子里,就六皇子曾得皇帝当众夸赞过他箭法骑术有他当年年轻时的影子。去年的春狩,就是六皇子拔得头筹,众人皆是觉得这次他也是实至名归了,都去道贺。
元帝仪微笑,静静的坐着。
崔护道,“亏我还对元姑娘夸下海口,要把那把弓拿到手。不过还好,看她的样子,得不到好像也不怎么失望。”
凤靡初笑道,“你还不明白么。”今日不论谁赢,那把弓都会是元帝仪的。所以何必你争我夺,没看到他也就是猎了两只鸟,当是松松筋骨。
崔护才要问明白什么,就见两个侍卫抬着一头死去的黑熊上来,那黑熊被一箭穿心,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