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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除了欺梦怜心善,你还能欺负谁?”
敬桃拉了拉平乐的衣袖,“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何必让自己难堪呢。
平乐充耳不闻,“你们好不要脸,骗了我,如今还口口声声说是我不对了。我做得最错的该是有眼无珠,没看清楚人。”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陆家无情无义的一般。你不妨挨家挨户去问问,这皇都里还有谁没听过平乐公主的事迹。平心而论吧,谁愿意与这样的人往来,可我家梦怜就是可怜你,可怜你没有朋友连想说句真心话都找不到人,才会常常入宫看你。”
“可怜?”平乐看着陆梦怜激动道,“原来你是可怜我么?我有哪里值得你可怜!”
陆梦怜也低声道,“娘,别说了,我看我们改日再去上香吧。”
平乐不依不饶,“什么别说,我倒要你说得清清楚楚,我哪里值得你可怜了。你入宫陪我,原来只是可怜我?还真是可笑的交情,我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要你可怜我!”
陆夫人道,“你如今来我陆府撒泼,不过是因为陆府不收留你。可你曾是金枝玉叶,难道能找的就梦怜一人?你的至亲呢?”
平乐愣了,她的至亲?她的至亲在她大难临头时,一个都找不到。
陆夫人又道,“都到这地步了,难道不可怜么?可见公主平日做人有多不讨喜,才会落难了个个唯恐对你避之不及。你来责怪我们,难道只有我们是这样么?若只有我们是这样,你尚且可怪是我们无情无义,可连其他人都袖手旁边了,可见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帮。”
平乐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一直以为就宫中眼红她得宠的几位皇姐不喜欢她。
原来不只皇姐,总对她笑的人,未必心里也在对她笑,对她说好话的人,指不定心里是在骂她巴不得她早死,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其实心里是恨不得看她落魄。
平乐悲从中来,顿时觉得自己是爹不疼娘不爱,没人喜欢。居然也不顾其他了,蹲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而这一哭,惹来的侧目更多。
元帝仪只觉好笑,没想过这陆夫人也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数落起人来虽不带脏字,读过些书的人真骂起人来,比市井泼皮句句带脏的话更针针见血。
第二十七章 人为计算()
陆府的小厮见事情闹得太大,不得已只能禀报了。而陆存熙听到此事,出了面,打开府门见到这么多人围在府外,又见平乐嚎嚎大哭,第一件事就是让小厮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
陆梦怜带着哭腔,“哥哥。”
陆存熙抬手,示意有什么话进府再说,他礼貌道,“公主,请进府中饮杯茶水吧。”
元帝仪对元牧笙道,“该你出场英雄救美了。”
元牧笙也非真傻到以为元帝仪是大发善心要他把人带回去好好照顾,“你是怕输吧。陆大人和陆夫人不同,陆夫人是打落水狗,可陆大人那晚在场看得真切,皇上还是念着那么点亲情的,平乐也未必一点翻身的本钱都没有。”
元帝仪从容不迫道,“我不会输的,现在不就在防范于未然么。”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输赢,只有人为的干预,“出去把人领走吧。”
元牧笙摇头叹气,小步跑了上前将平乐扶起,平乐见他,就像是茫然无措中见到的救星,起身众目睽睽就抱着元牧笙。
元牧笙也不好将她推开了,只跟陆存熙也礼貌的道了一句告辞,僵硬着身子带着平乐回了元府。
元牧笙把平乐安排在厢房,离元帝仪的卧房离得远远的,只觉得这两个女人还是分开的好。敬桃不算元府的丫鬟,也不必干其他的活,就专门伺候平乐就好。元帝仪倒也没什么异议。
那平乐受了打击,知道自己原来神憎鬼厌,活了这么大半个真心以待的人都没有。心里郁郁,连着两日都没吃饭。
元帝仪也如她自己说的,对平乐失了兴趣了,她享受的是对方会挣扎,会反抗的过程,既是一蹶不振了,打她一巴掌都不会躲的,这种玩弄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跟她以前养的兔子一样。
敬桃知道自己没法子哄平乐开心,就跑来求元牧笙去陪陪平乐。元牧笙也是个对姑娘容易心软的。
元帝仪也不拦他,只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你若后面能由怜生爱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若是到后面都没法子喜欢上,可平乐越发对你依赖,我看你最后怎么把这狗皮膏药撕掉。”
这一日,就在她越发的觉得元府无聊时,宫里的人来了,那小太监倒也言简意赅,说是春狩到了,皇室的传统,每年这时候都会去郊外狩猎。皇上这一次想请她同去。
其实依照皇帝的身子骨,就算去了,也是骑不了马,狩不了猎了的。
元帝仪答应了,那太监前脚刚走,她就立马吩咐人给她收拾包袱。这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官阶得高才能有幸伴驾,元牧笙是中了状元,可也得从芝麻绿豆大的官开始做起,往上攀爬,也就不在邀请的名单里了。
元牧笙担忧道,“你不是官也不是皇室亲眷,如今我和公主的婚事也解除了,在外人眼里你更是和皇室无亲无故了,就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养母。可偏皇上请你去春狩,还撇开了我。只怕那些流言会传得更难听。”
“他既是邀我,那就一定是有邀我的理由。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看着平乐,你知道我不钟意别人乱动我东西。我若回来发现有东西移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手剁了。”
能用这仙子般美丽的脸孔说出这么叫人发毛的话的,也就元帝仪一个了,“她怎么会动你东西。如今平乐躲在房里都提不起什么劲,整个人蔫蔫的,无缘无故怎么会来翻你东西。”
元帝仪话里有话,“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翻我东西,不过太后想。”
元牧笙不解,“太后?”
她打开阳春白雪给她收拾的包袱,看到里面整齐的叠了几件颜色艳丽的衣裳,还有贵重的首饰,估计是想着陆存熙也会去,脑子又不晓得乱想什么了。
她把首饰都拣了出来,嫌重,把衣服也都换了。还好她检查了,“总之我是有言在先了,你要是看不住人,到时我要把她手砍了,你可别再婆婆妈妈的来求我。”
太后因为年纪大了,不好再周居劳顿。皇后则是因为平乐的事情受罚,也就都留在宫里了。陪着皇帝出行的公主有两位,妃嫔有三人,皇后不在,以琼贵妃的身份最尊贵。
当张年走过来,说为她单独备了马车,她却是指着马匹道,“我懂些马术,想骑马。”
她若是想着维持大家闺秀的模样,本是该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骑马那是男人的事,毕竟不是南蛮那种彪悍男女都能在马上驰骋的民族。在这里,姑娘家穿得秀秀气气的却是跨坐在马上,不成体统。
可她对那笑不露齿的矫情样也厌了,反正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旦尝试过,上了手,不新鲜了。也就觉得像是开始发烂的果子,该丢了。
这一次她装大家闺秀居然装了将近半年,已经算是够久了。
张年讶异她的要求,再仔细看她装束,见她一身紧腰翻领衣袍,脚上踩着红色的小皮靴,不是当地姑娘的打扮,穿的是南蛮的衣裳,方便活动。
张年不敢做主,皇上赐的马车,能不能不坐,那都不是他决定的。他去请示了皇帝,回来后道,“皇上说了,夫人若不想坐马车里,骑马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小心些。”
张年吩咐侍卫牵来一匹马,还特意私下吩咐过,去挑一匹性情比较温顺的来。“多谢公公了。”元帝仪翻身跃上马,接过马鞭一抽。
凤靡初、崔护和陆存熙骑着马一左一右的配合着皇帝马车的速度,不急不慢的。马车里宗政去疾和皇帝相谈甚欢,聊着两国兄弟之邦的交情必然是如日月不衰的长长久久下去。
凤靡初往后面一辆载着两位公主的马车看了一眼,崔护小声道,“皇上真是用心良苦。”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只是要嫁,总要嫁给能带来最大好处的,在他看来其实也和卖女儿差不多。
第二十八章 终于忆起()
“驾。”只听到一声朝气蓬勃的女声,就连车内的宗政去疾也不由撩起帘子,就见元帝仪骑着马,恣意快然像是完全沉浸在疾驰的畅快里,翩若一道惊鸿,完全不把他人的诧异放眼里。
凤靡初好笑,她是装到终于不想再装了么。
宗政去疾不由赞道,“元夫人的马术真是要让不少男儿惭愧了。”
皇帝笑道,“只是骑得太快了。”他朝窗外看去,先是看了看崔护一脸兴致勃勃恨不得自己朝马屁股抽上一鞭子追上去,却是碍于自己要护驾身不由己的样子。然后是看了看凤靡初,这个助他复国,自战场上学来一身好骑术的年轻臣子,吩咐道,“你跟上夫人,千万别叫她出事。”
崔护撇了撇嘴,满目哀怨的看向凤靡初,好像无声在说被你抢了好差事了。
凤靡初道了一句遵旨,两腿一夹,朝元帝仪追了过去。
凤靡初的马是日行千里的良驹,速度比元帝仪所骑的那匹快不少,很快的追上了元帝仪,“夫人难道没听过什么是马失前蹄么?”
凤靡初笑着,一双好看的凤目眯了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眸子——
不得不说记忆这东西也是叫人难以控制,她一直以来总觉得凤靡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很熟悉,却是一直想不起来。但有时你不必费力去想,该记起来的时候都会记起来。
也是这样的春天,在她还跟着那占山为王的干爹做着打劫的勾当时,曾捉过一个男孩。她曾经很喜欢那哥哥,因为那是山寨里难得听得懂她的自言自语到底是在说的什么的,年龄也和她相差得最近的人。
那哥哥叫什么来着……好像也是姓凤吧。
元帝仪欢乐的笑着,快马加鞭,“你若追的上我,我自然会停。”
凤靡初也笑,又是抽了马一鞭子跑到了她前头,她拉住了缰绳,将马停下。她可不认为是她输了,只是马不如他的好而已。他们二人跑得太快,已是把皇帝的队伍远远抛在了后头,周围是绿水青山,就是荒得半个鬼影都没有。
凤靡初掉转马头道,“皇上担心夫人,才叫我来追赶,我们回去吧。”
元帝仪嘴角扬起,那男孩那时长的什么样,她还真没什么印象了,毕竟都是陈年旧事了,只记得好像是长得挺好看的,脸上长着一双通晓人情世故的眸子,惹得山寨的姑娘都疯了似的。
元帝仪娇笑的说道,“好啊,凤哥哥,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听你话了,连干爹都忍不住都要吃味呢。”
凤靡初先是微微一怔,转头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我以为小姐已经把我忘得干净了。”
“你可是我第一个结交的朋友,我怎么会忘了。”事实上她还真是差点就忘了这号人物了,若不是因为他那双独一无二的眼,漂亮得让人都要想挖下来,她或许都记不起来。“你第一次见我就认出我了吧,所以才叫我小姐,后边怎么又不相认了呢?”
“我是想着若是小姐把我忘了,可见我在小姐心里无足轻重,又怎么还好意思问小姐是否还记得我,那不是太恬不知耻了么。”
“我那时还那么小,记性自然不好。”
凤靡初笑,是啊,她那时还那么小,却是懂得把人当兔子来玩了。兔子就是兔子,打发时间的玩物,没必要认真去记那只兔子长了什么模样。“当初要不是小姐给了我那些银两,我也未必能有今日。”
她放他下山时给了他一个小布袋,袋里放着的银票,虽面额倒也不大,但她想着他若真有本事,那点钱也足够他作为报仇的资本,那大哥哥是聪明人,懂得怎么好好的运用。
元帝仪甩着马鞭道,“你不必谢我,那些银子都是我干爹的。只是我擅自拿了一点,助人为乐。”
干爹一直就看凤靡初不顺眼,就想着哪一日偷偷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回荒山野岭自生自灭算了,结果人跑了,还倒贴了银子。那时候捶胸顿足了整整五日,又不舍得对她发火,只好憋着气,还憋出了一场病来。
凤靡初道,“那我是该好好的谢谢寨主的,不晓得他如今在何处,改日我也好亲自去拜访。”
“还是免了吧,如今凤哥哥你是官,我干爹可是贼,这官和贼势不两立。我可是怕你会带着人马,去把我干爹抓起来,我可不想他后半辈子在牢狱里过。”
凤靡初轻笑,“小姐这般神通广大,这世上还有你会怕的事。”
“凤哥哥果然不负我期望,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初害你的人应该都被你收拾了吧。”她下了马,眼睛闪闪发亮,兴奋的问道,“给我说手,你如何报仇的,那些害你的人如今又是什么下场?”
凤靡初还是笑,她想听什么?听他是把那些人断手断脚了,还是使了什么其他手段叫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皇上是叫我来带小姐回去的。这人烟罕至的郊外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凶兽,还是回去比较安全。”
元帝仪装作温顺的嗯了一声,脚尖却踢起地上的小石头打中自己的马,马受惊就跑了。她讶异的呀了一声,不知所措。
“这可怎么好,如今只剩你的一匹马,这男女有别总不能共骑一匹。走回去又太远,我看还是留在原处,皇上不见我们回去,自会再叫人来找的。”也不听他意见,料定了她不走,凤靡初也没法一个人回去复命。索性自己找了一棵参天大树,背靠着树干坐下乘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现在想听故事。“等人来也不知要等多久,凤哥哥还是先跟我说一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
第二十九章 弓()
凤靡初道,“小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只要自己欢喜就好,一点也不管是否是强人所难。
元帝仪托着腮帮子,让他记起她儿时天真烂漫的模样。像是这样被清晰的记在心里的面庞,除了已故的家人,只有她了。所以再见才会这般好不费吹灰之力的认得。
“没变?可我哥哥们却说我是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难道他们骗我的?我看着还像乳臭未干的孩子?”
凤靡初盯着她倾国倾城的脸半响,轻声道,“不,确实是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
皇帝见他们迟迟不归,又派了十几个人去找。元帝仪坐着侍卫的马回去时,已是接近黄昏,这时绮霞低映,炊烟袅袅,安营扎寨后,厨子已是开始准备膳食。
元帝仪坐在马上,踩着马镫晃着小蛮鞋,背着光眉宇一改不沾红尘的仙气,倒是有些风情万种的妖媚。
看的一众人目不转睛。
皇帝笑道,“还没开始狩猎呢,姑娘倒是跃跃欲试了。”
元帝仪下了马,抚了抚那马的鬃毛,笑道,“皇上也知我是南蛮人,自小就没规矩,就爱骑着马漫山遍野的到处跑。只是到了皇都,很少骑马了,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机会,也就迫不及待了。”
宗政去疾道,“原来姑娘是南蛮人,南蛮人擅齐射,难怪马术这般好。当初我要跟元状元比试马术,倒是我自不量力了,还好没比,否则,是其取其辱。”
崔护倒是想起凤靡初那句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亲眼见,还真想不到元帝仪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骑上马也是英气逼人。
凤靡初道,“元姑娘的马跑了,以致耽误了这样久,让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