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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一番识大体的话,府尹也顺着想说事就这么结了吧,“我看都是误会误会,说清楚了也就好了,要不天也不早了,不如……”
“你们要怎么才信我说的。”夏淑静嚷嚷着,看到陆存熙走进衙门,夏尚书寻得夏淑静后便已让人去陆府通知,只是那时陆存熙在典抗府中,等陆存熙赶到夏府又被告知夏淑静去了衙门,这来来回回的才耽误了功夫,夏淑静上前拉住陆存熙,“相公,你会信我的对不对,真是景帝仪抓了我。”
陆存熙已从夏府下人口中得知夏淑静坚称是景帝仪掳的她,他见夏淑静情绪激动,轻声道,“夫人,我们先回府好么。”
夏淑静怔住,为什么要回去,她来这是要讨公道的,“你也不信么?”
陆存熙朝景帝仪那看了一眼,帝都中若说行事最不按常理的便是景帝仪,她命人将夏淑静送回夏府而不是陆府就是料中了夏尚书爱女心切,定不会叫自己女儿受委屈,而他却头脑冷静,必不会轻易踩进这陷阱里。
景帝仪敢来公堂就表示她有十足的把握,压根就不怕夏淑静会在堂上说些什么,陆存熙道,“我们先回去,娘还在府里等你。”
夏淑静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存熙,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只是脸上毫无担忧的神色,“相公有想过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么?害我的人就在这——”夏淑静指着景帝仪,“她就在这,你是不是该质问几句,该为我说几句话,该维护我。”
景帝仪脸贴到凤靡初后背,肩微微抖动,众人皆以为她是被夏淑静吓哭了。只有凤靡初知道她演这一场从头到尾就是想看夏淑静的疯状,她最爱的不是虐人的身体,因为那感受到的只是痛楚,她爱虐的是人的心,那才是撕心裂肺的。
论起折磨人的手段,刑部的人都要甘拜下风。
凤靡初道,“陆大人,我看你还是先带夫人回去吧。”
景帝仪抬起脸来,眼角还挂着莹莹泪珠,她是笑哭的,她“善意”道,“是啊,快带夫人回去吧,好好的休息,或许明日她就能想明白了,为了一件首饰闹成这样不值得。”
“景帝仪,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是你故意丢了錾花让胡氏捡,故意害她坐牢的。”夏淑静越想越觉得景帝仪心狠手辣,她想帮方颖寿就暗中使手段,“不,或许你想害的是我。”
景帝仪想笑,这夏淑静是真被吓到思绪混乱了么,还是她本身就分不清事情发展的先后,是她先把胡氏杀了想陷害她的,“那錾花可是花了我好几百两银子呢,有谁会拿这么贵重的首饰故意叫人偷的,陆夫人对我的误会实在太深,你忘了么,我可是特别特别喜欢那錾花才会买。”
“不,你一点都不喜欢那件首饰。”她怎么会看得上眼那里的首饰,就连那臂钏也同样谈不上喜欢,否则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那日在宝翠楼她争的是一口气,可是回到府才觉得自己可笑,景帝仪不过是图新鲜多看了两眼,可有可无的东西她却认真了。
景帝仪叹道,“大人,我看陆夫人对我的心结始于宝翠楼,胡氏盗窃的事也是始于宝翠楼,那日在宝翠楼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伙计都看的清清楚楚,你看能不能把伙计唤来,我们当面把事情都说清楚,误会都解开。”
陆存熙警觉道,“不必了,我夫人怕是受了惊吓才会胡言乱语。”
夏淑静见陆存熙要将她带走,她后退了一步哭道,“爹,女儿真的没有糊涂。”
崔护想着这样一直闹也不是回事,他是为了胡氏的事来了,结果闹到现在依旧不知胡氏是生是死,他上前敲了敲公案,这府尹坐镇衙门却什么作用都没有,“你就不会说句话么,就傻乎乎的坐着。”
府尹面露难色,不是他想傻坐,是他真不懂怎么判,他不是也劝了么,陆夫人就是不肯走,他也不能让衙役用扫把赶吧。
凤靡初道,“劳烦大人去宝翠楼把那伙计唤来。”
府尹点头,派衙役去传唤。
没多久宝翠楼的伙计就到了,府尹看了看凤靡初和陆存熙,见他二人皆不说话,他便硬着头皮敲了惊堂木,依流程问了那伙计姓名后道,“那日凤夫人和陆夫人去宝翠楼买首饰,可有发生什么事,你如实说来。”
宝翠楼的伙计低着头道,“起先是凤夫人看上了一只银制臂钏,恰巧陆夫人也喜欢,凤夫人的丫鬟就和崔侯府的夫人争吵了几句,不过最后凤夫人是买走了店里的五色宝石錾花。”
府尹问,“那日凤府的丫鬟与胡氏争执说的话你可有听到,说了什么?”
“听到了,只是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说谁更适合佩戴之类的。”
“那胡氏盗窃你有看到么?”
“小的忙着招呼陆夫人,并未亲眼见崔府的夫人偷盗,只是瞧见她似乎追着凤夫人出去了。”
。
第二十五章 审理(四)()
? 景帝仪道,“那日胡氏追出去说是向我赔罪,我与她说了几句,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錾花不见了,就让丫鬟去报官。”
夏淑静道,“你是知道胡氏出身不好,对珠宝首饰也没什么鉴赏力,只俗气的追求越贵重越好,这才买的。”当时她没明白,可是到胡氏下狱,她把事情又想了一遍便明白了。
看景帝仪的穿戴也是极为讲究的,因她喜欢银饰连衣服的款式都是搭配着身上的银饰裁剪订制的,根本不可能会那么俗气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穷人一张口买东西就强调一个最贵。
景帝仪道,“陆夫人觉得錾花俗气,不表示我也这么觉得。老板既是把它当做镇店之宝来卖,等的便是有眼缘懂得欣赏它的客人。我丢了东西反倒被说成居心叵测,若是这般以后谁丢了东西还敢报官。”
景帝仪由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双目如云烟氤氲,眼泪凝成珍珠般大小才一颗颗顺着脸庞滚落,众人看着心都跟着揪了,“不过是一支錾花,却扯出这么多是是非非来,若是早知道,那日我便不买了,早知道胡氏喜欢的,我让给她好了。”
夏淑静道道,“你不必混淆视听,你明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胡氏死的不明不白,没人给她讨公道,我便给她讨公道。哪怕今日在场的人人都受你蒙蔽,帝都也总有清醒的,大不了我告到贤妃那,告到皇上那。”
崔护抓了抓脸,看着沉默的凤靡初和陆存熙,这时候他们却是一语不发,也不懂再劝一劝,夏淑静显然是说不通,他这简直比早朝时听文武大臣向皇上禀报政事还累,“没有证据,这样争吵也没意义,断案的事属于府尹的本职,我看要不我们都暂且先回去,让府尹查就好了。”
伙计朝府尹磕了个头,“大人,早上时侯府的夫人曾来过店里。”
府尹愣了一会儿,确认道,“你说的是哪位侯府夫人?”这些做生意的,只要出自大户人家非富则归付得起银子的,没出嫁的都喊小姐,嫁为人妇的不管为妻为妾都喊夫人,他听闻这位崔侯爷红颜知己不少。
伙计道,“就是那日与陆夫人一道来的姓胡的夫人。”
夏淑静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她先怀疑的便是这个伙计是不是和景帝仪窜通,“你是不是收了银子,她指使你这么说的。”
“小的没有也不敢,今日才刚开店,那位夫人就进来了,身上还背着包袱。小的有问她是不是想买首饰,她没答,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府尹问,“你确定?”
伙计点头,“凤夫人丢失了錾花,报官后衙役来问过小的细节,那位侯爷夫人一出牢狱就去凤府门前闹,那时小的也去凑热闹了,对侯爷夫人的长相记得清楚,确定是。”
崔护道,“我就说嘛,又是走了。”这可能性大些,毕竟胡氏也曾不声不响的溜过,估计是意识到偷盗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恐在帝都立足不了就走了。
景帝仪盯着夏淑静,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似骄阳初升一道红光映照在水平面上一样美丽,夏淑静看着,只觉得那微微的弧度分明是讥讽。
景帝仪道,“苍天有眼啊,总算是还我清白了。”
夏淑静大喊大叫,“他们说谎,胡氏分明死了!”
凤靡初道,“陆夫人,如今有人证可以证明胡氏还活着。怕是你身体不适产生了幻象,什么杀人什么藏尸都是假的。”
陆存熙猜想胡氏估计是真的死了,他虽没见过胡氏本人,但从夏淑静与景帝仪对话中,可见这胡氏本性贪财好利,哪怕她真的因为大闹凤府的事无颜面再留下,也不可能不回侯府讨一笔钱财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
若胡氏回过侯府,崔护又怎么会不知。
人死了,可是景帝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让人“活了”,还是“活着”被人看到。这事发生得突然,他毫无应对,还不知景帝仪备了多少人证物证,夫妻本是一体,夏淑静状告景帝仪杀人藏尸的事明日怕是会被有心人搬到朝堂上议论。
陆存熙道,“夫人,先回去吧。”
因伙计证词,夏尚书这下也以为夏淑静说的都不是真的而是想象出来的,“是啊,淑静先回去。”
白雪道,“陆夫人冤枉了我们家夫人,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再走。”
景帝仪宽容道,“不必了,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我想陆夫人也不是有心的,我府上有支千年人参能补益气,安神益智,等我回到府上就叫人给陆夫人送去吧。”
景帝仪的话一下就把夏淑静仅剩的理智烧没了,“我没有病,胡氏死了!”
凤靡初平静的提醒,“陆夫人,胡氏没死,方才宝翠楼的伙计不是说了么,她早上还出现过,所以不可能与你一道锁在箱子里。”
夏淑静发狂了,“胡说!她死了,死了!她怎么可能没死,是我叫人把她溺死在湖里的,她怎么可能没死!”
夏淑静说完,自己便傻了,她原想瞒一辈子的,尤其是要瞒着陆存熙一辈子。
陆存熙诧异,因为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府尹想着这陆夫人方才说了什么?他没听错吧,她说她让人把胡氏溺死了
崔护道,“我看陆夫人不止病了,还病得不轻。”一时一口咬定胡氏被景帝仪杀了,一时又说胡氏是被她杀了。
景帝仪话里有话道,“不,我看不是病,是中邪了吧。有的人自己中了邪着了魔都不知,还非要指着别人说别人是魔。陆大人,你还是别请大夫了,去请位高僧回府里做场法事吧,给陆夫人喝碗符水估计比喝汤药管用。”
夏淑静心虚的不敢看陆存熙的眼神,她终于不再吵闹了。陆存熙作揖道,“今夜给诸位添了麻烦,我代夫人向诸位赔罪。”
凤靡初道,“陆大人还是快陪夫人回去吧。”
戏散了,景帝仪顺了顺头发,她今晚可流了不少眼泪,明日让厨娘蒸条鱼,吃鱼眼以形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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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雪撩起帘子,想告诉景帝仪到府了。凤靡初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景帝仪枕着他的肩,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边留下阴影,像大雁展开的双翅。上一刻还因为夏淑静在堂上疯癫的状态乐得止不住笑,下一刻就睡着了。
凤靡初轻柔小心的抱起她,走到后院时,怀里的人忽的道,“今夜的星星真好看,我想看一会儿星星。”景帝仪睁着眼,马车里睡够了,来精神了。
凤靡初对曹洛和白雪道,“你们两去休息吧。”
更深露重,凤靡初见她穿得单薄,想回房给她取披风来,景帝仪拉住他,两人坐到石阶上,她像只猫往他怀里钻,“这样不就暖和了么,暖么,凤哥哥。”
凤靡初搂紧她,甘心为她挡去风霜,只愿她在这一方温室中不必去经历那些狂风暴雨,虽说她未必喜欢这样的安稳平静,“我和小姐不知是谁暖和了谁。”
丝萝乔木相互依偎依存,非要分清楚么,“这不是废话么,自然是我暖和了凤哥哥你,你也不想想你穿的吃的,哪一样花的不是我的银子?可是我养着你。财政大权都掌握在我手上,这可真正决定了府上谁才是话事的那个。别惹我,不然我叫你露宿街头。”
凤靡初笑了笑,道,“你方才睡着了。”
“有身孕就是这样了,有时突然就累了,有时突然又很精神就像现在。我怀音音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捏了捏他的脸,让他不必担心,过几个月就好了。
景帝仪抬头看着星空问,“哪颗是你们说的牛郎星?”
凤靡初也抬头,在密集的繁星中找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颗较明亮的星子,“那颗是牛郎星。”
景帝仪笑道,“不愧是凤大学士,连对星象都有研究。”
不是他有研究,术业有专攻,他对星象可说一窍不通,也没想过抢太使令的饭碗,“这个问题小姐曾经问过我的。”
有么?“什么时候?”
“你小时候。那时我也这么抱着小姐在山上看星星。”山上的星比帝都的明亮,仿若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景帝仪问他哪颗是牛郎星,他答不出来,景帝仪便故意用失望的眼神瞧他,还气人的说原来也有凤哥哥不知道的。
他知道她故意的,可那时年纪轻,心里头还是生气了,气她大晚上不睡故意折腾他,气她用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语气说他。
现在想起来,明明那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也不知当时为什么会去计较这些,“后来我特意去问的。”
景帝仪道,“我都记不得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可见凤哥哥真的特别记仇。”
凤靡初看着她笑,“不知道是谁更记仇些。”
“当然是你。”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她不会等那么久,和她真正结仇的没多久人就被她玩死了,她根本就不必去记。
“今夜开心了吧。”
当然开心,“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让我取乐,我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其实我也算是帮了夏淑静了,她该感谢我,感谢我帮她处理了胡氏的尸首。她杀了人,连张裹尸的席子都不给人家买。”
凤靡初道,“既然今晚小姐也开心了,能不能安静的待一阵。”
其实他是想说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安胎吧,“看心情吧。”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凤哥哥,我们赌赌看是男是女吧,若是你赢了,我就给你做一个月的丫鬟。”
凤靡初笑,连这都能用来取乐,“小姐若是想使唤我尽管说,何必勉强我赌一场注定会输的赌局呢。”
他是怕她出老千么,“这才几个月啊,就算我真能诊得出他是男是女也要等他再大一些。我可是给凤哥哥使唤我的机会。要不,我不说,你说,说中算你赢,怎样,公平了吧?”
公平,这个词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和她的身上吧,凤靡初见她是非要赌不可,“希望是个女孩,这样音音就有伴了。”
这是什么理由,男孩音音也有伴啊,“我倒希望是男孩,不用天天给他梳头,头发梳歪了还缠着我重新梳,凤大人,你知道你女儿有多麻烦么。”
凤靡初笑道,“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应该说养不教父之过,所以明日起来记得教教她。”景帝仪打了个哈欠,困了。
……
自从早上凤靡初对音音说只要她听话,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妹妹来陪她玩后,音音还真乖乖的了,叫她坐就坐站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