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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你娘啊。”亲娘的话他铭记在心,难道养娘的话他就可以不听了。这不知是什么样的门风,教出的傻孩子,才会当初差点饿死还是不愿偷蒙拐骗。她如今把那么笨的孩子教育成才,他亲生爹娘泉下有知该感激涕零才对。
元牧笙淡笑,“你当然也是我娘。”
他自然还记得他也是元帝仪的儿子,算不上是好人。虽元帝仪总说自己教育失败,才没把他心眼教得像是墨汁那样的黑。但好与坏,有时候也是要通过比较才能凸显出来的,与元帝仪比,他确实还存着些妇人之仁,但若是与其他人比……
他是宁可别人遭诬陷,总好过元帝仪摊上这祸事。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至少不会是一个好人该有的,元帝仪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是宁可别人有事也不愿她有事的。
何况背黑锅的还是骠骑大将军,他只觉得活该,倒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没有一点的同情。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亲娘的期望,当不成正直的人。
她略带兴奋的说道,“刺杀总有动机吧。总要有个利益冲突。为银子为权为女人,这宗政去疾才来皇都不久,不至于这么快就得罪人,他看上平乐,这骠骑大将军也不至于快五十多了还老牛吃嫩草。既是这样,这骠骑大将军为何刺杀宗政去疾,这满朝文武就没人质疑?”
“皇上不是昏君,那又是掌管兵马的骠骑大将军,若是就凭一个令牌就武断的定罪,那也太儿戏了。皇上吩咐彻查了。说会给宗政去疾一个答复。”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查着查着会查到她身上。
元帝仪猜到他心里所想,自信满满的笑道,“我做事干净利落,哪一回做坏事是被抓到的。若真有人能查到我这,我还倒要写个服字。”
元牧笙低声下气的求道,“娘,算是我求你了,这阵子稍稍安分些,至少大晚上的,别再穿着夜行衣去‘散步’了。”
元帝仪也不正面答应,只幸灾乐祸道,“谁若是摊上这事怕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要彻查总要提审两个当事人,偏偏皇上口头说彻查,态度却不明朗。到底要不要押人来过堂审问真是叫人为难,只怕这官小的不敢管,官大的则不想管。谁摊上这破事?”
“我估计皇上自己也在头疼要谁来管这事。”
元帝仪托着腮帮子,思索了片刻,“宗政去疾受了伤,你们的比试怎么办?”
“皇上体恤他手受伤,说这时候比武,就算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便提议这武不比试也罢,就单比赛马。”
元帝仪轻笑,“皇上这是看扁你呢,是怕宗政去疾就算伤了手,用一只手一样能把你捏死,才随便找了理由取消了比武。”
元牧笙道,“我只知道不论我赢了还是输了,都不会娶平乐的。”
既是无心,何必误人误己……
第十九章 好自为之()
崔护饮了一口茶,心里生着闷气发泄不出来,把茶杯往桌子一搁。只觉得真是不该跟凤靡初来茶馆,应该去酒馆,喝茶完全就平复不下来,该喝酒,醉个稀里糊涂的,也就不会气到想吐血。
凤靡初笑道,“这几****倒一直心烦气躁的,怎么了?”
崔护是为那日败在元帝仪手里的事耿怀,可惜这么丢脸的事没法子夸耀,“没什么。”
凤靡初也不追问。
凤靡初与崔护点了碧螺春,说书人说着近来皇都城最热门的话题,公主凤台选婿已是过时了,如今皇都城里百姓谈论最多的,就是元牧笙的养母,元帝仪的美貌绝艳。
崔护撑着脑袋,边听这说书人嘴里空泛的赞美之词,什么国色天香如花似玉。想起了元帝仪的容貌,倒也能暂时忘了烦恼,边听又边是摇头,只觉得这些词还不足以形容元帝仪美貌之万一。
那说书的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的就将话题引到了从他祖父一辈听来的,曾几何时也是艳绝皇都的湛王妃身上。只是听闻那湛王妃来自蛮夷,空有美貌,性情确是乖戾阴晴不定,倒是可惜了湛王爷,是谪仙一般温文尔雅诗书礼乐皆是精通的人物。
年代太过久远的事,口口相传是否失了真,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已没人能证实了。那湛王爷是位传说中的人物,样貌秉性才学十全十美,却也奇怪是皇室中墨笔文字记载最少的人物。
位高权重一人之下时隐退。
这市井无聊之人笔墨渲染,只道这王妃是女妖精变的,把这位王爷迷得神志不清后,拐到了深山野岭去了。
凤靡初笑道,“这南蛮的女子难道都一样特别?”
他晓得不可能就只有他一人在打听元帝仪的来历,可惜高价请了探子,却是一无所知,他也就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她除了有个比她大的儿子,还有个做山贼的干爹。
崔护被凤靡初的话给勾起,见凤靡初除了政事,还会谈起姑娘。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他曾经四处猎艳的风流债,“你别说,皇都的女子虽是温柔似水,可蛮族的姑娘倒也没这些人说的那般无知不堪。有些作风倒也大胆得可爱。”
有个穿着布衣的男人低着头进了茶馆,也未经同意就越过了屏风,朝凤靡初这边走来。崔护鼻子灵敏闻到了那人身上的油烟味。才要骂这桌子是他们包下了,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家伙。就见那人塞了张纸条进凤靡初手里。
凤靡初把纸条打开,看了一眼,轻声道,“你回去就回,皇上自有圣断,切记稍安勿躁。”
那人一直低着头生怕被认出面貌,还戴了帽子把帽檐遮得低低的。点了点头后,就由茶馆的后门出去了。
崔护小声道,“不会又是你新买通的眼线吧。”
凤靡初道,“皇上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平乐教训,殿里的宫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连个能跑腿传话的人都没有了。为了买通刚才那个人,想来是花了大价钱。估摸着是给平乐传膳的。”
崔护这才明白了,问道,“平乐公主求你帮忙?你打算帮么?我看宗政对她似乎是势在必得。”
凤靡初道,“势在必得不一定会得,说到底就算最后娶不到平乐,对他也没损失。我让平乐什么也不做就已经是在帮她了,就不晓得她这一次能不能听进去。”
崔护同情道,“她也挺可怜的,原来是众人捧在手里的宝贝。”突然之间被至亲冷待,这反差太大了,难怪她接受不了。
凤靡初淡然道,“虽是将她禁足,依旧是锦衣玉食,有什么好可怜。”
崔护晓得他是想到他曾经的遭遇了,那相比之下,平乐那点事也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就如芝麻绿豆大。
有时他也想,一个人要多坚韧才能挺得过家破人亡的伤痛,所以凤靡初短短几年就能爬得这样高,不得不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苦却不是人人能尝的。
“这元牧笙跟平乐还差两个月就要成亲了,没想到杀出宗政夺人所好。”
崔护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跟夺妻之恨一比,他败在女人手里这点小事,尤其还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宗政知的那点小事,倒也微不足道了。
凤靡初道,“你是认定元牧笙会输了?”
“必输无疑,元牧笙是文人出身,抓笔在行,要他拿剑,只怕他能提得起来已算是本事了。”没听过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么,宗政是稳操胜券了,他跟凤靡初一般的狡猾,都不打没把握的战,连比试都挑对自己有利的。
武功,骑马都是宗政擅长的,何尝不是与他一样的想法,料定了那元牧笙手无缚鸡之力。
“你话倒也不必说得这么死,知道什么叫意想不到么?”
崔护笑道,“你不会是觉得元牧笙会赢吧。”
“一日没比试,什么都有可能。”
崔护道,“你不懂武,练武靠的是多年稳扎稳打锻炼出来的底子。不是考科举那种,若是临阵磨枪,运气好蒙上一道两道试题,还能考上个秀才举人的。这武功没法子临阵磨枪,这元牧笙就是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这几日就练出好身手。”
凤靡初只道,“没听过人不可貌相么。”
“我也没真完全看轻他,只是觉得他再一鸣惊人,文武双全好了,也赢不了宗政。”崔护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事来生事?”偶尔他的预感也会颇为敏锐的。
凤靡初笑道,“就算我不动,不表示别人也不动。这朝廷里聪明的大有人在,你知道么,原来陆存熙也喜欢来这茶馆。”
崔护不解他说到一半为何又提及陆存熙,“他喜欢来这里很奇怪么?我和你也喜欢来这。”
这茶馆干净,又是清幽,茶好,小菜也好。物美价廉,喜欢来这不奇怪吧?
凤靡初意味深长道,“聪明人往往懂得抓牢时机。有时要达到目的,也并非一定要自己动手不可。若是有人代劳,何乐不为。平乐若是听进了我的话,那是好自为之,听不进,也还是那句,好自为之吧。”
第二十章 巴豆()
平乐将寝宫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趴在床上嚎嚎大哭,哭得妆容花了也懒得理了,如今都不用见人了,她也不必在意自己现在是不是丑得像是妖怪。
敬桃忍着皮肉痛楚为她收拾,又是走到床边安慰,“公主,既是凤大人这般说了,自有他的道理。你就留在殿里,什么也不用多想,就等着元大人来迎娶就好了。”
“父皇对我已不似过去那样如珠如宝了,他若是反对,那日当着那什么宗政去疾的面早就拒绝了。父皇说要想,也就是犹豫了大有可能把我嫁去扶戚。”
敬桃摇头道,“不会的。”
“怎么不会,那女人不想我嫁进元家,如今她说话比谁都有分量,她若在父皇面前说几句,我就是不想嫁也要嫁了。”
她以为凤靡初能给她想个法子,叫她什么也不做,那不就是认命了么,她死也不要。
敬桃小声嘀咕道,“奴婢看元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宫女。”她重重朝敬桃身上打了一下,正好也打到她后背的伤处,疼得敬桃缩了缩。平乐顿时生了不舍,两人虽是主仆的名分摆在那里,但也是一块玩大的。平乐道,“你去养伤吧。”
敬桃勉强笑道,“奴婢皮粗肉厚,只是三十板子还挨得住。奴婢看公主这样不放心,公主心里有苦闷,就跟奴婢说说吧。”
“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敬桃叹气,自己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奴婢,也不能给公主分忧。或许最大的本事就是逗公主开心,“昨日奴婢听到几个巡逻的侍卫闲聊,说是三皇子府上闹出了笑话。养马的小厮不小心在干草里混进了几颗巴豆,结果那马把干草连同巴豆都给吃了,拉的腿发软。三皇子不知,结果上了马,没跑多远呢,就被摔了下来,好在没事。”
平乐睁着泪眼朦胧,大声问,“你说什么?”
敬桃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奴婢,奴婢……”
平乐着急道,“我问你刚刚说什么!”
敬桃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奴婢说三皇子落马了。”
她又不是问这个,“马吃了巴豆会拉肚子么?”
敬桃点头,“奴婢听说就是人吃了,都会拉肚子。”她也是听来的,就不知道那巴豆是不是当真那么厉害。
平乐眼珠子转了转,想起那日元帝仪嘲讽她遇事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就会找人帮忙。她嘟起嘴,心里不服。
“公主,你想做什么呀?凤大人不是说让公主什么也别做么?”
平乐心生一计,“宗政去疾要比赛马,索性我就答应了。等比赛那日给他的马喂巴豆,看他怎么跑赢牧笙。”
敬桃只觉得行不通,“公主,如今我们都被禁足了,先不说去哪要巴豆。就算真要来了,又叫谁去湛王府放巴豆?之前御膳房的小太监肯帮我,除了是因为公主给的赏银,还因为那不是攸关性命的事。可您现在是叫人混进湛王府给王子的马喂巴豆,被人抓住,或许就不是一顿打能了事的,就算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的。”
平乐思考了一会儿,“我柜子里有几锭金子,今日那送膳食的小太监再来,你把那些金子给他。叫他去皇后宫中为我带个话,我想见见皇后。小时候太后将我待在身边抚养,我跟皇后也算亲近。我若是当年开口求皇后,皇后或许会帮我的。”
第二十一章 蠢人做蠢事(一)()
元帝仪睡得正香,白雪却是突然来敲门,还敲得很急,咚咚咚咚,敲在门板上像是打鼓一样的响。元帝仪皱眉,转了个身瞪着门口,心里也清楚府中上下都知道她休息时不喜欢人来打扰,不是火烧眉毛的事,估计也不敢来惹她。
她披了外衣去开门,门外除了白雪,居然苏锦也在。她抬头看了看,都月上中天了,这时辰宫门早就关了。苏锦还能出宫,定是动用了太后的令牌。
苏锦道,“打扰姑娘了,只是事出突然,太后说皇都城里只怕就姑娘一个能帮得了这个忙了,不得已才来扰了姑娘清梦。”
她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皇后和公主出事了,时间紧迫,可否请姑娘随老奴入宫,边走边说。”
“等等。”再怎么急也不可能叫她就穿着就寝的衣裳入宫吧,她回房换了衣服,简单的把头发挽起,就随着苏锦走了。出了大门要上马车时,元牧笙追了出来,说要一块去。
估计也是猜到是平乐有事。
苏锦长话短说,简单跟她解释了经过,其实具体的,苏锦也不怎么清楚。说是服侍太后要就寝时,就有人来报说湛王府死了几匹马,六皇子就领着宗政去疾连夜入宫求见。而未多久,皇帝又是传召了凤靡初,陆存熙入宫,同时下令让人将皇后和公主带到御书房。
苏锦道,“先皇在时,曾英明睿智看出了伪帝的反心。只因念着父子情分,留了伪帝一条性命,召了当年的大学士也就是凤大人的亡父代笔写了废除伪帝皇子身份的诏书,又是命礼部尚书依照祖宗礼法,将伪帝自保存在太庙中的族谱中除名。只可惜这一念之仁留了祸端。”
元牧笙面色一变,开朝至今,不是没出现过被贬做平民的皇子公主。太后的担心,是怕这相似的情景,平乐会步后尘么。
元帝仪撩起帘子,望着月色。
太后当机立断就让苏锦来找她。而她只觉得太后当真是老奸巨猾,估计是听到皇帝大怒,猜到皇后和平乐这一回搀和的不是一般的事,而这两人跟她关系密切。
若是平日平乐小打小闹哭哭啼啼的那种,有心偏袒些倒也可以。可一旦牵扯上大事,关系越亲越是不方便说话,免得落了包庇的嫌疑。虽只只言片语,多少也能联想是跟宗政去疾有关,而这牵扯了外交政事,后宫不得干政,已有明训。
虽那明训也只是个明面摆设,太后年轻时的铁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也不得不顾及谏臣那能把人说死的舌头。
届时,也总要有个不是后宫的人出面说上几句。而那人,她是最适合不过。太后倒是会利用她。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元帝仪一眼就看到了面如死灰的皇后和平乐。皇帝见到她,只是朝苏锦瞄了一眼,“这么晚了,惊动姑娘了。”
太后坐在皇帝身边,扭头对皇帝道,“是哀家吩咐苏锦去请元姑娘的。”
元帝仪道,“牧笙和公主虽是还未拜堂,但名分已是在了。我也已是把公主当了自家人了,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