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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校尉闻言,想着自己官复原职有望,不禁喜上眉梢,“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会透露出风声,叫他们有所察觉。”
凤靡初笑道,“那就好。”
……
音音朝他跑来,凤靡初还以为女儿是来迎他的,正想要抱起这贴心的小丫头亲一口,女儿却视而不见的绕过他躲到他旁边的假山后边去了,过了一会儿,探出半边身子先侦查了一番,小声道,“阿爹给音音打掩护。”
然后凤靡初就看到了德懿。
德懿跑到他跟前规矩的作揖,“凤叔叔。”
方颖寿把孩子教得十分守规矩懂事,规矩得崔护曾抱怨儿子没学到他不拘小节的大格局,凤靡初摸摸德懿的头,笑道,“和你娘过来的?”
德懿道,“娘回府了。对了,昨日夫子留了课业,有一句德懿不解,娘说凤叔叔的学识渊博,德懿能否向您请教。”
“当然可以,现在?”
德懿本想要点头,娘亲说过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学习也是如此,得及时。只是想起他和音音正在玩游戏,音音躲,他找,“我得先找到音音,就算不玩了,也得先和音音说。”
凤靡初道,“那你要不要问问叔叔,叔叔告诉你音音藏在哪。”
德懿摇头,“不能作假,音音知道了会生气。”
凤靡初往假山那瞄了一眼,若换成音音,是想守游戏规矩就守,不想守便找空子钻,不会这样老实,“德懿,你还小,不管什么事,包括做学问,都是要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你先和音音玩,晚上叔叔再教你课业。”
“好。”德懿到假山那找,音音早就趁着凤靡初方才和德懿说话的时候从另一头溜了。
景帝仪吩咐几个丫鬟跟着两个孩子,隔着一些距离,留意着他们的安全又不会扰到他们玩乐,她则躺在院里的睡椅上,拿了本盐铁轮盖在脸上挡着光闭目养神,她真要好好谢谢德懿,若德懿不在,她也不会偷得半日悠闲。
凤靡初好笑的把她脸上的书拿走,他的小姐喜欢拿他书房的书做各种用途,垫桌子扇风遮阳,十分的物尽其用,“这本我还未看完。”
又不是要拿来点火,不过是觉得顺手,就用一用,过后会完好无缺的还他,紧张什么,“凤哥哥,我重要还是书重要?”
凤靡初把书递回给她,景帝仪接过盖回脸上,这书厚薄刚好,若太厚盖在脸上重,薄了挡光效果不好。
“德懿怎么在府上?”凤靡初问。
懒洋洋的声音从书缝里钻出来,“该问问你女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是不许德懿走,今日回来迟了。”
“路上遇到些事。”他在她旁边的睡椅躺下,学她偷偷懒,小木桌上已经备好了铁观音,“刚想叫人去备,果真是小姐懂我。”
以前她娘总说她爹撅起屁股来,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夫妻相处日久,心有灵犀总是会有些的,“我本就善解人意。”
凤靡初轻笑,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景帝仪泡的茶比不得他泡的好,略苦,慢慢的品,却又微甜,“婆娑放鸡犬,嬉戏任儿童。闲坐槐阴下,开襟向晚风。”
景帝仪把书扯下,认真的看着他,“对着这满园景致,就算突然兴致大发,也该咏菊吟柳吧,怎么突然念婆娑放鸡犬,何来的鸡何来的犬?”
“只是想着哪一日,能与小姐坐在树荫下吹着凉风,闲话家常含饴弄孙,悠闲度日也不错。不必理会朝政,就像这般即便在院里躺上一整日也不要紧。”见她换上狐疑的眼神,他拉过她的手放在额头上,还会和她玩笑,“没生病。”
“是没生病,该不会回来的路上撞到头吧。”无端就反常了。
。
第十三章 日夜兼程()
凤靡初闭目养神,日光融融花香阵阵,也难怪她喜欢将睡椅搬到院中,晒着阳光午睡,虽无弦音袅袅,但静下心来能听到风声刮过花叶草木,轻柔得像似耳旁呢喃轻唱,倒也是一首天籁。他不知不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双手在捏他的脸。以为又是景帝仪一如以往的逗弄调戏,他笑了笑,抓牢她的手。
只是那手粗糙结实得很,厚实布满了老茧。
凤靡初猛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晒得黝黑,且狰狞异常的面孔挨得他十分近。张保还从未被男人这般轻薄过,这小子光天白日的都已经入秋了还春心荡漾,他赶紧把手抽回来,道,“你这厮长得怎么这般眼熟,细皮嫩肉的,可是看着却格外叫人讨厌。我是在哪见过你?”
凤靡初坐起身,意外张保怎么会在此,“寨主。”
“你认得我?”会这般称呼他的定是熟人了,可是他怎么就想不起来,莫非年纪大了的缘故。
戴彦提醒,“他就是被你抓上山给帝仪当下人的那个孩子。”
张保想起来了,对了,就是当初骗过他的那个臭小子,第一次见时这小子时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看不清长相,后来伤养好了,他记得这小子生得没一点男人的阳刚气,长了一双会勾引女人的桃花眼,张保一把抓住他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臭小子,老子当时一直在找你,仗着自己有点姿色,骗我宝贝女儿偷我辛苦攒的银子。”
凤靡初淡定道,“那时是情非得已,还请寨主原谅。”其实正确说来,他应该也是被骗那个才对。
戴彦说了句公道话,“银子是帝仪拿的。”
千错万错,张保只归到凤靡初身上,“要不是这臭小子花言巧语的骗她,帝仪哪会那样,你知道老子攒那些银子攒了多久么,本来想着再攒一些就领着兄弟下山去喝花”张保忽的想起戴彦还在旁边,及时打住,“你一句狗屁的情非得已,你就想了事。”他当初想着怎么对付这小子来了,抓到了一定要剥掉他一层皮,张保抡起了拳要给他一拳。
“干爹若是要打凤哥哥,可别打脸,我可是很喜欢那张脸的。”景帝仪牵着音音走来,“音音叫外公外婆。”
音音抬着头看看张保又看看戴彦,怎么和南蛮的外公外婆长得不一样。景帝仪道,“人人都只有一个外公一个外婆疼,你却有两个外公两个外婆疼你。”
张保松开了揪住凤靡初衣服的手,来势汹汹的杀气来得快退得也快,凶神恶煞的嘴脸一下就变了,就怕吓坏孩子,盯着白白嫩嫩的音音打心里喜欢笑得傻里傻气,“这就是我外孙女。”
凤靡初笑,此情此景叫他想起当初张保也是打劫打到一半,扔下正事去哄孩子了。
音音聪明的大大声的叫,“外公。”
“乖。”张保抱起音音,他自知长得凶悍,一般的孩子见了他不是被吓傻就是嚎嚎大哭,当初也就景帝仪特别,初见时非但没被他长相吓着,还夸他威武霸气,音音算是第二个不怕他的孩子,“长得真像帝仪当初一样机灵可爱。”
音音道,“外公刚才要打爹爹么?”
张保一说谎就眨眼,跟胡大李二他们一样,直肠直肚骗不了人,张保道,“不是,外公和你爹以前认识,刚才在打招呼,只是外公力气大嗓门也大,没要打你爹。”
景帝仪对凤靡初笑道,“你不是很好奇我师父么,今日见了。”
凤靡初对戴彦行了礼,戴彦仔细的打量了凤靡初一番,算是一表人才,“若不是你爹说,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嫁人生子了。原还担心你这样的性情,能叫你看得上眼的男子得万里挑一,也不知你会挑到什么时候,没成想,却是一早就遇见了,这怕就是你们说的缘分吧。”
景帝仪抱着戴彦的手臂抱怨道,“徒儿也想告诉师父,可是你们大江南北的去,乐不思蜀都忘了我了,久久也不寄封信来告诉我近况,叫我怎么给你们写信告知我成亲的事。”
戴彦看着张保道,“你也算做了一回儿媒人了。”
“我要是早知道帝仪日后是嫁给他的,当初肯定多”抽他两鞭子,打得他半死不活的才好,这话张保没说,因为音音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睨他,很是好奇他脸上一条条像毛毛虫的伤疤,“多多照顾他,肯定给他吃好喝好,养得白白胖胖的。”
景帝仪道,“来之前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
戴彦奇怪道,“你爹应该有给你写信。”
凤靡初反应过来,“莫非二位是来接音音的?”张保点头,他可是看在外孙女的份上才帮旧日情敌这个忙的,凤靡初道,“我是前几日才收到的信。”
戴彦斜了张保一眼,“某人嚷着要来见外孙女,就日夜兼程了。”
凤靡初没想到这么快,信里说过一阵,可这“一阵”距离他收到信也不过才三日,许多都未准备,“能不能让音音留在帝都过完中秋。”
“我们的身份,留在你府上恐怕会给你惹来麻烦。尤其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他的样子实在引人注目。”戴彦说道,想起刚才进府,张保就把几个丫鬟吓得花容失色。
张保酸溜溜的道,“我这长相真是对不住你们了,爹娘给的,娘胎里出来就是长这样,自然没办法和帝仪那妖孽父亲比。”
景帝仪道,“只要你们愿意留,其他的不必你们烦恼。”
张保指着凤靡初道,“他如今不是做了大官么,能只手遮遮遮什么都好了,总归是他说了算。别说老子金盆洗手多年,应该没人认得了,就算认出来了,不是有他么。”当官的都是一样德行,口口声声要遵纪守法的是他们,把律法当放屁的也是他们,他见多了。
凤靡初道,“我去叫人安排厢房。”
景帝仪道,“不用了,我安排好了。”方才他睡得香沉,连她打翻他茶杯都没把他吵醒,溅了几滴茶渍在他那本宝贝的书上。
音音道,“外公,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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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看谁()
张保一笑,横肉起棱更可怕,音音甚感有趣的拍了拍张保的脸,张保想着别说看兔子,就是要去龙潭虎穴里看财狼虎豹他也奉陪,“你娘以前也喜欢兔子,外公还抓过兔子送她。来得急,没带礼物,音音喜欢什么,外公都给你买。”
“音音喜欢吃蜜饯。”
“得,就买蜜饯。”张保恨不得把全帝都的蜜饯都买了逗小丫头高兴,他抱着孩子去看兔子。
景帝仪撞了撞凤靡初,“抓着干爹的手是什么感觉?”边说还边故意的抓起他的手,学他刚才那般在手背处来来回回的摸。
“原来小姐有看到。”那就是故意看他出糗了,果然话音才落就见景帝仪恶作剧得逞,哈哈笑着,偶尔无聊,她喜欢踩他底线,逗他生气,看他出糗。
戴彦对凤靡初道,“还得照顾这么个大孩子于你也是不容易了。”即便成了家,她这个徒儿也学不得那些大家闺秀循规蹈矩的相夫教子,还是我行我素,戴彦说完回房休息了。
……
景帝仪取下耳环就见凤靡初回来了,“这么快,不是说要去给德懿讲课业,还要给音音说故事么。”音音最喜欢晚上睡前听她爹爹讲故事,只要凤靡初给她讲,她便会安分的睡,不会故意胡闹要银樱她们哄许久才听话的上床。
“寨主在给他们说他当初以一敌十的威风事迹。”
“所以你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德懿刚见张保时也吓得躲凤靡初身后,但小孩子好哄,得了几颗张保买来哄音音的蜜饯吃过后就就不怕了。
凤靡初装出略微失落的表情,“没想到我的位置这么容易就被取代了。”他走到妆镜前帮她取下簪子,指尖在光滑如绸的长发间来回穿梭,景帝仪透过铜镜的映像瞧他,觉得他玩她的头发很是乐在其中,也不知他何时生出的奇怪的癖好,把寒杏的活都给抢了。
“我的头发有这么好玩么?”她都不知道她的头发还能当玩具。
凤靡初笑,“这之于我,应该是春江水暖的白果炖老鸭之于小姐。”
这是什么比喻,她的头发可不能吃,不过……她回头朝他睇去一个媚眼,烛光映得她的眼眸熠熠生辉。这说明她又心血来潮,起了什么念了,“我想喝春江水暖的白果炖老鸭汤了。”
凤靡初看了看天色,悔自己不该这个时辰提吃的勾起她的食欲,“春江水暖应该打烊了,何况不是要就寝了么。”她连寝衣都换了,首饰也都摘了。
她拉住他的手,仰起头瞧着站着的他,扁了扁嘴,“我突然就很想吃,去看看嘛,若是春江水暖打烊了,去吃碗阳春面就回来。”
“明日吧。”
“我现在就想吃,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
凤靡初叹,“我让人备马车。”
景帝仪点头,从首饰匣子里随便拿了簪子挽了头发。
春江水暖果然打烊了,他们便改道去吃阳春面。
四年过去了,依旧在原处摆摊的少年也长了年岁,少年叫卫冬,当初景帝仪递给这他一锭银子,让他先记着账,卫冬以为似凤靡初与景帝仪这般衣饰华贵,什么好东西的没吃过,要吃也会去酒楼,估计也就图个新鲜,不会再来第二回了。可没想到这二人虽不常来,但隔着两三个月的也会有一两回似今夜这般突然的想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而来光顾,也成老主顾了。
景帝仪出手一向大方,尤其对吃更是舍得,累积下来的赏钱,也够卫冬买下间铺子了,可他依旧在这固定的位置,固定的时间,就支口锅,支面写着阳春面三个字的旗,摆几张破烂的桌椅,靠此营生,没什么做大生意的野心。
景帝仪道,“照旧。”
夜深,街上冷清,小摊就他们两个客人,卫冬下了两碗面,又送上一壶酒。他张望着,凤靡初笑道,“怎么了?”
卫冬抓了抓头,笑得憨厚老实,“上一回白雪姑娘问我酿酒的秘方,说是夫人喜欢,我写下来了,她没来么?”
景帝仪想着上个月她和凤靡初过来吃面,是带着白雪,她还夸过这里的酒酿得不错,没想到白雪对她的话上了心,而别人对她也上了心,“今日她没来。”
“那劳烦夫人帮我把这酿酒的方子给她。”卫冬把酿酒方子放在桌上,又送了他们一碟自己腌制的萝卜,就回去继续忙了。
凤靡初瞧了一眼,字虽不好,方子上一笔一划却用心周正。卫冬原不识字的,知道凤靡初饱读诗书,还请他教过他写自己名字,想来他是有刻苦的学,凤靡初话里有话,“你要不要问问白雪。”
“她若是有意会自己对我说的。若是有一日她有了成家的打算不愿再留在凤府,我也不会为难她,会送她一大笔嫁妆让她风光体面的嫁人。”对阳春银樱她们也会是如此。
他斟酒,“你都为身边的人设想好了,包括牧笙平乐。”她与平乐关系不睦,世事难测,人心多变,若有一日他们与圣上利益冲突,牧笙夫妻二人也可置身事外。
景帝仪从筷筒里取出筷子,“你想多了,阳春白雪她们从来没有背叛过我,对我只有忠诚,平乐能和她们比么。”她吃了口面,尝了腌萝卜,也夹起一块塞他嘴里,又酸又辣,凤靡初微微蹙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后抿一口酒才勉强咽下。
景帝仪想起自己与他喝酒喝了这么多年,酒量依旧比不过他,“我什么时候才能喝赢你。”
“我就一样能赢过小姐的,小姐也不乐意么。”
“不乐意,我就是争强好胜,凤哥哥从前不也想过要赢我一回么。”他吃过的败仗不多,被一个比他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