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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怠慢了贵客,叫堂堂一国的王子住到驿馆,就让他与随从住进湛王府了。”
元帝仪把碗递给阳春,叫她给她去舀碗热汤,气定神闲道,“这事怎么解决,自有皇上去烦,你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知道么。”
第十四章 宝石()
皇帝在书房里见着大臣,生怕她等得无聊,便唤人来传话请她先在宫里转一转。
她在宫里随意走,晃到了后宫。几个身段较为丰满的妃嫔拿着团扇在扑蝶,这些养尊处优的娘娘,多走几步路都得要轿子抬的,扑蝶对她们而言,也算是个运动量颇大的游戏。
她虽不知拿着扇子朝那些蝴蝶扇,那力道,就算真碰巧的打中了,那蝴蝶也是不痛不痒的依旧飞舞在天地间,这乐趣是从何而来。可那些妃嫔就是玩得不亦乐乎。
琼贵妃坐在亭子里,身边的宫女给她揉捏着右手,想来是被太后罚抄经文,抄得手酸。那宫女一时力道拿捏不好,下手重了些。琼贵妃吱了声,就惊得那宫女跪地先喊恕罪了。
琼贵妃眼角一挑,本来就从太后那里受了气,张口就骂,“没用的东西。”
元帝仪笑了笑,也走到亭子去坐。
琼贵妃的身份也就比皇后低,皇后不怎么喜欢出风头,甚至对着琼贵妃反倒要避讳三分,也就凸显出琼贵妃的盛气凌人了,宫中几乎没人敢惹她。
除了太后,只怕后宫也没一个女人是琼贵妃放眼里的。她要坐着的时候,只要眼色稍稍不悦,其他妃子为怕得罪总要站起来,哪像元帝仪这般大摇大摆就走过来坐她旁边的。
元帝仪捶了捶腿,“走得有些累了,就进来坐一坐,贵妃娘娘不介意吧。”
琼贵妃皮笑肉不笑道,“介不介意你都已经坐下了,何况姑娘如今是皇上太后跟前的红人,我哪里敢说姑娘半句。”
她讽道,“原来贵妃娘娘还是有些眼力的。”
琼贵妃虽是有些顾及,但也不至于挨人欺负到头了也忍气吞声。“你什么意思,狐假虎威么!”
元帝仪笑道,“我是在夸娘娘聪慧。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都是这般出众。难怪圣宠不衰。”
琼贵妃气道,“你是在说我没有妇德、妇言,又是年老色衰以至失宠了是么!”
她平和道,“怎么我说的话到了娘娘这总是反过来的呢?太后要娘娘抄佛经,意在让娘娘平心静气,可似乎不见什么成效。”
“你……”
琼贵妃被她逗得要翻脸。她心里正想着,一会儿对方是要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还是像平乐想对她动手。平乐自不会是一生下来就懂稍不顺心如意便打骂宫人,多少也是看多了,也就跟着学了。
而她也是好奇,若是琼贵妃对她谩骂甚至乎动手,太后还会不会像罚平乐那般去罚亲哥哥手里握着朝廷几十万兵马的琼贵妃。
或许总会不同,对平乐,是真心疼爱,而琼贵妃,端看那日太后训斥她的模样,似有压一压这女人气焰的打算。琼贵妃若有行差踏错,或许还能借着这事,整肃一下后宫纲纪。
她想着,正乐不可支的等着后续发展,这比起扑蝶,可当真是有趣得多。却是听到有人唤道,“贵妃娘娘。”
琼贵妃顿住,元帝仪心底骂了声那坏她乐子的人,就见凤靡初领着一个身穿异族服侍的年轻男子徐徐走来。
不远处扑蝶的妃嫔也被惊扰,本来琼贵妃要教训元帝仪时,她们就都停了动作在侧目,只是都不敢去惹事。
琼贵妃总不好当着凤靡初的面跟她计较,便是整了整衣裳,端出了贵妃架势瞥了眼凤靡初身边的陌生人。
那男子先是右手摆在胸前对着琼贵妃弯了腰行礼,眼睛看到元帝仪时,见她没梳髻,后宫的女人大致就三类,要不就是妃嫔,要不就是公主,要不就是宫女。而元帝仪穿得也算贵气,男子惊喜道,“贵国的公主还真是一位比一位好看。”
凤靡初介绍道,“这位元姑娘不是公主,是元状元的养母。”
元帝仪从容笑道,“我真是三生有幸,入宫见过这么多达官贵人,如今还能亲眼一睹扶戚王子的风采。”
琼贵妃听得对方身份,知扶戚虽是小国,皇上却是重视。也收起了难看的脸色,以贵宾的礼数待之。
宗政去疾讶异道,“我与姑娘应该是素未蒙面吧,我还未自报姓名,不知姑娘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她从哪里看出来的端倪么,“王子的这一身衣裳还用我解释么?”
他穿着本就与此处百姓不同,又是与位高权重的凤靡初并肩自由的在宫中行走。
宗政去疾反应过来,“确实不用。”他笑道,“我虽是已上朝面见过皇上,可惜朝堂上人才济济,年轻有为的官员太多,即便是有心想认识元状元,却也分辨不出是哪一位。今日见了姑娘,倒是更勾起我好奇了。”
“犬子不过是侥幸得了皇上钦点为状元。倒也没有什么其他过人的长处了,只怕王子见了会大失所望。”
琼贵妃见自己被晾在了一旁,插话道,“王子在湛王府住得还习惯么?”
宗政去疾竟是直白道,“习惯倒是习惯,就是离皇宫太远了,想见一见公主都不怎么方便。”
元帝仪微笑,“许多人听到我是牧笙娘亲时总面露吃惊,可方才王子虽是一开始误会了我的身份,听得凤大人解释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
宗政去疾道,“姑娘又不是三头六臂,何况凤大人也说你是元大人的养母,既然只是养母,年纪轻有何不可?”
琼贵妃只觉得这偏远小国,估计是诗书礼仪都不识的,三纲五常的意识也就淡薄,元帝仪有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儿子这样有违伦常常规的事,他都可以视为正常。
琼贵妃虽不不屑扶戚小国,倒也勉强保持了东道主的礼数,“王子今日进宫是要面见皇上么?”
宗政去疾笑道,“不,是想见一见贵国太后。离开扶戚之时,父王曾赏赐了两块宝石,做成饰物佩戴在身上能活气养血。”
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正是放着打磨过的宝石。颜色如石榴子那般红艳,看得也是见过了珍宝的琼贵妃两眼发直。
显然很是喜欢。
宗政去疾道,“一块是赠给太后的,一块是赠给皇后娘娘的。”
琼贵妃闻言,黑了脸色。“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恕我招呼不周了。还有劳凤大人招呼王子,务必使得他宾至如归。”说完转身就走。
元帝仪赞道,“这宝石真是漂亮。”可惜这世上有两块。给太后的那块,琼贵妃目前是不敢肖想的。可给皇后那块……不晓得方才琼贵妃心里有没有痛骂这王子不懂宫中形势。
第十五章 二桃杀三士()
宗政去疾笑道,“我若是早知道来皇都会遇到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定会亲自挑选一块衬得上姑娘花容月貌的宝石。只是此番偶遇,倒是什么都没准备。”
“我不过就是无名小卒,承不起王子的重礼。我还想再走一走,就不耽误二位了。”她沿着花间小径走,一边赏着春光浪漫。
宗政去疾看着她背影,低声道,“崔护跟我说那元帝仪生得倾国倾城,我虽是知道她长得漂亮,但也没想到真是美到不可方物。若非定力好,此次也做了她裙下之臣了。”
凤靡初笑道,“崔护也就罢了,在他眼中,女人只分两种,美或丑。你可是在权谋里摸爬过的,不至于与他一般的眼力吧。”
“我只能说这女人不简单。”说话虽是轻声细语,十足十皇都城里的大家闺秀,可她应对从容,方才那琼贵妃都要剑拔弩张了,她却是不改面色。这可不是待在闺阁里绣花的姑娘有的反应。“我听闻些传言,说这元帝仪与当今皇上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凤靡初道,“若是真的,太后不会坐视不理。太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断容不下后宫里出现妲己褒姒这般的女子。”
任他在宫里安排了眼线,也弄不清楚皇上和太后对元帝仪这不同寻常的态度是个什么缘故。“只能说皇上和太后对她十分倚重,所以你的念头也及早打消吧。”
宗政去疾装傻道,“我一个小国的王子能存什么念头。”
“平乐若是许的是其他人,或许皇上会念着江山社稷,就算不舍还是改将平乐许配给你。可我看近来皇上对元帝仪的态度,对她十分顾忌。”
宗政去疾归纳了两点道,“一个男人会顾及一个女人,若不是心尖上的人,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了。”
凤靡初劝道,“元牧笙是她儿子,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宗政去疾取笑道,“一个女子,即便再厉害,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你别告诉我你怕了她了,堂堂凤大人叱咤风云,居然怕个小姑娘?”
凤靡初可不觉得承认有什么好丢脸的,笑道,“若真斗起来,我还真有可能会输。”
宗政去疾只当他玩笑。
凤靡初又继续道,“我写信叫你来,是叫你暂避了风头,回去后坐收渔利,你却是突然求亲。”
宗政去疾耸耸肩,“只能说缘分来得突然,情之所致不能自拔,崔护不是常念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他这话已是不晓得跟多少女子说过了。平乐就算再好,我也不信你会对她一见倾心。你也不过是知道她是皇上和太后的掌上明珠,想求道护身符罢了。皇上膝下最不缺的就是公主,你又何必非要平乐不可?”
宗政去疾笑道,“我知你有你的事要筹谋,而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你要我帮的,我已经做了。”他抛了抛手里的红宝石,“二桃杀三士,琼贵妃和皇后不合,也就是太后和骠骑大将军不合了。你也不用担心七个月以后他们会联手了。”
“我从来没担心过他们会联手。”野心大的人,把他们关在一个地方,也不过是像养蛊,相互吞噬。“我只是在想办法让他们从暗斗变成明争罢了。”
……
太后命御厨送了枸杞甲鱼汤来,说是今日偶然尝到了新进宫的厨子熬的这汤水,觉得鲜甜可口,食欲大增,想让皇上也尝。正好元帝仪也在,皇帝总不好独食,便让人多添了一个碗。
太监用银针试过无毒,为皇帝舀了一碗,皇帝饮了一口感慨道,“治大国,若烹小鲜。”
元帝仪笑道,“我没念过什么书,但牧笙在一旁苦读时,听得多了,倒也能记住一些。突然就想起一个故事来了。”
皇帝兴味道,“哦?什么故事?”
“说郑灵公得了一只鼋,叫厨子做成了汤,他把汤分给了许多大臣享用,唯独没有分给公子宋。那时候吃食都放在鼎里,公子宋就索性把手指伸进鼎里沾了一点,尝了味道后离开。只是回去后怒气难消,后来他就把郑灵公杀了。报了没有赐食鼋羹之恨。因而还有个词叫染指于鼎。”她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汤水玩,“不晓得这甲鱼和鼋是不是同一种?”
皇帝沉默了,把碗搁回了桌上。
“狗奴才还不让开!”平乐骂人的声音由远而近。守在殿外的太监见拦不住,进到殿内时只得跪地叩头。
皇帝大声呵斥,“朕罚你留守在自己的寝宫,如今没有朕的旨意,你竟然敢私自出来,你好大的胆子!”
平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才不要嫁那什么王子,我都跟牧笙有婚约了。父皇,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皇帝蹙眉,也不晓得这消息是怎么流到被禁足中的平乐那的,他就是知平乐暴躁冲动,才刻意吩咐瞒着,可现在是看来宫中是有人生了豹子胆对他阳奉阴违了。“谁跟你说的?”
平乐跺着脚,指着殿内刻着张牙舞爪的飞龙的柱子,“父皇,你若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宁可一头撞死了算了。”
皇帝冷着声音道,“宫中还从来没人敢用死来要挟朕的,给朕回去。”皇帝知道平乐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就想吩咐左右把平乐强押回她的寝殿。谁知又进来一个太监禀报那扶戚国的王子求见。
元帝仪好笑,若是牧笙也来了,倒是关键人物就都到齐了。
皇帝道了一句宣。
太监不敢太过用力拉拉扯扯的,弄了半天都没有把平乐带下去。就见宗政去疾走了进来,平乐一见来人,先是吃惊然后怒目圆瞪,“原来是你这个下流痞子,那日在街上就该把你活活打死了。”
皇帝拍案,“住嘴,这是你女儿家该说的么,哪学来的这般无礼的话。”
宗政去疾却是不介意的笑,“公主性情率直,谁人娶得她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平乐抽了抽鼻子,骂道,“你死心吧,我怎么都不会嫁给你的。你明知道我订亲了,你还打我主意,你不要脸,你不知廉耻!”
皇帝见平乐越说越发不像话,抓起桌上的碗,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粹。而事实证明平乐这人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上来了谁都拦不住,非要人跟她发火了,她会后怕。
第十六章 比武招亲()
那碗就碎在她脚边,平乐一时愣住,终于安静了。
宗政去疾抱拳躬身道,“皇上息怒,公主也是无心。我确实是知公主已有夫家,只是对公主又是一见过后念念不忘,无法从心里割舍去。我也晓得皇上为难,在扶戚,若是两个男子同时钦慕一名女子,便会为那女子比试,胜出者自然抱的美人归。我听闻贵国倒也有女子比武招亲,不晓得皇上是否允诺我和元状元比武?”
元帝仪笑道,“我听王子这说法,倒是想起有些平民百姓闲暇无聊时也会设下赌金来比掰手腕。”那平乐相当多少赌金?一两还是十两?
皇帝婉转的拒绝了,“公主的婚事若也像百姓打擂台招亲,有失体统。”
宗政去疾道,“皇上若是怕事情传扬出去会影响公主名声,我与状元私下比试就好,谁输谁赢全凭本事天意。若我败了,那便是上天注定,我与公主无缘,我自然也会死心了。”
“状元不懂武。”皇帝本想以此把这提议推了。
谁晓得元帝仪下一句却是接道,“我本不该插嘴,但是不说唯恐犯了欺君之罪,牧笙小时体弱,我就为他找了一个会武功的师父。虽说他武功不高,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会点的。”
皇帝沉默,显然是一时不晓得怎么作答。
宗政去疾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听闻元大人高中时,骑马游街很是气宇轩昂,他该是懂得骑术的,不比武功,比骑术也可。此次来皇都,除了要进献给陛下的珍宝,我还带了几匹扶戚的骏马,如今就养在湛王府里,状元爷可自行挑选马匹,若都看不上的,为求公平,到湛王府挑选我带来的马匹比试也可。我与状元比两场,只要是有一场输了,我都打消念头。”
宗政去疾看着是执意要比试了,皇帝看了看元帝仪手里拿着的那碗枸杞甲鱼汤,突然也不急着回绝了,“王子的提议,朕会好好想想的。”他看向平乐道,“你仗着宠爱,越来越不把朕的旨意放心里了。你殿里的宫女太监劝不住你,也是他们失职,罚半年的奉银,再杖打三十。”
平乐急了,张年急忙上前,横了手拦着低声劝了平乐,“公主,老奴先送公主回去吧。”
平乐抹了眼角挂着的泪珠子,哭着跑出去了。宗政去疾抬眼,见元帝仪捧着那碗半凉的汤,继续悠哉的喝着。
她离宫时经过长廊,拐弯时见到平乐和那负责送平乐回寝殿的张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