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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人瞪大眼睛,怎么这也能联系到一起,难道我们长得很像。
“都是一直漂在外头,有家却不能回。”温夫人叹气,“世道不太平啊。”
“会太平的。”温柳年在旁边补充。在这段时间里,楚国驻军布局已经发生了巨大转变,西北驻军被大批调往东北,而东北沈千帆的军队则是撤回王城,江南一带的军备力量明显开始向东海倾斜,外界都在传,说楚皇此举八成是为了对付段白月——祭个祖先都能祭一两年,说是没有其余意图,傻子也不会相信。
“要打仗吗?”温夫人问。
“或许吧。”温柳年笑笑,拆开一包花生糖,“大过年的,不说这个。”
待到众人从外头回来,阿勘已经被温夫人重新捯饬了一番,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换了新衣裳,满脸胡子被刮了个干净,若非脸上刺青还在,几乎要认不出是谁。
暗卫一窝蜂扑上去,争先恐后将他的头发揉乱,一院子大白鹅也跟着凑热闹,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片。周慕白拎着酒坛子纵身跃上墙头,以免被殃及无辜。温夫人笑呵呵,转身回厨房去做饭。
“来了这么多人?”听到通报后,楚恒皱眉。
“不止是温大人的双亲,还有孔雀门掌门人与三少爷。”探子道,“再加上追影宫的人,一院子闹闹哄哄的。”
楚恒苦恼揉揉太阳穴。
“我们原本也没打算有所动作,就算追影宫主前来也不足为惧。”楚承替他倒了一杯茶,“父亲不必为此忧心。”
“总觉得来者不善啊。”楚恒道,“段白月那头可有动静?”
“又调拨了一批军队过来,看架势是要有大动作。”楚承道,“皇上那头是怎么个意思?”
“同先前一样,命你我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两方交战之时牵制兵力,被东海贼寇趁虚而入。”楚恒道,“待到朝廷大军调拨完毕,再正式开战。”
“皇上该不会觉得,段白月会一直安安分分等到原地,待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吧?”楚承轻嗤。
“那也能拖一天是一天。”楚恒道,“准备时间越长,对朝廷就越有利。按照现在的局势,就算段白月突然开战,有你我挡在前头,也足够沈千帆率军赶往这大鲲城。”
楚承摇头:“到时候即便大获全胜,战功是别人的,吃亏却是我们吃,倒是一笔好买卖。”
“为了拉拢日月山庄月追影宫,朝廷恨不得将所有好处都给沈家人。”楚恒道,“待到年后想办法会会西南王,先试探一番,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先前为了挑起他与沈千枫的矛盾,也算是多有得罪。”楚承小心道,“听各类传闻,西南王可不是个心胸豁达之人,向来睚眦必报。”
“欲行大事者,若要拘泥于这些小仇小怨,也成不了气候。”楚恒摇头,“能雄踞一方成为霸主,应当有能力权衡利弊,知道如何取舍才对自己最有利。如今朝廷视他为眼中钉,只有同我们合作,胜算方能大上几分。”
楚承点头,转身出去做准备。府中下人见他脸色阴沉,自是个个噤若寒蝉,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四处都静悄悄的,虽是除夕当天,却一丝年味也无,与不远处的温府形成鲜明对比。
温夫人煎炒烹炸,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嫌少,又弄了口铜锅煮起海鲜,方才觉得稍微满意了些。阿勘还是头回在外过年,觉得有酒有肉又能大声说话,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还挺自在,也就跟着高兴起来,对温夫人也极为亲近,一直在说先前发生在西南的一些事。
“吃蚂蚱啊?”温夫人脸色一白。
“到处都是毒虫?”温夫人脸色又一白。
“嫌读书人没用处?”温夫人脸色又又一白。
当听到“有地位的男子起码要娶五次媳妇”时,温夫人终于胆颤心惊看向自家儿子,阿越不会也这样吧?
温大人冷静啃了一口猪蹄:“娘亲想多了。”
莫说娶回家,敢多看一眼都打断腿。
当真是非常凶悍。
东海落樱岛,此时也是灯火通明,无影带着一群小娃娃在外头疯,赵越仰头喝下杯中酒,身边摆着霁月刀。
“大过年的,莫非还打算去练功不成。”云断魂慢悠悠斟酒。
赵越笑笑:“我想早些回去。”
“等到练成出师,在你回大鲲城之前,或许能再帮小柳子做件事。”云断魂道。
“何事?”赵越放下酒杯。
“去贝沙湾。”云断魂道,“那里是迷魂阵,没人能闯进去,小柳子曾写信过来,说里头或许有鲛人。”
“鲛人?”赵越皱眉,“当真有?”
“说不准,小柳子似乎也不大相信,不过却有人真的见过。”云断魂道,“无风去探查过两回,并无太多收获。”
赵越点头,放下手中酒杯,拿起霁月刀便往外走。
“少爷要去哪?”无影见着后好奇问。
“练功。”赵越头也不回。
“大过年也不歇一天啊?”无影费解。
“为了温大人,莫说是过年,就算是天塌了也会继续练。”无风道,“你没遇到心上人,自然体会不来。”
“说得好像你已经成了亲一样。”无影一脸嫌弃,“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牵过,还不如我。”
“牵阿萝的手不算,她才四岁。”无风敲他的脑袋。
无影:“”
哦。
那我也没牵过。
无风笑着摇摇头,带他去厨房煮饺子。
大鲲城内,温柳年打着呵欠,趴在被窝里发呆。
已经分开了整整一年啊
第177章居然当真有鲛人泪()
第177章…居然当真有鲛人泪最想要的是什么
初一清早,温柳年换上新衣裳,兴高采烈刚打算跟着暗卫一道出去放鹅,却被温夫人半路拉住。
“娘亲有事?”温柳年不解,随她一道进了卧房。
“昨日没顾得上给,前些日子你大哥去外地商号查账,回来给你带了样礼物。”温夫人拿出来一个小匣子,“说是送给阿越,能做个刀穗。”
“我也有东西送给大哥。”温柳年道,“是皇上赐的陈年普洱。”
“打开看看。”温夫人将匣子递给他,“这可是稀罕物,估摸着宫里头也没有。”
温柳年被勾起好奇心,打开盒盖就见是一颗珠子,蓝汪汪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确极为夺目。
“据说能保平安。”温夫人道,“阿越一天到晚打打杀杀,也没个爹娘求的护身符,正好用这个代替。”
“是什么?”温柳年小心翼翼拿起来,“先前从没见过。”
温夫人道:“鲛人泪。”
“叫什么?”温柳年瞬间抬头。
“鲛人泪,是锦楠绸缎坊的掌柜出海,无意中从渔民那里得来的。”温夫人道,“后来又被你大哥买了下来。”
“当真是鲛人泪,鲛人的眼泪?”温柳年又问了一次。
“海里头哪有鲛人,无非是稀罕些的珠子,再起个好听的名字罢了。”温夫人疑惑,“怎么,有问题?”
“先前就有传闻,说东海有鲛人。”温柳年道,“我派人去查了三五回,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真有鲛人啊。”温夫人也有些吃惊,想了想却又摇头,“即便是真的有,也是好好在海里头过日子,又未横行霸道欺凌渔民,你还是莫要打扰别人清静。”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温柳年道,“娘亲先告诉我,是哪个锦缎坊的掌柜?”
“淮州城里的杜锦楠,杜掌柜。”温夫人道,“小时候住在我们对街,后来搬走了。”
“想起来了。”温柳年拍拍脑袋,“去了淮州城?”
“是啊,生意做得不算小。”温夫人道,“光海上的航道就开了两条,内陆也有不少分号。”
“与大哥关系好吗?”温柳年又问。
“自然好。”温夫人道,“锦楠与你大哥一样,都是老实孩子,和你不一样。”
温柳年:“”
其实我也挺老实。
“杜掌柜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势必已经忙到焦头烂额,若是没大事,还是莫要打扰为好。”温夫人叮嘱。
“嗯。”温柳年点头,“娘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温夫人替他整整衣领,“好了,跟追影宫诸位少侠一道出去逛吧。”
“关于鲛人泪的事,娘亲先不要告诉别人。”温柳年叮嘱,“回去后也要提醒大哥与杜掌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当真有这么严重?”温夫人有些担心。
“不算小事,不过也没必要太过担忧。”温柳年道,“我会尽快将事情查清楚。”
温夫人点点头,看着他一路出了卧房,心里忍不住就叹气。
怎的送个珠子都能送出事。
一大群鹅在街上耀武扬威嘎嘎叫,温柳年跟在暗卫后头,还在想关于人鱼泪之事。
“吃不吃?”周慕白递过来一个糖糕。
温柳年接过来咬了一口,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周慕白在他眼前晃晃手。
“淮州城的杜锦楠杜掌柜,你与他熟吗?”温柳年问。
“杜锦楠?”周慕白好笑,“小时候为了替你偷糖,被他当成贼放狗追了一回,便结下了梁子,没怎么打过交道。”
温柳年:“”
“不过大哥与他关系不错。”周慕白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有事想问他。”温柳年道,“与鲛人有关。”
“鲛人?”周慕白摇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你信吗?”温柳年看他,“这世上当真有鲛人。”
“我不信。”周慕白道,“在海上漂了这些年,也见过几回传闻中的鲛人,无非是大一些的鱼类而已,隔着茫茫水雾,会看错不稀奇。”
“我也不信。”温柳年道,“但似乎真的有,而且还与叛军有关。”
“有什么线索吗?”周慕白问。
“在贝沙湾。”温柳年道,“那里或许有鲛人。”
“可要我去替你查一查?”周慕白道,“先前听过贝沙湾,似乎是个迷魂阵。”
“暂时不必。”温柳年道,“现在还没具体商议过计划,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
“好吧。”周慕白道,“我在东海也算是有些门路,若是他日有需要,尽管提便是。”
温柳年笑笑:“多谢。”
暗卫一边赶鹅一边竖起耳朵听,心里略担忧。
大当家到底何时才能出关归来。
我们可得将大人看牢一些。
落樱岛上,无影正端着一盘点心捣捣无风:“吃不吃?”
“再吃下去,你也不用练轻功了。”无风敲敲他的脑袋。
“哦。”无影敷衍应付,然后伸长脖子看前头,“少爷与先生练多久了?”
“半个时辰。”无风将盘子从他手中抽走,“你从后头攻上去,试着偷袭少爷。”
“不去。”无影摇头,“万一伤了少爷,先生这头暂且不说,温大人也会挠我。”
“现在想伤少爷,怕是没那么容易。”无风递给他一把剑,“去吧。”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无影抗议。
“一壶樱花酿米酒。”
“成交!”
赵越躲过云断魂一掌,刚欲拔刀再度攻上前,却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来不及多做思考,只是凭借本能闪身向一边躲去。无影没料到他速度竟会如此之快,一个收手不住,若非被云断魂及时捞住落回地面,险些撞在了树上。
无风摸摸鼻子,明显很想笑。
无影很受打击,蹲在树下半天不起来。
“幸好阿越收刀快。”云断魂揉揉他的脑袋,“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不改早晚会吃亏。”
“早就说了,少爷的功夫今非昔比。”无风将他拉起来,“还有,你最近确实有点胖。”
云断魂笑着摇头:“好了,都去歇着吧。”
“我也要练少爷的功夫。”无影嘟囔。
“你骨头太软练不了,即便是练了,也只能是不高不低。”云断魂道,“但身子软也有软的好处,练轻功会事半功倍,这点阿越不如你。”
“听到没有。”无风揽过他的肩膀往回走,“今晚吃苦瓜,给你清清肠胃,也好轻盈一些。”
无影泪流满面,能不吃吗。
看着他二人打打闹闹离开,云断魂笑替赵越倒了杯茶:“再有一两个月,你便能出师了,比先前料想的还要早大半年。”
“师父所创这套刀法极为流畅,练起来自然快。”赵越道,“而且细参之下,还会发现不少精妙之处。”
“你悟性不低,心境也不浮躁。”云断魂道,“虽说时时刻刻想着要早些回去,却也没有因此受到打扰,依旧能耐下性子踏实练功,实属不易。”
“师父过奖了。”赵越将霁月刀放到一边,面色看似有些犹豫。
“有事?”云断魂问。
“前几天的时候,我去了藏书楼。”赵越道,“见到了我娘的画像。”
云断魂眉头微微一皱。
“画像上的落款与印章,是楚氏先皇。”赵越斟酌字句。
当朝天子给一个青楼女子作画,无论如何也不合常理,跟别提是盖上私印——除非关系极其亲密。
云断魂沉默不语。
“他是我爹?”赵越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云断魂叹气,“你娘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想要你知道这些。”
话说到这份上,赵越自然已经能猜出来,于是自嘲笑道:“先前倒是的确没想过。”或者说是模糊猜到过,却一直就不愿去证实。
“你养父原本是先皇的贴身侍卫,一道去百花苑的次数多了,也便对你娘产生倾慕之心。”云断魂道,“后来先皇听信谗言,派他前去暗杀白荷,便有了后来那场亡命天涯。”
赵越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自己该是何种情绪。
“人一旦坐上皇位,心里便会不一样了。”云断魂拍拍他的肩膀,“先皇如此,当今天子亦是如此。”
赵越道:“我从未打算用这个身份去做些什么,也没想过要让其余人知道。”
“如此便是最好。”云断魂道,“小柳子比你聪明些,他一早便猜到来问过我。”
赵越笑着摇摇头:“我如何能比得过他。”
“看看你与叶谷主,再看看当今天子,真不知做皇帝有什么好。”云断魂又倒了一杯茶,“哪里比得上在江湖之中洒脱自在。”
赵越道:“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那你最想要什么?”云断魂问。
“我?”赵越笑道:“自然是最想早些回家。”
海浪阵阵,将沙滩冲刷得洁白如洗。
遥遥对岸,温柳年赶着一大群鹅,正在慢慢悠悠到处晃。
红甲狼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晒太阳。
天气暖洋洋的呐
第178章一艘黑色的大船()
第178章…一艘黑色的大船既然要打仗了那本官能不能先走
正月十五之后,温家父母便回了江南,周慕白则是跟随商队一道驾船出海,说是要会几个朋友。家里重新安静下来,暗卫都在感慨,也不知道尚堡主他们去了哪,居然这么久还不回来。
茫茫东海,一艘巨大的商船正在破浪而行。尚云泽抖开披风把人裹住:“回去睡一阵子?”
“不困。”木青山摇头拒绝。
“无非是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