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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就是御膳房。”另一人道,“饿不死你。”
“那就好。”温柳年放了心。
上头就是御膳房啊
三人在暗室中坐了一阵子,大概是觉得四周有些安静,于是温柳年又捣捣中年男子:“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对方冷哼一声:“与大人无关。”
“如何能无关,我们还要在这暗室中住一段时间,总不能连个称呼都没有。”温柳年道,“哪怕是个外号也成,这样才显得像一家人。”
中年男子听若无闻。
但温柳年却很孜孜不倦。
到后头连青虬也开始烦:“海鹰。”
“当真是个好名字。”温柳年迅速称赞。
速度之快让海鹰觉得,哪怕自己是叫海二狗,他也会立刻开始鼓掌奉承。
又过了一阵子,温柳年打了个呵欠,靠在墙壁上呼呼睡着,倒是一点都没被影响。
“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办?”海鹰低声问他。
“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那便按照原计划进行。”青虬道,“过几日等外头风浪小一些,再想办法潜入楚渊住处。”
“是。”海鹰点头。温柳年一边扯呼,一边心里暗自着急——若是让这两人潜到皇上身边,只怕又会出乱子,还是要早些想办法逃出去才好。
而在慕寒夜的住处,那只小红甲狼在吃完肉末后,便慢吞吞爬进了小盘子里,安安静静趴在角落。
睡!
黄远:“”
木青山很是头疼。
居然当真不去找。
御花园里,侍卫分三批轮班往下挖,都是二三十岁的精装男子,速度自是很快,却始终也没挖到哪里有密道。
赵越又在皇宫里找了一轮,依旧踪迹全无,心里越来越焦躁,眼里也满是红丝。
体内真气翻涌,胸口没来由便是一阵钝痛,眼前也黑了瞬间。
“大当家,你没事吧。”陆追正好过来找他,见状赶忙将人扶住。
“没事。”赵越摇摇头。
陆追扣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搏,叹气道:“着急也于事无补,大当家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有分寸。”赵越道。
“早就已经分寸大乱,又何必嘴硬。”陆追道:“原本就内息受阻,若再急火攻心,只怕大家除了想办法救温大人,还要想办法救你。”
赵越语塞。
“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陆追道,“就算不睡觉,坐着喝杯茶也好。”
“多谢。”赵越拍拍他的肩膀。
“对方顶多也就三五人,温大人又聪明绝顶,不会吃亏的。”陆追道,“只怕现在头疼的该是绑匪。“
赵越摇头:“他手无缚鸡之力,若对方是凶徒,如何可能不吃亏。”
“这就错了。”陆追笑笑:“聪明人杀人,那才叫滴血不见。”更何况温大人还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一夜时间过去,温柳年还在呼呼沉睡当然在地道中,也感受不到昼夜轮替,只能凭感觉。
海鹰打开包袱,取了几个烧饼出来。
温柳年在梦中吧嗒嘴,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直到青虬与海鹰吃完早饭,方才伸着懒腰起来。
海鹰丢了饼与水囊过来。
“多谢。”温柳年赶忙接住,然后又疑惑,“昨晚不是说,上头就是御膳房?”
“若非迫不得已,没有冒险的必要。”青虬道,“先将这些干粮吃完再说。”
温柳年倒也不挑,一口气连吃三个,还想拿第四个。
“够了!”海鹰将包袱裹起来,“此番下来,我们带的粮食也不多。”
温柳年无辜道:“但平时像这种饼,我一顿能吃八个,还要加一碗鸡汤。”
“今时不同往日。”海鹰道,“我只能保证饿不死大人,却不能保证饿不着大人。”
温柳年明显很不高兴。
在暗室中也无事可做,见青虬与海鹰都在闭目养神,温柳年先是找了根小棍子,在地上自己与自己下了一盘五子棋,而后便道:“不如我们想个办法,先从这里出去吧。”
“昨晚你方才说过,现在外头风声正紧。”青虬睁开眼睛,“为何一夜之间便改了主意?”
“风声紧,是不能出城,却不是不能出地道。”温柳年道,“大明王既然知道从哪里出来,自然也就能知道从哪里出去。”
“出去之后要去何处?”青虬问。
“温府虽然不大,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温柳年道,“总强过待在这里。”
“那温大人要如何向别人解释,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海鹰看着他。
“理由自然好编。”温柳年道,“最简单也是最不易被戳穿的,便是说我被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为何要相信你?”海鹰冷冷道。
温柳年吃惊瞪大眼睛:“为何不能相信我?”
海鹰:“”
“也对,我们又不熟,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温柳年道,然后又用万分肯定的眼神看着青虬,“不过大明王相信我便已足够。”
“我?”青虬微微挑眉。
“是啊。”温柳年颇不好意思,但同时又有些炫耀,“实不相瞒,我与当家的已经圆房许久。”所以是一家人。
海鹰抽抽嘴角,这种事也能拿出来说?
“所以我们何时出去?”温柳年信赖握住他的手。
“再过几天。”青虬道,“若局势依旧如此,那再商议下一步对策。”
温柳年闻言在心里皱眉——他倒是不怕在这里继续住下去,总归也吃不了大亏。但若是不尽快出去,外头的人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而且留着两人在宫里,对皇上也是莫大威胁。
还是要快些出去才成。
片刻之后,温柳年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海鹰不耐烦。
温柳年纳闷看着他:“我在说家事,与你又没有关系。”
海鹰被他噎了一下。
“御膳房离太医馆不算远。”温柳年继续对青虬道,“里头有一味药材,名叫黑芙蓉。”
“有何用?”青虬问。
温柳年道,“增强内力,还能打通七经六脉,使人身轻如燕。”
“哦?”青虬道,“先前从未听过此物。”
“是七绝王进贡的。”温柳年道,“我听说之后,便想问皇上讨过来,却没得逞。”
“温大人一个读书人,要此物何用?”青虬问。
“当然不是自己吃,而是讨给当家的。”温柳年道,“他经脉曾被人封住,所以经常会心悸。我也是听说黑芙蓉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甚至有人吃完便功力突飞猛进,所以才厚着脸皮开口去要。”
“当真如此神奇?”青虬若有所思。
“是啊。”温柳年道,“就在药库重地,虽说是重地,但平时也没人会去太医院偷东西,所以防范算不上严密。”
“说这个有何用?”青虬道。
“总归闲着也没事,什么时候大明王若是想出去透透气,便瞬间把黑芙蓉也一道顺了吧。”温柳年道,“这么多年未曾得见,就算是弥补给当家的一份礼物,也好缓和些关系。”
青虬闭着眼睛,未再理他的话茬。
温柳年轻手轻脚,又坐回了墙角。
半晌之后又提醒:“一定要去啊。”
青虬依旧没反应,海鹰却有些心动。
虽说脸上表情一闪而过,但温柳年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心里啧啧啧。
果真,用稀世药物与武林秘籍坑江湖中人,是再好用不过。
清晨阳光照进窗户,小红甲狼嘿咻嘿咻,顶着一块肉末爬回了地道,饭!
另一只红甲狼晃晃触须,也从温柳年袖中钻了出来。
小红甲将肉末抖在地上,自己趴到角落开始睡。
累!
“红甲狼又去哪了?”另一头,木青山正趴在地上到处找。
“昨晚还好好在盒子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黄远也帮着找。
木青山急得团团转,大人没回来,红甲狼又丢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可如何是好。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红甲狼却又自己爬了回来,饿。
木青山与黄远对视一眼:“这”
小红甲狼憨呼呼趴好,等着吃饭。
赵越与尚云泽听到侍卫通传,也赶了过来。
小红甲狼还在奋力啃一只大虫。
“今晚要不要守着他?”尚云泽道,“说不定当真能找到线索。”
赵越点头。
“那怕是要等一阵子了。”木青山道,“昨晚我们守了好几个时辰也没动静,今天一早便不见了。”
“我与大当家轮着盯。”尚云泽道,“不管跑去哪里,都跟着便是。”
赵越点头:“好。”虽说听上去有些不靠谱,但目前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小红甲狼在吃完肉末后,便又趴回小盘子开始睡觉,一个时辰也不见动。
尚云泽觉得眼前有些重影,长时间盯着这小东西,比盯一群人还要累,又不敢松懈,生怕一眨眼就又跑了。
夜色渐深,子夜时分,赵越换下了尚云泽。
又过了一阵子,小红甲狼终于睡醒,抖抖触须顶了一只虫,慢吞吞爬下了桌子。
赵越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会惊到它。
月色之下,小红甲狼爬得熟门熟路,穿过小桥拐过回廊,进到一座冷宫,最后沿着一口枯井缝隙钻了进去。
赵越在井口看了看,刚打算跳下去看究竟,耳朵却敏锐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于是迅速闪到了树后。
须臾之后,一个人如同鬼影一般,从井中冒头出来。
赵越单手握牢刀柄,顾及温柳年的安全,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影四下看了看,便又钻了回去,并未出来。
赵越凝神细听,似乎隐隐有机关被打开的声音,四周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往下看去,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见不着。
赵越大步出了冷宫,一路去找楚渊,将所见说了一遍。
“此言当真?”楚渊瞬间站起来。
“我亲眼所见。”赵越道,“但担心对方会狗急跳墙,所以未曾跟下去,现在是追影宫的人在盯。”
“柳梅宫已经荒废数十年,朕倒是的确不知道里头还有乾坤。”楚渊道,“不过藏书阁中有不少图纸,先前不好找,现在确定了地方,找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要多久时间?”赵越问。
“最多三天。”楚渊道,“许多图纸年份已久,若是太过急躁粗鲁,反而会将其弄坏。”
赵越点头:“三天就三天,在这三天里,我会一直守在柳梅宫内!”
地下暗室中,温柳年心里颇为失望——见到海鹰离开,还以为会去太医馆,却没想到居然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回来。
红甲狼啃完虫子,和小红甲狼亲热蹭须须。
好吃呐
第140章是福是祸()
第140章…是福是祸没人能说得准
柳梅宫初建于数百年前,原本是周王修给宠妃柳柔,后柳氏一族被人陷害,柳柔亦是失宠,闲言碎语如同把把锥心利剑,终是在一个雨夜自缢,柳梅宫也就变成了不祥之地,从此再无人踏入过,里头杂草生得比树还高,人人都说那是柳柔的怨气。后来楚氏先皇取天下而代之,听到柳氏一族的惨案后也颇为唏嘘,为了教导后世子孙不可听信谗言灭忠扶奸,便将这柳梅宫原封不动留了下来。时光如水流逝,待到了楚渊即位,宫里头的人早已把这里忘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在偶尔路过时才会想起来,这里似乎住过周王一个含冤惨死的妃子。
百余年来皇宫屡次返修,地下暗道也是改了又改,各类图纸浩瀚如海,即便有专人整理,要从这些堆积成小山的陈年卷宗里找到柳梅宫的地下暗道图,也绝非是件易事。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看到那一箱又一箱发黄的资料,慕寒夜觉得头都疼。
黄远与木青山也一道帮着看,沈千凌则是将有用的东西一样样抄下来,也好最后整理。
虽说能用到的人手都已经用到,但进度却并不算快。是夜下起瓢泼大雨,藏书楼却已经是灯火通明,木青山打了个呵欠,吃了个酸梅揉揉眼睛,又拿过一本卷宗。
赵越躲在暗处,一直盯着那口枯井,留意着周围一切异常动静。
小红甲狼依旧慢吞吞爬出来觅食,却被雨水冲得寸步难行,只好又憨憨跑了回去。
温柳年将烧饼渣掰碎,弄了些屑屑放在地上。
海鹰虽说不满他的行为,不过想到两只虫子也吃不了多少,最后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温柳年依旧连吃三个烧饼,然后道,“今日的饼有些酸。”
海鹰抖抖包袱皮:“明日连酸的饼都没了。”原本进宫时也没料到会遇见温柳年,所以只带了两个人的口粮,三人吃自然不够,更别提还有一个饭桶。
“无妨无妨。”温柳年道,“上头就是御膳房,偷些点心还是轻而易举,但这样总不是长远之计,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出去?”
“到了该出去的时候,自然会带你出去。”青虬依旧在闭目养神。
温柳年道:“出口离这里近吗?”
青虬冷冷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我自然是要关心的。”温柳年道,“我失踪了,皇上必然会找。在荒郊野外发现我独自一人昏迷不醒,和在地道中发现我与大明王相谈甚欢,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楚渊不会找到此处。”青虬道。
“大明王似乎颇有自信。”温柳年小心翼翼道,“可否告知在下理由?”
“大人话未免有些太多。”海鹰阴森看着他。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饭又不让吃,话也不能说。”温柳年不高兴,“莫非就要这么一直干坐着?又不是要老僧入定。”
“若你乖乖配合,那我们很快便能出去了。”青虬道。
“要如何配合?”温柳年来了精神。
“你是否经常出入楚渊寝宫?”青虬问。
温柳年顿时如同被雷劈:“自然没有,我可是快要成亲的人。”这种话怎么好乱说。
“休要胡言打岔!”海鹰目露凶光。
“就事论事,如何算作胡言?”温柳年比他更凶。
“所有人都知道,大人是楚渊面前的头号红人。”青虬不冷不热道。
“头号红人,又不是头号宠妃,为何要去皇上寝宫?”温柳年纳闷。
“平时都是在御书房议事的。”见他二人不说话,温柳年又补充了一句。
地道内重新安静下来。
温柳年道:“不知大明王为何要找皇上?”
青虬道:“算账。”
温柳年犹豫:“但当初分明就是先皇”
“父债子偿。”青虬冷冷道,“我也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温柳年打破砂锅问。
青虬道:“江山。”
温柳年顿时脸色一白。
“怎么?”见着他的反应,青虬冷冷一笑,“温大人如此聪明绝顶,别说先前没猜到。”
“先前只是模糊推断,却又想大明王此番多是为了寻亲。”温柳年道,“却没想到却还有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三思后行。”
“既然来了王城,便断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青虬道。
“但大明王认识了我,也不算空手。”温柳年说得极有道理。
海鹰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