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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跃睁大了眼睛,这古代果真有易容术吗?她跟了赵政日子不算多,但是总不能认不出他的样貌,方才的明明就是他呀?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年轻少年,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眼前的姜英是个不要命能杀人的主儿,她赵跃若是再不使出浑身解数,死的下一个就是她了。想到这里,赵跃尽可能的表现出害怕与恐慌,好让姜英先入为主失去戒备。
姜英瞧着她一脸震惊,果真轻笑出声露出鄙夷的神色,仗着赵跃比她小出许多,根本不把她当做一回事儿,“身为公孙的贴身女婢,连公孙的真假都分不清楚,如何有资格受到公孙的青睐?”
赵政的贴身女婢这么吃香么?有肉可以吃?还是有工资可以领?有啥可嫉妒的?
姜英的样貌底子不错,但是相由心生,嫉妒果然使人丑陋啊,此时她的样貌显出的正是一些尖酸刻薄相。这样的人一旦得罪了,日后必定会加倍报复,赵跃现今已经没有法子了,事到临头只好先软下话语,等自己安全了再与她算一算总账,“那个英子阿姊,你先别激动,小赵只是个打杂的”
姜英瞄见赵成与那些杀手争斗,与她们这里靠的有些近,直接捂了赵跃的嘴,低声道,“闭嘴,谁让你说话了?哦~我倒是忘了,待会儿便没有话可以说了。”
赵跃咬了咬牙,眼下明明已经有了一个替死的少年,这说明赵政的意图本就是让这少年替死,让她再替死简直是多此一举。赵成这些日子教过她一些反制的招数,虽然她只学了半吊子,可现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赵跃前世就是如此,平时和善只是为了不惹麻烦,但绝不是个任何人都可以拿捏软柿子。
赵跃趁着姜英认定她是个一无是处的弱女,逮着她的手掌狠狠的咬上一口,而后眼疾手快撞飞了她手掌里的匕首,直接朝姜英狠狠地刺出她自己手中的钗子。
那姜英肚子上突然被袭,一时间钝痛难忍,即刻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死丫头,活得不耐烦了!”
赵跃趁机摸了摸赵政衣服的袖子兜,果然是空空的,她气的直接扒了那一层皮,丢在地上狠狠地而后踩了一脚。
那姜英吃痛地反应了一会儿,即刻就朝赵跃那处扑去。赵跃腿脚本来就短,根本跑不过她,几下便被拎住了,手里的钗子又刺过去,那姜英笑了笑,直接挡了那钗子,“跑呀,你倒是跑呀!”
赵跃担心她抢了过去反成了攻击她赵跃的武器,径直将那钗子丢在地上,而后一脚踢飞了。
“哼,公孙要是知道我死了,他第一个会怀疑谁?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这姜英果然也是厉害,赵跃撒起小腿的几次攻击全被她给防了,小钗子也被踢飞了,最终投机取巧还是输给了姜英这个实力派。
现今早已经撕破脸皮,赵跃也没必要和她客气,“我们做一个交易,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你直接回报公孙说我趁乱逃跑即可,反正我也是不是第一回逃跑,公孙会信的。”
姜英嘴角勾了勾,“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你死了我自会禀告公孙,小赵袭击了我独自逃命去了。”
赵跃气的肺都炸了,总归是个死,直接耍起了女孩子的本能,开启疯子似的抓咬撕扯的五爪功,一大一小的女孩子扭在一起打成了一团。那姜英果真是个硬角,掐出血来都不见撒手,赵跃死死的被她揪着,到了最后赵跃的体力不济还是败下阵来。
赵跃喘着粗气与姜英缠在一处,眼瞅着就要滚到方才姜英脱手的匕首旁,便奋力伸出小手去抓,只可惜手臂又太短。
姜英察觉了这一幕,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直接一脚踹远了赵跃,自己去抢了那匕首。
赵跃瞧着她过去,便心知自己今日活不过去了,筋疲力竭地躺在那处等死,鼻子里流出的血迹流在口中,全是恶心的血腥味儿。
那姜英正消消停停地去拿匕首,却见那匕首先她一步被取走,取走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年,“女孩子打架真是无趣。”
“方才那一刀,我现在还痛着呢!”
少年捂着自己尚在流血的胸口,似乎有些纠结,“阿父曾经说过要好好对待女孩子不能失礼,可是”
下一刻却又想通了,眉眼弯弯,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来,面上十分明媚,手中却一刀刺回姜英胸口与他相同的位置,“对待要害自己的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绝不手软。”
赵跃捂着自己的嘴,这才是刺入心脏的反应,那姜英径直倒在地上整个人扭曲在一团,抽搐了几下,口中溢出血迹来。
妈妈呀!这是什么时代,个个直中要害,杀人不眨眼。
那少年喜爱笑着,那一双大眼睛常常眯起来像个弯弯的月牙儿,转身蹲下来瞧住被吓傻了的赵跃,“我叫蒙毅,你一定好奇我怎么死不掉,其实我是能死掉的,只不过,我的心脏长得与旁人不同,长在右侧。那个恶女没刺对位置,所以,比较幸运的活下来与你说话。说起来,这个特别也没什么别的好处,寻常练武超过半个时辰就会昏厥,所以不能像阿父那样做将军。”
“可”赵跃睁大眼睛瞧着这么个话唠,他在说话间情绪起伏胸口的血窟窿还在冒着血,能不能稍微处理一下,别这么吓人?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那话唠自顾自地思索了一下,又开始自报家门,“我叫蒙毅,蒙是蒙家军的蒙,毅就是蒙毅的毅。”
赵跃弱弱地指了指他的胸口,好意提醒了他一下,“还是包扎一下吧!”
看着有女孩子关心他,蒙毅裂开了嘴,甜甜得笑没了眼睛,心大得有点没根没据,“没关系呀,反正又死不掉,阿父请人给我算过命,我能活到六十九。”
赵跃心中发虚,那算命的一定是骗人的,你没活到六十九。
第21章 操心的弟弟()
“孝文王薨了,现今王上接着守丧,连着守丧太耽搁国事,华阳太后的意思是要王上以大局为重早些挑起秦国,勤加政事亦是孝道,登基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下个月。由于父亲担心公子无法按时归秦,特命我与兄长接回公子。左右没什么事,便与那些个杀手玩一玩,没吓着你吧?”
蒙毅是个自来熟的主儿,随性地坐在地上倚着车轮子对着赵跃,那坐姿略略有些豪放,大概是大将之后跟着父亲体验过军旅生活,所以不大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然而赵跃似乎关注错了重点,她眯了眯眼睛暗戳戳地做了回盯裆猫,畏畏缩缩瞄了片刻之后,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宽慰:果然是缝了裤裆的胡服。
蒙毅身为将后着胡服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这种随性的坐姿根本不像是刻意对她无礼,反倒更像是长久形成的习惯,也就是说蒙毅他寻常在家中便是这么穿着的。
怪不得秦国会如此强盛,长久与赵对战也偷偷学习了对方不少强军的经验,连这种细微的利处都会彻底的贯彻下去。总而言之,只要有利,将后世家之子寻常也这么穿着,丝毫不介意这种胡风会降低了自己身份。
赵跃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裤裆给缝起来,那种心塞感简直难以形容。每次给赵小政拆洗那下裳里的牛鼻裤时,赵跃都想把那裤子裆给缝起来,长久的强迫症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今天可算彻彻底底舒服了一回。
赵跃摇了摇自己不受控制的脑袋,现今还处在险中求生的困境,满脑子居然是整改赵小政的开裆裤这种事,她一定是疯了。算了,等有命回去再见到赵小政时,头一个要做的便是找个由头说服赵政,而后把他的裤子全都掏出来一一缝了。
“喂,难不成你是个傻子?”
蒙毅笑呵呵的在女孩子面前自我良好地表现,结果那女孩子的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蒙毅有些生气,眼前这个女孩子被说成傻子也没半点反应,莫非真是个傻子?
蒙毅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个反应,而后气鼓鼓地任着性子径直在赵小跃的脑门儿上吧嗒弹了一下,“想什么呢?傻子。”
赵跃脑门吃痛,一下子从牛鼻裤的执念中走出来,听到这臭小子居然占她便宜叫她傻子,即刻不给他好脸色瞧,语气格外的冲,“你才是个傻子!我正在思考人生大事,不要过来打扰我!一边去!”
蒙毅怔了怔,心想这小女奴胆子竟然这么大,家里的那些个小女奴见了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即便是那些王女见了他也是不会凶他的。蒙毅心中被一种不平衡感取代,怎么也得报复回去,看她如何应对方才的失礼,“你知道我大父是何人么?秦国英勇无敌大将军蒙骜,他现今已经是上卿了,你可知道何为上卿?”
大父便是祖父。
上卿便更不得了了,战国时作为爵位的称谓,一般授予劳苦功高的大臣或贵族,相当于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得到王上的青睐,可见蒙骜在秦国的地位果然非同小可。呵,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刚啊,敢情这下子是拿他爷爷来压她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不正思想,不好!不好!
赵跃扬起了下巴,撅了撅嘴,丝毫不相让,“你大父是蒙骜很了不起么?秦国之中还有武安君白起,可有他厉害?且不谈他是否真的谋逆,他活着时论军爵那可是战神。秦国讲究战功,你大父战功再大那也是你大父在战场拼死挣来的,那么你呢?借着你大父的名义耀武扬威?这是不对的,你大父如果知道你背着他用他的名字出去欺世盗名,那真该先打断你的腿了。”
赵跃瞧着这少年被她这一番说辞弄得羞愧,他垂下头来眼中所有的气焰瞬间被掐灭了。趁着他不注意,赵跃捂着嘴偷笑,敢与她赵跃耍嘴皮子,真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我”蒙毅垂着眸子捂上自己的胸口,手掌仔仔细细包裹好那一处大片红迹,“我有心悸之症,天生不能上战场,挣不了军爵。”
“停手啊!那可是伤口。”
赵跃睁大了眼睛,他那指缝间又流出了血迹来,这是和自己的身体天生有仇,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吗?
蒙毅还在那处捂着,“蒙家人不上战场,这血流的次数有一次便少一次。”
“上不了战场就去做士大夫,做文官一样不逊于武官,可听过赵国的蔺相如?便连大将军廉颇都敬他三分呢!”赵跃一爪子削了他胡思乱想的脑门,而后毫不客气的解了他腰束,露出胸口的那一处伤,那血虽然流的不快,但这么流着也不是办法,马车上刚巧有夏无且置办的药材,伤药什么的夏无且手把手教过她认过,“别瞎碰伤口,等着我啊!”
蒙毅直接已经傻了眼睛,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衣物便被扒去了一半,他动了动瘦削的左肩,企图将衣服拉回去将自己捂起来。
赵跃从马车里伸出脑袋适时警告他,“不准动,我看着呢!”
蒙毅惊得一个抖擞,挺直了腰板乖乖坐好,眼睛的余光瞄着马车,怎和他父亲一个样子说话?
赵跃在马车上对着药方一一取了几味药,先观其形状再放在鼻子下嗅一嗅,仔细查看确认无误之后按着比例混合在一起用布包住带下了马车,“没有捣药的用具,只能这样了。”
赵跃闭了闭眼睛,捏着鼻子将药物一口气全部塞进嘴巴里咀嚼,苦涩混合着草香直冲鼻子眼,才嚼了一会儿整个舌头都麻了。赵跃缓了一会儿,闭着眼迅速将草药都嚼碎了,而后径直捞过蒙毅的手掌,手心向上,做了她在这世上头一个极为屌丝的事,“我呸!”
蒙毅的心脏险些没挺过去,这丫头居然对着他的手心吐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东西。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下一刻,那丫头心狠手更辣,啪地一声带着他的手掌捂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那一股子钝痛比刺了匕首时还要痛,简直让他无法呼吸,他缩了缩身子贴在马车轮子上缓着。
顷刻间,一脑门的汗水直涌而下,蒙毅两眼发黑,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口中还不忘艰难质疑赵跃的用心,“丫头,你不会是想谋害我吧?”
赵跃毫不客气地刀了他一眼,稍稍松了手,便发觉他偷懒也暗自松懈了手,即刻又使劲按了回去,“要止血必须这么按上一会儿,自己按着,别指望我给你按着。”
蒙毅闭着眼,生无可恋地按着自己的胸口。
赵跃见他听话了才松了手,又将剩余的药材放在口中咀嚼,撕了赵政的衣服上的一长块宽布条,将药物吐在布条的正中间,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准备好了之后,瞧着他,“手拿下来让我瞧瞧。”
赵跃仔细看了一会儿,药汁已经入了伤口,血已经止住了,而后直接将布条上的药物对着他的伤口按上去,又捞过他的手放在布条上的药物处,“按好了。”
“哦。”蒙毅直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胸口一会儿疼一下,一会儿又缓了,几回折腾之后,干脆如同算盘珠子,她摆弄一下动一下,等到赵跃绕到他身后斜拉那布条而后系紧了才反应过来:他原来不是被虐待,而是被当做伤患给救了啊!
赵跃仔细做完这些事后,自他腰后将衣裳拉起来,右襟在下,左襟在上饶了他周身两圈,而后重新束好腰带,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迹:她怎么在战国时期干起了带孩子的营生?天天给赵小政穿衣服也就算了,现在又给蒙小毅穿衣服,完了,奴化了,奴化了!
赵跃做的很快,蒙毅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衣襟,想起五六岁的时候阿母给他穿衣服,也是这般熟稔和舒服,“丫头好似很会服侍人?”
“?”赵跃收拾起药渣,被这么突兀一问有些蒙,掰起自己的手指如数家珍,“我是公孙嗯,也就是现在公子的贴身侍女,自然要谙熟侍衣之道,除了这个,还得洗衣做饭、端茶送水、铺床点灯、研墨伴读。”
蒙毅听了这些话,灼灼的目光即刻暗淡了下来,他阿父的贴身侍女就是收了房的,贴身的女婢与主人家过于亲密,日后顺理成章成了妾室倒也合乎情理,若是公子成了王储,再继任王位,这丫头兴许能做个少使,“原来是这样。”
赵跃瞧着他又不知道为何突然低落了,只当他是熊孩子心性,便悄悄转移了话题学着他的话来逗他,“还有,别丫头丫头的叫我,我名字叫赵跃,赵国宗室的赵,赵跃的跃。”
蒙毅狐疑,这种称呼有些奇怪,“赵国宗室与秦宗室该是一样,都是嬴姓赵氏,你为何叫赵跃而不是嬴跃?”
赵跃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露出一板大白牙,“我就爱这么叫,请叫我赵小君子。”
蒙毅犹如看怪物一般地上下瞅了她两眼,“莫非你真是个傻子吧?”
赵跃气鼓了脸,一拳朝他脑袋上砸过去,“再说一遍傻子试试!”
知道她是赵国宗室之女,蒙毅心中总算放心了,所谓男女同姓不婚,等她及笄了,公子自然会放她出来嫁人。蒙毅偷偷瞄了她一眼,虽然有些胖,但是模样还不错,白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左右瞧着比较有趣,没有那些个女孩子闷,兄长一定会喜欢的,先算一个备选吧。
蒙毅做事一般喜爱直接,一边躲着赵跃的攻击,一边在那处碎碎念,一口气念完所有的话,仿佛早已经说过千百遍了,“蒙家世代为将虽为世家,可是娶得能吃苦耐得住寂寞的夫人比较困难。我父亲娶我母亲时已经二十有五了,就是这样艰难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