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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没有给予回应。
“我进来了。”阮舒打了声招呼,兀自拧动门把推门而入。
房间明亮宽敞,墙壁刷成容易让人冷静的淡蓝色,室内的装饰简单而略显温馨。
马以一喜白色工作服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笔,低头记录着什么。
环视一圈并无异样,阮舒“切~”一声揶揄:“我以为你在换衣服所以没空理我,还期待着进来后能邂逅一副男性裸体。”
“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马以抬头,高挺的鼻子戴一副黑框眼镜,语气不冷不热,面容毫无表情。
亏得她特意费了心思开玩笑,结果对他的冰山脸毫无缓和效果。阮舒讪讪,来到他面前坐下:“今天你没催,我自己来的。”
“所以我该夸奖你吗?”马以依旧油盐不进。
阮舒耸肩:“亲爱的马医生,别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对我兴师问罪好吗?”
马以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钟摆到阮舒面前,纠正她:“我这里是计时收费。浪费的不是我的时间,而是你的金钱。”
“oK~oK~”阮舒作投降状,“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马以十指交扣平放在桌面,沉静地审视她片刻,这才开始他一惯的开场白:“距离一次见面,期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你需要与我分享的?”
阮舒学着他的样子,端正地摆好坐姿,然后平静地回答:“有个男人把舌头搅进我嘴里。”
“认识的?不认识的?”马以的语气并未因为她言语的内容有半丝波动。
“认识的。”
“熟人?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阮舒略一忖,没能成功归类,便道:“十年没联系,最近刚重逢的。勉强算熟人。”
马休琢磨着“勉强”二字,进入正题问:“他对你做到什么程度?”
“摸我了。”
“摸哪了?”
“脖子。腰。胸。”
“你任由他摸了?”
“后来阻止了。”
“后来是多久之后?”
“没算。记不清了。”
“他想和你做?”
“他想强我。”
“为什么是‘强’?”马以揪住字眼。
阮舒的眸光划过瞬间的凉薄:“非我意愿。”
马以安静注视她一秒,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当时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这个问题,阮舒回答得异常快。
马以又揪住,重新问了一遍:“你被又吻又摸的时候,什么感觉?”
“是把舌头搅进我的嘴里,不是吻。”阮舒有点偏执地纠正。
马以顺着她的措辞,再次重复:“你被搅着舌头并且被摸的时候,什么感觉?”
这回阮舒停顿了两三秒,像在努力回忆,然后吐出两个字:“难受。”
马以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亮了一分,确认着问:“是难受,不是恶心?”
阮舒面露犹豫,终是点头。
“你和他很熟?”
“并没有。”
“你们过去发生过类似的接触?”
阮舒抿唇不语,默认。
“你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
“我竹马的表哥。”
“你喜欢过他?”
“并没有。”
“他喜欢过你?”
“不认为。”
“他现在喜欢你?”马以穷追不舍。
“不知道。”阮舒淡然以对。
“你猜测他为什么把舌头搅进你的嘴里?”
“猜不到。”紧接着她补一句,“他表达出想包养我的意愿。”
马以挑眉。
阮舒淡静。
“事后回忆过这件事?”
“嗯。”
“几次?”
“一次。”
“最后一个问题。”马以扶了扶镜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尝试和他做做看吗?”
阮舒深深蹙眉:“不会。”
“为什么?”
阮舒微扬下巴:“你刚刚说了是最后一个问题。”
马以不疾不徐:“临时附加一道题。”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可以。”马以拿起笔,正准备写点什么。
阮舒却还是回答了:“对他没性趣。”
马以应声抬眸,隐隐像是翻了个白眼。
阮舒的唇角浮出笑容——她不正是因为对任何人都没性趣,才来这里花一小时两千块与他聊天的么。
医患关系暂告段落,阮舒不再学他端坐,往后靠椅背,放松地长长舒一口气。
马以飞快地在她的病历卡做记录,顷刻之后合件夹,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要下班的样子。
阮舒愣了一下:“你今天没有什么结论或者建议要给我吗?”
马以的眼风朝不远处的躺椅扫过去,复而看回阮舒,旧话重提:“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的催眠治疗?”
阮舒轻闪目光,默了一默,展开笑容:“我已经对你足够坦诚。世界再没有人你知道得更清楚我的事情。”
马以毫不客气地戳穿:“可是你并不完全信任我。”
阮舒没吭气。
马以冰冷着脸讥嘲:“一个不信任医生的病人,永远都治不好。”
两人第N次不怎么欢而散。
***
第二天是周末,阮舒照例六点钟起床,戴了半边的耳麦,听着新闻晨跑。
凌晨下了场小雨,经洗刷的空气新鲜清爽许多,城市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块儿苏醒。
往回跑的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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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人眼 023、精神不好提提神()
“阮总,你需要的资料,我刚刚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助理汇报道。
“好。我查收之后有问题再找你。”挂断电话,阮舒继续跑完剩下的路程。
回到家,正碰林妙芙要出门。
时间不过七点出头,阮舒很清楚她一惯爱睡懒觉的作息,目光在她特意用水晶发卡束住的两鬓转了转,询问:“这么早去哪?”
“周末同学约。”林妙芙的语气算还可以。
阮舒从她的表情没看出撒谎的端倪,点点头,未再多问。
楼回房间后,阮舒先冲了个澡,然后重新下楼吃早餐,最后再回房间,这才坐到桌子前打开电脑,翻出邮箱里的邮件。
她要助理调查的,是关于三鑫集团的少爷陆少骢。
三鑫集团在海城的商界一直是个传。它成立于约莫十五年前,是曾经最出名的黑帮“青门”的三兄弟陈、陆、黄,在金盆洗手之后,用原先敛聚的资金和人脉所创办的,最早由三家共同掌权。
差不多十年前,陈老大车祸去世,黄老三锒铛入狱,经营权便全全落到老二陆振华手里,旋风般地将其发展为如今涉及方方面面领域的跨国公司。
这样一个大霸主般的存在,使得阮舒不得不怀疑三鑫集团投资林氏的用意。
然而林承志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阮舒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既然林承志能有途径接洽到三鑫集团的人,她不相信她没办法。
于是,她的目标瞄准了陆振华的独子陆少骢。
能调查到的信息有限。毕竟一方面时间太仓促,另一方面,他们这种人,都是会动用手段保护好个人私生活。
不过陆少骢是个太出名的吃喝玩乐的主儿,近期刚回国,便成为娱乐新闻里的常客。最新鲜出炉的正是前两天半夜他停车在高速隧道里与女人“不可描述”,遭到警察检询。结果人家嚣张地甩出理由说是“精神不好提提神”,由此了微博热搜好几天没下榜。
阮舒花了好几个小时,翻看陆少骢回国后的所有相关新闻,从寻觅到些许他的活动规律。
当天夜里她决定去c’Blue碰碰运气。
三鑫集团旗下拥有无数娱乐场所,c’Blue是海城的所有酒吧里最出名的一家,也是陆少骢被狗仔拍到的照片里,出镜率最高的地方。建在海城护城河的沿河堤岸,地段极佳。
阮舒到的时候是晚十一点,酒吧里的生意才开始。她挑了个方位较好的散座刚坐下,有奶大腰细的酒水女郎前来卖力推销。服务效率很高,没多久她点的酒和小食便送来了,还多了一杯粉红色鸡尾酒。
“我好像没有要这个。”阮舒皱眉。
服务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用眼神示意:“是那边那位先生点给您的。”
阮舒顺着方向望过去,角落里一个男人正端了酒杯向她示意。
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艳遇,正准备给服务生一笔小费让他将鸡尾酒送还回去,冷不丁看到了林妙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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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人眼 024、判断失误!()
林妙芙没穿外套,里面竟然是一件袒胸露乳的紧身裙。 她的脚步踉踉跄跄,显然是喝醉了,被两个陌生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往包厢区域的方向带。
阮舒立马起身,快速地追去,抄到他们面前,拽住了林妙芙:“你在这里干什么?”
“喂你谁啊?”左手边的男人当即推了阮舒一把。
阮舒及时地闪躲,稳住身形,语气平和,眸子却微凛:“我是她姐,现在要接她回家。”
“你说是她姐是她姐?我还是她哥。”右手边的男人看去稍微斯点,虽然没有动粗,但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在阮舒身打量,“小妞,这年头别太仗义,小心把自己搭进来。当然,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很乐意。”
毕竟来的是酒吧,相较工作时的西裤衬衣,阮舒今晚穿得多少随性了些。不过这种视线的揩油,她早已能泰然处之,无视他的调戏,重新拽住林妙芙的手臂,狠狠掐了她一把:“醒醒”
林妙芙这才眼睛睁开一条缝儿,醉意醺然的模样,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姐……”,又重新垂下脑袋了。
“哟,还真是姐妹俩啊。”右手边的男人故意表现出讶然,旋即笑着来揽阮舒的肩,“既然真是姐妹,那更该和我们一起。”
阮舒敏捷地避开对方的手,冷下脸来质问:“你们给她灌了多少酒?”
右手边的男人笑眼眯眯地旧话重提:“想知道跟我们来。”
阮舒微眯起眼:“我朋友在外面等我,说好了如果我十分钟内没有带着妹妹一起出去,她会帮我报警。”
“报你妈逼的警我们又没做什么?”左手边的男人似乎属于性格冲动型,瞬间被挑起火气。
阮舒斜睨他:“你们现在被我拦住,当然做没做什么。可原本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噢?如果我们说我们不清楚呢?”右手边的男人左手边的男人淡定多了。
“那你们去和警察说清楚吧。”说话间,阮舒已掏出手机,并迅速地朝外走——她不会天真到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们硬碰硬,必须得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救出林妙芙。
她猜测这两个男人应该只是单纯地来酒吧猎艳,那么肯定会被她的此番言行唬住,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闹到警察局很难看。
然而在左手边的那个男人追来,不顾后果地当众抢过阮舒的手机摔到地时,阮舒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
“卧槽臭娘们爷爷我说一是一最受不了被人冤枉”他线条粗犷的脸满是怒意,对她扬起了巴掌。
“十三住手”另外那个斯点的男人还撑着林妙芙,急急地出声阻止。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阮舒根本反抗不及,整个人被他甩了一臂,重重地撞吧台,掀翻好几只酒杯,破碎声清脆地响。
周围的不少客人惊呼着闪开。
阮舒抱着手臂趴在吧台,心里直骂对方娘,居然对她一个女人动手
“赵十三你疯了又惹事”斯男气急败坏,粗犷男已在甩倒阮舒之后懵住了,当下被骂,更加恍然不好。
“你没事吧?”斯男把林妙芙往粗犷男怀里一塞,连忙跑过来要搀阮舒。
忽听有人出声询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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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人眼 025、缘分跟狗屎一样()
一语出,斯男和粗犷男当即朝来人的方向毕恭毕敬地先后问候:“小爷老大”
阮舒更是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猝不及防地撞傅令元湛黑温凉的眸子,第一反应是“呵呵,这缘分可真跟狗屎一样”。
“怎么回事呢你们?打架闹事?”
方才那把声音的主人再次说话,阮舒将目光移到对方身。待看清对方的脸,她的心头不由一顿。
和八卦新闻照片里的样貌并无二致——陆少骢
这狗屎运……好像还不赖,第一次来碰了?
阮舒盯着陆少骢,微不可察地微微眯了一下眸子,随即和站在陆少骢旁侧的傅令元重新对了视线。
审视意味极浓,似是察觉了她对陆少骢的那一瞬间关注。
阮舒心念电转着,飞快地回忆斯男和粗犷男对傅令元称呼的那一声“老大”,思考傅令元既然和陆少骢一起出现,是不是代表两人很熟?并犹豫她是该抓住今晚的机会和陆少骢搭腔?还是该稍安勿躁?
意外来得太突然,她毫无准备
“不好意思小爷,我和十三只是和这位小姐生了点误会。”斯男在这时向陆少骢解释,立马继续来搀阮舒。
陆少骢这才朝阮舒看过来。
阮舒已基本搞清楚斯男和粗犷男多半是陆少骢的手下。她面沉定地撑着斯男的手臂试图稳起身体,脑的纠结因着陆少骢的这一眼而果断有了决定,嚅了嚅唇瓣。
未及她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傅令元忽然目标直指地大步朝她走过来,恰恰阻隔了她和陆少骢之间的视线。
他的目光摄紧在她身,三两步便站定到她的面前来,高大的身影笼了下来,伴着沉磁般的嗓音:“摔哪了?”
斯男愣怔:“老大,你和这位小姐认识?”
傅令元没回答,从斯男手接过阮舒的臂膀揽住,继续询问她:“能自己站住吗?”
那晚的事情过后,阮舒心里对他是生了排斥的,眼下他当着众人的面彰显对她的亲昵,她并不想领情,不动声色地与他来开距离,摇头道:“谢谢三哥关心,我没事。”
“真没事?”傅令元显然不相信,洞若明火般地瞥了眼她抱臂捂小腹的动作。
阮舒正打算再次摇头,傅令元却是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毫无防备之下,阮舒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结果扯动手臂的疼,禁不住轻轻蹙眉。
这一蹙眉,将将落入傅令元的眼里,阮舒立即发现他的唇边露出嗤笑。
阮舒不爽被他看穿,绷起表情:“我真的没事,你放开我。”
“有事没事,检查了知道。”如是说完,傅令元抱紧她迈步走,临走前叮嘱斯男:“拿医药箱来。”
旋即经过陆少骢面前时他稍微停了下脚步:“你要不先去,我有事得处理一下。”
“阿元哥你尽管处理。慢慢处理。”陆少骢言语间别有意味,目光更是携着满满的暧昧在阮舒的脸转了一圈。
阮舒坦然接受陆少骢的打量,抿抿唇,抬眸,瞅着傅令元线条利落的下颔,神色微凝,心恻然,暂且按兵不动。直到他带着她进去一间包厢,将她放在沙发,冷不防扯开她左边肩头的衣服时,她迅速扣住他的手,眉头紧锁,神情警惕:“你干什么?”
“说了要检查。”傅令元手的劲儿不松,仗着力气她大,硬是又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些许,戳了戳她臂膀的一大块淤青。阮舒顿时“嘶”一声,再顾不得与他搏力较劲。
“现在承认疼了?”傅令元勾唇笑。
阮舒深深蹙眉,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