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知道阮舒已经单独躲起来了,褚翘没有丝毫顾忌,确实想和同事第一时间往里开枪,耳边率先捕捉到来自另一方向的枪声。
褚翘急急调转枪口的方向,就见身边的那位同事中枪倒地了,杨小姐则被一名男子劫持在身前。
“把枪放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先下去给我们当垫背!”
威胁之语响彻过道,传入病房里。
闻野第一时间辨别出是吕品的声音。
太了解他们这些警察的尿性了,肯定是先保障人质的平安,绝对不会再随意开枪,所以这基本等于情势逆转,他们就算包围了再多的人都没有用!
闻野嗤笑,暂且松开刚拽起来的庄爻的遗体,转而去翻病房里的医疗用品,将之前给庄爻的伤口换药用的纱布和棉花先一股脑抓起捂在自己腹部的伤口处止血。
又是差不多位置的伤口!闻野印象深刻!去年也是被这个碍事的女警察追得无路可逃中枪跳海!
愤恨咬牙,闻野抬手就瞄准门口的褚翘开了一枪!
褚翘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及时察觉,顺利躲避,仓促只余同时也往闻野的方向开了一枪。
闻野倒是没躲,就坐在病床边,随手拽起庄爻的遗体挡了枪子儿。
外面的吕品似要配合闻野,在闻野之后也朝褚翘开了一枪。
褚翘敏捷地就地滚开,子弹堪堪打在她先前所站立的地方。
她被迫离开了病房门口的位置,吕品则趁机带着杨小姐占据了过来,倒也不进去,后背靠着墙,身前抓着亘着杨小姐,就像门神一样守住口子,往里头询问:“oss!你没事吧?”
闻野用嗤声冷笑加以回应。
外面的同事和调在这边的一部分特警队的人在这个时候包围了进来。
吕品抓紧了杨小姐,向警察重申:“全都给我后退!撤开!否则我杀了她!”
警察小心翼翼地没有再靠近。
褚翘齿关咬合得紧,不仅担心杨小姐,也担心里头的阮舒。
原本阮舒躲起来之后该是最安全的,只要等她制服“”就好。
可演变成这样,阮舒反而成了最不安全的人!
似要验证她的猜测,房间里传出了枪声。
紧随枪声之后的是闻野阴冷的命令之声:“出来!”
洗手间里,阮舒面容泛白,死死盯着门,整个人几乎绝望。
还是失败了……褚翘还是失败了……
“嘭”地,门被踹了一下,门板震动得厉害,这力道,比起上一次在别墅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是“砰砰砰”连着三枪,全部打在门把上。
每打一枪,阮舒的心就跟着震一下,她的脸色随之白一分,捂在肚子上的手亦收紧。
病房外,褚翘深觉再这么下去不行!阮舒肯定会被重新挟持为人质的!
她猛上前一步,冲里面喊:“!我可以给你当人质!你放过里面的人!”
回应她的是里头门板被踹开的动静。
褚翘的心往下重重地沉。
病房洗手间里,阮舒浑身僵硬,看着闻野站来门口,高大的身形堵在那儿,举枪对准她,眼神讥诮无温度,如同死神来索取她的命一般。
852、废掉()
阮舒浑身又僵又冷,是切切实实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闻野却是并没有开枪。
“出!来!”他一字一顿命令。
阮舒不敢不听话,脚差点抬不起来,走动的时候仿佛能听见关节处咔嚓咔嚓响。
她走到闻野跟前。
“何必呢?白白浪费力气。”闻野用枪口戳了戳她的肚子,“不是很脆弱?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你是一点不心疼你里头这两位?”
阮舒害怕极了,咽口水的小动作尤为明显。
闻野把枪口从她的肚子缓缓地往上移,移到她的脑门上:“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的这条命,现在不属于你自己,是庄假脸的。”
他这意思是……看在庄爻的面子上,再饶过她一次?阮舒蹙眉。
她觉得闻野的这话,很像平时他不愿意承认某件事的时候下意识给他自己找借口。
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岂不就是,闻野在给不杀她找借口?那俨然说不通。
所以他这回不是在找借口,确确实实看在和庄爻的那点情分上,再饶她一次?
当然,她更相信他是还想留她当人质保障他顺利离开这里。
阮舒被从洗手间里拉了出去。
鼻息间是浓稠的血腥味儿。
阮舒有点难受,低垂视线,看到闻野腹部潦草地扎着纱布和绷带。
转瞬的功夫,闻野带着她走出病房。
“oss!”吕品飞快地看了一眼闻野后,专注精力回跟前的警察,让闻野先行,他垫后。
外面如今的情况是,在闻野破门进洗手间时,褚翘尝试硬闯,结果吕品在杨小姐的其中一只手臂上打了一枪,作为警告。
阮舒着实内疚。
如果不是她向杨小姐求救,杨小姐现如今也不会……
“都后退!全部后退!”吕品以杨小姐为要挟,再度警告。
闻野也没有让阮舒太好过,以她为人肉板挡在身前,即便样子看起来狼狈,架势上也依旧高高在上,不露半丝普通小贼的怯色,和吕品的配合度上默契十足。
褚翘看到阮舒截止目前为止完好无损,心内安定不少。
阮舒此时戴着人皮面具,不敢轻易说话,担心无意间暴露自己的身份,任由闻野带着她一路往外走。
在诊所的挂号厅,她看见了远远被警方阻拦在前后院出入口的杨医生,杨医生的身后还有好几个长辈,估计全是前任大长老一家子,见杨小姐的手臂中枪流血,全都着急得不行。
杨医生是其中最为镇定的一个,和之前的褚翘一样,也提出要替换人质。
虽然没有直接于人前暴露他和闻野是认识的,但他喊话的方向不是朝着吕品,而是闻野。
杨小姐这样邦她,怕是一开始偷偷瞒着杨医生。阮舒不知此时杨医生作何感想,会不会后悔留闻野在诊所里,毕竟她不清楚杨医生、杨小姐、老妪甚至杨家一口子和阮春华、闻野之间的具体关系。
可闹到这地步,杨医生之后又该如何向青门、向陆振华解释“”藏身在他诊所里一事?
“把诊所外面的人全都撤了!”吕品再一次命令。
而这命令是闻野指示给吕品的。
在走出病房之前,闻野就把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重新调出来看过了,通过他安装的隐蔽式监控把诊所外面的情况做了大致了解。
说起来,若非因为当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庄爻的抢救上,闻野完全能够及时察觉诊所内的异常。
褚翘之前不是没让技术同事查探诊所的摄像头情况,诊所外面的范围太大,当时并无法做到全面排查。
“别做垂死挣扎了,整个镇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你就算离开了这里,也逃不出靖沣。”褚翘提醒“”,心底暗自着急阮舒的安全。
孕妇可经不起被一个通缉犯带在身边一起逃亡!
阮舒自己也害怕,私下里和闻野打商量:“闻野,你现在可以拿我当人质,安全离开诊所后就放了我行不行?带着我对你来讲也是累赘对不对?没了我,你的行动肯定更方便。”
“闭嘴,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的处境特别糟糕?”闻野眦目。
或许不至于“特别糟糕”,但在阮舒看来,也没占到多大便宜,他失去了先前隐身幕后的优势。
她当然没敢直接这么说他,也知和他讲不了道理,只能再尝试哀求:“你放了我吧,否则跟着你奔波,我真的会一尸三命的。闻野,是你自己说的,我的命是庄爻的。”
理性的道理讲不通,感性的情理又怎么可能和他讲得通?
闻野哂笑:“你一尸三命又怎样?我是说过你现在的命属于庄假脸,但庄假脸的命很宝贵么?”
阮舒哑然,绝望了,未再浪费自己的口舌。
吕品回来诊所时开的车子与诊所隔了一条巷子的马路上,他把车钥匙给了闻野,按照先前讲好的挟持杨小姐留下来垫后。
闻野带着阮舒找到了车,却并没有上车,只是从车上拎下来吕品准备在车上的一个黑色行李袋,从里头拿出烟雾弹。
…………
吕品把诊所的大门给关了,外面布控的大部分警察在此之前都被威胁了进来,褚翘与他们一同被拦截在诊所里,赶忙联系剩余的未曾暴露行踪的几名警员同事及时跟上“”,另外通知留在警车内后背的警员赶紧全镇调度起来。
收好对讲耳机,褚翘盯住吕品的手。
她观察很久了。
首先,他两只手均戴手套,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个人习惯或者为了行事不留下指纹。
其次,他的姿势有点古怪。他持枪的那只手在往这外边退的过程中是从后方穿拖杨小姐的腋下抵在杨小姐下颚的,另外一只手同样从后方穿过杨小姐的腋下,却并没有弯折,而似乎与另外一只手行成夹力,半拖着杨小姐。
杨小姐在手臂中了那枪之后神志就有点不清楚。
并且褚翘隐隐感觉,杨小姐的中枪,并非完全因为她当时有想硬闯病房救阮舒的意图,貌似杨小姐原本想说什么话,却遭遇制止……?
褚翘蹙眉,一眼不眨地盯着,察觉杨小姐由于神志的越来越不清醒而站不住,身体不住地往下滑。
吕品明显支不住杨小姐的样子。
他倒是聪明,随着杨小姐一起坐到了地上,虽然他也动不了、出不去了,但至少杨小姐还在他的手里。
“她流太多血了!再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杨医生大喊。
吕品没有理会。
褚翘看得出,他是想为“”多争取出时间。
这个时候,一名警员蹿来褚翘身侧,低语:“翘姐,杨医生让我告诉你,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挟持人的左手应该是假肢,跟使不上力气。
俨然解答了褚翘琢磨的疑惑,给了她一个准数。
…………
雷火堂,关押室。
傅令元接受着新一轮的鞭打。
陆振华在第一时间听手下汇报了外头警察在杨家的诊所里与“”发生对抗的事情后,就调派了一部分雷火堂的兄弟赶往现场。
而最新传回来的消息是,“”的手下刚被警察抓住,“”则挟持人质逃跑了,因为烟雾弹的掩护,警方失去了“”逃跑的方向,不过“”负伤,也没有开车,估计是暂时躲起来了,并未跑远,雨下太大,没有留下痕迹。
赶去现场的兄弟们倒是记下了“”的样子,和警察一样,正在以“”最后消失的那块地方为中心辐射开来范围进行搜捕。
陆振华摇摇头:“不是说擅长变装?记了样子也不一定管用。消失的时候没开车,不代表后面没有其他手下赶来接应。”
最后陆振华强调:“大长老作为镇长,负责明面上配合警方的工作。但私底下我们的人最好先找到。”
“明白了陆爷。”雷堂主退了出去,关门之前看到陆振华让手下把被吊打的傅令元先放下来。
傅令元被放下来。
身体的失力让他一开始趴在地上。
然而他很清楚这里的地面有多恶心,曾经在这里接受过审讯的人也不知留下过多少包括血泪在内的体液。
如果说以前的至少肉眼看不见,不久之前刚在这里被吊打最后处死之人的血是异常醒目的。
傅令元爬了起来,并站住了,抬眼看向陆振华。
陆振华竟对他露出一丝心疼:“阿元啊阿元,硬骨头不是用在这个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暂时瞒着其他人单独把你带这里来么?就是不想按照青门的规矩把你交给长老会,否则你需要受的就不止现在这些刑罚了,我也没办法私心对你网开一面。”
“谢谢舅舅的网开一面。”傅令元朝他深深鞠躬,腰弯得太下去,身形略微趔趄。
盯住他的这个举动,陆振华深觉与傅令元的硬骨头丁点儿不相配。
“阿元,我认识的你,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你?”他反问。也是他这两天一直在重新审视的问题。
“舅舅,以前是少骢总向我讨教你的话所表达的意思,如今,好像连我也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傅令元挺直腰板,重新站直身体,顿时仿若前一秒他的弯腰完全是个错觉。
早料到不会得到他的正面回应,陆振华并不失望。
“除了这些,你还是没有话要交待过来?”他隼眸眯起。
“我不知道该交待什么。”傅令元平静,“或许舅舅能再给我些点拨,究竟还在您的面前编造了什么?”
陆振华没回应他,而朝手下挥挥手,示意那边的铁床。
一下从三样刑罚中最轻的,跳到最重的。
傅令元似乎面不改色。
两名手下又上前来尝试一左一右架住他。
傅令元却是如山一般纹丝不动,叫人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反抗,以致于关押室内的其他守卫全都进入戒备状态。
手下出声警告:“傅先生,如果”
话没讲完,就见傅令元自行往铁床行去。
…………
陆振华猜测得没错,闻野确实又换脸了。
他从诊所出来前,没忘记把他的人皮面具捎身、上,只是不像原本每张面具都各自分开整齐存在在箱子内的分层而已。
阮舒被他用绳子捆住了双手和他绑在一起,嘴也被他用胶布封住,不给她任何逃跑和呼救的机会。
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貌似是闻野随意窜门躲进来的一家空户……?反正一路东拐西弯,她根本认不清楚,一路下来,可以肯定他对靖沣相当熟悉。
刚淋过雨,阮舒又持续处于心慌、紧张和害怕中,她觉得冷,不想让自己感冒,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想擦掉雨水,手和衣袖却也都是湿的,根本于事无补。
“唔唔唔。”她向闻野求助。
闻野刚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脸,见状撕下她一半她嘴上的胶布。
这快速的一下,不知把她嘴边皮肤上多少的碎毛顺便给拔掉了,阮舒疼得直皱眉,后知后觉闻野其实犯了糊涂,她的手既然没往后绑,她完全可以自己撕掉嘴上的胶布。
而比闻野更犯糊涂的是她,她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的不语让闻野不耐:“有屁快放!”
“有没有干毛巾?我冷。”阮舒一点没和他客气地提要求,否则就是委屈自己了,她必须保障自己的身体不出状况。
闻野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问题,把胶布重新贴住她的嘴,旋即打开柜子,从里头拿了件浴巾就丢她的头上。
阮舒的视线一时受阻。
闻野于此时走动。
她猛地被他拉动往前带着走,急急将浴巾从头上抓下来。
她恰恰又在这个时候被往地上带,还好及时撑住地面,不至于摔倒。
坐稳后,她看到闻野背靠床边,在给他自己处理伤口。
他往嘴里塞了一团毛巾,然后就用刀子直接往他腹部鲜血淋漓的枪口子里挖。
阮舒向来不怵于看这种画面,但她没忘记自己是个孕妇,第一时间背过身去,本分安静地用干浴巾给自己擦头发、擦脸,耳朵里接收到的是闻野竭力克制却仍旧从嘴里溢出些许的闷哼。
很快,她听到类似珠子掉落在木制地板上的动静。
阮舒稍一偏头,那颗刚被挖出来的沾满血的子弹就被丢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