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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坐在傅令元身边,开着电视,但音量调得特别小,眼睛盯着字幕,只当作没听见他如何“办公”。
赵十三退了出去。
傅令元眯眸盯一眼阮舒淡静的侧脸,手臂绕到她的腰,陪她一起看电视。
无声。安静。
不多时,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敲响,是服务员前来告知可以前去宴厅。
傅令元携阮舒起身,两人走出去时,隔壁休息室的人也出来。
恰恰是陈青洲和荣一。
“令元。”陈青洲先与傅令元点头问候,目光转到阮舒身、时,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夸赞:“阮小姐今天很漂亮。”
阮舒笑:“陈先生的意思,是我除了今天之外,都不漂亮?”
陈青洲霎时被堵。
腰忽然被轻轻掐了一下,阮舒偏头看傅令元,傅令元只用眼睛斜斜睨她,继而转眸望向陈青洲:“你果然也在。”
“陆叔和我爸是结拜兄弟,一直都是自家人。”陈青洲挂着一惯的淡笑。
傅令元笑笑,对他明显虚伪的话不予置评。
三人要去的明明是同一个地方,却不同路,跟随各自的服务员,背向而行。
过道是环形的,所以抵达宴厅门口时,对面陈青洲的速度也与他们俩一致。
同时,宴厅大门正对的那第三条岔口,陆家一大家子的人也刚从电梯里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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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00、既有外色,又具内才()
“阿元哥。 ”最先与他们打招呼的是陆少骢,身边挽着的人是小花旦蓝沁。
阮舒略微诧异——能够出现在陆家家宴的外姓人,不容小觑。难道她和陆少骢之间的关系,已完全确定下来?她要成为三鑫集团的太、子妃了?
一行人走到宴厅门口,为首陆振华一身流水般宽松的唐装,阮舒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不过一眼辨认出他。
没办法,他太出名了,以前青帮并未转至幕后时,他在道的外号便是“黑豹子”,后来这个外号,又跟着他一起进入商界。
虽然他的曝光率不高,近年来更是鲜少有他现状的照片,绝大多数的报道,用的都还是早几年他的那张官方照。但陆振华保养得很好,和那张官方照相,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加之他身那股人生阅历积累下来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很容易叫人从人群辨认出来。
“陆叔。”陈青洲率先问候陆振华,而且也只问候陆振华。
不过想想也对,以陈青洲的身份,在场的除了陆少骢,其余全是女眷,而他的年纪长于陆少骢,自然不必搭理。
陆振华微微颔首,转眸便扫到傅令元这边来,面带蔼色:“阿元,你太久没来见我了。”
傅令元闲闲散散地勾唇:“你不是都从少骢那儿了解到我的情况了么?”
说着,他一手揽阮舒的肩,扬扬下巴向陆振华介绍:“这是我的新婚妻子,阮舒。”
继而他偏头看阮舒,示意她:“阮阮,叫舅舅。”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面自然无异,展开灿然的笑:“舅舅,我是阮舒。”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摄在她的脸,递给她和方才给予傅令元的一样的蔼色:“以后是一家人,别拘谨。”
阮舒浅浅地笑笑,眼角余光瞥见汪裳裳表情难看,似乎本打算前来,但被她身边的人拉住了。
是的,陆家人队伍里的外姓人,除了蓝沁,还有这位汪裳裳。
在他们刚一出现,她第一眼扫个大概时,与汪裳裳对过一秒钟的视线。
阮舒极轻地蹙一下眉,瞥了眼傅令元,表达自己的不满——早前她提醒过他,带她出席场合时,事先给些要点。结果他依旧我行我素。
不说原来陆振华和他是舅甥,这个汪裳裳和陆家又是什么关系?
刚刚拉住汪裳裳的那位妇人,在此时开了口:“老爷,咱们有话先进去,开了席再慢慢聊。裳裳和孟欢都是有身子的人,不宜久站。”
陆少骢附和:“是啊,爸,妈说的对。”
阮舒悄然又看了眼那位妇人——原来是陆振华的老婆余岚。
陆振华略一点头,迈开步子。
傅令元携阮舒,和陈青洲一起汇入与陆少骢同排的位置,正听到陆少骢唤了陈青洲一声“青洲哥”。
宴厅里一共开了两席。
阮舒随傅令元,与陆振华、余岚、孟欢、陆少骢、陈青洲、汪裳裳及蓝沁,坐在主桌。副桌则是以陆振华的小老婆王雪琴为首,坐着陆振华的另外三个女儿,以及陆家资格颇深的一位管家和一位主事。
席间,阮舒留意到,余岚虽然才是正房太太,但陆振华的注意力显然是放在孟欢身。孟欢倒是宠辱不惊,似没怎么在意余岚的存在,面对陆振华的关心,又淡淡的。
阮舒知道这个孟欢。
名校高材生,一毕业进入三鑫集团,成为陆振华最得力的秘,最近两三年传言她早被陆振华纳为姨太太。眼下看来是真的了。
如今的男人找小老婆,已经不若早年只重外色,而喜欢如孟欢这般,年纪轻有美色,在公司里是他的副产,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同时工作能力极强。
一筷子的菠菜忽然进入她低垂的视线,放进她的碗里。阮舒抬眸,偏头,傅令元刚收回筷子,眸子里写着询问:“不合胃口?”
陆少骢不知怎的,给耳尖听了去,轻笑:“阿元哥,你真是走到哪,都不忘与元嫂秀恩爱。”
汪裳裳的视线本一直锁定阮舒。陆少骢的话一出,阮舒当即感觉汪裳裳视线当所夹的火气陡增,如同马要憋不住溢出来一般。
似要印证阮舒的想法,下一瞬,汪裳裳便摔了筷子,眼眶通红,望向陆振华和余岚:“姨夫姨母你们答应过要给我做主的现在人不是都在这儿了么?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她通红的眼眶立马又旋出泪珠,掌心覆小腹:“难道要等他出生,变成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么?”
陆振华没有任何反应,余岚则明显摆出不悦的表情:“先吃饭。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我吃不下”汪裳裳并未收敛,很没好气,还有点向母亲赌气撒娇的意味。
陆少骢像是受不了汪裳裳似的,俨然哥哥教训妹妹:“吃不下离席,自己找事儿去”
汪裳裳愈发委屈了,霍然从座位站起,大声吼回陆少骢:“你根本一点儿都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我都让你帮我看住阿元,你做到了么?怎么让这只狐狸精迷惑了阿元?”汪裳裳抬起手臂,手指直指阮舒,继续质问陆少骢,“你明明是最早知道阿元和这只狐狸精结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几天还让人把我关在家,现在还当着我的面这么顺嘴地喊这只狐狸精‘元嫂’‘元嫂’的你分明存心气我”
陆少骢满面怒容,马唤了副桌的管家,“把表小姐送回去别让她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扭头他有点抱怨余岚:“我早说了,不该让她来”
“我不走事情都还没了结”汪裳裳跺脚。
阮舒迎汪裳裳的目光,眸子微眯。
久久不表态的陆振华忽然放下了筷子。其实动作不重,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汪裳裳也没了声。
而,恰巧,孟欢在这时掩嘴干呕,一副难受的模样,陆振华的注意力立即被她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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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01、咸吃萝卜淡操心()
“怎样?又不舒服?”
口吻满满关切与担忧。 此时的陆振华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紧张怀孕妻子的丈夫。
孟欢刚一摇头,却是再度掩嘴干呕,方才还要厉害。
陆振华立即让管家去请医生。
一旁的余岚笑笑:“老爷,女人害喜很正常,孟欢确实一般的孕妇要反应大,但不碍事的,你先让她去休息室缓缓吧,估计是这些鸡鸭鱼肉太荤腥太油腻了。”
经提醒,陆振华扫一眼桌的菜:“怎么不多做些清淡爽口的?”
负责操持今日家宴菜的是三姨太王雪琴,听出陆振华言语隐含的咎责,从副桌起身:“老爷,大过年喜庆的日子,谁家不是大鱼大肉?咱们每年不都是这样吃?难道今年要改全素宴么?这都开席有一会儿了,刚刚不是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
最后一句的语气已俨然控制不住委屈和酸溜溜。
陆振华皱眉,微显不悦。
余岚揽话:“行了。雪琴今年是头一回当差,难免有所疏漏。也怪我,没有从旁指点好。让厨房赶紧多添几道清淡的菜。”
转头她看向孟欢:“孟欢,先送你去休息室缓缓,一会儿要是好多了,再出来和大家凑个热闹。要是懒得再动,让人把吃食给你送进去,你照着胃口,随便吃点。”
孟欢轻轻点头。
余岚见状正准备喊人陪孟欢去休息室,陆振华却是起身,扶住孟欢:“不用了,我陪她去里头坐会儿。”
余岚稍怔一秒,很快无异议地点头:“好的老爷,外头有我在。”
陆振华这么携孟欢离席。
副桌的王雪琴指着满桌子的菜,语气又是毫不遮掩酸溜溜:“瞧瞧,现在除了她肚子里的那团肉,老爷还能看到什么?盼着她真能再给老陆家添个带把的,否则啊,咱们的气可白受喽。”
陆少骢往后颠着椅子,侧头看向王雪琴:“雪姨,你刚刚可真有胆,当着我爸的面竟然敢闹委屈,啧啧,也不怕他削你。”
“削我削我呗。”王雪琴伸出兰花指扶了扶鬓发,不屑地轻哼,“我又没儿子,不需要为儿子挣家业,只需要给自己挣位份。有委屈不闹,难道要忍气吞气什么话都不说,最后连个屁点的存在感都没有?”
在孟欢出现之前,这位三姨太王雪琴得陆振华的专宠近十年。若非有她,现在姨太太的数量怕是早已排到七八九。是以,孟欢的出现,直接惹到的人,便也是王雪琴。
她在陆家指桑骂槐孟欢,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儿。倚仗的正是曾经的那份专宠,加之她本身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大家都习惯。连陆振华都只是无关痛痒地训斥几次罢了,倒助长了她的底气。
陆少骢目露佩服地对王雪琴划了个大拇指,手动点赞:“雪姨依旧这么有自己的脾性。”
王雪琴的媚眼一瞟:“不过少骢啊,你可得早做打算。从前家里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无论是好是坏,陆家都只会是你的。现在嘛,老爷老来得子,指不准一时高兴,有什么新想法。”
“况且老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没有任何的大毛病。”
“雪姨读得不多,但电视剧也看过。历史那些太、子位坐得过于长久的,往往到最后反而坐不那边龙椅。”
王雪琴眼一斜,视线从陆少骢身,落到余岚端庄淡定的脸:“大姐,你该知道我的立场,我这番话可都是对你和少骢的一片赤诚关心。你是明白人,有些东西肯定不需要我提醒。”
说完,不等余岚和陆少骢的回应,王雪琴兀自点到为止地收了话,招呼副桌与她同桌的几个:“人家怀孕反胃,咱们继续吃咱们的。我还好这鸡鸭鱼肉,吃不惯那青菜萝卜。”
阮舒和傅令元,应该还能加个陈青洲,在此期间完全自发隐为局外人。当然,阮舒不晓得他们心底的曲曲绕绕,至少表面看起来,他们和她是一样的。
明明是汪裳裳要和傅令元算情债,账面还没翻开,被歪楼到陆振华的小老婆争风吃醋,最后又延伸出陆家内部矛盾。
王雪琴既然敢毫不顾忌地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提醒陆少骢和余岚那番话,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个孟欢在陆家是众矢之的,除了陆振华,其余人明里暗里的,都将孟欢当作入侵者,战线一致,也无所谓藏着掖着话。
第二,王雪琴是故意的,故意在大家面前挑明陆少骢和余岚与孟欢和她肚子里未出生孩子之间存在的矛盾。如果陆少骢和余岚听进去了,正好挑拨关系;如果其他人也听进去,以后但凡孟欢和孩子出事,头号嫌疑犯都会锁定陆少骢和余岚。
反应过来自己竟于不自觉间分析起陆家的内部关系,阮舒戛然止住思绪——她今晚还真是无聊得都咸吃萝卜淡操心。
却听汪裳裳突然在这时哀嚎:“哎呀,我的肚子……”
几人下意识地朝她看。正见她一手抓住余岚的手臂,一手捂住她自己的肚子,脸色有点发白,表情蕴着害怕:“我肚子疼……疼……”
余岚稍露紧张之色:“怎么回事?怎么疼法?”
汪裳裳咬唇,吓得快哭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是突然疼了一下。哎呀,现在又疼了一下。”
因为之前孟欢孕吐不舒服,已经小题大做地让管家去找医生了。余岚连忙陪汪裳裳也一起先去休息室,等一会儿医生来了一块给瞧瞧。
副桌的王雪琴对着陆振华的那三个女儿感叹:“喏,瞅见了吧,你们是陆家亲生的又怎样?没有一个有地位的母亲,还不一个外来的表小姐受待见。”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兰花指又一拨鬓发,提点道:“走吧,女儿们,咱们还能事不关己地在这坐着好好吃饭么?两个孕妇都不舒服呢,不情愿也得跟进去,在他们面前晃悠晃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以表示我们的关心,给自己找存在感。”
副桌的人再一走,只剩主桌的三个男人,外带阮舒和蓝沁。
蓝沁今天一句话都还没说过。作为电视屏幕受人追捧的明星,在今晚的场合里,像透明人,阮舒一度忘记她的在场。
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去时,两人有了今晚的第一次对视。蓝沁礼貌地对她微笑一下,扭头便啪嗒地打开打火机,好让身旁的陆少骢低头凑去点烟。
“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傅令元蓦然叮嘱着起身。
阮舒点头。
陆少骢叼着烟语音含含糊糊地嚷:“阿元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表兄弟俩并肩往外走,陆少骢递了根烟给傅令元,傅令元没接:“谢了。不需要。最近在戒。”
陆少骢诧异:“你不是大烟囱么?”
傅令元拍拍陆少骢的肩:“你嫂子不喜欢。”
陆少骢暧昧地笑:“阿元哥你这怎么有往妻奴发展的苗头?”
傅令元但笑不语,算作默认,旋即转了话头问他:“孟欢的孩子你怎么看?”
陆少骢恰好与傅令元同时出口相询:“裳裳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两人皆稍顿,最后陆少骢率先哧声:“雪姨的话根本不必放在心。我爸老来又得一子,高兴也是正常的。而且这几年有孟秘在身边,我爸的心态都被带得年轻了,心情也开朗许多。我妈都挺乐见其成的,我作为儿子难道还那么没眼色地去管自己的老子要娶几个小老婆?”
“至于孟秘那孩子……”陆少骢并不以为意,“我爸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哪会在继承权犯糊涂?退一万步说,算他真被孟秘迷糊涂了,连汉武帝在捧刘弗陵位前,都权衡过钩弋夫人的隐患,最后立子杀母。”
陆少骢立即又摇了头,纠正自己的话:“喻不恰当。孟秘不会是钩弋夫人,那孩子也不可能会成为刘弗陵。因为我妈不是卫皇后,我更不可能是太子刘据。太扯了,哈哈哈哈。”
傅令元揶揄:“你什么时候连深奥的历史故事都能信手拈来了?”
“这不蓝沁最近接了个新戏,是什么汉武大帝。我陪她对台词,反反复复那么几句话,我不想记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