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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在心的。”黄桑再道。
阮舒顿住,一时之间没有吭声。
黄桑背对着她在药柜前乒乒乓乓地忙碌,最后再提一嘴:“至于那什么药,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自己多半也知道,吃了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我明白。”阮舒应,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轻轻蜷缩着,又轻轻舒展,红唇微微抿着,静默地站立,思绪略有胶凝。
顷刻,她缓声:“调理宫寒气虚的药,也邦我配几包。”
黄桑动作一滞,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眼神倒没什么特殊意味。
并且她很快又转回去,利落地点头:“行儿。”,没其他多余的话。
可仅仅如此,已令阮舒感到非常不自在。准确来讲,是从她自己讲出那句话之后非常不自在。
不自在地,她快速离开主屋。
冬日冰凉的空气涌入胸腔,正午的暖阳洋洋洒洒地照耀,她呼出浊气,思绪轻晃,不明白自己彼时一瞬脑子里究竟在考虑什么才会要让黄桑再多配那一份药。
转身,她想回屋里跟黄桑说不用麻烦了。
迈出一步,又停住,她垂眸,淡淡嘲弄——算了,配了配了,拿回去自行处理好,现在进去反悔,古怪而刻意。
不过,被自己这么一搅和,原本想试探黄桑的话都没来得及问。
“阮姐姐,你在干什么?我和阿树、阿看了你好久,没看明白你是要进去还是要出来?”吴侬软语骤然传出。
阮舒彻底收拢神思,循声凝睛望向格格。
她已经晒完草药,歪着脑袋坐在石凳,脚边是同样和她一致歪着脑袋的阿树和阿,阿树和阿的身边则跟着三只茸茸的小奶猫。
有种自己刚刚犯傻的样子被众人围观的尴尬。阮舒捺下赧然,走向格格:“听晏西说科科和阿针有两只宝宝的墓在你这里?”
“嗯嗯。”格格即刻从石凳起身,不等她要求亲昵地牵住她的手主动拉她到花圃前,指向突起的一个小土丘,“在这儿。”
小土丘环绕在周围的花草之,扎实又整齐,还有一根冰棍的棍芯作为墓碑插在小土丘前,像模像样。
看来根本不用晏西再提醒,格格也在每天悉心打理。
其实在大人眼毋庸置疑是小孩玩过家家般的幼稚行为,但叫人无法取笑他们的赤诚和童真。阮舒不禁莞尔。
格格从旁边的花丛里折了朵嫩黄的小花递给她:“阮姐姐,这当作你来探望他们的礼物。你是他们的奶奶呢。”
阮舒:“……”
她升级为奶奶辈的话,格格绝对是从傅令元那儿听来的……
不好拂格格的好意,阮舒结果小黄花,在格格的引导下,摆放在墓碑前。
随后的十分钟,格格兴致勃勃跟她讲诉科科和阿针在这里的生育下小刺刺的详情。
兴致勃勃之后,格格陷入更深重的落寞:“好想念他们啊……”
阮舒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伸手轻轻揉格格的头发。
其实格格和晏西有极大的相似之处,两人从小的生活环境都令得他们接触的人和外界环境十分有限。当然,晏西格格要自由很多。
完全可以料想,晏西在此借住的那段时间,格格有多开心。勿怪两个孩子能迅速地玩到一起建立坚定的革命友谊以至如今分开后也念念不忘。
如果不曾有过晏西作为小伙伴,格格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寞的。阮舒犹记得很早之前,格格对自己没有办法出门学并未非常介意……
“对了阮姐姐,”格格倏尔抬头,揪住阮舒的衣角。
“嗯……?”阮舒低头垂眸。
“晏西的爸爸,是阮姐姐你的哥哥,对吗?”格格询。
“嗯。”这辈分自然是没错的,但——“怎么了?”突然问她这个……?
格格似已考虑清楚,表情显得有些神秘兮兮,忽闪着眼睛,压低音量又问:“晏西离开之前,说他是要去见他的爸爸。那现在晏西见到了吗?”
阮舒愣住,怔怔看着格格,隔半秒,钝钝:“你说,晏西告诉你的……?”
“啊……阮姐姐你不知道啊……”格格失望,纠结地拧眉,然后才回答阮舒的问题,“是啊,是晏西偷偷和我分享的小秘密。因为我舍不得他走。”
“可是我没见过我爸爸,晏西以前也没见过他爸爸,现在晏西能见到他爸爸了,我不能阻止他,所以我不舍得也得舍得,不能耽误晏西去见他爸爸。”
顿了顿,格格嘀咕:“真羡慕晏西啊……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只能像看望科科和阿针死掉的宝宝一样,只能在清明节和忌日的时候祭拜他,可是都没有墓……”
阮舒的神情蕴满满的古怪:“你确定,晏西和你说他去见他的爸爸?”
“是啊。”格格肯定地点头。
阮舒下意识握住捉住格格的手,再进一步问她确认:“是去见爸爸,不是去扫墓,不是去祭拜?”
“唔……”格格很认真地回忆,“没有,不知道,晏西的原话说的是去见爸爸。”
转瞬格格反应过来,怔忡:“欸,阮姐姐,晏西的爸爸也去世了吗?”
阮舒则尚沉浸于自己的神思之,缓缓松开格格的手,嘲弄——她刚刚那几秒是在怀疑什么?陈青洲没死吗?
不禁为自己荒谬的念头感到可笑。
怎么可能……
她亲眼看到的……
他的死亘在她和傅令元之间……
陆振华下了决心要杀他的,连尸体都确认过了……
这几个月以来,陈家不也由她在当家作主?
以荣一为首的陈家下属心怀仇恨要为他报仇……
这一切都不是梦,不是梦……
他最后被火海吞噬的那一幕……
抚了抚额头,深呼吸两口气,阮舒甩开那些压抑的画面,重振精神。
格格正因为她的兀自失神而担心地唤她:“……阮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没事……”阮舒挂出淡淡的笑意,拍了拍格格的发顶,“晏西是去见他爸爸了。已经见到了。”
这个所谓晏西的小秘密,应该是傅清辞为了哄晏西而给出的说法……
不过,刚刚格格说,她去世的爸爸没有墓……?
阮舒颦眉——虽然从一开始她在傅令元这里秉持着不该问的尽量不去勉强探究的原则,但以前更多的是因为她不爱傅令元,在各种事情与他保持距离,现在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而言,她其实很早可以算作一个体贴的女人了。
主屋的方向在这时传出黄桑高声叫唤格格的声音。
根据以往的惯例,多半是喊格格去拿药。
格格应着拔腿要进去,阮舒按住了她:“我自己去吧,不用麻烦你特意给我送过来了。正好我刚刚还有话还没和你母后说完。”
“好哒”格格笑着回去和几只猫又玩在了一起。
阮舒举步走回主屋。
黄桑以为来的是格格,头也没回直接指向桌子的一叠已经打包好的药,吩咐道:“拿去给你的阮姐姐。”
阮舒行至桌前,翻了翻,出声:“一次熬一包,是么?”
黄桑这才应声转身,点点头:“嗯,对,分量都给你分配好了。”
一叠的药包旁边,还有一只两百毫升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那祛疤膏。
阮舒抓起它端详,光从外表看,确实和老妪给她用的一模一样,连气味都毫厘不差。
黄桑正在解释:“这些独家秘方的药,我一般不放在卖。平常只是做一点在家里备用的。所以暂时只剩这一瓶了,你先用着,我会再做一点。如果你还有需要,让傅三找我要。”
阮舒琢磨着她的第一句话——独家秘方不放在卖的原因,是因为特征太明显,害怕不小心被人认出来吧……?
忖着,阮舒切开话题:“你应该是家里有长辈从事医,很早跟着学吧?”
黄桑瞥她,有些意味不明:“傅三没有告诉你?”
“他很少主动谈论你和格格,你和格格的背景来历他也透露得不多。”阮舒淡笑。
黄桑的表情不意外也无异常,好似本很肯定即便傅令元和她关系亲密也不会向她透露不该透露的事儿。
是故,这揭示出,黄桑方才那一问略有顺嘴的试探——并非怀疑和不信任的那种试探。
兜转着心思,阮舒靠近到她跟前:“黄医生,有件事想请教你。”
黄桑正从药柜里取完东西,隔着桌子与她面对面站着,低头在称药材的份量,听言十分随意地一应:“请教什么事?”
阮舒紧紧定着黄桑的脸,把手装有祛疤膏的药瓶往她面前一掂:“我遇到一个也很懂医的老婆婆,年轻的时候嫁来海城生活了几十年,前几个月刚回江城的娘家。她曾经给我用过和你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祛疤膏,同样说是她的独门秘方。”
阮舒笑笑:“这种巧合很难遇到的。所以我冒昧猜测,黄医生和那位老婆婆应该是有渊源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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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浮屠场 619、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黄桑抓药材的手在第一时间停滞住了。
她怔怔抬眸看阮舒:“老婆婆……江城……祛疤膏……”
反应足够大,且非常明显。
这样的结果阮舒所预期的要好太多,基本可以算证实了她的猜测。她内心不禁涌动,目光灼然:“你真的认识?”
黄桑却是瞬间生出警惕,并且有点怀疑:“傅三知道你今天过来么?”
果然,最终还是只能试探出她的第一反应。不过阮舒已很满足,克制住好,暂时打住,没再不礼貌地强行追问。
淡淡一抿唇,她解释:“黄医生不要紧张,也不要误会,他知道我今天会过来,也知道我今天会向你打听祛疤膏的来历。原本应该是由他来问,只是他一直没抽出空过来。”
黄桑眼波闪动,不悦之色昭然,轰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不留你吃午饭了。”
“好。”阮舒很识趣。
而且她的本意也没想留在这里午饭,毕竟傅令元不在,少了他作为纽带,她和黄桑定性为陌生人也不为过。
“抱歉。”阮舒紧接着致意,带桌的药,往外走,“我去向格格道个别。”
黄桑没有回应,重新低头摆弄药秤,可动作俨然不如先前麻利,显得心不在焉。
阮舒行至门口,忖着,又停下脚步,告知:“老婆婆现在身体硬朗,独自一人居住,有个和你这里非常像的医药馆,院子里晒满草药。”
黄桑的手又一顿。
阮舒转动着心思,再道:“我母亲也是江城人,姓庄,我现在是庄家的家主。”
黄桑再度抬眸,与阮舒四目相对,眼里的情绪不明。
然而她依旧不发一语,表情间已然难言愠色。
阮舒未逗留,继续自己的步伐,跨出门槛,脑的思绪翻滚不停。
之所以最后要简单告诉黄桑她如今在庄家的身份,是因为黄桑刚刚的三个关键词,有一个是“江城”。
黄桑对“江城”是有反应的。那她对江城的庄家是否也有了解?
黄桑和老妪又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舒暗暗吁气——得靠傅令元来撬答案了……
…………
陆振华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是再买进一批特币。
正值勒索病毒席卷之际,这个时候大量买进特币,是非常不划算的。
但根据相关人士预测,现在假若不买,到后面想买买不起了。
傅令元不清楚这一次陆振华具体投入了多少资金,只了解交易额相当大,远非第一次试水时的量能够的。
高风险,高收入。
这个决定来讲,不得不佩服陆振华的果决、雷厉和魄力。
暂时没有他什么事,傅令元向陆振华道别。
陆振华却有另外一件事交待:“明天黄金荣会去祭拜陈玺和陈青洲,这件事我不方便亲自出面,你跟去现场邦忙看着点。”
“好,没问题。”傅令元应承,“舅舅是担心他玩什么花样?”
海叔接腔:“他如今拖着一副病躯,在海城孤立无援,应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让傅先生去现场,好像有点大材小用。”
“这倒无所谓,只是,”傅令元转向陆振华,“舅舅对黄金荣已经仁至义尽了,治疗他的病确保他的命,医院里有人照顾他吃喝拉撒,还有保镖护他的安危。他现在连祭拜陈玺父子的要求都提出来了,很得寸进尺。”
“舅舅,我越来越觉得之前我们的判断,如今可以看出结果了,还是少骢的话没错,黄金荣可能真的在骗我们,他根本交不出陈青洲在外十年的产业。”
“不,”陆振华却是摆摆手,“他的确知道一点东西。”
“他知道?”傅令元面露意外。
陆振华也不避讳告诉他:“黄金荣手里握有陈家主要的两条货运。他是以这个为条件,要求我们放他去祭拜陈家。其一条他已经先告诉我们了,确认过,是真的,他没撒谎。”
傅令元湛黑的瞳眸微微收缩,这次的意外之色方才还要明显。
很快他敛起神情,转而闲散地勾唇:“提前恭喜舅舅,马能吞掉陈青洲在外十年产业最关键的生意。”
起半夜之时,眼下陆振华的心情明显恢复很多。
听言他扣了扣茶盏,鹰隼般的眸子眯起,忽而提及:“以前跟在青洲身边的荣一,至今下落不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令元心头微凛。
海叔发表意见:“好几个月了。如果那个叫荣一的没有死,不太可能一直藏着没动静。”
陆振华啜了一口茶,不置与否,貌似认同海叔的话。
…………
傅令元从房里退出来,在客厅里遇到刚被律师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的汪裳裳。
像她这种大小姐,平生头一回被关了整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蔫得没有生气。没等她有委屈哭诉的时间,直接被余岚带楼去。
陆少骢早在外面徘徊许久,此时见傅令元出来,他忙不迭迎前:“阿元哥,老陆找你很频繁?有重要的任务交待给你吗?”
傅令元揶揄:“最重要的两个任务不都你和孟欢在主导?”
前一个指璨星,后一个指“新皇廷”计划。
旋即傅令元伤神折眉:“这趟水被搅得越来越浑了。”
“全是孟欢那个贱人搞出来的。”陆少骢压低音量,恶声恶气,“把阿元哥你都给一并拖下水”
“我没关系。重点是璨星和你。尤其是你,”傅令元肃色,“你是璨星的负责人,又是三鑫集团的继承人,你的声誉不仅和璨星挂钩,也和三鑫集团直接相关,别再拖下去了。”
“昨天我们商量的几个办法,已经在一个一个试了。”陆少骢在表示他没有偷懒,尔后嗓音阴了,“看我回什么好礼给她”
傅令元折眉:“你打算做什么?”
…………
离开医药馆,阮舒走了两条街,再打了辆的士,回到先前和陈家下属分开的地方。
陈家下属全都急坏了:“大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
“我没带,落车了。”阮舒解释,淡然得很,车后接到来自荣一的关心电话。
是因为荣一找她没找着人,原本乖乖听她话被她甩在这儿的陈家下属才生了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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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浮屠场 620、没有谁本该属于哪里 含56300钻加更()
“大小姐,你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