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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和他们联系过了,告诉他们大小姐您现在虽然回来江城,没有亲自坐镇荣城,但记得和他们的约定,让他们放心。”
阮舒的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轻敲,沉吟数秒,吩咐道:“再问问他们考虑清楚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有?我们好开始提前做准备,尽量邦到他们。”
“好的大小姐,我一会儿下去办。”荣一应承。
阮舒继续问下一件事:“海城的手下联络得怎样了?”
“目前为止挺顺利的。”提到这点,荣一还是较高兴的,“虽然在遭遇那次的打击之后,很多人已经识时务,各自另投他主,但还有好几个依旧忠心于我们陈家。”
“他们也都很想一起营救荣叔,已经开始在海城布置起来了。到时再有强子少爷的邦忙,我们的胜算很大。”
还有傅令元即将捣璨星,也会是助力……阮舒于心底默默补充。
傅令元原先想先专心和她过完年再动手,现在出了岔子,他过年的心愿泡汤,不知他如今该怎么个不爽法儿。
敛回思绪,阮舒看着荣一:“嗯,目前看来胜算确实不小,再加我们拿陈家的那部分生意出去当鱼饵,更有保障了。”
回这事卡在一半,没有谈拢。此时旧话重提,荣一表情间的那分高兴应声戛然,转而生出愠怒。
但在瞥了一眼她的小腹之后,他明显隐忍下来,竭力平和:“大小姐,不都说了,强子少爷也一定会邦我们的,您怎么还记挂着把陈家的生意白白送给陆振华。”
察觉他的目光,阮舒兜着心思,抬起手,有意无意地将手心轻覆在小腹处,然后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
她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不仅态度更恳切,角度也偏了些,不如先前直接,尽量顺应他的心理:“我知道,你强调过的,那两处生意,是陈家的立家基础,是本源之所在,不能丢,否则陈家不是青门陈家。”
“可我们现在不是丢,我们只是暂且割舍。难道以我们的实力,以后不能再发展起来么?生意没了,可以再经营,人如果没了,做再多都挽救不了。”
“救荣叔这件事,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凡有能提高胜算率的,我们能投入的,都尽量投入。我说过的,荣叔值得我们这么做。”
稍加一顿,她状似疲倦地揉一揉太阳穴:“何况,我如今先是突遭意外肩膀受伤,又发现肚子里多了个拖油瓶,精力不如之前。在营救计划的安排里,更希望越让我省心越好。”
眸子一抬,她目光笔直:“荣一,不要再折腾我了,也不要再折腾荣叔了。他会很高兴,马有孙子可以带了。”
“大小姐……”荣一定定立于她跟前,双拳于身侧紧握,眼睛一会儿看她尚平坦的肚子,一会儿转回她的脸,表情间的动容昭然。
阮舒也没再多加劝说,耐性地等他
数十秒的时间,房里安静。
荣一的挣扎和犹豫在她面前一览无遗。
见他的眼眶渐渐发红,阮舒心头有点堵,小腹的手有点放不住。
而荣一在这时垂下脑袋,弓下腰背,极其沉痛而艰难地出了声:“好……按大小姐说的做。让大小姐能够安心养胎,为荣叔争取最大的胜算,好享受天伦之乐……”
盯着他所戴的浓密假发,阮舒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谢谢。”
荣一没有回应。
阮舒琢磨着多半他嘴虽然已同意,但他心理还需要再自我催眠和平复。
下瞬,一凝睛,看到地板落了两滴水,她愣怔:“荣一……”
“大小姐快去休息吧,不要再劳累了。今晚不能再熬夜,您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要顾及小少爷。既然有了决定,我着手办下去,通知负责那两处生意的下属。”
说着,荣一往后退,直至离开房,他都没有抬头。
阮舒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沉沉叹了一口气。
…………
庄荒年还留在庄宅各种尽心尽力地忙活。
于是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阮舒在庄荒年安排之下的孕妇模式度过,除了三餐定点,下午还有补。
“梁道森”除了陪她,还被庄荒年叫去课——专门聘请来的育婴师,教授“梁道森”作为一个准爸爸,应该如何照顾孕妇,以及如何偕同妻子共同做好怀孕期间的胎教工作。
在三楼的过道,碰到刚完课的“梁道森”,阮舒边啃着苹果,问候他:“要不要分享一下学习心得?”
闻野甩给她一张臭气熏天的脸。
阮舒心情愉悦地勾了唇。
傍晚时分,整顿完庄宅下下里里外外打造出一个适宜孕妇生活的家居环境之后,庄荒年向阮舒请示接下来将前去她的卧室。
阮舒神经敏感地一紧:“去我的卧室干什么?”
“把姑姑卧室内不适合孕妇使用的物全部清理。地毯重新铺,家具的尖角也需包边,或者干脆撤换。”庄荒年笑着,“楼下这些都是小事,姑姑的卧室才是重之重。”
阮舒心头一个咯噔。
虽然梁道森刚搬进来时,已将他的一部分物放到她的卧室,但也仅此而已。两人一直以来分房睡,她卧室里同居的痕迹少之又少,哪里能够允许庄荒年现在去?
即刻她便颦眉:“都已经这个点了,我今天还打算早睡的,你带一群仆人到我卧室里捯饬,还让不让我休息了?要弄明天白天再弄,不差这一晚。”
庄荒年面露虑色。
阮舒才不给他机会,最后甩话:“你这从早忙到现在,你不累,我看着都邦你累。碍了我一个白天的眼,晚该消停点了。行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家去了。”
如今孕妇最大,庄荒年终归没有强迫她。
晚饭后,庄荒年总算走了。
阮舒回到三楼便吩咐荣一收拾房间。
闻野和庄爻则双双失踪,估计是好不容易逮着空隙,抓紧时间办事去了。
阮舒临睡前倒是突然记起,褚翘原本说今天要再来找她的,却并没有下……?
…………
隔天早醒来,阮舒习惯性地刷手机新闻。
看到昨夜博物馆失火的消息,她惊了一惊,往下滑动细看。
消防员已尽力抢救,将火扑灭,转移馆内的收藏,但还是有所损失,价值正在统计之。
另外,两名博物馆工作人员受伤,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死亡,起火原因暂时不明,辄待进一步调查。
阮舒立马从床爬起来,直奔闻野的卧室。
叩门没人应。
试了试门把。
没锁。
没多想,阮舒径直推门而入
正巧看到闻野从浴室里出来。
阮舒快步前,将手机屏幕的新闻页面杵去,质问:“这是你做的?”
闻野却是双眸阴鸷,头顶阴翳笼罩:“谁让你不经允许擅自进男人房间的?不知廉耻的女人”
打开她的手,他扭头走,迅速又回了浴室,将门甩得重重一嘭。
“……”阮舒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他刚刚貌似光着身……?
下身呢?貌似系一条浴巾……?
还是也光着……?
系浴巾?光着?
阮舒蹙眉,表示完全没有印象。
她彼时的注意力全部在新闻,没去留意其他。
当然,如果一推开门,换作是傅令元光着身体,她大概想不注意都难……
浴室的门在这时猛地重新打开。
闻野身、穿了睡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被她看去一分一毫。
而他的表情之前还要难看:“新花招?”
“什么新花招?”阮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闻野冷笑,补了三个字:“勾引我?”
阮舒:“……”
oK,她确定了,他患有“被勾引妄想症”。
没空顺着他的清脑回路和他扯掰,阮舒回归正题,指着手机的新闻质问:“这是你昨天说的‘交给吕,他有办法’?”
闻野颇为轻蔑地瞥一眼,反问:“有什么问题?”
阮舒噎住,竟被问住了。
恍然察觉自己确实有些可笑。
简单粗暴不一直是他的处事风格?
何况他是个国际危险分子,哪里会去管他火烧博物馆将造成多大的化损失?又哪里会去管可能殃及人命?
捺下火气,阮舒嘲讽:“你还真是没把自己庄家子孙的身份放在心,自己家的产业,想烧烧,丁点不心疼钱。”
这还是她头一回拿他的身世说事。
闻野的脸阴着,仿若下一刻便会掏出枪了结了她。
事实他没有掏枪,但他的手指钳住了她的脸颊,捏住她的骨头:“你要能办,你来办,别在我办完之后,又不满地来找我BB。难道你不清楚我的方法向来都是你眼的‘旁门左道’?”
“要真那么圣母心,我提出交给吕解决的时候,你该像我提出要你男朋友苦肉计的时候一样来反驳我。但你没有。为什么?”
他眼里满是讥诮,“别否认了,你潜意识是默认我的‘旁门左道’,默认我的‘旁门左道’才是最能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阮舒眸光轻闪,没有作声。
闻野冷笑:“看不起我的手段是么?那你也该去看不起你的弟弟。放火这一招,我可是跟他学的。他当初不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把和你有仇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他忖了半秒,然后打了个响指:“噢,对,叫谭飞的,把谭飞的父母一把火烧死第371章。”
烧死谭飞父母的那把火,是庄爻……阮舒愣怔。
收着她的神情,闻野的手指放开她的脸颊,微抬着下巴,眼里的讥诮之意更浓:“质问我为什么要用放火的方式?那你别来享受这把火之后的获益,等着庄荒年取你的性命。”
获益……阮舒眼波又一闪。也是说,目的达到了……?
“你可以出去了。”闻野开口轰人,打发道,“该去联系你的那位警察朋友了。”
褚翘……?阮舒蹙眉,表示不解。
闻野勾唇:“博物馆内的物古董,肯定是要清点,才能知道究竟损失了哪些东西。庄荒年必然得向警方交出详细的馆藏清单。”
“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多出清单没有的物,那有意思了。所以宁可让清单出现,对应实际的物如果找不到,还能当作是被大火烧掉。那些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警察,是根本不会清楚其有没有违法物的。”
阮舒微抿唇。
这把火……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简单粗暴的的方法,恰恰是最快速有效的……
闻野嘲弄一瞥,未再理会她,兀自掠过,走向衣柜。
阮舒的手机在这时震响。
巧。
恰恰是褚翘。
她边往外走,划过接听键。
“小阮子。”褚翘的语气隐隐约约间有些古怪。
“嗯。”
“你……”褚翘欲言又止,“你知道隋家的人现在在哪儿么?我联系不人。”
“不太清楚。”阮舒应着,问,“怎么了?联系他们做什么?”
褚翘没直接回答,又问:“你这两天和唐显扬联系过没?”
唐显扬……?阮舒眼皮一跳:“没有。怎么了?”
褚翘默了两三秒,像在组织恰当的措辞,然后回答:“不知道你看新闻没有?是博物馆起火的案子。现场有一具焦尸,旁边发现的钱包里,身份证没有被完全烧掉,面是唐显扬的名字。现在需要找隋家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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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74、她一定不会舍得()
阮舒即刻滞住身形,怔怔喃喃:“焦尸……唐显扬……”
褚翘马安抚:“小阮子,你先不要被吓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张身份证,还无法证实焦尸是唐显扬,法医在进行尸检,唐显扬本人的行踪也待确认。 ”
“这个案子非常多可疑之处的,或许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特殊原因,恰好唐显扬的身份证落在案发现场了。所以我说需要找隋家的人。”
指头握紧手机,阮舒脑在瞬间已转了千万思绪,缓缓地做两个深呼吸,问:“你向庄荒年打听过没有?他可能会知道隋家的人在哪儿。”
“第一时间问过了。”褚翘告知,“他是博物馆的馆长,博物馆失火,他有的忙,痛心疾首的全是那些受损的物,死不死人他貌似都不在意的。反正他给的回答是不清楚隋家一家人的行踪。”
她话落之际,阮舒听到她那边的背景里约莫是警员同事喊了一句“翘姐”。
褚翘应了之后,匆匆和阮舒告别:“小阮子,我先去办案,有事再联系哈~”
“嗯,好。”阮舒应着,“我这边也会帮你想办法找隋家的。”
褚翘在临挂电话前若有深意地追加道:“你们庄家的博物馆,代表着你们庄家祖的老本行。这大火一烧,不仅你们庄家损失惨重,江城的利益亦受到损害。”
“已经升到国家的程度。市长午都亲自去了趟现场,省委记也表达了关注。嗳嗳嗳,大过年的,让我碰这么个非同寻常的案子,而且和你们庄家关系紧密,真叫我兴奋。”
收了线,阮舒转身,朝闻野的房间回头。
她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光顾着听褚翘讲话,忘记帮他把房门带,此时依旧敞开着,遂她直接又进去。
进去后,张嘴便问:“博物馆里的焦尸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正脱了睡袍在换衣服的闻野第一时间拉过床的被子裹到他自己的身、,怒不可遏:“你真的没有半点羞耻心是不是?”
阮舒:“……”
他……刚刚难道又光着身体了?
可……她貌似还是没有印象……
视野范围内是他没有裹严实露在被子外的一侧“香肩”,阮舒眨眨眼——他的样子像极了因采花大盗的突然闯入而吓得花容失色的黄花大闺女……
有必要么他……?
注意到她目光的落处,闻野拉下脸,立马把被子又往拉了拉。
见状,阮舒着实有些忍俊不禁。
眉眼弯起来,是细长扬的。漆黑的瞳仁带着与生俱来的那点清冷,又遮掩不住此时此刻的灿若星辰。
闻野盯着,眸子不自觉眯起,阴鸷着吐字:“不要脸。”
阮舒置若罔闻,没忘记自己折回来的目的,重新问:“博物馆里被烧死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儿?”闻野冷笑,“你初恋男友喽。”
要真相信那具尸体是唐显扬,她刚刚和褚翘讲电话的过程该失控了。阮舒凤眸轻狭:“这是你昨天所说的要他去死?”
闻野又轰人:“没有智商的问题,不要来烦我。”
言外之意,已是承认。
阮舒抿抿唇,如他所愿,未继续骚扰他。
前脚刚出去,后脚立刻传出重重的摔门声,生出厉风袭她的后背,附赠非常清楚的落锁的动静。
阮舒扭头,盯住门板。
火烧博物馆,已经胆大妄为得出乎她的意料,不曾想到,还加了一出唐显扬的“尸体”在里头。他这是把昨天房会议讨论的两件事,合并为一件,全在昨晚办了。
且,让唐显扬的尸体出现在庄荒年的博物馆,是在把唐显扬的死嫁祸给庄荒年,挑拨庄荒年和隋欣的关系。
确实正如他昨日所言,考验隋欣对唐显扬之感情的时候到了。
虽说他的手段总是较卑劣,但她不得不再次承认,效率真的很高,至于效果,更可想而知。
刚刚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