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脑里已因为庄荒年的话而自发浮现出堆放于记忆边缘的、几乎快要被遗忘的、她曾经第二次怀孕时的早孕反应……
早孕反应……
怀孕……?
两个重点字眼,由外到里冲击着阮舒。
思绪在这番冲击全然混乱,一刹那,嘈嘈杂杂的都是声音——
什么时候又的?
她这回去荣城和傅令元呆在一起,明明每一次都做安全措施了不是么?
不对不对
转念她便推翻。时间不对的这回逗留荣城的时间根本没几天,才刚分开,算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有反应的。
那,难道不是这回?而是,之前傅令元来江城时,他们在游艇酒店,已经……
可,彼时虽然他没戴套,但她事后吃避孕药了的。总不会又和前两次意外怀孕的状况一样,避孕药无效?
她……
手掌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肚子,阮舒怔怔的,眼神复杂,纷繁凌乱的思绪最终归结到一点:她和傅令元,又有孩子了……?
厅堂内瞬间的安静因庄荒年的话而起,又被庄荒年打破了,是在吩咐管家去备车。
旋即庄荒年看回“梁道森”,重重一拍“梁道森”的肩膀:“先别愣,把姑姑的外套带,我们赶紧带姑姑去医院做检查。”
“梁道森”状似才回过神,走到阮舒面前,蹲下身,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凝注着她,像在极力抑制住喜悦。
而原本怔怔的阮舒,在与“梁道森”饱含“深情”又带着嘲讽的眸子对视时,略微涣散的焦聚骤然凝回。
她的脑子亦随之平静下来。
不对……
不是的……
不是怀孕……
是闻野……
是闻野在捣鬼……
是他……
他在飞机要她吃的药一定有什么猫腻。
制造她怀孕的假象吗?所以他刚刚提醒她进食,还特意邀请庄荒年一起。
全是闻野在算计。
乌漆漆的瞳仁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缩,阮舒的手掌缓缓地从腹部挪开,心头长长地松开一口气。
松开之后,却貌似并没有完全舒畅。
还,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地,夹杂着一丝极淡极轻极微小的、不明所以的、形容不出来的、怪的感觉。
暂且没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探究这种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阮舒转瞬抛诸脑后,专心回应对庄荒年。
蹙起眉心,她显得不胜其烦:“去什么医院?麻烦死了,我只不过突然间恶心想吐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姑姑~”庄荒年快步前来,高高竖起关心的旗帜驳回她,“姑姑是庄家家主,你的身体是否康健,关系着我们庄家整个家族的兴荣,不能不重视。”
“何况姑姑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像孕吐。你和阿森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照说确实该有好消息了,所以怀孕的可能性很大。”
阮舒闻言,十分随意地“噢”一下,说:“那我一会儿回卧室,自己拿验孕棒测一测可以了。”
“验孕棒的测试结果怎么能得血检?”庄荒年肃色,“这是关系到我们庄家的香火命脉的大事,不能草率,必须去医院确认。”
“梁道森”适时插话,搭腔道:“听庄二叔的,不要嫌麻烦,去趟医院。”
他面有忧悒:“如果真是怀孕,你这回受伤住院,用了不少药,也不知道是不是会造成不良影响。”
经提醒,庄荒年也记起这码子事,表情蓦然一变,更加坚持:“姑姑,恕荒年无礼,这事儿真由不得你任性,我们必须马去医院”
阮舒默不作声地看着“梁道森”,没有再反对——既然闻野都赞同去医院了,那说明他有能让她的血检结果过关的方法。
…………
前往医院的途,庄荒年俨然已将她当作孕妇对待,生怕她有个什么磕磕碰碰,详细询问她的身体是否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的症状。
阮舒表现出不耐烦之后,庄荒年自己也意识到不该让她过于疲累,于是安抚她去闭目养神,不要再费精力。
不问她,则改为询问“梁道森”,主要在意的是荣城枪伤住院那两日的用药情况,并且打电话去联系,想办法要把在荣城医院她的详细病历资料调到江城来。
:
卷四 寂寞牢 570、升级当爹了!()
忙活完后,庄荒年在所难免又把“梁道森”责怪一通,大抵是絮叨“梁道森”不够关怀她,连她怀孕都没能及时发现。 w w wnbsp;。 。 c o m
这样的庄荒年,之前还要接近岳父大人的形象,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洋溢出一股子喜悦和活力,不清楚内情的人,多半得以为是他要当父亲了。
去的自然是庄家自己产业下的医院,用了最高的礼仪迎接身为庄家家主的阮舒。
而既然人都来了,除了做最重要的早孕血检,也为枪伤做更加详细的治疗。
得知她肩膀伤口裂开并且出血,庄荒年紧张得如同她下一秒要死掉。
疼得那会儿真是很疼的,后来回庄宅和老妖怪斗智斗勇又经历了怀孕的惊吓,阮舒几乎已经将其忘记了,轻飘飘地扯嘴角:“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在后花园里和阿森接吻的时候,太动情太投入,不小心碰到了。”
先前他们俩的借位接吻,庄荒年貌似观赏得挺开心的,眼下她故意拉出来一谈,他那张老脸反倒有些尴尬。
护士在给她肩膀的伤口重新处理期间,“梁道森”被庄荒年拉带到外面,巴拉巴拉又教训了一顿,多半是警告他她如今有孕在身,要梁道森必须忍过十个月不许和她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处理完伤口,庄荒年还是不放心,建议阮舒干脆直接住在医院里,正好直接进入养胎阶段。
阮舒断然回绝:“二侄子不知道医院其实才是最脏的地方么?每天都在和无数的病菌打交道。是打算将我接下来十个月的人身自由全都禁锢在不见天日里?这样晦气的胎教环境生出来的庄家继承人,你也不怕病怏怏的不健康的?”
她自然不懂什么胎教不胎教的,只是盛气凌人地满口胡诌。
庄荒年对女人生孩子这种事自然也没非常地了解,捕捉到关键词后,貌似一时被她哄住了,未再强求。
血检结果算加急也不可能马出来的,做完该做的检查,便打道回府。
庄荒年将阮舒送回至庄宅后,才回了他自己的家。
老妖怪一离开,憋了来回两路的荣一总算得到机会开炸:“大小姐,您真的怀孕了?”
旁侧的庄爻虽一声不吭,但在荣一问出口的时候,他的两只眼睛也是落向她的,眼神展露出他亦对此关心。
这完全说明,庄爻除了咖啡馆一事,因为需要,所以闻野临时和他通了气,其余的一概瞒住了庄爻——又是闻野的专断独行。
而不等阮舒张嘴,闻野率先冷哧一声邦她回答:“是啊,你一心一意辅佐的大小姐,你们陈家的当家人,不仅不顾杀兄之恨,不知廉耻地和仇人、床,而且还怀了仇人的孩子,打算生下来。”
“大小姐”荣一的双眸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紧紧地盯在她的小腹,一张粗犷的脸憋屈得更甚,几乎成青紫色,愤慨、失望、难过等等缤纷的表情交杂在一起,两三秒之后,化作一句质问,“大小姐,您对得起二爷吗?”
话落之后,他竟然还扭头走人了。
阮舒:“……”
澄清误会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微抿一下唇,她暂且由着他去,终归他这只是发发小脾气,可能也确实该让他排解排解情绪——每回都让他在外头邦她和傅令元的“地下情”守门,某种程度来讲,挺难为他的。
转眸,掠过庄爻,与他对视一瞬,阮舒看回闻野:“今晚真是一大出连环好戏。”
闻野倒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臭脸,貌似心情还不错,似笑非笑,反唇相讥:“没有真的怀孕,你是不是非常失望?”
阮舒应声一愣——失望……?她什么时候失望过了?她为什么要失望?他从哪儿看出她失望了?
凤眸一狭,她微弯唇角,怼回去:“难道失望的不该是你?没能‘喜当爹’。”
闻野依旧没有臭脸,双手抱臂,却是提醒:“今晚我又救了你一命。”
他的下巴以一贯的那种眼高于顶的弧度稍抬着,此时此刻搭配这句话,相较平常显露的高高在,还要再多一分救世主般的姿态。
阮舒唇边泛出浓浓的哂意。
确实,按照他的逻辑,或许他今晚确实救了她一命。
早在当时得知总奴头是庄荒年的人,她便料想,庄荒年既已从隋欣口得知她在背地里查探他的把柄,他却没有直接杀掉她以绝后患,多半的原因在于他对她的肚子尚抱有希冀。
所以一回江城,庄荒年便着急要带她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而因为闻野的黄雀在后,庄荒年的手下没能及时跟踪她到咖啡馆,导致庄荒年不仅没有按计划抓回唐显扬,反而让唐显扬与她成功会师。
那个时候他赶来庄宅,恐怕是带着杀心而来的。
闻野作为梁道森的时候,还是很有演员的职业cao守,几乎没有忘记过在庄荒年面前和她秀恩爱,包括今天,乘飞机时便开始,到后花园里的借位接吻,全都在向庄荒年传递一个信息:她和他的感情确实非常不错。
传递这个信息的作用自不必说,第一,直接关系到梁道森这个身份的价值,第二,也间接影响到她怀孕的可能性和真实性。
遂,后花园的借位接吻,不仅仅是为了演绎出他们俩确实在散步、她没有出过门,算是硬掰,也是更顺其自然地为后续她的怀孕预先做心理的渲染。
庄家的继承人是庄荒年最为在意的,她的怀孕,立时令庄荒年暂且收起对她的杀意,即便要冒着她已经从唐显扬手拿到隋欣父亲日记本的风险。
这是闻野所谓的他救了她一命。
但她真的需要感谢他么?
追根溯源的因果关系根本不是这样的。若非闻野贸贸然企图偷隋欣她父亲的日记本,她的命不会这么快被庄荒年惦记的。
更何况,与其说闻野是在救她,不如说闻野是在救他自己,更准确来讲,他是为了他们那个团伙的利益不受损,计划不遭到破坏。
而她是他们计划的一颗棋子,尚有作用,他自己得顺手救下。
不过,既然这位救世主,总是喜欢向她讨要感恩,阮舒也不介意可怜可怜他,赏赐他一点:“嗯,我谢谢你啊。”
阴阳怪调,听着让人不舒、服。
闻野的眸子眯起一下,略略阴鸷。
庄爻其实之前对阮舒在如此恰巧的情况下被庄荒年发现怀孕感到疑虑,如今在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里完全得到确认,皱眉问闻野:“血检你是用什么方法蒙混过关的?现在算庄荒年相信了,我们有了缓冲的时间,时间也是不多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闻野挑着回答他后面的问题,却也不是直接回答,下巴抬着朝阮舒点点:“这看你的这位‘姐’能从她初恋男友给她的东西里找出多少有价值的内容。”
阮舒目光轻轻一闪——他终归还是确信唐显扬给她了……
闻野的眼神是看穿她的:“如果东西不在你的手里,你会放心让你的初恋男友跟吕走?”
很快他又故作恍然状,追加着冷嘲:“你也真是坑害你的初恋男友,死不承认东西在你手里,是希望我对你初恋男友严刑拷打?啧啧,最毒妇人心。”
阮舒冷眸不语。
闻野亦冷眸。
隔在间的庄爻见不得这份僵持,出声打圆场:“先去休息吧,其他事明天再商量。”
他自己也是有话要单独问闻野的。
有仆人则在这时奉管家的命令来通报:“姑奶奶,有警察门来,说要找您。”
警察……?这个点……?阮舒怔了怔:“具体是什么人?”
“是之前来过几次的那位女警察。”仆人回答。
阮舒听言更是怔忡,因为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有且仅有一个——褚翘。
可褚翘现在不是应该在荣城……?
…………
即便心里已有猜测,一分钟后,阮舒看到客厅里正因等着不耐烦而来回踱步的人确为褚翘时,还是极为错愕。
“小阮子”褚翘在第一时间便朝她冲过来,双手扶在她的臂侧,下下左左右右地对她一番仔细打量。
“你怎么会来?”阮舒满脸古怪。
褚翘白她一眼:“你觉得是为什么?”
阮舒一愣——傅令元……?傅令元打发褚翘来的……?
这么一下她再度记起,从荣城医院被接走时,她吩咐庄爻去邦她打电话给傅令元,她还没问庄爻打电话的结果是怎样的。她自己也忙到这个时候,也尚未亲自联系傅令元。
褚翘撇撇嘴:“借直升飞机花费了不少功夫,所以现在才刚赶回来江城。”
“谢谢,我没事的。”阮舒微有动容,旋即道歉,“你是被威胁了吧?不好意思。”
傅令元的那个脾气,能对褚翘有什么好脸色可言……还真是会使唤人,竟然让褚翘大老远地连夜从荣城飞来江城。
褚翘今天倒是没有抱怨傅令元,更没有数落傅令元的恶性,只是摇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我心甘情愿赶来的。你没事的话,楼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嗯……?明天再来找……?
阮舒听出端倪:“你要留在江城,不回荣城了?”
“是啊。”褚翘把脑袋点得理所当然。
阮舒深深狐疑:“你不是为了马以专门请假提前回去荣城?现在你和马以刚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而且年也还没过,为什么要留在江城?”
“别是又被威胁的?”她特别严肃地蹙眉。傅令元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是不是。”褚翘摆摆手,解释道,“我刚刚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主要你突然被带回来了,我不放心。另外,”
她往四周围环视一圈,稍稍压低音量,若有深意地眨眨眼:“我对你们庄家和你的那位未婚夫,本来很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紧紧跟在你的身边,才能有更多机会了解到我想了解的,万一到时让我立一个大功。”
戏谑的意味儿浓重。
不过阮舒并没有被她的这份故意遮掩转移注意力,揪回重点:“你为了公事牺牲和马以发展感情的机会?”
褚翘不是特别自然地点点头,嗔着眼反问她:“我是那种囿于世俗男女之情的小女人么?小阮子别看低我行不?”
阮舒盯着她,默了默,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又在故意躲马以?”
褚翘绷不住了:“欸小阮子能别猜得那么准么?”
阮舒耸耸肩。这事儿根据褚翘先前在病房里告知过的犯怂,根本不用费力去猜的好么……
她表示对褚翘的担忧:“你怎么越躲越厉害?这样下去不行的吧。你们之间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褚翘纠结得连小女生手指绞衣角的动作都出来了:“他给我下套,让我带他去见我父母。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提前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阮舒:“……”
见家长……?这发展速度堪火箭,嗖嗖地快……
确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高冷冰山脸的马医生会干出的事儿……?
她有点怀疑,褚翘接触的是不是一个假的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