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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翘离开之后,傅夫人看向傅清梨:“你先回你爸的病房。我们两个人都不在,你爸如果需要干什么,没有人帮他的忙。”
摆明了是找理由故意支走她,要和阮舒单独聊。傅清梨试图争取:“妈~这么一会儿,爸他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傅夫人坚持。
傅清梨无奈地瘪嘴:“好。”
站起身,她向阮舒挥手道别:“三嫂,我先走了。之后再来找你玩~”
称呼依旧不改……阮舒心下轻语气,没再纠正,只略略颔首。
随着傅清梨的离开,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
而单独面对傅夫人,并且是傅夫人特意制造出的二人空间,阮舒愈发拿不准傅夫人方才那句话的内涵。
傅夫人则猜到她的心理,主动开口了:“阮小姐的理解没有错。我确实觉得,我们家老三和阮小姐离婚,非常可惜。”
阮舒闻言心一顿。
锤子敲定给了她确认,她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受。
她这辈子貌似没有得到过多少的认可。
首先从根源,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儿已经被否定了她的出生,被庄佩妤后悔将她留下来。
直至,遇到傅令元。
他认定她是他的傅太太。
他认定,她是他的女人……
阮舒眼神轻轻一晃。
再凝回焦聚,落定在对座里傅夫人的和善面容。
“得知你们离婚的时候,我记起我第一次见阮小姐时,阮小姐给我的结婚理由是,‘年轻人的冲动’。我在想,你们离婚的理由,是不是你们的冲动消殆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清梨告诉我,她曾经偶遇你,问你好过,你给清梨的答案,差不多是这样的第293章。”
阮舒不着痕迹地轻缩瞳仁,对此能做的回应只有点头。
然,未及她点,又听傅夫人继续道:“今天见到老三在你这里,我想,阮小姐你撒谎了。”
阮舒心头轻轻一磕。
傅夫人端起水杯,呡了一口,再放下:“我没有要B阮小姐与我坦诚相告的意思,我对我自己的儿子是有一定的判断力的,所以阮小姐不方便解释完全没有关系。”
阮舒缄默——她不清楚傅夫人判断出了什么。是判断出了傅令元对她依旧有感情,还是……更进一步的,连她和傅令元藕断丝连的关系都察觉出来了。
她不探究,也不否认。毕竟此时此刻否认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兜着心思,她把自己刚刚想问而怯于发问的疑虑拎出来:“傅夫人之前为什么觉得傅令元和我离婚是行差踏错?”
傅夫人端庄大方的体态不曾有过变化,脸惯有的淡淡笑意亦不改:“我和阮小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貌似加今天,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傅夫人主动来找她,咖啡馆里聊了会儿。
第二次是傅令元带她回傅家,给傅丞过生日。
“是。”阮舒颔首。
“嗯。”傅夫人注视着她,“所以,我和阮小姐从未有过真正意义的相处,我没法通过和阮小姐的直接接触了解阮小姐,只能通过身边的人的态度,来对阮小姐进行判断。”
“首先是老三,这毋庸置疑,他必然对你是‘鬼迷心窍’的,才会偷户口本和你登记结婚,甚至你成为他和他爸断绝父子关系的导火索——你有影响老三的能力。”
“其次,清梨至始至终对你友好,说明你的身、必然拥有吸引清梨去对你友好的特质。如果这算粗浅,那么今天发现你和翘翘处得很好,更是一种体现了。”
傅夫人顿了一顿,若有深意:“阮小姐,你是个好孩子。”
阮舒微抿唇,垂下眼帘,搁在膝头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交握在一起——第一次,有人用此般的字眼判断她……
好,孩子……
她,是么……?
但听傅夫人接着道:“最早,是老三他爷爷这样告诉我的。”
傅爷爷……?阮舒一怔,复抬眼帘。
傅夫人与她四目相对:“去年春节,你被老三他爷爷找来荣城的傅家老宅。在你们见完面之后,我去问过他。他对你的评价是‘好孩子’。”
“他活到如今的岁数,夸张点来讲,练了一双火眼金睛,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所以,虽然他没有具体解释,但他对你的评价,是我判断你的最大依据。”
“可以这样说,阮小姐你曾经是老三他爷爷认可的孙媳妇儿。”
…………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闻野面容阴鸷,手将枪握得紧紧的,彰显出他此时情绪的激动。
庄爻皱眉,安静数秒,心平气和道:“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懂。”
像小时候,他们住在一起,会相互安慰。
彼时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像难兄难弟。
闻野他早,已经跟在干爹身边有几年了。此前一直一个人,多少是孤单的,且尚未长成现在的讨人厌,孩子心性也未完全泯灭,所以难得多了他这么个小伙伴,是会主动找他说话的。
于是,他们交换了各自的丧亲之痛,他知道了闻野躲在衣柜里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喝下毒药,闻野知道了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群乞丐羞辱最后被剁碎了喂狗。
往后的几年,越长大,性格越定型,会打架,会争吵,彼此的话随之越少了。
直至几人分开,便算是彻底零沟通。
闻野回国来之后,也是直到阮舒被控杀死林翰期间,他回到卧佛寺,才和闻野重新见面。
但很怪,数年的分离,数年的各自生活和历练,并没有令两人之间太过陌生。
依旧会争吵,会打架,会他的刀更快还是闻野的枪更快,从轻而易举找出对彼此的熟悉之感。
庄爻看着闻野,眼神真挚诚恳。
闻野却没有接受他的这份真挚诚恳,转口嗤声嘲讽:“我只有那一次险些在老秃驴手里栽了跟头,你这些年进进出出监狱,有几次是被老秃驴算计的?丢人连考验都通不过”
未曾想他突然提这码子事,庄爻倒是淡淡笑了一笑:“你连这种琐事都搞清楚了……”
犹记得早前闻野也拿这事嘲讽过他,彼时闻野分明还只嘲讽为他的个人能力有问题。
当然,他作为杀手的职业技能确实有待提高,但他几次进监狱,也确实有人为的因素夹杂其。
不过,归根结底,依旧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足。正如闻野所说的,没通过考验。
思绪一敛,庄爻肃起神色,回归正题,正儿八经重新问:“你还是没回答我,你发现他和阮双燕的丈夫其实是同一个人,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你是不是还挖到了他的其他什么底?”
…………
鲁迅大大名言曰:“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褚翘发誓,她真的丁点儿都不愿意被马以框住时间
她真的也非常想找回自己的大方利落和干脆跑到马以跟前像个勇士和他解决成年男女之间睡与被睡的问题
可素
唉……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怂B怂B犹犹豫豫慢吞吞地从电梯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走,眼睁睁地把十分钟消磨了八分钟。
最后的两分钟,她以身为警察的矫健身姿,躲在柱子后面,对外头的情况一阵扫视,试图捕捉专家的身影。
正左顾右盼张望着,身后头顶的位置,忽然传出熟悉的醇厚男声的模子刻出来般的平平语调的问话:“褚警官是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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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63、照顾他()
平地一声惊雷
不是专家,还能是谁?
于她而言简直振聋发聩
褚翘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后脑勺却是猛地重重磕石更物——正是专家的下巴……
褚翘捂住头转过身去,额头却是又磕了一下,急急再抬另外一只手按住,身体则往后退半步,后背登时抵冰凉的柱子。
一抬眼,与马以四目相对。
马以的下巴分明被她连撞两次,然,相较于她,他完全没事人似的。黑色的细边眼镜之后,眸光淡静地看着她:“褚警官被我吓到了。”
褚翘:“……”她这样子谁都看得出她受到了惊吓……
安抚一下心跳加速的小心脏,她问:“马医生怎么出现在我身后?不是说在医院门口等我?”
马以:“这里是医院门口。”
褚翘:“……”她以为要再外面一些……
“而且,”马以继续道,“褚警官一出来我看到了,但注意力不集,所以没有发现我。”
褚翘:“……”她哪儿注意力不集了……她的注意力可全都在找他……
“可以走了么?”马以抬起手腕看一眼表显示的时间,“你来带路,直接过去,见面礼我在刚刚来医院的路买完了。这个点,一般来讲按照礼节,你爸妈应该会留我一起吃午饭。”
褚翘:“……”他怎么什么都计划好了的样子……?
她的手机在这时则第三次震响。
来电的依旧是她妈。
她划过接听键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妈,不是和你说过了,那个是——”
“翘翘啊,你刚刚怎么骗妈妈?想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给我惊喜吗?不行的不行的你和我女婿现在在过来的路没有?我已经把你爸召回来了,他今天亲自下厨我现在去卖菜你们快到家的时候记得先给我打电话行了行了我快赶不及了我得出门了”
话落,通话便结束,丝毫没有留给她回应的时间。
褚翘懵在当场——这两天她大概把她一辈子会犯懵的次数全用了
为什么?
之前第一通电话时,她已经问清楚了,她妈之所以会质问她男朋友一事,是因为她妈去向介绍人追问前些天她和那位师兄的相亲结果,想搞清楚没有下的原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不满。毕竟没有哪位母亲高兴看到自己的女儿是被嫌弃的那一方。
结果从介绍人口听说了自己的女儿有男朋友,才气咻咻地拨了号码过来。
而介绍人的说法,无疑等同于那位师兄的说法。
好不容易安抚完家里人,她这都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位师兄算账,怎么又被知道她即将要带专家回家?
噢……
不,不,不,根本不是她要带专家回家,是专家过来找她要去她家。
等等
褚翘素来敏锐的脑袋瓜子,今日少有地迟钝了一丢丢,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收起手机,褚翘转回身来看着马以,微蹙起眉心,“是你么?马医生。是你向我父母透露我……说什么我有男朋友了?”
专家和他们家没有直的交集。唯有那位师兄作为间人。而那位师兄如何做到每一件事都清楚?也只有专家告诉他了。
更准确点来讲,是专家指使那位师兄做的……
她,这算是被专家算计了……?
“是我。”马以并不否认,非常干脆而坦诚。
褚翘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天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马以扶了扶眼镜脚,云淡风轻回答道:“褚警官自己说的,我是你未来男朋友第542章。是忘记了,还是不作数了?”
褚翘:“……”
不行了不行了
剧烈的心跳加速到她快要承受不住仿若下一瞬会从她的身体里蹦出来
褚翘把身体的重力往后背的柱子倚靠,稳住身形的同时也间接地稍微稳住心跳,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他这话什么意思?
究竟什么意思?
马以又抬手看了眼表,旋即握住褚翘的手腕:“走吧,褚警官,你最后的两分钟时间已到,有其他问题我们车再谈,不要浪费时间。”
褚翘再一次:“……”
她竟然什么都反应不了?
她堂堂一英明神武的女警花,竟然脑袋犯懵地什么都反应不了,只两眼盯着马以握在她腕的好看的手指,任凭马以拉着她走了。
走了……
了……
…………
继得知自己被傅夫人认可之后,紧接着又得知自己原来已早早被傅爷爷认可,阮舒愈加手足无措,且心绪复杂难明。
去年,至今那唯独一次与傅爷爷见面的场景第079章,现在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似乎连细节都清晰得突兀。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原来记得非常清楚。
更没有想到,原来那次见面,她从傅爷爷那里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所以她彼时的表现算是好的?
她的紧张,她的谨言,换来的是他的一句:“往后会发展成怎样,考验的是你们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大。”
那么,在得知她这个原本已经被他认可的孙媳妇儿最终还是和傅令元离了婚没有继续走下去,傅爷爷作何感想……?
应该没有什么特殊感想吧……
傅松魁当时的态度给她的感觉是,他不一定认同子孙们的决定,但尊重子孙们的选择。
在这番思绪的一圈兜转之后,阮舒莫名地放松了下来,也豁然了,不再无措,不再不懂如何反应。
她淡淡一抿唇,便道:“谢谢。”
傅夫人仍在注视她,重新端起水杯,轻轻呡一口,放下时,再出声的语气变得方才黯淡了不少:“一年了,我们如今谁也管不到老三,只看着他跟在陆家那边,表面似乎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阮舒抓住了她话语里“表面”这三字的措辞——明显是基于对傅令元的了解,所以才不对傅令元的情况妄下断言……
“老三那几年的叛逆,我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傅夫人在这时继续道。
阮舒立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追忆起往事,傅夫人含笑的面容多了一丝惘然:“阮小姐应该已经了解,老三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并非我亲生的,生母其实是陆振华的妹妹。”
“当年把他抱回傅家,是决定要他当傅家的孩子,和陆家丁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曾打算过要告诉他他的身世。”
“但,”傅夫人稍加停顿一下,“那个时候,他大概十五六岁,有一回我和孩子他爸因为某些事情发生了争吵,提起了陆嫣。没想到会刚好被他听了去。”
“听到了,他留了心眼,自己去偷偷调查了。是从那阵子起。他开始频繁接触一些流氓和混混。”
阮舒闻言心头轻顿。
这在她的预想之内。此类旧事傅令元几乎不曾提及,但她猜测的是他青春期的叛逆多半和他得知身世脱不开关系。
傅夫人现在的话肯定了一切。
她所听闻的外界关于傅令元的事,说的差不多是傅令元十六岁开始结团聚伙、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傅夫人轻喟:“后来他的身世真的众人皆知了。他的性格从小和他爸犯冲,在那事揭开之后,父子关系更是恶化。”
“虽然他从未见过他的生母,我们也不追究陆嫣作为陆振华的妹妹的身份,但无可厚非,确实是他爸对不起陆嫣,是一个男人婚内出轨影响了一个女人的人生。”
阮舒在这时插了句话:“伯父不止对不起陆嫣,也对不起傅夫人您。伯父婚内出轨,伤害了两个女人。”
其实有点不礼貌,但她没有忍住。因为这件事让她想起了陈玺,皆为婚内出轨,并且有了孩子,最后选择了原配,抛弃了婚外的那一位。
以前她在想,在“私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