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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拜托你,当作今天没有见到过我。”
“欸?为什么?”傅清梨愈发懵,旋即手扣住阮舒的手,紧紧握住,口吻间充满关切,“三嫂,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
“不是。”阮舒颇有些无奈,忖着,道,“清梨,既然你总是叫我三嫂,坚持还要把我当作你的家人,那能不能看在这一声‘三嫂’,现在接受我的拜托,不要问那么多?”
傅清梨秀气的眉心深深拧起,凝她半晌,困惑:“为什么你们这段时间全都这样古里古怪的……”
你们……?这段时间……?阮舒对她所用的这两个词感到费解。
便听傅清梨狐疑嘀咕:“三嫂你古古怪怪的,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失踪,今天好不容易见面,又坚持要我当作没遇到过你。”
“至于我大姐……唉……”她叹气,“虽然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很多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但这回她原本明明要复职了,却又莫名其妙找不着人。还是谈笑大哥帮她给局子里请的假,说大姐还没调整好。可一调整又调整没有音讯了。再问谈笑大哥,谈笑大哥也不知大姐的去向。”
“我妈一开始可着急了,问人到处找。当天晚家里接了我爷爷的电话后,我爸大发雷霆,禁令家里的人从此往后再也不许提大姐。我从我妈嘴里偷偷打听,才知道——”
傅清梨略略一顿,神情难过:“才知道大姐是因为那个前姐夫的死,伤心过度。暂时调去外地散心。”
自她提及傅清辞开始,阮舒的注意力便全部聚集,听完后心里头堵得慌——傅清辞她……伤心过度……所以她以前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傅清辞她确实还爱着陈青洲……
傅清辞如果调去外地了,那么晏西呢?是不是也随傅清辞调去外地?他们母子俩,早些时候不是被傅令元带走?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代表,陈青洲死后,傅令元也认为他们母子俩在他的手里已毫无利用价值,便动了恻隐之心,看在和傅清辞的姐弟情分,放了傅清辞和晏西?
回在江城游艇酒店的房间里,她问傅令元要过晏西的,傅令元却未置一词。是故意不告诉她其实晏西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好叫她多一件有求于他的事?
阮舒眸光不禁冷下来,嘴唇抿得紧紧的,从思绪里将傅令元抛开,专注回傅清辞:“你大姐具体调去哪里了?”
傅清梨明显困惑她为何打听傅清辞,不过还是回答她了:“我不清楚。我大姐现在和我三哥一样,全都成了家里的禁忌。要不是因为我大姐自己找到我爷爷那儿去,我爸得顾虑我爷爷的面子,否则肯定也要和我大姐断绝父女关系的。不过,现在断绝不断绝,其实都没差……”
阮舒心念电转,忽然在想,傅家的爷爷,是不是知晓晏西的存在……?
陈青洲虽死,却不代表晏西的身份永远不会被人挖出来。傅清辞一部分离开海城,一部分缘由在于为爱人的死而难过,另外一部分缘由,大抵更是为了晏西的安全……
只要傅令元在道混一天,之于傅清辞而言,晏西多一天的危险,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傅令元未来不会有需要对陈家斩草除根……
已有他狠心下手杀了陈青洲的先例,阮舒在此类事情,对傅令元完全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去自以为了解他地保证他能放过晏西……
其实不仅仅作为陈青洲遗子的晏西,更该包括陈家余孽。
阮舒心里头莫名地清楚,傅令元也许不会杀她这个陈青洲的妹妹,但他如今得知荣一还活着,那么便必然会想对包括荣一在内的残留陈家下属赶尽杀绝。现在暂时不动手,多半是因为时机还不恰当……
是的,确实是这样的。
回和傅令元见到面,她虽未将此摊到明面,但彼此心里清楚。
她和他不可能复合,除了她对他难解的杀兄之仇,更有他对她身周环绕的陈家余孽的算计。
她对荣一所说的,她在利用傅令元对她的感情,并非完全是谎言。
正如,即便傅令元深入她的身体时是带着纯粹的爱意,也不可能在享受完肉、欲之欢清醒理智之后,真的毫无其他抛开爱意以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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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23、爱意以外的想法(下)()
垂于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阮舒收敛思绪——终归,她如今将自己和傅令元的关系看得很清楚摆得也很正。
嗯,很清楚,很正。
“三嫂,你找我大姐有事?”傅清梨疑虑。
“不是,我随便问问。”阮舒轻轻摇头——她真正想找的是晏西……如今来看,傅家这儿怕是问不到了,只能找机会从傅令元处着手。
傅清梨有所踌躇地看着她,再问她确认:“三嫂,你真的没事吗?可你那个时候的失踪,是从遭人绑架开始的。我当时也帮忙调过交通记录。负责你的案子的警察,至今没有放弃追查你的下落。”
“我也一直在关注你的失踪案。这次从海城放假来荣城临走前都还再去问过。包括你公司里有两位员工,同样每个礼拜都会去警察局询问是否有新的线索。”
公司里的两位员工……
李茂和苗佳啊……
他们……
昨天也才刚听曹旺德提过他们俩……
阮舒心微有暖意,略略颔首致意:“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态度依旧那么礼貌客套,算不得冷漠,可疏离是肯定的。
傅清梨对她表现出的疏离感到非常受伤,忽地记起某件小事,告知道:“三嫂,你遭遇绑架的时候,三哥也关心过你的,他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别人,让人来找我帮忙查交通监控的。”
绑架啊……阮舒恍恍惚惚地回忆,彼时傅令元不是放弃了她,选择去继续帮陆振华做交易……然,有帮过一点小忙,又怎样?终归他是野心首位的男人,终归他两全不了,她已经看透了……
遂,她给予傅清梨的反应颇为平淡无,似有若无地一个“嗯”便打发,尔后不再与她继续闲聊,绕回最初的话,重申:“清梨,你今天没有遇到过我。”
她正儿八经严肃脸,给了她一个理由:“我在海城有仇敌,现在算作是在避难。你明白了吗?”
“仇敌……避难……”傅清梨喃喃着,清眉锁起,“那三嫂刚刚还说没有遇到麻烦。”
阮舒抿着唇:“不是什么大麻烦。但不喜欢节外生枝。”
傅清梨也随口叨两句,其实是非常明白事理的:“我明白了,三嫂。你的消息绝对不会从我这里透露回海城的。”
阮舒稍稍有点意外傅清梨答应下来的速度,她想象得要快。因为不管怎样,傅清梨都是警察,要她知情不报,要一般人帮忙隐瞒要困难。
诸如褚翘,从一开始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都是碍于庄家施加的影响力。
傅清梨大概是猜测到她的心思,俏皮地冲她眨眨眼,甜甜地笑:“我可学不来我爸成天大公大义大义灭亲,哼哼,何况这又不是谋杀案藏匿凶手,我觉得我的私心无伤大雅。你可是我的三嫂,我当然偏向你。”
“失踪案搁着让它继续搁着呗,现在并没有家属逼着警方破案,也不会给负责案子的警察带来太大的影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舒忽然记起,那回她和傅令元去酒店开、房,被彼时尚未调去交通大队的傅清梨所在的扫黄小组扫个正着,傅令元曾调侃过傅清梨当的警察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现在觉得,貌似确实像闹着玩的。
不过,如傅清梨这般有点迷糊有点可爱有点俏皮有点萌的状态,阮舒打从心底里希望她继续保持下去。
傅家的两个女儿,已经有一个因为心怀正义理想而放弃自己爱情陷入痛苦的傅清辞了,放任傅清梨欢欢喜喜玩玩闹闹吧。况且,不还有类似褚翘这样帅气的女警花也在斗志昂扬着?
掂着心思,阮舒道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也快去找你的妈妈和婶婶们。”
“噢……”傅清梨的目光依旧略微不放心地朝阮舒身后的那群庄家人转悠了两圈,然后挥挥手,“三嫂再见~”
阮舒利落地转回身归为庄爻、梁道森和荣一的身边,携庄家众位家奴离开陵园。
离开了陵园,但她的思绪定不下来,不受控制地继续飘荡,满脑子充斥的都是陈青洲和傅清辞,为他们遗憾,为他们惋惜。
完坟之后的游玩行程安排,阮舒兴致缺缺地让他们取消了。
庄爻没多言什么,点点头应承:“好,姐是累了吧?那先回酒店去休息。”
阮舒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应庄爻,而抬眼便向荣一好一件事:“傅清辞那么有原则,那么地抗拒陈青洲的身份,后来怎么同意和陈青洲在一起,甚至结婚了?”
她忽然特别想完整地了解当年他们俩当年的爱情,一时之间也无所谓庄爻和梁道森的在场。毕竟不是什么机密。
车厢内的安静被猝不及防打破,话题也是突兀,三人均怔了一怔,齐齐看着阮舒。
“嗯?”阮舒又目露询问。
荣一这才回答:“那个时候我还没跟着二爷,不知道二爷把傅警官追到手的整个过程。不过有所耳闻,二爷为了傅警官,曾一度脱离青门,尝试当一个干净的普通人。”
“可哪里是那么简单能脱离的?小道消息流传出去,总有人作死地盯着二爷,二爷偏偏又非得要把身边的保镖撤干净,期间出过好几次意外,所幸最后都化险为夷了。这种事情二爷没有一件让傅警官知晓过。”
“为了保障安全,又不得不用回保镖,二爷让保镖尽量隐在暗处,没事不要随便出现。结果被傅警官发现了,傅警官生气二爷装模作样,生气二爷欺骗他。我也不知道二爷怎么哄的傅警官,反正他们两个人磕磕绊绊地,确实有过一段挺美好的日子。”
“让二爷压力最大的是,他和陈爷为此产生矛盾。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一向很好,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不愉快。”
阮舒怔忡。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
荣一再度神情感伤,把话讲完:“也因此,陈爷遇难去世后,二爷非常自责。”
顿了顿,他颇为为陈青洲打抱不平:“一直都是二爷为傅警官做出让步和妥协。傅警官根本不懂得珍惜。二爷牵挂她十年,一回来海城找她,她依旧不知好歹,半点好脸色不给二爷,搞得全是二爷欠她似的。”
话至此,他讲得非常不公允。阮舒不禁蹙眉,下意识地想拿晏西的存在来反驳他。
碍于庄爻和梁道森,她咽下喉咙,没出声,沉默地扭头,望向车窗外——荣一只从陈青洲的角度看问题,俨然有失偏颇。傅清辞所承担的压力,绝对不陈青洲小……
一路再无话,回到酒店。
总统套房里,阮舒进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睡个午觉。
梁道森却是前来敲门:“姑奶奶。”
他不会无缘无故找她的。阮舒心头一动,第一反应便是昨夜的烛光晚餐,她要他仔细考虑的改旗易帜一事。
当然,面她佯装不知:“怎么了?”
梁道森神情间挟裹踯躅之色:“姑奶奶真的有能力帮我和阿柔离开?”
果不其然,他受到诱惑了。
阮舒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唇角更是一勾:“我无法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办到,但我们赌的不是几率?冒的不是险?”
梁道森皱眉。
阮舒笑笑,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再走回来,递一杯给梁道森,旋即示意他沙发的方向。
而她自己已率先落座,不慌不忙地啜两口水,润润嗓子,才接着话,问:“你先告诉我,你除了你的女朋友,还没有其他软肋?”
“没有。”梁道森摇摇头,“姑奶奶应该知道我的情况。父母双亡,家境贫寒。”
阮舒略略点头:“我以为你和他们之间可能还有金钱交易。”
“没有阿柔,他们补偿给我再多的钱,都没有意义。”梁道森苦笑,这会儿更是毫不遮掩他对他女朋友的感情了。
爱情的力量……阮舒听言在心底默默评价,旋即又问:“你的女朋友她除了她爷爷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牵制?”
“没有。”
“那你女朋友确定舍得她爷爷和你私奔?”
“她完全愿意。”梁道森答得非常确信而肯定。
嗯……?阮舒凤眸一狭,深觉其有端倪。
不及她探究,梁道森倒自行坦诚道:“其实早有要和我私奔的想法,只是在江城时,我无能为力,所以能做的是答应交易,走这条迂回的路。”
“其实从稳妥的角度来讲,我个人更倾向于按照约定和闻先生合作,完成未婚夫的任务。但……阿柔可能太敏感不安了。”
阮舒听明白了,与其说她诱惑到了梁道森,不如说是正那个女人下怀。
脑子一转。
有一点不是特别对劲:真的是因为太敏感不安了,梁道森的女朋友才宁愿冒险私奔,也不愿意让梁道森当未婚夫?
她怎么更觉得是那个女人梁道森了解更多的内情才如此?
“了解更多的内情”,这几个字的猜测令她特别满意。相较于梁道森,驼背老人的孙女明显更加是块宝。
“好,我明白了。看来你们的决心已下。你稍等片刻。”说着,阮舒从沙发起身,走去套房门口。
庄爻有他自己的房间,外面除了守着的庄家家奴,是荣一。
阮舒把荣一招手喊进来,带到梁道森跟前。
“什么事,大小姐?”荣一费解。
阮舒坐回沙发里,没有直接回答荣一,而是对梁道森续前头她没讲完的话:“我这边能做的,是尽全力帮你和你女朋友从荣城这里逃脱庄爻的掌控。”
荣一应声一个讶然,不觉打量梁道森。
阮舒继续问:“你女朋友现在在哪里?”
“她昨天受伤了,被安置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梁道森说,“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被允许去看过她。”
阮舒:“房间号码你知道?”
梁道森:“知道?”
阮舒:“几个守卫?”
梁道森:“我知道的只有两个。”
阮舒抬头看荣一:“之后你安排我们的人探探情况。”
“我明白,大小姐。”
“你们考虑过私奔后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阮舒又转回问梁道森。
梁道森茫然:“我……我们不知道……我们俩离开了江城,再无亲无故了……”
“好,你们无亲无故其实倒是件好事,能让闻野和庄爻无处可寻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阮舒迅速拿主意,“假设成功帮你们俩离开庄爻的控制,你们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自行爱哪儿哪儿,与我无关,最好别再被逮回来。”
“第二,较安全的做法是,先有我们这边将你安顿在某一处,待风头过去,你们再自行决定去向。当然,前提是你们足够信任我们,否则把我们的帮忙安顿,当作反挟持,无法愉快地合作了。”
梁道森好的是:“姑奶奶能不能透点底子,让我对姑奶奶有足够的信心?”
荣一率先从旁冷冷一哼。
阮舒淡淡一抿唇,只简单告知:“梁先生,还是那句话,这里是荣城,不是江城。荣城有我的产业,在荣城,我的人在江城要更舒展得开手脚。”
梁道森思考数秒,给出答案:“我选择第二种。”
阮舒一瞥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