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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的胆子特别大,没有易装,用的是本来的面目。
走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珠子在她一身的礼服打量,顷刻,讥诮评价:“又俗又丑。”
阮舒淡定回应:“确实。我应该穿金色,或许才较符合你的口味。”
讽刺的自然是他家里那满屋子的金灿灿的主色调。
闻野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跟前:“怎样?和梁道森相处得还愉快么?提供给你勾搭新男人的机会,你把握住没有?”
阮舒平静道:“和冒牌货相处起来,确实要愉快。”
闻野眸子冷冷地一眯。
阮舒又道:“现在这样挺好的,两全其美。我不用在你面前碍眼,你也不用勉强住进你所厌恶的庄家。”
说罢,她打算掠过他继续自己的路。
闻野蓦然扣住她的右手手腕,将她拽回他的面前,旋即捉起她的手,盯着她指的金戒指,再抬眸看她:“这种破玩意儿,还戴着舍不得摘?”
订婚仪式的需要而已,主要取个寓意,金戒指本身和庄家的万贯家财相,肯定是无足轻重的。
不过碍他什么事儿了?
“婚宴结束了摘。”阮舒轻蹙眉,挣了挣自己的手。
并没有挣开。
而闻野却是强行帮她把戒指捋了下来。
他用的是蛮力,一瞬间的事情,阮舒连阻止都来不及,手指头被他扯得极疼,尤其戒指还有红线,与她手指之间产生的摩擦更甚。
指节一片红。
她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以前有过戒指卡在手指摘不下来的经历,所以这回她特意交待把今天仪式要用的戒指弄稍大点的尺寸。否则她真不敢保证,她现在手指是不是会被面前的这个变态连同戒指一并折断下来。
不等她多加反应,闻野将另外一样东西放到她的掌心:“你落下的,还给你。”
阮舒凝睛一瞧,发现又是那枚虬角扳指。
她先是略略怔忡,琢磨着扳指什么时候跑回他手里?
转瞬她便记起,是那回去找他问阮双燕的尸骸,她特意一并带去的,可没派用场,她被他用枪托敲晕了脑袋。
看来是那时“落下”的。
阮舒眼波微微漾出一抹涟漪:“你现身,是为了给我扳指?”
她可没忘记,会馆吃饭当天,他强行塞给她,要她当作“订婚戒指”,眼下可不正是订婚宴的场合?
他这……算特意?特意来给扳指……?
如果特意的话,算几个意思?
阮舒不禁眼神古怪,瞟向他方才走出来的位置,那里的衣架挂有她的外套和包包,而她的包包的拉链是打开的。
原本是打开的……?好像,并不是……
那么,是闻野刚刚动过?
他动她的包做什么?
眨眨眼,莫名地,她脑浮现出,荣一曾言之凿凿地断定,闻野喜欢她……
她骤然心惊肉跳地咯噔一下。
闻野却已松开她的手,用轻蔑的冷嗤来回答她。
阮舒也已自行转念,暗嘲自己的可笑:她还真是别被荣一的念念叨叨给灌输乱七八糟的思想
“不管你来干什么的,最好小心点,今天褚翘在场。”她好意提醒,暂时没空再去计较这么扳指究竟收不收的问题,随手将扳指先放在桌,然后继续自己奔向洗手间的脚步。
因为她觉得越来越难受了。
除了原本胸闷气短,现在脑袋也有些晕。
是……酒喝多了么?
不对不对……这个感觉,貌似更像是误食辣椒了……?
辣椒?可她什么吃过辣椒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闻野却是又拉住她,臭着脸把扳指从桌摸过扳指重新塞她手里:“给我放好了那么不值得你待见随处乱丢?”
“行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阮舒极其不耐。
“烦?”闻野冷笑,反而愈发用力狠狠一拽她。
阮舒脚下一崴,摔倒到地,没能爬起来,难受地捂住胸口,喘不气。
闻野见状皱眉,习惯性地用脚轻轻踢一下她的小腿,不屑嘲讽:“干嘛?今天这是心脏病还是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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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08、破绽()
阮舒整个人在地蜷得颇为佝偻,朝着门口的方向努力地伸出去手,嘴唇阖动,似在说什么。
察觉势头确实不对。闻野第一反应便是想抱起她,蹲下身后又捺下念头改变主意,只拿手指戳她的后背:“你干什么?又来碰瓷儿?装脆弱给谁看?要讲什么大声点是不是要我去帮你喊医生?”
阮舒揪住他的裤脚:“荣、荣一……”
闻野压低身体侧过耳朵凑近她,听清楚后即刻照她的要求跑出门外:“大块头她在叫你”
没头没尾的,荣一一时愣怔,不明白他这么个好几天不见踪影的人为何突然从化妆间出来。
见他满脸蒙圈,闻野又烦又急,忙不迭拽他:“你那个什么狗屁大小姐看起来快要死了”
荣一未反应,便一下被拽进化妆间里。发现阮舒倒在地,他这才表情一变,疾步飞奔过去:“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被他打了?”
“辣椒……”阮舒的嗓音细若蚊呐,意识渐渐混沌。
“辣椒?”荣一的脸色唰地白下来,“大小姐你吃辣椒了?”
闻野听不明白他们两人的对话,只看到阮舒的样子越来越难受。
烦躁不安地,他猛地揪起荣一:“嘀咕个什么劲儿?先去叫医生叫救护车要她躺在这里等死是不是?”
“不是得回去”荣一慌而不乱,肃色道,“回去打针家里有药”
话里的字面意思非常明白,虽还是没懂她究竟怎么了,但闻野没顾探究,抱起地的阮舒踹了一脚荣一:“那快走啊”
话落,他率先风火雷电地冲出去。
荣一快速跟随其后。
…………
庄爻不见阮舒的身影,询问梁道森之后,才得知她回了化妆间。
缠着他喝酒的褚翘听闻他打算去找阮舒,要求一起:“我还没向小阮子正式道贺她今天的订婚之喜~”
碍于褚翘和阮舒的朋友关系,何况只是去化妆间,庄爻未觉有太大不妥,便无所谓她的同行。
不曾想,在廊道却遥遥看到没有任何易装的闻野抱着阮舒刚从化妆间快步出来,后面跟着荣一,皆行色匆匆。
“小阮子怎么了?那个男人是谁啊?”褚翘狐疑,第一时间便欲图前。
庄爻神色微微一变,即刻相拦:“褚警官,你还是先回宴厅里吧,你是今天的贵宾,我们招呼不周,着实抱歉。我姐看起来应该是有事先回庄宅了,我去瞧瞧”
他特意强调的是庄宅,褚翘便确实不好跟着去了,掂了掂心思,她不勉强,点点头:“小阮子那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刚刚乍一眼觉得她像是晕了,林家小弟你赶紧去,记得提醒她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庄爻应承下,没耽搁,忙不迭追出去。
褚翘站在原地凝眉,一半的心思关心阮舒的情况,另外一半的心思则在竭力回忆方才那名抱着阮舒的陌生男子。
她身边怎么又突然多出个男人?
匆匆一瞥,只来得及瞥见对方的侧脸,线条貌似挺好看的,甚至一瞬间隐隐感觉之前在哪儿见过。记不起来了……
那男人彼时那副神情,明显十分紧张。是小阮子的新桃花……?
褚翘耸耸肩,转身准备折返宴会厅,心下暗暗细数,这小阮子身边的男人可真多。林家小弟,未婚夫梁道森,还有个时不时假扮梁道森的“S”,更有傅三……
嗯……?等等
褚翘滞住步子。
“S”……?
看过傅令元提供给她的“S”的变装照,也知道“S”会假扮梁道森,却未曾见过真正的“S”长什么样。
原本一直很在意今天和阮舒订婚的那个梁道森所带给她的感觉。假设她的感觉是对的,她看到的梁道森确实是梁道森,那么有没有可能刚才那个抱着阮舒的陌生男人是“S”的真身……?
念头一出,褚翘整个人瞬间被点燃,霍然扭头望向他们几人离开的方向——“S”现在在庄宅里……?
…………
订婚宴的举办地点在庄氏宗祠的大礼堂,和庄宅靠背而建,从外面走,绕个圈能够过来。
庄爻没两下追来,一眼看见阮舒昏迷在闻野的怀里,裙子脏脏的,手腕和手指头均发红,明显为暴力所致。
“你又打她了?”他不禁勃然。
若非因为闻野现在正抱着阮舒,他的拳头绝对出去了
最终拳头没出,而伸出手臂要从闻野怀里抢人。
闻野瞍他一眼,冷笑着避开,兀自加快脚步。
庄爻要再抢,荣一从旁劝道:“强子少爷,你先别折腾大小姐了大小姐这回不是被打晕是辣椒过敏带大小姐回去打针要紧”
“辣椒过敏?”庄爻怔忡——一直以来他只知阮舒不吃辣,却不知原来其是这缘由。
没时间多做解释,眼看庄宅大门到了,荣一走快几步先去开路。
宴会还没结束,几人突然回来,尤其见到抱着阮舒的还是个陌生男人,管家有点懵:“姑奶奶这是……”
闻野、庄爻、荣一均顾不,径直奔向三楼。
粗暴地一脚踹开门,闻野抱着阮舒放到她的床。
荣一迅速取了药剂和针管来。
他不懂医,但当初为了陈青洲,把扎针这件事练得极为熟稔。
很快给阮舒打完针。
荣一长长舒一口气。
以前跟在陈青洲身边,为防不时之需,针管和药剂是专门备着的。这个习惯养了十多年。他自然知晓阮舒和陈青洲一样,都从陈玺身遗传了辣椒过敏,所以在常用药里,也习惯性地为阮舒备着。
幸好二爷的习惯他还帮忙留着~幸好~否则不管是临时找医生或者送医院,且不论时间是否赶得及,另外得考虑,她对辣椒过敏的事情,会不会因此泄露给他人。
过敏症说重不重,但一旦厉害起来,那也是会不小心危及生命的不容忽视
闻野和庄爻不放心地同时问:“这可以了?”
出声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应该可以了。”荣一其实有点被问着,因为他并不了解阮舒究竟吃了多少量的辣椒。
“应该?”闻野揪出字眼嘲讽,“每天张口闭口‘大小姐’,现在是在拿她的生命开玩笑?你都不确定刚刚还嚷着什么回来打针?”
他的火气大得令庄爻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目光颇有些深意。
旋即庄爻俯身打量床的阮舒。
她还睡着,不过表情明显已经没有原来痛苦,胸口的起伏也方才均匀,应该是呼吸顺畅下来了,眉心则依旧蹙着。
轻轻一擦她额头的冷汗,庄爻仔细问荣一:“姐为什么辣椒过敏?”
荣一下意识地看了眼闻野,才回答:“个人体质问题。遗传的,我们二爷也一样。”
“一吃辣椒会像刚刚那样?”庄爻又问。
“是的。”荣一点点头。
庄爻沉凝眉头,再问:“你给她打的药剂是怎么回事?”
“这个药剂肯定是没问题的,可以缓解过敏的,我们二爷以前自己用过,也给大小姐用过。”荣一稍加解释,“只不过——”
他话未完,闻野冷笑着打断:“讲那么多屁话做什么?她现在具体的身体状况又不清楚可以缓解又不是能保证她完全没事”
说着,他前一步到床边,重新抱起阮舒,果断下决定:“马送去阿婆那里”
庄爻是非常赞同的。
都是为了阮舒着想,荣一当然更加没有意见。
一行三人又带着阮舒要下楼。
到厅堂门口时,却是迎面碰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庄荒年和梁道森。
庄荒年先是看闻野,欲言又止没之后,转而看阮舒,语出关切:“姑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让管家把医生找来”
“不用,死不了,我来处理。先把她借走一会儿,很快还回来给你。”丢话间,闻野已径直掠过他。
庄荒年因他的态度而微微一怔。
庄爻皱眉,略略斟酌,临走前将梁道森一并唤:“姐夫快点姐需要你的照顾”
口吻完全是作为阮舒的弟弟的焦虑。
庄荒年忙不迭推一把梁道森:“别愣着你是姑姑的未婚夫快一起去看看姑姑的情况订婚宴我会看着办。”
“嗯嗯麻烦庄二叔了”梁道森应承着,没有多犹豫。
庄荒年目送几人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
傅令元挂断陆少骢的电话,转而打给栗青,约定好在某处汇合后,车子开回别墅。
差不多前脚刚抵达,他从车下来,后脚陆少骢所乘的车也从大门口开进来了。
“阿元哥”一如既往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傅令元循声望去,便见陆少骢的大半个身体从车窗探出来,直冲他挥手打招呼。
车子绕着大门前的花坛开出一道半圆弧直至傅令元面前,未及停稳,陆少骢已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前来给了傅令元一个结结实实的兄弟间的拥抱,乐不可支地直拍傅令元的后背:“我可想死你了阿元哥”
傅令元勾唇笑:“不是一个月都不到?想什么想?”
“那也够我难熬的”陆少骢放开他。
傅令元握着拳头便在他的左肩虚虚一砸:“怎么回事?怎么提前回来了?”
“哪有怎么回事?”陆少骢笑咧咧,“我提前回来不是说明我非常积极地配合治疗,所以提前结束疗程,这是好事~阿元哥你应该为我高兴~”
傅令元抓起他先前受伤的那只手:“医生怎么说的?”
陆少骢不易察觉地微闪一下眸光,刹那间的功夫,尔后笑意不减道:“还能怎么说?是康复了啊否则哪能放我回国来~再是叮嘱我多留意手的状况,以后定期趣复查。”
“一点事儿都没有”说着,他特意做出几个舒展和握拳的动作,似在加以证明他自己的话。
“没事好。”傅令元欣慰地拍拍他的手臂,旋即故作不悦,“这么好的消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够能瞒的,一声不吭,偷偷摸摸回来,到了机场才给我打电话?我连给你接风洗尘都来不及。”
“原本连个电话都不想给你打的,直接过来给你惊喜。手下告诉我你这些天一直在各个堂口巡察,不在家。我只能先支会你了。”陆少骢的神情间难掩遗憾之色。
“舅妈也回来了?”问着,傅令元抬了抬手臂加以示意。
“是啊。”陆少骢边与他往里走,回道,“和我妈一起。我让她先回去了。”
“你不先回去见舅舅?”傅令元折眉。
陆少骢知他考虑的是什么,摆摆手道:“我一下飞机,赶来你这儿和你交接工作,了解‘新皇廷’计划的最新情况,为新闻发布会做准备,这么积极进,等回头再见老陆,老陆也不好意思批评我。”
傅令元笑笑,偕同着他从门堂跨入大厅。
“傅先生。”小雅正从二楼下来,迎前,发现陆少骢也在,也打招呼,“小爷~原来你从美国回来了。”
“嗯嗯~”陆少骢点头回应,“四个月没见小雅嫂子,小雅嫂子越来越漂亮了。”
小雅已站到傅令元身边来,听言笑得羞涩。
陆少骢却是忽然拱着双手给小雅鞠躬道了个歉:“把阿元哥从小雅嫂子身边剥夺走三个月,实在不好意思。”
“小爷,没关系的~”小雅颇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