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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的往来,是一招险棋。”
闻野接过酒杯,冷冷一哼,不予置评。
吕顿了顿,又提醒:“如今梁先生是姑奶奶的未婚夫,褚警官想探知庄家,自然而然也将梁先生列成警察关注的对象。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把人撤走。不管怎样,对我们终归有些不方便。”
“而且,”他颇为困惑,“那几个警察貌似察觉出我们进出方式的异常了,今天看到他们在周围转悠了许久,可能是在找我们的另外一个出入口。”
“嗯。应该是。”闻野不足为,喝了一口酒,“那天在医院门口碰到那个姓褚的女警察了。回去后才发现房子外头被警察盯了。”
吕愣了愣,总算恍然。
稍稍一迟疑,即便知晓他不爱听,他还是多嘴:“Boss,我们近期是不是应该低调点?”
“我们还不够低调?你要我怎么低调?”闻野咽下嘴里的酒,反问,旋即斜眼,“算高调又怎样?生活应该多点刺激。死水无波,有意思?”
自家Boss性格素来如此,吕更深知,他再夸张都有他自己的分寸,否则也不会始终相安无事,便未再此多言徒惹他不快。
只是临出房间前,又记起来向他顺嘴一提:“方才姑奶奶摔伤了,问我要跌打酒。”
“摔伤?”闻野皱眉,重新打开电脑,点开监控。
画面里,阮舒正坐在床尾凳,抬高起一只脚,卷高裤管,用跌打酒揉膝盖。
貌似挺疼的,她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小疙瘩。
闻野尝试放大画面,刚瞥见她膝头的一块淤青,她便揉完了跌打酒,把裤管翻回来,脚也从床尾凳放回地面,来回走动了几步。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她拧回跌打酒的瓶盖,搁放至梳妆台,然后行回床边,爬床,躺进被子里,手臂往床头一伸,衣袖间露出一截她白皙的手腕。
下一瞬,灯灭了。
画面蓦然漆黑一片。
闻野坐片刻,确认再看不到她房间里的任何动静,才丢了鼠标,阖电脑,眼睛盯向和隔壁共用的那堵墙,轻嗤:“活该。”
从桌前起身,他进去浴室洗漱。
出来后,压不住心里的躁动,最终摸过手机,给吕去了一通电话。
“Boss?”吕狐疑——不是刚从他房间里出来么?临时又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吩咐?
“她那个房间的监控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不是可夜视的?”闻野质问。
吕:“……”
…………
房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阮舒侧身而卧,睁着眼睛。
虽不知是否关了灯能阻断监视,但这样的漆黑终归是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是啊……安全感……
黑,因为未知,而多令人觉得不安全。对她来讲,反是种保护——她看不见别人,别人也休想看见她。
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身体也缓缓放松。
脑筋则异常清醒地在回顾于杂物间里的所见。
她先前的猜测已完全得到了证实:闻野和庄爻小时候,确实有段时间是生活在一起的。
木头雕的手枪、飞机、汽车,以及枪械与轻武器的旧,多半属于闻野——这和闻野如今的军火倒爷身份非常符合。
计算机代码的籍,多半属于庄爻——庄爻的计算机水平,曾被栗青鉴定过的。
人体构造、人体解剖的籍和标注了经脉和骨骼的人体模型,给人的第一反应或许是专业学医的人使用的,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想想闻野的枪法,尤其庄爻是个惯于用刀的杀手,不也需要对人体有所了解?
她尚记得,林翰死掉之后,焦洋曾根据伤口判断过凶手的刀法非常专业,刀刀利落,而命要害。
这些物倒是其次,最直接的证据其实是相框里的那张照片。
如她所判断的,曾与他们二人一同生活的,还有一个女孩。
那张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
她非常地感谢黄金荣曾让她见过强子小时候的照片。是故,她一眼便得以辨认出,合影的三人,其一个男孩,是十来岁的强子,模样和八岁时相,长开了不少,但依旧十分地相像。
闻野倒是和小时候长得并不太像。或许极大的原因在于,彼时的他的眼神里,丝毫不见如今的倨傲自负和眼高于顶。
而照片闻野和庄爻全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
至于最后那个女孩,看起来是三人当年龄最小的。不过应该也没差多少。她的长相则……
女大十八变……
然,那双眼睛……
阮舒闭阖双眼,回忆着照片,再对某一个女人……
应该……不会有错……
应该是她……
她和闻野、和庄爻,竟然是认识的……
之前一直琢磨不透她的底子,如此看来,她和闻野他们,是同属一个团体的?
为什么?
怎么会?
闻野他们这伙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好多思绪需要慢慢理顺……
阮舒的手下意识地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傅令元呢?他身处海城的漩涡心,似乎对所有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那么是否包括那个女人的背景?
可,非常明显,他是近段时间才彻底弄明白闻野和庄爻的存在……
那他是否搞清楚了,那个女人和闻野、庄爻也有关系?
闻野这群人,和庄家,和陆家,到底是……
…………
闻野刚躺到床没多久,吕打来电话了。
“抱歉Boss,打扰你休息了。”
“有事说事。”
“是梁先生。”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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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477、可能会,放弃我…… 含39300钻加更()
“梁先生说刚刚褚警官打电话给他,找姑奶奶接电话,说姑奶奶的手机一直关机打不进去。 并且质问梁先生怎么可以擅自动姑奶奶的手机把她的电话给挂了。”吕汇报。
闻野冷呵呵:“这个女警察是没完没了了是吗?是警察能管人家接不接她电话的自由了?她有天大的事情非得今天晚找着人?别理她让梁道森直接去投诉她半夜扰民”
“……”吕觉得自家Boss今晚好像吃了炸药,或许姑奶奶无意间触动机关掉到密室里的事情把他惹恼了而他的气没处撒。
便听闻野紧接着又追加:“还有,她能拿到梁道森的号码,肯定是利用职务之便,现在却用来询问私事,投诉的罪状又多了一条。”
“我明白了Boss,”吕应承下,“主要是向你确认,你确实接过姑奶奶的电话。”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不知哪儿刺激到闻野了,换来闻野的哂笑:“她的手机她的电话卡,当初全都是我给买的。我接的不是她的电话,是我自己的电话。”
吕:“……”好吧,Boss的逻辑又赢了……
…………
训练馆。
褚翘盘腿坐在地,保持着掂手机的姿势,神色陷入长达许久的凝重的思考。
和她通电话的这个梁道森,和先前接阮舒手机的那个男人,声音明显不一样。
这虽然还不能证实那个男人是“S”,但已充分说明,傅令元提供给她的线索并没有骗她,的确存在两个梁道森
靠
一个真的一个伪装的
奶奶个熊
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真有“易装”这一说?而且能伪装得像到连身边的人都分辨不出来?
改天她还真得找机会好好见识一番
既然身边的人都分辨不出来,恐怕平日里连声音都模仿了。今晚对方在接阮舒的电话时,是意外的一次疏忽?
褚翘摸了摸下巴。
不过,即便知道伪装梁道森的这个男人是“S”,也依旧非常难办啊——首先得把两个梁道森的存在抓个现形
现在唯一的优势是,“梁道森”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得知他是“S”了。
这个优势必须得保住
保住
褚翘斗志昂扬。
当然,目前要保住这个优势,最大的问题在于不能让傅令元坏她的事儿。
所以……
头一偏,她看向不远处的人。
傅令元已放弃了最初的狂暴,一言不发地靠墙坐定在那儿,身影沉峻,宛若山一样压迫感满满。
他幽黑的双眸毫无温度地盯过来,褚翘深知自己已经被他的眼神翻来覆去地杀死无数遍了。
而致使他滞留在此没能杀去梁道森家里的原因在……
褚翘眼风扫过他腕的手铐,确认手铐依旧结结实实,她稍稍放下心。
还是非常得意自己当时的雷厉风行,趁他的注意力全在和唐显扬的通话,果决迅猛地将他这头没了理智的雄狮牢牢锁住,限制住行动。
疑神疑鬼地又确认他的手机被她抢在手,他失去所有求救的机会,褚翘轻吁气。
双手抱胸,注视着他的郁卒,她撇撇嘴:“真要笑掉我的大牙了,你居然失控成这样?我以为你对你和小阮子之间的感情非常笃定,看来并没有。你自己都没有信心,事到如今小阮子还能为你坚守。”
“你懂个蛋”傅令元不仅粗暴地讲脏话,且冲她竖起一根指,仿若回到他青少年叛逆时期的恶劣痞性。
褚翘倒没有生气,回之以一记无敌大白眼:“我当然不懂蛋,我又不是男人。”
怼完,她故意语出讥嘲:“最好让小阮子好好瞧瞧你这副破德行,她还能看得你?欸我说,你老早暗恋人家小姑娘了吧?啧啧,‘暗恋’哟,你居然还玩暗恋?”
傅令元黑脸冰脸狠厉脸
褚翘趴在垫子,手掌撑住下巴,很有兴致似的戏谑:“不过你是明智的。晚了十年再和她续前缘,好歹出了趟国深造成人模狗样。否则换作十年前的你,哼哼,压根配不人家小阮子的冰山美人之姿。假如你当时像追其他女孩子那样去追她,肯定自取其辱。”
傅令元不知由此想到了什么,菲薄的唇倏尔抿得紧紧的,周身散开来一股子萧索。
见状,褚翘有点懵——他的小心灵有那么脆弱?不过贬他两句,他自尊心大受伤害了?
“把我的烟和打火机给我。”傅令元朝她伸手。
褚翘本打算拒绝,不过转念他一个人被困在这儿够无聊的,终归还是从地帮他捡了起来。
谨慎起见,她还是没有靠近他,只隔着距离帮他丢过去。
傅令元看了她一眼。
褚翘耸耸肩:“谁晓得你会不会耍花招?反正我今晚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你自己好好冷静。”
停一瞬,她直视着他问:“其实算我不拦你,你跑去梁道森的家,到底能做什么?打人吗?闹事吗?这样做你能挽回小阮子的心让小阮子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再一顿,她又问:“你和小阮子感情危机的症结在哪儿?”
语气像极了她此刻是知心姐姐、爱情专家、情感顾问,欲图为他指点迷津。
傅令元压根不理会她,兀自低头点了根烟。
“你能洗澡,我为什么不能洗澡?你的电话小雅能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他不能接?他是我的未婚夫,他为什么不能在我的房间?”
阮舒的话清晰地重现脑海。
一句句,分明都在针对他,针对他和小雅之间的关系……
青白的烟雾四处弥散,他的脸庞隐在薄薄的烟雾之后,泛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见他分明若有所思,褚翘便不再打扰他,随之安静。
然而发现他一根烟紧接着一根烟,不间断,褚翘捂住口鼻皱眉了:“我怎么觉得小阮子是被你的烟瘾给熏走的?”
“她如果在身边,我不抽烟。”傅令元吐话。
褚翘嘁声:“在你眼里只有小阮子是女人,只有小阮子值得你宝贝~其他人怎么被你熏二手烟都无所谓。”
本意其实是想挤兑他。
结果傅令元竟煞有介事地接下腔:“是。”
褚翘:“……”
间接秀他对阮舒的珍爱么?
感觉被塞了满嘴的狗粮卧槽
“那又怎样?你现在想熏她都没处儿熏。”她试图掰回来一局,故意往他心口插刀,“小阮子真会挑男人啊,踹掉你这个本土大佬之后,直接奔向国际了~”
傅令元果不其然凛冽下来眉目,沉声:“她不会爱其他男人的。”
褚翘不禁挑眉:“这会儿怎么又哪来的自信?”
傅令元眸子狠厉地眯起:“我的女人,我最了解。”
“是么?那刚刚暴跳如雷要冲去捉奸的男人是谁?”褚翘埋汰,“或者你只是自欺欺人说给你自己听的?”
“她不会不爱我。”傅令元轻轻一顿,嘲讽地弯了下唇,“她只是,可能会,放弃我……”
语音丁点儿没了先前的冷硬强势,而突然便落寞下来。
同时,褚翘也确实相对应地从他的脸捕捉到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寞。
她怔忡。
很是怔忡。
早知他们俩是夫妻,早察觉傅三这个浪子娶这个媳妇儿是真心实意的,通过这短短几日的沟通,她也不怀疑傅三对阮舒的爱意。
尤其在她了解到阮舒残破的过往之后,连她这个当女人的都忍不住对阮舒心生怜惜,何况傅三这个大男人?
正如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真正惹男人心疼的不是女人的柔弱,而是女人的坚强。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或许她的理解依旧存在误差,对傅令元的感情世界依旧了解得不够深入不够真切——
在他和阮舒的这份感情里,他并非一味地付出,他在阮舒身明显也存放有某种寄托;并非阮舒以他为依靠,他也在依靠阮舒。
他也在,依靠阮舒……?
他为什么会依靠阮舒……?
他在阮舒身存放了怎样的寄托……?
褚翘蹙起眉心凝注他,心情有些微妙。
今夜见到太多面陌生的傅三,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傅令元神情已恢复如初的冷寂。
烟在口,他的两腮凹进去,轻轻呼气。
褚翘转了转眼珠子,继续往他的心口插刀子:“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如果让她感到痛苦,她也有更好的选择,放弃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凭什么要在你这一棵树吊死?我们小阮子腿细身软人美又是个富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
傅令元冷飕飕地飞过来两记冰刀,不予理会,专注地抽烟。
褚翘不甘心他难得多讲了两句又关闭话匣子:“喂喂喂,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以前怎么不追她啊?”
她帮他描述着画面:“都说爱情能够改变一个人。你如果以前追她,碰了钉子吃了瘪,你肯定得不服气。不服气的话,你肯定会琢磨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那么你或许能因为她,把你的坏毛病全改了,转了性。
“转了性,你家里人肯定不会再操你的心。你也不会去干那些混账事以致于被送出国。你没出国,可以和小阮子一直处对象,到毕业,到结婚。可能你们俩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仅如此,如果当年傅令元真的顺利追到阮舒,阮舒或许能避免被继父糟蹋……傅令元或许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多美好啊……褚翘忍不住在心底叹息,可惜终归只是如果……
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伤春悲秋,褚翘敲了敲脑袋收住思绪,不禁自嘲她一个没谈过正经恋爱的老姑娘怎么老爱去感悟别人的感情。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