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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
阮舒拒绝了荣一的陪同,还是按照以往的老规矩,自己进去。
场馆里,褚翘已经到了,正戴着拳套打沙袋。
两个多月以来,见过她使用场馆里的好多运动器材,打拳倒是头一回。
同时,也是阮舒头一回在生活看到女人打拳。
看起来她的劲儿挺狠的,有种暴力美。
暴力,但与柔性并存。
阮舒安安静静地观赏,并不打扰她。
五分钟后,褚翘自行停下来,转过身来,微扬着下巴,爽朗地笑问:“怎样?我是不是很帅气?”
阮舒:“……”
褚翘摘掉拳套,朝她走过来,拿过椅子的毛巾,喘着气,擦着汗,目光狡黠地瞅她:“我是不是该特别荣幸,庄小姐愿意给我脸赴我的约?”
这话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说,多半有点嘲讽她耍大牌的意味。
阮舒倒没从褚翘的语气里听出。
褚翘在这时突然凑近她,两只眼睛近在咫尺地盯着她的双眸,洞悉道:“你想学拳?”
阮舒微微一怔——看拳的过程,有一瞬间,她确实闪过好的念头。
褚翘笑了笑:“所以我刚刚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帅气嘛。你的表情透露了你的内心想法。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
阮舒没有正面回答,神色淡淡:“褚警官会得真多。”
“读警校的时候杂七杂八瞎学的。”褚翘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然后说,“庄小姐先去换衣服吧,我热身好了。”
阮舒未动弹:“不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练散打。”
褚翘笑意不变:“那是专门冲我的小酒小菜来的?”
阮舒:“……”
“行啊~不练不练呗~你在我这里想干什么都行~”
褚翘颇为自来熟且亲昵地揽她的肩,携着她便离开运动区域,来到休息区域,按着她在小桌子前的软垫盘腿落座。
褚翘自己也跪坐到旁侧,边拆解着打包盒,边热情地招待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按照我自己的习惯买了。都是我平常和我同事在外面大排档鉴定过的,特别适合下酒,保管好吃~”
花生米,糖藕片,松花蛋,炒豆芽,卤水猪耳,鸭脖鸡爪,夫妻肺片,一盘子的撸串,还备有橘子、菠萝等水果。
各式各样,没少买。
阮舒视线兜转一圈,最终落在两打的啤酒,舔了舔嘴唇。
收回目光,她没有主动去拿,只安安静静地把外套脱掉。
见她这分明是有要留下来的意思,褚翘总算定了心,伸手将碗筷搁到她跟前,发问:“你老实告诉我,庄家是不是在伙食亏待你了?是我错觉吗?怎么好像几天不见,你好像又瘦了?”
阮舒抬眸。
褚翘正蹙眉,盯着她的心口,一脸羡慕:“瘦哪里,都不见你的胸缩水。”
阮舒:“……”
十句话里,总有那么一句不离胸……
她不予回应,抓起筷子,避开了本应该口感最好的夫妻肺片,夹了卤水猪耳。
褚翘拆出一听啤酒,拉开环后放到她的手边。
阮舒这才浅淡地出了声:“谢谢。”
褚翘却还没有忙活完,又蹦跶着跑去电视机前。
老式的电视机,配套着有些年代的dvd。
她埋头在机柜下方的抽屉里翻找碟片。
阮舒原本并不在意,自顾自开始酌啤酒。
不消片刻,安寂的空间里蓦然传出某种暧昧的动静。
她掀起眼皮子,望向声源处。
褚翘刚从电视机前让开身体。
屏幕,呈现的正是与暧昧动静相匹配的男女那个啥。
阮舒:“……”
“别误会,这是爱情艺片~”褚翘摆摆手解释,走回来重新落座,笑了笑,“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看看小黄、片又怎样?”
阮舒不作声,自顾自继续吃菜喝酒,相较于午和闻野的那一餐,觉得轻松很多。
旁侧,褚翘在不停地评价影片男女主角的身材,偶尔问一两句她的意见。
阮舒挑着题,或者“嗯”或者“还行”,发表简短的个人观点。
至于这个爱情艺片……
确实……艺……
画面拍得很唯美。
褚翘貌似很喜欢,杵着下巴,看得认真,冷不丁扯住她的手臂:“喂喂喂,快看快看~原来在摇椅也能做啊?”
阮舒瞥一眼,眸光轻轻闪烁。
褚翘尚在继续困惑:“这样的姿势,能舒、服么?”
阮舒垂下眼帘,不冷不热道:“不知道。你去问他们。”
或许察觉她的些许异样,褚翘低下身子,趴在桌面,去看她的表情,十分照顾她的情绪:“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那要不我们换个片?”
“随意。”阮舒淡声吐字。她只是来蹭酒的而已。这里是褚翘的地盘,褚翘想干什么,她没有权利提意见。
褚翘盯了她好一会儿,耸耸肩:“好吧,那是我话太多了问得问题太蠢了。”
说着,她主动靠近她,挽她的手臂:“喂,你别笑话我啊,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有过性、生活,难免有些好。”
“褚警官多虑了。”阮舒盯一下她的手,默两秒,最终没有拂开她,抬眸,平静地说,“我没有笑话你。”
“那我放心了。”褚翘笑,倏尔压低音量,虚心请教,“喂,那是不是,有过经验的人都没有兴趣再来看这些的?”
“我不清楚。”阮舒别开脸,另外一只手握着啤酒罐,“我没法回答你。这些问题你问其他正常女人的经验可能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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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458、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
隔着扇屏风,包厢一分为二。%
里间暗沉而安静。
傅令元由栗青陪同,独自坐在沙发里,手握着手机,界面停留在和褚翘的对话框。
刚收到这条消息时,他正在和东西两位堂主商量事情。
见发件人是她,以为她又是在追问梁道森和“S”之类的问题,所以他没有点开。
现在,看着屏幕显示的字,他折了一下眉。
这问题明显是在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意外之意差不多是要约他。
褚翘约他,总不至于是闲聊。
不外乎两件事,一件是“S”,另外一件事是……
会是因为她么?
傅令元眉心一跳。
可,褚翘不是说,已经和她闹掰了?
捺着性子,他发过去:“有事?”
可能手机不在身侧,褚翘并没有马有所回应。
外间在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又传来声音。
傅令元暂且收拢注意力,侧耳凝听。
“宋经理,往后我们兄弟二人在江城,也更加依仗宋经理您的照顾了。”
“依仗?两位堂主不要这么说,你们是谁?你们可是大名鼎鼎的三鑫集团,宋某不过是个给人打工的,何德何能可以给两位堂主依仗?反过来是我该依仗两位堂主才对吧?请你们高抬贵手,去别处做生意,宋某一个人进去吃牢饭没什么。但有老下有小,一家子等我养活,我万万不能出事。”
西堂主故作轻松地哈哈:“宋经理真会开玩笑,宋经理怎么可能吃牢饭?这一回的事情我们青门不已经全权承担下来顺利解决了吗?”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一切都很清楚,是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当长一次经验,让我们得以自省自查~”
“虚惊一场?”这回出声的是那位码头负责人,“在警局里被条子二十四小时打着亮光问供的是老子我,你他妈跟我说虚惊一场?你他妈进去虚惊一场试试?”
西堂主忙不迭道:“哟喂,老弟啊,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着急的,真的是恨不得代替你进去蹲局子唷~”
东堂主端起一杯酒,敬向码头负责人,笑眯眯地说:“老弟,我们因为这一次的小意外,也算共患难一场,情谊更加深厚,你说是不是?”
码头负责人自鼻子里哼哼,没有应。
东堂主的手滞在半空,颇为尴尬,使了个眼色给西堂主。
西堂主则拍了拍手掌。
一名手下即刻送来一只黑色小皮箱,放到桌面,当着宋经理和码头负责人的面打开。
全是钞票。
码头负责人的眼睛有瞬间的放光。
宋经理的表情倒是无波无澜。
西堂主笑笑:“我们兄弟俩想送二位赔罪的礼物,琢磨来琢磨去,感觉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传达我们的歉意。”
“没办法了,只能略表心意,最希望的是二位平安康健。”
说着,西堂主伸手示意皮箱:“这一点只是今晚带来给二位垫垫脚的。真正的厚礼,大概一分钟前刚转账到二位的账户,二位要不要查查看?”
码头负责人看向宋经理。
宋经理皱眉:“两位堂主,无功不受禄。”
“宋经理千万不要放在心千万不要有负担”西堂主在两个“千万”都加了重音,“是普通的礼物~朋友之间互赠礼物,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堂主适时接话:“是的,朋友之间的礼物。我们青门,自陈玺陈老大开始,已经和你们的码头有渊源。”
“十一年前,我们陆爷接手青门之后,内部规整改革,紧随时代的脚步,很快和你们签正式的合同。那会儿还是我们陆爷亲自前来江城,和你们的庄董事长把酒言欢。可不是多年的老朋友嘛?”
西堂主紧随其后续腔:“宋经理,咱们其他都不说,多年的情谊总不能抛开吧?”
“现在先抛弃多年情谊的,好像是两位堂主吧?”宋经理手一伸,将皮箱子直接合,不再假装客气地哂笑,“所签的合同,条款清清楚楚地列明,你们两个堂口必须把每一次特殊货物的运输提前交待与我们,我们码头能够事先做好防备工作。”
“这样的目的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利益?合着你们是以为庄家码头贪图你们的那点钱所以才和你们分利的?”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终归不可避免要提及这个最核心的问题,西堂主冷汗涔涔,弯着腰背道,“庄家百年家族,哪里稀罕我们这点小钱?我们当初的想法其实是,庄家码头越来越大,宋经理你们每天合作的客户也越来越多。我们双方既然是老朋友,不用事事都麻烦宋经理操心。”
“所以最近新增的一条货运日期,还没来得及告知。原本想等宋经理空下来,再按照合同的约定把这些数额补给宋经理您的。结果这不……突然出问题了。”
“还没来得及告知……?会补……?只最近新增一条……?”宋经理玩味儿。
“是的是的”西堂主捣蒜似的点头,“绝无欺瞒下次也不敢再怕叨扰宋经理了这次的惊险已经够刺激了”
宋经理没有那么不识相地去追究他话里的真伪,突然感慨起来:“两位堂主说得确实都没错。我们交情颇深,让你们撤迁码头,其实也挺舍不得的。只是这一次真的差点……唉……”
松口了有戏了西堂主和东堂主无声地交换一记眼神,眼底均爆出欣喜。
“是是是这次全是我们的过错”西堂主立刻接腔,故作愁眉道,“宋经理,我们离不开庄家码头。您要我们撤迁码头,等于摔了我们兄弟俩的饭碗。生活艰难,我们兄弟俩自己也不能做主,也是为了讨口饭吃。”
宋经理闻言拍了拍西堂主的肩:“不管怎样,之前的合同已经作废了。”
“自然作废”西堂主由衷道,“肯定要重新签我们明白”
宋经理说:“你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码头相应要拨去照看你们的人手也越来越多。原先的分利例——”
“重新设置没问题的”来之前已有料想,依照对方的贪婪必定会在这方面开条件,所以西堂主第一时间主动把后面的话接,然后问,“不知宋经理觉得如今要开成怎样的例,才较合适?”
宋经理先作思索状,两三秒后,先伸出三根手指:“私货方面,我们要这个数。”
继而换成四根手指:“另外那个玩意儿,我们要这个数。”
四成,等于要去了一半狮子大开口栗青为这位宋经理的天方夜谭大大地吃惊,认为他一定是疯了
他看向傅令元。
傅令元眯着眸子,亦在冷笑——庄家真是好大的胃口,什么都没做,敢提四成?空手套白狼?
数额完全超过原先所预想。外间里西堂主在心把眼前的人艹了一万遍,神色则未曾透露半点不痛快。
他维持着恭敬,样子颇为为难,尝试着问:“这个……宋经理……没有办法再商量商量吗?我们——”
“不同意是吗?”宋经理没有给他讲完的机会,直接打断,“经过这一次的事故之后,警察肯定盯你们更死。我们码头遭遇你们连累,怕是从此也会受到警察的特别关注。如今的风险先前大了多少,西堂主,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们晓得我们晓得”西堂主紧张地擦着额头的汗,“只是宋经理,您提的这个数……”
他顿了顿,问:“这样好不好,我先回去请示我的头。”
“随意。反正我定死这个数了。看来今晚的酒没必要再继续喝下去了。”宋经理冷哼,偕同码头负责人站起身。
“这这这……宋经理……”西堂主和东堂主随之起身,均有些着急火。
宋经理看着他们二人:“实话告诉你们,码头的恶性斗殴事件已经传到我们那位新任的女董事长的耳朵里。”
“她对此非常地不满,特意把我叫去,严厉地骂了我一顿,也下了指令,要我驱赶你们两个堂口离开庄家码头。这种情况下要帮你们挽回,我的困难有多大,你们仔细想想。”
“庄家的新家主?”两位堂主均一愣。
里间,傅令元湛黑的眸子应声闪过精光。
同时,他手握着的手机轻轻震了震。
…………
正常女人……?
褚翘自然敏感地留意到她的微妙措辞,轻蹙眉,目露狐疑。
阮舒未再言语,神色淡静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回来。
褚翘眼珠子一转,她没有用“不正常女人”等字眼,而故意曲解意思:“难道有人质疑庄小姐不像女人?”
阮舒:“……”
褚翘漾开的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伸出手指,痞里痞气地钳住她的下巴,细细地盯住她的脸:“小娘子你长得如花似玉。莫不是男人假扮的?”
阮舒:“……”
褚翘的目光下移到她的心口,手指也随之下移,戳了戳:“莫不是这两团是馒头塞成的?”
阮舒:“……”
褚翘的目光再下移,手臂绕住她一半的腰搂了搂:“这细韧的腰肢又如何做的假?”
阮舒:“……”
褚翘的掌心从她的腰下滑,至她的臀,轻轻捏了捏:“难道垫的吗?那效果真不赖,又高又翘。”
阮舒:“……”感觉被她吃尽了豆腐。
褚翘放开她,跪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托在腮边,一皱眉,非常不高兴:“太过分了,如果连你都不是女人,那我在其他人眼里岂不更加不是女人?难怪我身边一个追求者都没有。”
阮舒:“……”眨眨眼睛。
“褚警官很希望有对象?”她低垂视线,把剩余的酒喝光。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主动交流,褚翘不禁弯出笑眼:“也不是。其实一个人过最轻松。与其说是找对象,不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