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店员尚握着她的左手,用他的手指摩了摩她的无名指因为线的绕圈而被勒出的痕迹和些许涨红,道:“一会儿血液流通了好,不会有问题的。”
“嗯。好。”阮舒略略点头,不着痕迹地缩回自己的手。
当然,她感觉得到这个男店员并没有故意吃她豆腐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地习惯避开和陌生男人之间没有必要的肢体接触。方才取戒指是在所难免。
男店员收拾走别针和线,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阮舒攥紧掌心的戒指,琢磨着既然在这里遇傅令元,正好也省事儿了,要不直接把该还的还给他?
扭头她看向他的方向,脑子里甚至贴心地考虑到他现在携女伴在旁不方便当面给他她或许应该单独借用几秒钟他的时间。
却见傅令元正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胸膛紧挨着那个女人的背,身高的差距使得他的下巴将将与那个女人的发顶所即若离地相抵。他的两只手臂绕在那个女人的身体两侧,如同将对方拥在怀里似的,给那个女人戴项链。
旋即他稍微和那个女人拉开点距离,垂着头,仔细而耐着性子地给那个女人扣好项链扣,紧接着不忘细心地将她的头发从肩侧撩回到后面。
阮舒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眯起。
那边女店员几乎是第一时间发出赞叹:“真的很漂亮呢。这位先生很有眼光,这一款确实三款之最适合这位小姐的。”
“是么。”傅令元的声线平稳,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双手亲昵地按在那个女人的肩,将那个女人的正面掰回来他的跟前,盯住那个女人的脖子。
那个女人低着头,两只手都摸在项链,显得既紧张又羞涩。
“让我看看。”傅令元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而易举将那个女人的手拨开。
继而他又用同一根手指头,勾在那个女人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果然,那个女人满面和煦的春风、满面粉嫩的桃花、满面娇怯的可人。
而傅令元在打量那个女人,俨然在欣赏那个女人戴项链之后的模样。
阮舒对不出来项链是如何给那个女人锦添了多少花,她只看到那个女人明明想看他却又不敢看他,终于鼓足勇气似的和他对眼,眼波渺渺温柔似水溢出先前更加浓烈的倾慕,眉眼间尽显小女人的妩媚之色。
“傅先生……”那个女人软软绵绵地轻唤,嗓音和腔调恰好在一个微妙的分贝,十分地悦耳动听,跟莺歌燕语似的。
阮舒感觉已经把自己词汇库里足以用来描述眼前所见的所有形容词全部都搬出来了,却貌似依旧不够完整地形容。
傅令元的眼珠子还在一瞬不眨地凝着,手指还在勾着,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的皮肤太滑太嫩了所以他舍不得收手,抑或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了眼一时忘记了收手。
后知后觉地,手传来疼痛。阮舒收回视线,发现是自己不自觉间蜷了手指紧握成拳,被戒指给硌的。太过用力,掌心赫然一圈的戒指印,嵌出颜色很重的红痕。
心口堵得慌。堵得她快要原地爆炸了。
没有太久地犹豫,阮舒当即从高脚椅起身,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跨出门外,雨水的清凉扑面而来。沾染了湿意的空气不若之前闷热了。
可是并没有缓解她的堵。
垂眸。摊开手心。再次展露那枚戒指。
她想她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不识抬举地打算还戒指破坏人家的约会破坏人家的好事?
都离婚了,都两不相干了,她还还什么戒指。简直矫情
况且,或许傅令元根本不在意她还不还戒指。
深深地呼吸、沉气,凤眸一黑,阮舒抬起手臂。
……
珠宝店里,傅令元转回头,看到阮舒头也不回的背影。
眸色一深,他收回手,视线在店内兜一圈,瞄见先前给阮舒动作暧昧地摘戒指的那个男店员的身影,眼底铺尽了寒霜。
移开视线,他迈开步子准备朝外跟出去。
袖子忽然被人轻轻拽了拽。
“傅先生……”
“滚。”傅令元没有回头,利落地吐出单个音节,冷漠,阴仄,森凉。
女人吓得浑身一个颤栗,立刻松开手,目送傅令元的背影。
转回头,她看到将方才一幕看进眼的女店员眼神古怪地打量她,像在打量一个怪物。
……
傅令元走出门,正见阮舒抬高手臂,将手的什么东西狠狠地掷出去。
:
卷三 慈悲刀 302、劲儿 11/20 第一更()
明明是雷阵雨,但直至她回到心理咨询室,雨帘依旧细密而绵长,无法停歇似的。
糟糕的天气状况使得路堵了蛮久的车,已然九点多钟临近十点。大门口的灯竟尚晃晃地开着,倒是照亮了她的路。
阮舒将车子驶进车库,再过来的时候本打算随手关个灯,灯却已经灭了。
稍一愣,她隐隐约约地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楼梯的途在二楼紧闭的房门前略略顿足,唇角不觉弯出一个清浅的弧度——有一个细致周到而默默给予关心的朋友好像确实挺好的……
大概是听闻她楼的动静,自她踏通完三楼的第一级阶梯,科科跑滚轮的声音便开始飘于楼道间,伴随着她一路,越来越清晰。
站定在它的窝跟前,阮舒低垂视线睨它。
不知是否察觉她眼神里的不善,小刺郎停下动作,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黑滴滴的小眼睛朝她看。
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她记起那枚戒指。
掷出去的一瞬,掌心一空,连带着心里头的某一处好像也骤然空了一块。
空了一块,可发堵的感觉仍挥散不去。
大街的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车轮子压过地面溅起水花。她怔怔地盯着,找不出自己究竟把它往哪里丢了,亦记不得自己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
晃回神思,阮舒敛住黑漆漆的瞳仁,视线滑过早已空空如也的科科的食盆,只当作没看见,兀自拿钥匙开门,进屋。
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去包里翻手机才发现有两条未读消息。
约莫七八点发来的,两条皆发自同一个她并没有存过的号码。
阮舒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先点开第一条。
“丫头?是丫头你吗?收得到吗?”
阮舒:“……”
这称呼,这字里行间的语气,不用多想便知来自黄金荣。
倒是他头一回给她发讯息。
她琢磨着,他多半是还使用不利落手机,所以发条短信跟语音测试似的。
淡淡一笑,她点开第二条。
“丫头,你睡觉了?好,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个点该睡了,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熬夜,作息不规律可不行。荣叔没啥事,是想问问你,你今天联系人来给你装防盗门和防盗窗没?睡前记得关好窗户扣好锁,千万注意安全。尤其今天还下了雨,蛾子飞虫最喜欢扑灯火,别给全招进屋里。那荣叔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明儿一早起床要是看到消息,记得给我回个信儿。否则我不踏实。”
阮舒瞧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想笑——她也不懂笑点在哪儿。
安装防盗门和防盗窗的事儿,她自然只是当时为了应付他暂且点的头,并没有打算真的行动。因为……麻烦。
忖了忖,她琢磨着给他回说“联系了,工人今天刚来丈量尺寸。过两天才能安”。打完字后,她蓦然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很晚,她若是回复,便暴露了自己还没睡觉,少不得又得被他一番唠叨,于是暂且存了草稿,先不发送。
电吹风吹完头发后,阮舒只留了床头的小夜灯,打算、床睡觉。
瞥见其一扇窗户没有拢合,她记起黄金荣的叮嘱,终是绕过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没有之前大了,雨滴“啪嗒”“啪嗒”地从方的窗檐低落到窗台,晶莹的水珠里凝着些细碎的沙砾。
被黄金荣判定为存在安全隐患的那棵老树的枝叶在风雨摇摆。
阮舒的手握在窗把,视线不经意一扫,发现本该漆黑一片的树下,却是突地空气有一星红点闪了闪。
顿了顿,她敛起瞳仁,定定凝睛。
然而盯了好几分钟,都未曾再见到任何异常,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一星红点仅为错觉。
阮舒蹙眉,揣着疑虑关窗户,忽然在想,或许黄金荣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她是不是该重新考虑考虑……
一夜风雨飘摇,隔天早起床,推开窗户便见旭日东升碧空如洗。
呼吸着新鲜空气,阮舒只觉心情舒畅,目光朝昨晚的树下瞟一眼,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转身她走进洗手间。
晨跑结束返回来时,远远瞧见那棵树,心里硌了沙粒似的总挂念着,终归绕过去到树下,仰头张望舒展的枝干和她房间那扇窗户的距离。
目测两三米远。而且枝干越到末端越细,根本支撑不住人的体重才对。
嗯,还是黄金荣多虑了。
阮舒判定。
转眸回来,冷不丁看到脚底下踩了一堆的烟头。
她怔住,往后退了一步。
烟头散落得十分集。粗略估计不下十根。明显被昨晚的雨水浸泡过。
脑记起昨夜曾见过的那一闪即逝的红色星点——是啊,可不像是点燃的烟头……
阮舒寂然地于原地站立,嘴唇微抿,少顷,一声不吭地回咨询室。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阮舒基本都在忙市场调研,早出门,晚回来,时不时带几款保健回来,拎到马以的办公室咨询他一堆问题。
也是这几天她才进一步了解到,很巧,此次林氏和华兴争夺代理权的那款米国新产,是针对缓解焦虑症的药型保健。
更巧的是,阮舒无意间在马以的办公室里发现有这款保健的详细资料。
毕竟先前因为用药的问题发生过争执,她当即如揪住他的小尾巴似的,颇有些洋洋得意地笑道:“马医生,你声称连给病人都十分谨慎么?现在怎么关注起保健了?而且还是尚未在市场流通的?你这是从什么渠道弄来的内部资料?该不会还有其他人找你咨询吧?”
当然,马以很有职业操守,他给她的那份租客协议的条款大部分都是为避免泄漏病人隐私而拟的,规定了例如在他班期间,她不得擅自来咨询室的区域,进出房子只能通过后门前门是留给病人的,为的是防止她和他的病人碰面。
阮舒是不会去刻意冒犯的,正好她的时间也很马以的工作时间对不。
而每回进马以的办公室之前敲门的习惯,她也遵守得很好。
如今既然能得以在马以的诊疗桌看到资料,说明它并不涉及病人的隐私或者手头其他工作的机密。所以她才开口问他一嘴。
马以用一记冷冰冰的白眼回应她的戏谑,然后十分恩赐似的告诉她:“这是我的同门师兄研究出来的。他毕业后去了米国,太过年没回来,汉语不熟练,希望我邦我翻译点东西。”
隔了两秒,他多追加一句道:“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听听我对他的研究成果是否有什么意见。”
阮舒算是听出来,后面追加的,是为了表现出他的谦虚才和前面分开来讲。但反正在她听来,是牛B轰轰——翻译不提了。可他要没两把刷子,他师兄哪里会特意想要听他的意见?
捧他的话自不必再多说,他也不需要。于是阮舒也不迂回地和他客气,单刀直入地便问:“那这些资料你都看完了?你对这款保健什么想法?”
马以扶了扶鼻梁的眼镜:“等产市,我会买一点回来在我的储药柜里。”
阮舒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满面讶然——要知道,能得马以的认同,登天还难,而现在马以竟然还说他会引进他的心理咨询室。
“这东西真的好?”阮舒难以置信,扒拉着面全是她看不懂的化学结构式的那份资料,质疑,“该不会是因为它是你的同门师兄的作,所以你无条件给他支持给他捧场吧?”
马以的冰山脸霎时更加冰山,表情写着两个字:“呵呵。”
她当然知道他的原则有多强根本不会是这种人,刚刚只是因为太过诧异才脱口而出的。阮舒讪讪着神色,连忙道歉:“抱歉。我的重点意思在前一句。这款产你也觉得很好?”
马以也当然不是真生气,舒缓了表情,道:“把‘很’字去掉。”
阮舒:“……”他的强迫症又发作了……现在是纠正措辞准确性的时候么?
旋即马以继续道:“专业的话你听不懂。我简单直白地告诉你。”
阮舒:“……”讲讲,能别顺带嫌弃她么……
马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新带来的原本打算咨询他专业意见的两款产,说:“做一做对,它你目前为止存有意向的那些东西都更值得进入市场。”
阮舒蓦然两眼放光——马以所说的“值”,指的肯定是医学角度的效果。她作为商人,则不仅看到效果,还在它能带来的效益。
说实话,这段时间她真的很苦恼。
目前市场的绝大多数产都已经有代理商了,尤其好东西,大家都不是瞎子。如果她跻身其,不过是和别人分同一杯羹、抢同一块蛋糕。
谁不希望做独家代理?
她的初衷也在于做独家代理,但以她的情况,不可能——要知道,她这可是新公司,她不再是林氏的总裁了。算她还有点人脉有点交情,在商业利益面前,谁也不愿意担风险的。
若选个不太知名的或者尚未进入市场的小牌,倒有可能。然而,她不太乐意——一方面,之于她自己来讲特别有风险,一旦前期的评估和预测出现偏差,那折本又折利。她手头的资金可不是无穷无尽花不完的。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最核心问题:尚未被人挖掘的好产难寻。要她冒险可以,但总得有值得她冒险的东西。
综,从一开始的权衡和计较,她放弃了做独家代理,只想先一小步一小步的,先踏踏实实地积累新公司的口碑,慢慢打响新公司的名气。
现在,马以给出对这款产的评价之后,阮舒心的那股子劲儿又被激出来了——要么不干,一干干票大的。
她想要这款产
她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行,她的小公司肯定也抢不过来。
但她可以试试借力。
林氏和华兴,前者她不可能再有机会沾手,那么……
阮舒噌地从座位里站起,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起,闪烁光芒——她真的得想办法见一见华兴的曹老板了。
也不浪费时间,当天晚她忙活着做准备。
此前只和曹旺德有过两面之缘,后一次是她去一眼探望受伤的张未末,碰巧遇到。前一次是因为那会儿华兴刚开始抢林氏的客户,她特意为了去会会他探探敌情,所以参加了商务酒会。
阮舒原本打算联系曾经交好的几位同行的老总,看看近期是否有什么合适的场合。转念又觉得麻烦,因为寒暄之难免要涉及她从林氏离职一事,决定第二天亲自去趟华兴。
其实不管怎样,她作为曾经林氏的负责人,出现在华兴终归不太妥。
阮舒倒也不高调,避开人流量出入较多的时间段前往。
未曾想还没进写字楼,在门口的时候被一把狐疑的男声叫住:“阮总……?”
从语气和语调听来,对方显然也不确定是她。
熟悉的音色,当即令阮舒止了步,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