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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时间陪你妈,你妈也一直盼着有个女儿。裳裳蠢是蠢,但她和你妈投缘。怎么样都得给她保下来。”
陆少骢自然明白,摊摊手,没再接话。
蓝沁贴心地把一颗酸酸的青橄榄递到他的嘴边。
……
阮舒跟着傅令元一下二楼的船舱,便再也没法强忍住那股子恶心,挣开他的手快步小跑到船舷,扶着栏杆伸出脑袋,对着海面一阵呕。
傅令元的掌心抚她的背,帮她轻轻地顺。
什么都没吐出来,阮舒趴在护栏缓着气儿,问:“所以陆振华找你去,是为了给汪裳裳求情?”
“嗯。傅太太不是都看见了。”
阮舒嘴角一哂:“汪裳裳的命可真好。”
“只是利用价值还没全部榨干而已。”傅令元勾唇,随即话锋一转,“傅太太今天又让我见识到了全新的一面。”
“哪里是什么全新的一面?”阮舒抿唇,盯着洒了碎金似的海面,神思飞离了身体一秒钟,再收回,她淡声,“我‘蛇蝎心肠’的名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傅令元轻笑。
少顷,恶心感基本消失,心头不再泛呕,阮舒转过身,背抵着护栏。
“怎样?还难受?”傅令元面对面地揽她的腰,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没事。好多了。”话是这么讲,但阮舒的眉头依旧深深蹙着。
“傅太太又不听话了。”傅令元拨拨她的发丝,嗓音沉沉,谙出责怪:“我都已经不让你看了,你还非得自己偷着看。那么喜欢血淋淋的东西?”
阮舒稍加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第一次见人家的耳朵被活生生地割下来,有点好。”
当时陆少骢所用的措辞还是“战利”,这样算起来,当初谭飞的手指头,也是其一件“光荣伟绩”?
“好?”傅令元闻言执住她的下巴,哧声嘲笑,“结果呢?你的胆子根本没能撑起你的好。”
阮舒拂开他的手:“我恶心并不完全是因为盘子里的那团东西。”
“那还因为什么?”傅令元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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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11、有点梗()
注视着他目光的探寻,阮舒心头微顿,最终只是往下捺了捺唇角,道:“早饭吃太撑了。 w w wnbsp;。 。 c o m”
傅令元:“……”
阮舒抿唇笑,眼角挑出衅意,俨然在说“对,我是故意逗你玩儿的”。
傅令元惩罚性地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能让傅太太吃到撑,看来今天餐厅的菜很不错。”
“嗯,挺好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要全吐出来,还真挺可惜。”说着,阮舒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让我恶心的罪魁祸首不是三哥你?”
“陆振华找你要汪裳裳,你太轻易给,显得不重视我;你不给,又会拂了陆振华的面子。所以你肯定跟他说,只要我高兴了我痛快了你放汪裳裳,对不对?”
她撇嘴:“我平白无故帮你背这个锅了。”
“平白无故?”傅令元低低地笑,“傅太太现在倒是否认得坦然。昨晚不知是谁说,一定要亲手处置汪裳裳?我还不是为了给傅太太留着,所以不能把汪裳裳轻易交还?那当然是你高兴了你痛快了才能放汪裳裳,我这有错?”
阮舒“嘁”一声:“这件事三哥也不必刻意插科打诨。我心里都明白。”
他若真心要为她好,不会牵扯她,应该在陆振华面前强硬地表示,“这件事和我老婆没关系,单纯是我要处置汪裳裳。即便你们把我老婆找来求情,也没有用”。
可他不是这么做,而是拿她当挡箭牌,以宠她为借口,给陆振华台阶下。这样一来,算最后顺利解决,终究是陆振华欠他一次人情。
他的心思倒是转得快,将这件事的效果最大地利益化,原本她是受害方的,被他变成了受益方。
而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思绪翩飞间,她不禁垂了垂眼帘。
下颌忽地被勾起。
傅令元目光笔直地凝注她:“傅太太生我的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阮舒旋出个清浅的笑意,手臂环他的脖颈,“都已经吃亏了,当然要把这个‘亏’的程度降到最低。三哥的手段耍得这般好,我夸三哥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生三哥的气?”
她说的是实话,她并没有生他的气。从某个层面讲,她自己也是个遇事都希望利益最大化的人,所以完全认同他的做法。
再者说,她做为他的女人,很重要的一个作用本来是当他的挡箭牌,虽然现在她和他之间已经不提那份合同了,但并不代表她的这个作用随之消失。他需要的时候,她自然得帮他。
只不过,心头依稀笼了一层她自己也说不来的感觉。貌似有点梗……
傅令元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垂首,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斜斜勾唇:“傅太太所谓的‘夸’,在哪儿?我怎么没有收到?难道只有那个‘夸’字?不来点实际的?”
阮舒:“……”
她翻了个白眼,提及:“汪裳裳我权当做已经教训过了。那蓝沁呢?三哥可不止承诺了由我处置汪裳裳,还承诺给我蓝沁,说什么她在那儿任凭我办,说什么要为我站台,现在呢?蓝沁从头到尾都好好地坐在陆小爷身边,毫发无损。”
“所以,功过相抵。”她下结论。也是说,别想要什么实际的“夸”了。
傅令元捧住她的脸:“那其实傅太太还是生气了。”
阮舒也不否认:“这件事倒是确实有一点。”
抿抿唇,她的目光凝研判,一语道破:“三哥并不愿意我找蓝沁算账,对么?”
未等他回答,她立刻又补充着再度提醒:“三哥答应过不许骗我的,所以必须老实回答‘是’或者‘否’,我也答应你不追问原因。”
“什么都瞒不过傅太太的眼睛。”傅令元的表情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顺了顺她的头发,轻轻吁一口气,“嗯,蓝沁暗挑拨一事,我已经处理过了,希望傅太太这么放她一马。”
不追问原因。阮舒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强调,压下其的困惑,但压不住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蓝沁知道我和三哥是协议结婚?三哥分明说,她不是你的人,不是么?”
“协议结婚?”傅令元拧起眉头,“她亲口告诉你她知晓这件事?”
他这话一出来,等于承认蓝沁确实知晓,阮舒的神色顿时浮现一丝古怪。
傅令元见状稍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着了傅太太的道。”
阮舒弯开嘴角:“难得让三哥着一次道。”
先前怎么试探都没有结果。
所以至少刚刚那一刹那,他应该是慌了下神,才毫无防备她的问题吧?
“没有,她没有亲口告诉我。是我自己从她无意间的某个措辞猜测的。”阮舒解释。
傅令元拿斜眼睨她,弹了弹她的额头:“真想剖开傅太太的脑瓜子瞧一瞧,怎么这么聪慧?”
“我若不聪慧,如何能够在每次事先不晓得缘由的情况下,天衣无缝地自由发挥配合三哥演好戏?”阮舒的口吻隐约透出一股子的骄矜。
傅令元眸光深深地凝注她:“是啊,感谢傅太太,总是能够很好地帮到我。尤其方才在舅舅面前的表现,又让我进一步被傅太太的魅力所折服。”
“别企图用夸赞来转移话头。”阮舒款款而笑,折回去正题,“蓝沁既然不是三哥的人,三哥又要我放她一马,是不是代表,她并非敌人?”
傅令元忖住。
阮舒蹙眉:“这个也不能说么?好歹告知我她是敌是友。如果并非敌人,我往后也可以对她少费点心思了。”
“不是不能说,是傅太太的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傅令元手臂箍紧她,道,“不是敌人,你可以不用把她当作如汪裳裳一流提防。但若非必要,尽量不要和她接触,避开她点。”
“要避开的人真多,一会儿是陈青洲,一会儿是蓝沁。”阮舒嘀咕。
傅令元笑笑,不予置评。
一时暂无新的话题。
阮舒拨着被风吹开的头发,从他的怀里转身,面向大海。
傅令元站在她的身后,手臂绕在她的双臂下,圈住她的腰,和她一同立于护栏前,眺望无垠的海面。
静谧和平和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阮舒垂眸,瞥见他伸到她前面的手,掌心恰好朝里,虚虚地覆在她的小腹。
抿抿唇,她握住他的手,开口唤他:“三哥……”
“嗯?”傅令元沉磁的嗓音贴在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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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12、工资卡()
阮舒的唇瓣微微嚅动,话提到嗓子口,却还是犹豫住。%
没等到她的下,傅令元又问一遍:“怎么了?”
阮舒重新抬头,看回海面。
迎面挥洒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目,她下意识地半阖了眸子,然后抓紧他的手臂,曼声:“凉。”
傅令元圈在她腰的手臂箍得愈发牢实,提议:“要不要进船舱?说了要抓紧最后的时间陪傅太太好好在游轮逛逛的。我们有特殊待遇,没有对其他宾客开放的地方,只要傅太太想,我们都可以去。”
“不用了。”阮舒轻轻摇头,“在这里看会儿海吧。”
傅令元无声地笑笑,下颌在她头顶的发丝蹭了蹭:“好,全都听傅太太的。不在游轮逛也行,等一会儿了岛,也有很多能去的地方。少骢基本是把这个岛开发成他的个人的游乐园。”
“游乐园?”这个措辞令阮舒忍俊不禁,“真是十分贴切拿来用在陆小爷身。”
回想方才顶苹果掷飞刀的游戏,陆少骢她还要热忱,她还要来劲,像个贪玩的孩子似的。
而他阴狠起来也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所以她算是彻底认清楚,他对汪裳裳果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从这个层面来讲,汪裳裳虽为陆家宠爱的表小姐,但人生完全是悲催的。
当然,她并没有同情或者怜悯汪裳裳的意思。她瞧着汪裳裳倒是过得挺自得其乐挺享受的。
心思流转间,视野范围内,洒满阳光碎金的海面,有座小岛随着游轮的靠近缓缓呈现。
“是那儿?”阮舒问。
“嗯。”傅令元眸子微眯,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色。
“想必陆小爷经常带女人来这里吧?”阮舒记起早前有一则关于陆少骢的花边,说他带嫩模同游私人岛屿,应该指的大概是这座岛。
“嗯。”傅令元确认了她的猜测,同时补充道,“陆家买了两三个私人小岛。不过另外两个闲置着还没开发。这座是买得最早的,也是其最大的。”
真正的有钱人。阮舒腹诽,微微歪脑袋盯着瞅:“轮廓很漂亮。”
远观着如同一个仰面横卧的女人。
仰面横卧的,充满母性的女人。
与电影《少年派的幻漂流》的那座小岛的形状,倒是有几分的类似。
“傅太太喜欢?”
“我如果说喜欢,难道三哥要买一座岛给我?”阮舒笑得嫣嫣然,往后偏头看他一眼,“你不是小气得连九思工伤的红包都由我来给?”
“那是对其他人小气。”傅令元势啄了口她的嘴唇,“而且我都把我的工资卡交由傅太太保管了,对别人也大方不起来。”
“工资卡?”阮舒蹙眉,脑袋转了一圈,没反应过来个所以然,狐疑,“我什么时候收过三哥的工资卡?我怎么没印象?”
“怎么没有?”傅令元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提醒,“除夕。”
因为他的嗓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吐字又暧昧,导致阮舒对“除夕”首先回忆起来的是那天他们婚后第一次做。
从午荒诞到晚过零点……
从落地窗前到浴缸到晒台的躺椅再到卧室的床……
还有……
强行刹车,止住思绪,拐回弯。阮舒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东西:“压岁钱?”
是了,那天晚他确实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是压岁钱,她不是还回赠给他一张“嫖资”?
“那是三哥的工资卡?”
“嗯哼。”傅令元的这个语气词隐隐有股子傲娇的意味。
“怎么不早说那是工资卡?”阮舒有点埋怨。
傅令元一眼看穿她为何如此反应:“看来傅太太一点儿都没把那张卡当回事儿。”
阮舒默认,抿唇笑——他说是压岁钱,自然以为里面只是存了些零花用的。她真没放在心,收了之后好像随意塞钱包了,再也没关注过,连里头有多少钱她都未查。
傅令元酸溜溜道:“也对,傅太太哪里在意那点钱?傅太太随随便便甩出来给我的,是张不设限额度的副卡。”
阮舒挑起眉尾,侧目瞅他:“我的副卡再怎么不设限额度,其实还是以我所拥有的资产为底线。而我经营的林氏,赚的钱再多,也不三哥的生意来得一本万利。何况如今三哥在三鑫集团任要职,又有三鑫集团的股份。所以较起来,三哥的工资卡肯定我的副卡强多了。”
傅令元不置与否,只是抬起手摩挲着脸颊:“是不是忽然又进一步地发现你老公我有多疼你?”
阮舒微扬下巴:“等我找机会清点清点三哥工资卡的具体情况,才能确认是不是真疼我。”
“傅太太这是打算开始学习持家之道了?”傅令元戏谑。
“我有自知之明,持家之道可真不敢当。”阮舒淡笑,“顶多是把三哥的钱放我那儿一块帮着理财。”
这话听着生分,傅令元折眉:“给傅太太了,那是傅太太的了。”
“千万别。”阮舒当即摇头,下意识便脱口,“有些东西还是分清楚你我较好。”
“嗯?”傅令元眼里涌现浓浓的不悦。
阮舒没想在这种事情和他仔细较真,模糊重点转移开:“反正我又不靠这些东西拴着三哥。”
傅令元的不悦稍退,认同地点头:“也对,傅太太拴我心的方式另有其处。”
“哪儿?”阮舒不由好,笑眯眯地猜测,“我的人格魅力?”
“自恋。”傅令元敲了敲她的脑门,忽而笑得有些邪性儿,附耳低语,“不是傅太太自己曾经说过的?‘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性器官’?我被傅太太完完全全地征服,心服口服……”
阮舒:“……”
手肘一侧,顶他腰。
却没顶散他别有意味的荡漾笑意。
眼看小岛离得越来越近了,游轮的广播开始提醒大家下船前带齐随身物。
“我们也进去。”傅令元松开搂在她腰的手,记起来道,“孟助理的私人医生我问舅舅借了,一会儿到岛安置下来,让他来给你瞧瞧。”
阮舒微不可察地轻闪眸光,面则浅笑:“我真没事,三哥别小题大做,多麻烦?”
“借都已经借了,别浪费。嗯?听话。”傅令元捋了捋她的头发,继而道,“现在条件不允许,等回海城去大医院再彻底检查一次。”
阮舒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要怼他“不吸了点迷药而已”,心头蓦然微顿一秒。
不过转瞬便暂且收了心思,对他的提议也不置可否,面色无虞地挽他的手臂,协同离开此处,回到船舱内。
大多数的人都和他们一样,朝一会儿要下船的舱口附近聚集而去。
冷不防便遇陈青洲和黄金荣。
傅令元止了步子,不着痕迹地轻折一下眉,很快礼貌地问候:“荣叔。”
“嗯。”黄金荣淡淡地应,双手负于身后,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