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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一个激灵,气息不稳:“我可没法邦你,三哥的记性又不好了。”
“我记性没有不好。傅太太可以邦我的。”傅令元别具深意地看着她,明显有了反应的某个地方贴在她的腿、根。
阮舒佯装不解:“什么?”
“装傻。”傅令元弹了弹她的额头,抓住她的一只手径直朝它贴去,而他的另外一只手拨了拨她的唇瓣,暗示得不能再清楚了。
阮舒的手挣了一下,没挣开,蹙眉:“你忍忍过去了。”
“过不去。”
“你自作自受。明知道我今天的身体状况,还给自己惹火。”
“嗯,我自作自受。”傅令元顺着她的话,“所以现在求傅太太给我一个痛快。”
阮舒抿唇,退让一步:“那我给你用手。”
“不够。”傅令元勾唇,“而且不久前以为傅太太出意外,刚被吓过,受了惊,极度需要深、入交流安抚心绪。”
“……”阮舒嘴角抽搐——还真能冠冕堂皇地找理由。
她别开脸:“反正只用手,要么你自己忍着。”
傅令元扳正她的脸,湛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它很想念傅太太的嘴。傅太太自己想想,给它们亲密接触的次数是多少?”
阮舒没打算想这种问题,然而脑子里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自己运作起来,于是自然而然地浮现答案——最近的一次是那天她发现了他珍藏着他们十年前的那张合影。也是她身体不方便,也是他自作自受地自己给自己找火。彼时她心情还不错,加之考虑合同的约束,于是主动了一番,今天他倒是自个儿要求。
当然,同时浮现的还有他为她服务时带给她的体验。
“我的牙口可没三哥灵活,三哥确定?”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手还故意用力捏了一捏,以配合自己的话,“万一不小心力道没使好,咬断了可怎么办?”
傅令元眸色深了好几度,眸底的yu色浓重:“不灵活才需要多练,练着练着灵活了。如果能咬断,算傅太太本事。”
“那好吧。”阮舒表情和语气故意勉为其难,转瞬便与他交换了、下的位置,弯着眉眼冲他明媚地笑,“三哥好好享受。”
话闭,她低伏身体,他轻轻“嘶”一口气。
“……”
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翌日清晨,阮舒是自然醒的。
卧室里明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可或许心理作用,她一整个晚的梦境里都好似有海水拍打船舷的声音,而且感觉船随着波浪轻轻地摇曳。
摇曳得睡眠质量特别地高。
“傅太太醒了?”傅令元她起得早,此时正站在镜子前穿衬衣。
阮舒躺在床舒展腰肢,难得地犯着了懒不是特别想起床,瞅了眼时间,显示着七点半,还挺早。
“游轮什么时候靠岸?”她问。
从鎏金码头到陆家的私人岛屿,并没有特别地远,一个晚的时间绰绰有余,而来海自然是要享受的,所以昨晚大概庆功宴开始的时候,游轮停了,以方便游轮类似钓鱼台等某些娱乐设施的使用。
“傅太太现在起来,一起去吃个早餐,差不多要下船了。”
提起早餐,她倒是确实有点饿了。阮舒掀开被子,原本要起身,顿了顿,转而对着镜子伸长手臂。
傅令元透过镜子看到她的动作,不禁凛起眉峰,转过身来,满脸的兴味儿。
阮舒的手臂依旧伸展在半空,微微扬起下巴,旋着清浅的笑意。
傅令元行来床畔,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拉了她一把。
阮舒借力从床跪、坐起来。
傅令元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低眸觑她:“很好,傅太太越来越懂得使唤老公了。”
他双手架着她的胳肢窝将她从床抱到地,将将让她的脚够着棉拖鞋,扬起一边的唇角笑:“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应该表现得娇贵点,给他机会让他疼你。”
阮舒把脚伸进拖鞋里,傅令元才完全放她回地面。
“谢谢三哥给我使唤你的机会。”阮舒倾过去身体,在他的唇角边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走进洗手间。
刚一关门,笑意便收敛,微蹙起眉头,稍弓着身体,手掌按在腰揉了揉——也不是故意他的,是要坐起来的那会儿,感觉腰酸得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
这次的亲戚来得怪怪的……
或许真得找医生开点药吃。
洗漱完出来,整理好妆容,收拾好行李箱,和傅令元准备去餐厅,不想,刚一出客房的门,便见赵十三yu言又止,像是避讳着阮舒。
“直接说吧。”傅令元发话。
赵十三这才道:“老大,陆爷早早遣人过来,让老大你起来后去和他一起吃早餐。”
理由是吃早餐,但肯定不是单纯地吃早餐那么简单。傅令元心当即有数,多半又是为了汪裳裳的事,脸色不禁沉了一沉。
赵十三瞅着他的表情没吭气,静待他的回音。
阮舒嗅出点不同寻常的味儿。
沉吟数秒,傅令元转眸看向她:“傅太太先去餐厅,我去看看回来。”
阮舒笑了笑:“不用特意为了我‘看看回来’,既然找你肯定是有事,三哥该忙去忙。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非得要人陪着一起吃饭。别以为我偶尔使唤你,真当我丧失了生活自理的能力。”
“我还没敢把傅太太当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傅令元扬唇,“是我不希望错过和傅太太一起在游轮共进早餐的机会。第一次和傅太太出海,我却都没怎么陪在傅太太身边,担心傅太太将来对这段回忆,我是被忽略的。”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后脑勺的头发,眼睛里像闪着光:“傅太太过去十年的生活我不曾参与,现在不想再缺失太多。”
阮舒“嘁”一声:“若真要时时刻刻呆在一块,我会腻烦死的。”
“腻烦,嗯?”傅令元惩罚性地轻轻掐了掐她的腰。
阮舒笑着推他:“三哥快去吧,别让陆爷等着急了。”
“我顺便问舅舅借私人医生再给你检查身体。”傅令元邦她捋了捋头发。
“好。”
“九思还在医务室,没法保护在你身边,我把十三留给你。”
阮舒瞥了眼赵十三,摇头:“不用了,三哥这回只带了十三在身边,把他拘在我的身边,他怎么方便办事?别风声鹤唳的了,吃顿早餐的功夫而已,能怎样?阿东和汪裳裳不是都被你关起来了么?也没其他人会对我有敌意了。”
“何况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主儿,你可别太看不起我。昨晚的事,又让我吃一堑长一智,如果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能动到我,我也不配呆在三哥身边了。”
“确实,傅太太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能动到的。”傅令元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脸,“那十三我带走了。不过其实船还有另外几个下属,都在傅太太身周。一会儿回来找你。”
“好。”阮舒点点头,目送傅令元携赵十三离开后,兀自前往餐厅。
餐厅是三面玻璃幕墙的设计,环绕海景。
大家基本都集在这个时间段吃早餐,阮舒从自助台挑好吃食,端着盘子走了一会儿,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是在坐下之后,才发现邻桌是陈青洲。
如果这个时候立马离席,回避的意思着实表现得太过刻意。稍一顿,阮舒最终选择坐定,极其清淡地问候:“早好,陈先生。”
“早好,阮小姐。”陈青洲微笑,顺口便询问,“昨晚阮小姐受了惊吓,不知是否休息得好?”
“谢谢陈先生关心。我没什么事。”阮舒回应。
“嗯,没事好。”陈青洲点头,并未再继续其他话题。
他的冷淡正和她的心意,阮舒暗暗松一口气。
黄金荣的身影在这时进入她的视野范围内,看方向正是朝陈青洲走过来,原本好像兴致冲冲,与她撞目光的瞬间,他十分明显地愣怔了一下。
出于礼貌,阮舒微微颔首致意,然后垂眸盯着自己的盘子,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荣叔你怎么来了?陆叔叔不是找你一起吃早餐?”陈青洲的问话传出。
黄金荣从阮舒身、收回视线,继续步子,在陈青洲旁边:“我现在可不习惯单独和他面对面吃饭。反正他也是为了做给船的其他人看的,我配合他演戏意思意思,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过来了。还是和你呆在一块儿,从里到外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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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09、第二次()
陈青洲提醒:“荣叔,别太快和陆叔叔撕破脸皮。 w w wnbsp;。 。 c o m”
“我晓得。这点轻重我还是会把握的。否则我根本连意思意思都不会给他面子的。”
陈青洲淡淡一笑,示意了一下餐盘,道:“荣叔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黄金荣没接茬,眼睛又悄悄瞟了瞟阮舒,低声询问陈青洲:“你不是说要先躲着那丫头么?我昨天不过和她讲了两句话被你给教训了,你自己咋还故意坐得和她凑到一块儿去了?不厚道啊你。”
陈青洲有些无奈:“哪里是我故意?纯粹是巧合罢了。”
黄金荣扯着他的袖子,继而关心道:“那丫头昨天该受了惊吧?现在没事吧?”
“我一早让荣一偷偷去问过那两个给她检查身体的医护了,说没事,是吸了点迷药。刚刚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我也问了她,她自己也说没事。”
“吸了迷药也不是什么好事。”黄金荣的八字眉揪起,神色间凝恼怒,“那个姓傅的,下手真是轻,要换成我,根本不会给那个保镖活命的机会。还有陆家的那个外侄女,那么丢海里,真是一点儿都不解气。还说啥谁也不准把他们捞船,结果还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刚从陆振华那里回来,听到一点消息,陆振华已经让人把那个外侄女从姓傅的手里要回来了。你瞧瞧,那姓傅的不过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自己的媳妇儿差点被人推到海里没命,他只会做那些表面功夫,压根没有真心要为自己的媳妇儿讨公道。”
越说,他越是愤慨,越是抱不平,忍不住又怨责起来:“亏那丫头还是当着公司大老板的人,聪明劲儿都到哪里去了?一个男人把她彻头彻尾给骗了。眼光咋那么差,姓傅的有特别好么?我手底下的旧部,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抵好几个姓傅的。”
陈青洲听听,笑笑,不予置评。
黄金荣再度悄然打量阮舒,顷刻,继续在陈青洲耳边长声喟叹:“你母亲当初把佩佩送去城村,是存了要折磨她的心思。那丫头从小跟着她母亲,肯定没过几天的好日子。后头她虽进了林家,但她怎么样都是继女,而且看林家的那个状况,对她多半也不好。她还和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妹妹处不好关系,估计也是不舒坦的。”
略一顿,他拍了拍陈青洲的肩:“青洲啊,咱们说是说为了那两亿的下落才得了契机找到她们母女俩的,可不管怎样,都是你们老陈家对不起她们。”
“我明白的,荣叔。”陈青洲面露沉色,“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都是我母亲当年一时糊涂所犯的罪错。等把她从令元身边认回来,我会加倍补偿她的。”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阮舒,正见她轻蹙起眉头捂着嘴,貌似十分难受。
……
阮舒确实十分难受。
来餐厅之前觉得很饿,在自助餐台看到五花八门的食物,她也觉得自己胃口大开,所以挑了不少自己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可坐下来后没吃两口,有点反胃。尤其瞅着生煎的表层泛着油光的皮,便忍不住地想要干呕。
推远了些盘子,捂着嘴缓了一会儿,一开始不是特别明白自己这样的反应,渐渐地,又记起最近这些天,好像总是莫名其妙地累,想睡觉,还有腰酸……
串连在一起,突然有似曾相识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次……
一次是因为有这些反应,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怀孕……?
两个可怕的字眼蹦出来的一瞬间,阮舒蓦地僵了身体。
很快她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对,不对。
她明明一直都有在吃避孕药的。
然而未及松一口气,下一秒,她蓦地又记起,一回自己也及时吃了事后紧急避孕药,结果还是招了。
阮舒攥了攥拳头,转瞬又再度自己否定自己——这两天不是还来大姨妈了么?
所以不可能是怀孕。
不会是怀孕。
或许只是肠胃出状况了,所以影响了食欲。
思及此,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但内心深处依旧有些不安,思绪反反复复的,绕不开。
咬了咬手指,考虑再三,她决定还是去确认一下,否则一直这么纠结下去不是办法,烦的是她自己。
拿包,阮舒从餐桌前站起,冷不防眼前一黑,猛地又坐回椅子,手臂摁回到桌时,不小心碰翻了餐盘,当即掉落摔碎在地。
“阮小姐,你怎么了?”
“丫头,你没事吧?”
耳畔同时传进两把关切的嗓音。
阮舒扶着额头缓了会儿,视线渐渐清明,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陈青洲微皱着眉头目露探寻,还有稍靠后一点的黄金荣未加遮掩的焦色。
“没事。谢谢。”她轻轻摇头,“起得太急了而已。”
陈青洲盯着她的脸,正要说什么,黄金荣抢了话:“丫头,你脸色不好看啊,赶紧去让医生给你瞅瞅。”
“嗯,谢谢提醒,我自己心里有数。”阮舒从椅子里站起,身形却是有些摇晃。
陈青洲扶了她一把:“阮小姐,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真的没关系,陈先生,我自己可以走。”阮舒微微一笑,边说着,暗暗沉了两口气,稳住身形,然后拂开他的手,“麻烦你们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黄金荣揪着八字眉张了张口,话未出口便被陈青洲阻了。
他立马不高兴了:“她客套地说不送你真不送了?万一她走到半路又晕了咋办?你不是说那丫头没事么?现在明明有问题。”
陈青洲半是安抚半是解释:“荣叔,别急,我已经差人偷偷跟着去了。令元有几个手下都在附近,我们别做得太明显了。”
……
在医务室,阮舒倒是见着了九思。
躺在病床,还没有醒,挂着吊瓶。
询问医护人员,他们的说法和昨晚傅令元告诉她的差不多,她稍放下心来,这才办自己的事,向他们要了验孕棒,并借用了洗手间。
一回,她也是买的验孕棒自己先测。
没想到,同样的事情,她要经历第二次。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阮舒坐在马桶盖,深呼吸两口气,低头查看测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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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10、不是个一般角色()
两条杠映入眼帘的一瞬间,阮舒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一天,脑袋全然空白。 w w w 。 。 c o m
即便已经有过一次经历,即便相较于一次,这回好歹清楚地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的诧异和无措完全不亚于第一次。
愣愣地盯着手里的东西,闭阖双目,少顷,重新睁开。
两条杠依旧清晰明显。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阮舒呆怔地往后靠,掌心无意识地覆到小腹。
纷繁的思绪如杂草般疯狂地长出,蔓延,乱成糟糟的一团。
她一时无法从理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