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你今晚怕是根本不会冒险找我……都那么久没有联系了……”
傅令元不置与否,脸庞看去平静从容。
转瞬,蓝沁的目光重新聚焦,面露嘲弄:“在你眼里,我现在很可笑是不是?”
海风吹得傅令元的风衣猎猎作响,夹在指间的烟烧到头,他将烟蒂直接弹出海面,淡淡道:“没有。”
“是么……”蓝沁语音幽幽,“可是我觉得自己相当可笑……”
顿了顿,她偏头看他的身形若竹,低声:“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不听你的劝,坚持要到陆少骢身边。”
傅令元闻声转眸,安静地与她对视。
蓝沁眸光轻闪,别开脸,有点躲避的意思。
傅令元重新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但没有点燃。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清脆,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压得人的心沉沉的。
不多时,傅令元用声音重新将自己从晦暗的光线勾勒出来:“找个机会脱身。我会帮你。你自己联系好了,做好准备,再找我。”
始料未及,蓝沁愣怔。
傅令元未再多言,转身迈步,遁入黑暗。
蓝沁突然问话:“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进的娱乐圈么?”
傅令元滞了滞。
蓝沁撩了撩头发,又是一个满满风情的小动作,妩媚地笑了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还在学的时候,有各种角色需要扮演,毕业后,直接签了经纪公司。运气不错,从一开始接的电影票房很好,很快从配角变成了主角,不知不觉间,有了好几千万的粉丝。”
她絮絮叨叨地讲诉:“之前的两家经纪公司,在我离开后,都因为高层犯事儿被揭发举报而遭遇查封,所以粉丝们都在说,哪家公司敢签我,得有自信永远留得住我,否则好运势会跟着我一起离开。”
“但这样的传言,丝毫不影响我的星途,相反,它让我更受欢迎。璨星接手我之后,很捧我,给我提供各种资源,让我从国内走向国际,也走向了高端。恍恍惚惚的,原来,我已经很红了。”
说到这,她停了有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令元仍然保持沉默,静待她的后。
须臾,才听她重新开口,却未再继续方才的絮叨,声音定了不少:“我做事从不喜欢半途而废。况且已经到这地步,更加不能脱身,也……没有办法脱身了……”
傅令元背对着她,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只要你想,可以。”
蓝沁笑出了声:“是因为安慰别人,所以你才能不痛不痒地说出这种乐观的话?”
“不是。”傅令元口吻确信。
“是么……”蓝沁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拖出质疑,旋即道,“难怪……难怪你天真地妄图两全其美。”
这话嘲讽之意满满。
傅令元抿唇,不予辩驳。
蓝沁的手指握紧护栏:“尼采说,‘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有时候半夜从梦突然醒来,我要花好久的时间才能晃神,晃神我自己到底是谁。傅先生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困惑?”
傅令元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应,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始终没有转头,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探不到他的具体情绪。
缄默了许久,他才于黑暗出声,但并非答她的话,而是道:“还有另外一句话,‘要想打败恶魔,必须先成为恶魔’。”
蓝沁于唇齿间静默地重复这句话,不明意味地笑了:“你该清楚,现在我之于你而言,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你不会。”傅令元淡声。
蓝沁呆怔,待她再晃回神来时,傅令元的踪迹已完全消失。
逆着风站定片刻,她转身眺望漆黑的海面。
依稀有抹灯塔的亮光,十分地昏暗,昏暗得叫人忽视它的存在,且遥不可及。
……
阮舒是在熟睡被吻醒的,睁眼近距离地撞进傅令元黑湛湛的眸子里,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了似的。
他压在她身,身穿着浴袍,浑身冷冰冰,溢着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头发也是湿的,她猜测他应该是刚冲过凉水澡。他的气息拂过,却是仍带着叫人战栗的温热。
呼吸不过来,她难受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被他桎梏住手脚,唇舌则纠缠得愈发厉害,他的手亦开始四处游荡。
没一会儿,阮舒便被他撩出了按捺不住的躁动。
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松开了她的唇,往她的耳边和脖颈移去。
阮舒喘息两口气,抗拒着提醒:“我大姨妈。”
“我记得。”傅令元的动作没停。
阮舒明白过来,他这又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少顷,过完干瘾,她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躺在他的怀里呼着气调整呼吸。
他一声不吭的,手指攥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掂量,似无意识的动作,屋子里这样维持了好一阵子的静悄悄。
数多小细节,足够她察觉他情绪的异样。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头。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松拉下来,紧锁着眉头。
“怎么?出什么事了?”她狐疑。
闻言,傅令元原本落空的视线收了回来,低眸凝在她的脸,伸出手指摩挲她的眼,沿着她的眼帘若有似无地描绘过去,再勾勒回来。
他看着她,她也目露询问地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傅令元蓦然又俯身,吻下来。
这回阮舒可没继续任由他,别开头,按住他的脸,坚决阻了他的动作。
“你怎么了?”她重新问一遍。
:
卷三 慈悲刀 207、名不虚传的小气()
傅令元还是光盯着她,不说话。
阮舒彻底不高兴了,蹙起眉头,连凤眸里都涌着不愉快。
傅令元忽而笑了,忍俊不禁似的,肃然的神情全部舒展开,恢复一惯的闲散,斜斜勾唇:“故意逗你玩儿。”
阮舒:“……”
傅令元捏了捏她的脸:“傅太太着急起来的样子很有意思。”
阮舒打开他的手,直勾勾盯着他,目光充满研判:“我说过的,不愿意说的事情可以不说,但不可以撒谎骗我。三哥也应承了的。”
傅令元牵起她的两只手,搂到他的腰际,使得姿势看起来变成她主动抱着他,然后垂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真的没事,只是想点事情而已。傅太太不用那么紧张。”
指腹贴着的是他挺拔的脊背,笔直的,蕴着他的力量。阮舒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软下来:“那三哥干嘛突然吻我?”
亲密的接触,是很容易泄露情感的。而他方才吻她的时候,情绪分明十分复杂。她清楚且确认地感觉到了。且还是不管不顾地扰她的眠。
傅令元眼波含笑,同时又有些无奈:“你是我老婆,我不吻你吻谁?”
边说着,他啄了啄她的唇:“高兴了吻你,不高兴了也吻你,闲的时候吻你,想事情想不拎清的时候,也吻吻你,以顺顺思路,启发灵感。”
言毕,似要证明他自己的说辞,他再度贴她的唇,一通拱。
阮舒:“……”
“再咬下去我明天没法儿出去见人了。”
手被他固定在他的腰,她没法儿推他,只能别开脸躲闪他。
傅令元是不打算放过她似的,她往左边躲,他跟来左边,她往右边躲,他跟来右边。
最后阮舒往后倾身。这下好了,一时疏忽正他下怀,他也顺势倒了下来,扑她在床。
不过约莫他自己也不愿意再给他自己添火,倒下去后他并没有做什么,腿压在她的身,半身则伏起,单手支在床撑着脑袋,侧目瞅着她,手指轻轻地捏她的耳珠:“没法儿见不用见,傅太太也不需要被他们看。我一个人看够了。”
阮舒:“……”
翻他一记白眼,她道:“三哥没事,我有事。”
被他这么一通闹,她俨然睡意全无,恰好把之前还没来得及和他说的话给唠嗑掉。
张口的瞬间,却是转而先问:“三哥刚刚是不是又出去了?”
他明明不久前还叮嘱她累了继续休息,隔了一小阵时间莫名其妙把她吻醒,显然是在这期间情绪发生了变化。总不会是他呆在这屋里什么也没做心事重重吧?遂,她猜测他不是又收到了什么情况的汇报,是出去和人接触了。
而两种可能,她倾向于后面一种。
心里头正兀自分析着,脸颊忽地被捏了捏。
掰过去。
对的是傅令元荡漾的眉眼:“傅太太如此睿智,全方面扣得我死死的,以后谁也不能怀疑我背着傅太太找其他女人,否则岂不是质疑了傅太太敏锐的嗅觉?”
阮舒挑眉,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认下他的话:“嗯,三哥没有机会的。所以坦白从宽,刚刚趁我睡觉期间,出去干什么了?”
傅令元握住她的手指,抓到唇润了一口:“顺道去看看九思的情况。”
“九思?”阮舒愣怔,琢磨出意思,顿时从床坐起来,蹙眉,“九思出什么事了?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掉海里了。应该是救你的时候发生的意外。”傅令元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拉回来,半揽进怀里,“放心,医护人员确认过了,只是在海水里泡得久了些,冻着了,虽然还在昏睡,但生命安全已经能够保障。”
说着,他轻吁一口气:“不管怎样,九思这回算是尽全力了。”
“我明天去看看她。”阮舒沉吟着抿唇,“她这是工伤,三哥得好好补偿她。”
傅令元被她的“工伤”二字逗到了,揉着她的头发:“傅太太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自己的老板身份。既然九思唤你‘阮总’,明面的头衔也是你的私人助理,那么这份工伤的补贴,理所当然该由傅太太出资,包个大红包。”
阮舒:“……”
早前和单明寒、周锐那个圈子的人聚会时,听周锐埋汰过他没怎么请过客,后来栗青也不小心透露过一次认为她他大方,此时湊到一块儿,她不禁笑话道:“三哥的小气果然名不虚传。”
傅令元拿斜眼飘她,手则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
阮舒条件反射地躲闪,然后转回来和他提正事儿:“三哥想必已经知道我落水前曾经和汪裳裳起过冲突吧?”
“嗯。”傅令元垂眸摩挲着她的手指,示意她继续。
“那么三哥应该也知道,当时在场的还有蓝沁小姐吧?”
“我知道。情况我了解过了。”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唇际一挑,“傅太太应该是想说,当时蓝沁有挑拨你和汪裳裳的嫌疑。”
阮舒目光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么三哥有什么话想说?”
傅令元闲散地笑笑:“不如傅太太问问看。”
“三哥不是说她不是你的人?既如此也不必客气,现在她惹了我,三哥不打算找她算账?”阮舒故意摆出一副骄纵的姿态。
“嗯,她不是我的人,所以账当然得算。”傅令元揽紧她两分,拿带着胡茬的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和汪裳裳一样,人都在那儿,傅太太明天想怎么算账都可以。你老公我给你撑腰,给你站台,给你当后盾。”
话说得好听,但……阮舒不动声色地敛瞳,抿抿唇,安静几秒,转口问:“救我的人,查到线索了么?对方如果送我回房间,肯定得经过外头的走廊吧?走廊不是应该有监控?”
“嗯,傅太太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十三也已经去调过监控。但很可惜,没有发现。”
:
卷三 慈悲刀 208、过去不曾参与,现在不愿缺失()
“没有发现?”
“准确来讲,是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送你回客房的人穿着游轮侍应生的制服,而且很清楚监控的位置,一路都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楚样貌。傅太太若想亲自调查,明天找十三把监控的截图给你看。”
“算了吧,别给我看了。三哥都看不出什么东西,难道我还能看出朵花来?”阮舒有些丧气,“主要是想和人家道个谢。只是他这样做无名英雄,愈发让我好。”
略一忖,她兀自分析道:“能把从阿东手里救下来,首先对方的身手应该十分不错。其次,肯定不是三哥阵营里的人,否则没有必要隐瞒身份。既如此,那么有两种可能:敌对阵营的,和第三方的。”
“这艘游轮的敌对阵营,是陈青洲;第三方暂时未知。除了这种表面清晰的阵营划分,还有背地里不为人知的关系,好三哥和陆少骢之间的关系。”
“再有是,能够及时出现救下我,仅仅是巧合地碰到?还是原本一直在监视我?”
“最关键的在于对方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单纯的举手之劳所以事后不愿意声张以防平白无故惹麻烦,还是试图挑、起什么事端……”
阮舒深深皱眉——所得到的信息太少,一旦认真考虑起来,有无数种可能,问题便也一个紧跟着一个,没完没了的。如同不停地遇到分岔路口,不停地需要做出选择。
而她强烈地感觉,傅令元其实掌握着最开始那条分岔路的正确方向,只是他不愿意告诉她。
“三哥有什么想法?”阮舒蓦然抬头,正发现他眸光深沉地垂眸盯着她,她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欣赏傅太太专注思考的模样。”傅令元笑了笑,指尖抵在她的脑门轻轻揉两下,“傅太太锐利的眼睛和聪明的脑瓜子一配合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分析得条理清晰有根有据。”
阮舒稍抬眉:“三哥最近夸我夸得貌似过于频繁了点。”
“傅太太值得拥有这些夸赞。怎么夸都不过分。”傅令元闲闲散散。
“所以三哥认同我的思路?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阮舒相询,目光澄澈,“三哥方才不是说自己在想事情,想的也是这件?还是另外其他?无论如何,这个救我的人都在三哥的控制范围之外,如果不找出来,不搞清楚对方的意图,三哥肯定也会不安心的吧?”
一句紧着一句递进,最后的落脚点在于为他着想,然而每一句,对他的态度也都是一种有意无意的试探。问话间,她的视线始终不离他的脸,留心他的每一个人表情的变化。
傅令元抓住她的左手,摩了摩她无名指的婚戒,扬唇:“傅太太考虑得如此周全,甚至想到了我没有想到的东西,哪里还有什么补充?”
说好听点是周全,其实她只是没有方向地列举。阮舒捏住他的下巴,言笑晏晏:“对方挺厉害的,把三哥都弄得毫无头绪。嘁,所以三哥的本事其实也没多大嘛。”
傅令元挑眉,眸子眯出危险的气息:“我没本事?”
阮舒抿唇直笑,笑而不语,无声地默认。
傅令元撑着脑袋的手肘一撤,覆身便压下来,冲她的耳朵眼轻轻地吹气儿,沉磁的嗓音暧、昧至极:“我能让有厌性症的傅太太身心都欢喜,谁的本事也没我大……”
“别闹,明明在说正事。”阮舒笑着抵开他铺天盖地的强势气息,“小心一会儿擦枪走火,可没人邦你泄。”
“怎么没人?傅太太你不是在这儿?”傅令元tian了tian她的耳珠。
阮舒一个激灵,气息不稳:“我可没法邦你,三哥的记性又不好了。”
“我记性没有不好。傅太太可以邦我的。”傅令元别具深意地看着她,明显有了反应的某个地方贴在她的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