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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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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马以会继续反击,然而他给她的回应是低头在她的病历卡写了两笔。

    阮舒不禁好:“刚刚那两句对话,难道也能体现我的病情?”

    马以停笔,重新抬头注视她,不理会她的困惑,兀自发问:“那晚催眠之后,到今天是第三天,做过没有?”

    “做了。”阮舒点头。

    “几次?”马以问

    阮舒心里默数一遍,回答:“三次。”

    “间隔时间。”

    “第一次是当天晚,第二次是隔天凌晨,第三次是昨天晚。”阮舒一一道来。

    “都顺利?”

    “暂时没有出现问题。”顿了顿,阮舒补充,“是每次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毛毛的感觉,还是会出现一阵子。”

    马以又在低头做记录,嘴里尚继续提问:“一阵子是多久?”

    阮舒稍忖一秒,回答:“不一定多久。取决于我的欲望什么时候被完全挑起。”

    马以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放下笔,神色颇为郑重地问:“你认为,你现在是只能接受了这个男人,还是已经对任何男人都不再厌性?”

    阮舒怔忡——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马以更进一步,把话敞得更明白些:“也是说,撇去情感因素,只谈性爱本身,你的身体是否对全部男人要与你发生性关系的触碰都不会产生发毛、恶心、呕吐等不良反应?”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笑了:“马医生的意思是,我得找我丈夫以外的男人试验一下?”

    马以扶了扶鼻梁的镜框:“最好能确认一下。但只是我的意见,是否采纳,取决于你自己。”

    阮舒忽而问:“我现在的病情资料,应该仍旧处于保密状态吧?”

    马以极轻地蹙了蹙眉,俨然对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十分不满:“除了催眠治疗,你默认允许你的丈夫陪同之外,你并未授权他知晓你全部病情资料的权力,我当然对他保密。”

    阮舒支起手臂在桌,驻着下巴,凤眸眯一下:“可是,我也没有授权马医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联手他将我骗去当年事情发生的地点,强行逼我面对,让我接受催眠。”

    她的语气其实挺平和的,甚至有点带笑。但她会这么问,已表明她对此心怀芥蒂。马以难得地被她堵得哑然,安静两秒,衷心致歉:“关于这件事的性质,我十分抱歉。”

    “历史性的一刻。”阮舒唇角微弯,“终于倒过来,是马医生向我道歉。”

    而不再是她因为忘记赴约或者回答不了他的问题而说对不起。

    她介怀,不过能够理解他们如此行为是为她着想。所以能够原谅。马以读懂她的心理,顺着她此刻调和气氛的话,笑了一下。

    “又是历史性的一刻。”阮舒盯着他的笑意,“马医生的笑脸可是屈指可数。”

    马以不再与她玩笑,回归正题:“再约个催眠的时间。”

    阮舒稍一怔:“还要催眠?”

    “实际次催眠占了大部分时间,根本算不给你治疗了。”镜片后,马以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精光,“你的心结有没有解,你自己清楚。”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笑言:“我现在的夫妻性生活挺和谐的,我以为我已经算痊愈,没有什么好再催眠的了。”

    马以没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少顷,道:“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催眠,是可以的,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最重要。”

    说罢,他将笔套戴回笔头,将她的病历本合起收好,再道:“下次你最后一趟过来,有些收尾工作,那么你在我这里的治疗全部结束。”

    “这是不是代表,你将从‘半个朋友’,变成我的完整的朋友?”

    马以抬眸对视她的凤眸。

    阮舒笑着,由衷道:“谢谢你,马以,这么多年对我的耐心和包容。”

    马以扶了扶鼻梁的镜框:“作为心理医生,这是我的专业要求。所以你不必特意感谢。我反而应该代表其他病人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终于让出资源。”

    阮舒:“……”

    翻给他一记白眼,她拎包走人,嫣然笑道:“我会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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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62、不像能为老公守身如玉() 
翻他一记白眼,她拎包走人,嫣然笑道:“我会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

    这句话,阮舒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回绿水豪庭的一路,她满心地在考虑。

    讲真,她觉得马以的提醒,很是一言点醒梦人。

    事论事,她诊多年,真正想要治疗的是厌性症。目前她只和傅令元一个男人关系亲密,确实需要确认自己同傅令元以外的男人有所接触时,是否也没有心理障碍。

    她方才询问马以是否依旧将她的病情对傅令元保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当时其实心里头已经对马以的意见有了自己的决定。

    所以她真正考虑的,不是到底要不要试验,而是考虑傅令元的感受……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霓虹灯渐起。

    车窗外不期然掠过c’Blue的招牌。

    阮舒略一沉凝,吩咐驾驶座开车的二筒调转车头。

    小奔在c’Blue门口停下。

    阮舒取出化妆包,先用吸油纸擦了脸,然后补了点妆,挑了眼线,尤其重新擦一遍口红,随后又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披散下来,稍微抓了两下令头发看去不那么整齐,最后将衬衫的纽扣再解低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分秒钟时间便呈现要进酒吧放松的模样。

    下车前,她先试探性地问九思和二筒:“你们是一定要跟着我对么?”

    九思点头回答:“是的,阮总,这是我的责任。”

    答案自然早在阮舒的意料之,倒也不沮丧,退一步,叮嘱:“我有点事,打算在里面喝两杯,你们不要跟我太近,不要出现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好的,阮总。”九思和二筒应承。

    阮舒拎起手提包,推开车门。

    除了应酬客户的需要,她本身并不是个经常酒吧的人。距离一次,都是好几个月前了,便是彼时她欲图和陆少骢搭关系特意来的c’Blue。

    作为海城最出名的一家酒吧,c’Blue貌似过去更加热闹。

    阮舒跨进门的时候发现,里头不知何时重新装修过了,愈显奢华,顶楼做成了完全封闭的设计,圆形的罩子倒扣的形状,抬起头是一列一列的假窗,镶嵌五彩琉璃。一路往里,从大门到卡座,连同驻场演出,皆有独到的味。

    在散座区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点了一杯毛吉托,单手撑在吧台,支着脑袋看着舞台的表演。是抒情的民谣,正弹唱着“爱一匹野马,我的家里没有草原”,听起来很舒缓。

    即便她不主动猎艳,如她这般漂亮的女人独自一人,着实惹眼,打从进来之初,有许多寻找一、夜、情的男人盯住了她。

    大概是观察了她一阵子确认她没有同伴之后,陆续地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阮舒先收到一杯马天尼。

    “这位小姐,这是那边那位先生点给您的。”服务员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用眼神示意。

    阮舒顺着视线望过去,见到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坐在角落里,琥珀色的眸子在酒吧内光束的照耀下流转光彩,不由让人多停留一秒钟。

    他并未马前来搭讪,端了酒杯向她隔空一碰,似在试探她是否有意愿。

    凤眸微眯,阮舒打量对方身阿玛尼的黑色西服——傅令元少数的几套西服正装里,有套同款。而对方先试探的举动,多少透露出他的教养,长相也不赖,只是起傅令元,有些许差距。

    总体而言,相较于现在故意坐到她身边来的一位皮衣男,明显西服男较好沟通些。

    计较之后,阮舒接过马天尼,遥遥冲西服男抬起,算作回敬,但谨慎地没有入口。

    西服男会意,这才笑着端起酒杯走过来,把酒杯往吧台一放,先面对那位皮衣男,礼貌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能否让个座儿?”

    皮衣男看一眼阮舒,见阮舒面带笑意,便讪讪地离开。

    西服男落座,笔挺的西裤下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搭起。

    “我只是想找人搭个话头聊会儿天。”阮舒帮他把他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先开口,故意露她无名指的结婚戒指。

    这枚婚戒,她极少戴在手,不过装在戒指盒里随身携带在包包的夹层里,一方面是让自己不再忘记它的去处,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一些需要戴戒指的情况。如那次带傅令元回林家去见庄佩妤,他婚戒一事生了愠怒。

    而方才进来酒吧前,她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把它翻出来戴了。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如何试验较合适——她当然不会真的找个陌生男人一、夜、情。虽然她并非传统保守的女人,但也没开放到随便约炮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即便只是契约婚姻,她现在的身份也算是个有夫之妇。傅令元两次三番表忠诚时挂在嘴边的那句“以后我只为你硬,你也只能为我湿”犹在耳畔。

    “寂寞人、妻?”西服男握住酒杯,从她的婚戒收起视线落到她的脸,“你这么漂亮,家里的老公是得多眼瞎,才会让你寂寞?”

    他这话一出来,轻浮的口吻令阮舒感觉她方才的判断不太准确,瞬间失去和对方继续的兴趣。她不自觉记起的是,傅令元每回调戏她,不正经归不正经,偶有些许轻佻,但不至于感到过于轻浮。

    正如他多数时候展示给人的是一副玩世不恭闲散恣意的模样,然而他的矜贵和沉稳,其实更是刻在骨子里的。

    “感谢你的提醒。”阮舒浅浅一笑,将自己杯子里的毛吉托喝完,然后把马天尼还回去给对方,“抱歉,我突然连聊天都不想了。”

    对方约莫是被她惹怒,表情当即生出异样。转瞬他笑了笑,非但没走,反而骤然朝她倾身过来。

    阮舒眉心一拧,下意识地往后躲避。

    身后刚好是一根承重作用的大理石柱,她的脊背抵凉凉的柱体,对方的手亦摁石柱,将她圈在吧台与石柱形成的角里:“你是耍我玩呢?还是把我当牛郎?”

    他靠得她极近,像是要亲来一般。

    阮舒哪里会轻易叫他轻薄去?此时和对方面对面,她脑自然而然地浮现傅令元曾教授过她的防身术,恰好尚未实战过,正打算拿对方来练一练手。

    二筒率先出现,捏住了对方的肩膀,迫使对方的手臂放下,阻断对方对阮舒的柱咚行为。

    同时九思站到了阮舒的椅侧,有意无意地将她护住。

    西服男却并未慌张,扫了眼二筒,又扫了眼九思,最后看回阮舒:“来酒吧都随身带保镖,看来不是普通的人、妻。”

    他的淡定的反应和语气,同样令阮舒感觉他不是普通的酒吧客人。

    “oK~”他耸耸肩,做投降状,“不玩不玩,场面搞这么难看做什么?”

    阮舒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而且心里其实有点不悦二筒和九思在她能自行处理的情况下擅自跳出来。

    她看一眼二筒。

    二筒松开对西服男的桎梏。

    但阮舒并没有此对西服男好口气:“如果刚刚我的保镖下手稍重点,你的肩膀不会还好好的。”

    西服男理了理西服,又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被二筒碰过的那边肩膀,不怒反笑:“你看起来真不像是能为老公守身如玉的女人。”

    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话,他却说出了一种赞赏的口吻。阮舒蹙眉。

    “再会,漂亮人、妻。”他特意道别。

    张口闭口地“人、妻”,令阮舒反感至极,禁不住冷眸。

    西服男琥珀色的眼睛在她脸转了一圈,轻飘飘地兀自迈步,径直朝外走。至酒吧门口时,身后有一个手下悄无声息地现身:“老板,要不要我去查查那女人的来历?她身边的那两个保镖不像普通保镖公司出来的打手。”

    “身手你好?”西服男反问。

    “当然没有。”手下自信。

    西服男不屑轻嘲:“那和弱者浪费什么时间?”

    酒吧里,阮舒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往杯底一压,起身走人,未行两步,与迎面的女人正打了个照面。

    红色的连衣裙,配着大波浪卷发,性感又妩媚。继而熟悉的面孔从超大的墨镜之下稍露出来一点给阮舒,打招呼道:“阮小姐。”

    原本意外会在这里碰见她,转念阮舒便想通陆少骢那一层关系,回以颔首问候:“蓝沁小姐~”

    “怎么走了?没和傅先生一起?”蓝沁疑虑。

    阮舒闻言心头微顿,笑一下:“原来他今天也在这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恰好来这里见个客户。”

    蓝沁女主人似的热情邀请:“那一起去包厢吧,给傅先生一个惊喜。少骢几个也都在。我是刚从片场赶过来的。”

    这种不请自来,其实不太妥当。阮舒正犹豫,蓝沁已重新戴好墨镜,谨慎地环视周围一圈,拉着她走:“先去再聊,我怕被人拍到。”

    包厢区和外面的散台很不一样,一间间全是精装的vIP包房,也是重新装修过,和阮舒一回来的模样存在差异。

    过道两侧有穿着金色蓬蓬裙的漂亮女人当引座的礼仪。一个个明显是认得蓝沁的,虽然未出声打招呼,但都微微躬了躬身。

    此状,加前次在剧院之所见,阮舒心忖,至少表面看起来,陆少骢确实待蓝沁很不错。

    共十间包厢,越往深处,装潢越奢华尊贵。两人一直行至最里面的包厢。

    包厢门口站着两名服务员和两名黑西大汉。

    蓝沁叩门的时候,阮舒的视线瞥向再往里的看似没有拐角的拐角——之前栗青便是带她从那里进去到地下室,看谭飞如何被教训。

    待她回过头来,蓝沁已推开包厢的门,拉着阮舒一起进去。

    冲面便是乌烟瘴气。

    房间里的人不少,地跪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公主,正在调洋酒、加冰块,整理着酒具和果盘,动作麻利。另外两个则手持托盘,拿着镊子将一卷卷滚热的湿毛巾送给沙发东倒西歪地坐着的几个男人。

    蓝沁挥挥手,捂住鼻子:“你们抽得太厉害了吧,烟熏火燎的。”

    往里一些的长沙发的几个男男女女正嘻嘻哈哈地玩着骰子。公主们跪在他们的脚边,陆少骢坐在最央,玩得正兴起,身边坐着汪裳裳,脸色看起来很差。

    蓝沁的声音好像没有传到陆少骢的耳朵里,但是汪裳裳看过来了,对阮舒的出现俨然诧异,忽而朝某个方向盯一眼,不阴不阳地出声:“呵,阮小姐这是来捉奸?”

    阮舒顺势望过去,看到了傅令元。

    他坐在长沙发的最边缘,指间夹着一根烟,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吞云吐雾,惹眼的是他的脚边跪坐的那个公主,宽敞的v字领根本绷不住那几乎要跳跃而出的两大团雪白。

    而阮舒进来之前,他貌似刚和那个公主说完什么话,对方娇嗔地掩嘴笑得雪团随着身体的摇晃而花枝乱颤,以傅令元居高临下的位置,应该是风光大盛。

    凤眸眯起,阮舒说不清楚突然笼罩心头的那股子怪异感觉是什么。

    傅令元听闻汪裳裳的声音扭过头来,一眼与她眸底的清冷对视。他明显也有点意外,眉心折起。

    既然他意外,那么他早前交待过她适时地发挥醋劲,此刻是否需要发挥?阮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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