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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变了个形状,道:“莫急莫急,这女娃娃比你更有妖性,用起妖力来事半功倍,你让她多呆一会儿,这妖身的力量就涨快一分。”
“我不要什么力量啊我快支撑不住了!”杨墨已是用整个身子压着对方,白吉吼叫间乱踢乱叫,已让他身上挨了数下,“鬼大,快想办法!”
“唉,你这娃娃怎的这么没志气!”老鬼无奈的叹口气,青白的雾气动弹了下,忽尔分成数道细线捆向白吉,直把她捆个结实,他精疲力竭的滚到一边,见着她被捆紧吼叫渐熄,那白色的细线散发出寒气,在她的皮肤上结成一片霜冻,直到最后闭上眼睛,他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有精力四下打量。
“鬼大,这里是哪里?”
“这女娃娃的魂识之中。”
他愣了愣,左右望去:“就是她的心里?为什么是白茫茫的?”
“因为她这会儿被妖气控制,失了心智嘛。”鬼王似乎很不满杨墨的木榆脑袋,“要论上接受事情的快慢,这女娃娃比你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你就是个石头!真是哦,你看,她开始恢复神志了。”
杨墨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株绿苗,两片饱满幼嫩的叶子,猛的抽出第二片、第三片,枝干变粗,那树在迅疾间长成苍天大树,他正觉得眼熟间,身后突然传来隆隆声响,一栋大楼拔地而起,他认识,正是他办公的大楼,每天的工作都从他踏入这栋楼的50层开始。
一幢幢的大楼接着拔地而起,人行道,红绿灯,匆忙而过的人群,街边的店面,卖奶茶的小妹,还有车水马龙的喧嚣马路,迎面而来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他躲闪不及时却与她穿身而过。
鬼王见着他狼狈的模样咭咭笑道:“只是虚影罢了,你躲个什么?不过这场景倒是新鲜,这里是哪里?”
杨墨眼中射出怀念的感情,嗫嚅着说道:“这是我们的家。”
“唔,我倒没见过人间有这场景呢”老鬼扭曲了下雾气,“古怪的地方。”
他不想去解释,只是贪恋着这份熟悉,末了却叹息出声:“鬼大,我们出去吧。”
“怎么?”老鬼奇怪的问道,“这不是你喜欢的地方吗?不多呆会儿?”
“多看又怎样?”
我永远也回不去了这句话,杨墨没有说出来,鬼王却象理解般的飘了过来:“那我带你出去,反正这女娃娃也要醒了,她一醒我们都会被弹出去,走吧。”
在出去前,他又回头看了眼躺在人行道上似睡着的白吉,一丝怜悯由心底升起——平日里大呼穿的好,穿的妙,可是心里却还念念不忘前世的生活,真是死鸭子嘴硬的女人
白吉的意识似浮出海面般渐渐醒来,只觉得身重千斤,眼皮眨了半天也撑不开,干脆闭上眼睛再睡,不想脑内另个声音不想这么放过她:该起来了,懒猪!
她不耐烦的用手臂挡住眼睛:烦死了,我还没睡够!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快起来!杨墨见她还没动静,突然吼道,大胡子来了!
睡前的记忆涌入脑中,她猛的翻身坐起来,惊慌的叫道:“大胡子在哪里?”
映入眼帘是荒屋杂草,不远处抱剑而坐的正是严云,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你是谁?”
“我?”她呆了呆,“我是柏黠啊。”
严云还未答话,杨墨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她奇异的发现他居然带着几分尴尬:白吉,你先冷静听我说,严云似乎开始怀疑我们的事了。
什么?
当时你发狂,我情急之下就渡了灵识过去叫他带我们走,他现在怀疑我们是被妖怪附了身。
她愣了愣了,沉默半晌,不见杨墨下文,追问道:然后呢?
他也愣住:然后?然后当然他现在怀疑啊,奇怪啊,你还要什么然后?
严云的声音恰在此时又传了过来,语中带着浓浓的戒备:“你到底是何物?”
她听见这话,不由怒道:“什么何物?我是白吉柏黠!”
黑衣青年立时发现了漏洞:“你是什么?”
“柏黠!”
“不对,你前面说的不是柏黠!”
“我说了我是柏黠就是柏黠!”白吉一边嘴硬道,一边在心里对杨墨求救,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被求的人也无可奈何,刚才装着没醒就是怕被逼问,这严云也是个老江湖了,精明强干,他想着半天,仍是想不出圆谎的办法。
严云大概失了耐心,一个箭步上来拔出利剑,横在白吉脖前,冷然道:“我只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什么?柏黠又去了哪里?”
白吉一路上习惯了严云嘘寒问暖的态度,此刻见他突的变了脸,不禁气愤起来,不管不顾的叫道:“白吉就是柏黠,柏黠就是白吉!”
严云嘴角上翘,淡然道:“那,就请你细细说来吧。”
第27章 第二十六招 鸳鸯酒仙()
笨蛋!他激你的!
杨墨提醒已是晚了,严云横剑于腿,盯着白吉,似在等待下文,她憋了半天,恼怒起来:我不管了,我要把事情都说了!
杨墨不知该说何好,此事要全怪白吉不妥,但要他承担所有责任似也不妥,两相无奈下,他颓然道:随便你了,不过,我们穿越的事,比赛的事,老鬼的事,最好不要告诉他。
你当我笨蛋?她翻了个白眼,抓了抓头,开始讲述前因后果,其间数次不得不停下来与杨墨商量圆谎,最后嗑嗑绊绊,好不容易圆了过来,严云仍是半信半疑。
“你说有两个魂魄?”
“对啊。”
“那你怎么证明?”
严云话音刚落,脑中便听见一个男声道:我是杨墨。
另一个女声过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传来:我是白吉。
严云面色不变,心中却已吃了大惊,呆了片刻,又急问道:“那赤宵到底怎么回事?”
“赤宵”白吉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是胡诌的,其实赤宵随便扔到哪里,只要我想要,随时就会出现。”说着,她的手中瞬时出现一枝如烂铁般的棍子,严云眼放亮光,却见她扔了过来,疑惑的拿在手上,不想只是一转眼,那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严云怔怔的望着白吉手中的剑,突然象抽了筋的皮骨似的,瘫坐下来,喃喃道:“这样说起来,就算你送了我,这赤宵也不会属于我。”
气氛一时沉重起来,不过他也非是初出江湖,成成败败间,心志锻炼的异常坚定,不过片刻便振作了起来:“算了,命中没有无须强求,看来我与赤宵无缘。”
这下倒轮到她不好意思起来,岔开话题道:“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赤宵,就因为是把神剑?”
“赤宵乃汉高祖之剑,在前些年天下未定时,传闻得赤宵者得天下,后来不知为何赤宵并未出现。”严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道,“如今天下已定,民心归向,赤宵出世传闻再现,‘执赤宵者,天下第一’,咸认事关江湖排名,本以为此次不过又是传闻,没想到赤宵真在传闻的地点出现了。”
“扬州那个酒楼?”
严云点点头,脸上全是落寞:“天下第一,真是笑话了。”
她搔了搔头发,心念电转间再次召唤出赤宵,握着黑黝黝烂铁般的剑,突然想到:“怎的我在大胡子那儿却召不出来?”
他眼中盯着赤宵,想着如果夺剑杀人可有用,可是转念一想,这妖怪神鬼之事,不比寻常,他就算武功再高,也只是凡人而已,随口道:“许是袁天师做的手脚吧,毕竟他是当朝道界第一人,收服你这小妖应不在话下。”
她不服气的道:“等我长大了,他绝不是我对手!”
他听了,笑起来:“你有多大?”
“我?”她愣了愣,在脑中问道,杨墨,你觉得我们该是多大?
你前世几岁?
二十七。
我二十九,加一起五十六。
“我们五十六岁。”
“你们?”严云反问道,旋即又释然,兴味盎然的盯着她半晌,直到她面涌红潮才道,“你们还真有趣,一个身体里居然有两个魂魄,而且是一男一女,那你到底算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白吉急中生智,应道:“这个要等我们长大了才能分出来。”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算长大?”
“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她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扯开一个笑容:“妖与日月同寿,我是在想,等你长大了,我不知道还活不活在这个世上。”
光芒从他背后照来,英挺的侧面踱上一抹细色金边,与这破屋棱窗之景衬在一起,散发出几许末路寂寞的味道,她一时看的怔住,心脏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下。
杨墨敏锐的察觉了出来,再从同一双眼睛中望过去,心中便升起几分明了,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语还休,最终保持了缄默,静静的潜伏在身体中,一如他不存在般。
屋中静如无人,三“人”正尴尬间,一股寒气涌了进来,白雾出现在屋内,怪声在穿越者们脑中响起:女娃娃你醒了?
鬼大!白吉差点热泪盈眶,我就知道你会在关键时刻救我的,鬼大不愧是强人!
不错,女娃娃就是嘴甜!这次你们运好,有我在旁边,不然那个袁假仙足以把你们制成妖干!老鬼咭咭一阵笑,不过马屁留着以后拍,你们要离城,最好拣今天晚上走,那门主追到城外去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严云听到白吉这样问,发了好一会儿呆,先前冲着赤宵得罪空望门,还不知道江湖上传成怎样,如今赤宵无望,名声已损,一时间倒不知该往何处去。
白吉见他愁眉不展,问道:“你有什么担心的事?”
“只是觉得,不甘心啊”
她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冲动的脱口而出:“我给你赤宵。”
“给?”他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袁天师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袁老道以后不用担心。”有老鬼在,白吉自信满满的拍胸脯道,“反正只要当着许多人的面,我把赤宵交给你不就行了,赤宵只是个象征,人人知道你有就行了。”
他皱眉:“如果赤宵本身并无玄机,为何江湖中盛传这种消息?”
她召出赤宵,扔给了他道:“那你现在找玄机好了。”
他捡起剑来把玩了半晌,最后不得不无奈承认:“找不出来。”
“这才对嘛。”她摇头晃脑的道,“反正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至多把赤宵给你。”
他轻笑出声,脸庞的线条柔和起来:“你要用的时候召回去对不对?”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愿望帮我这个忙。”
她看着他,莫名脸热起来,吱吱唔唔的敷衍几句,又问道:“那,最近有什么江湖人聚集的大会?”
他考虑片刻,道:“江宁酒坊的主人是对夫妻,近日里为了庆贺天子退突厥兵,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准备启封三十年佳酿,广撒酒贴,请江湖中人去一聚,各门派都有好手赴宴。”
白吉奇怪的问道:“为了喝口酒?至于吗?”
他笑起来:“你这小妖才下山,有所不知,这酒坊夫妻,江湖人称鸳鸯酒仙,酿出来的酒,不仅能延年益寿,更对提高功力有奇效,平日里江湖人求一口都不得,如今人家请了,怎能不去?”
老鬼咭咭怪笑数声:鸳鸯仙?还不知是哪界留在人间的余孽,装模作样弄些假药做仙丹,我们且跟去瞧了,也好让我看个笑话!
第28章 第二十七招 疑云重重()
白吉听了,当下与严云说好,又商议了一阵子,她想起件事,问:“我的包袱呢?”
他愣了愣,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包袱?”
“就是我带着的那个包袱啊!”那东西虽说不值钱,却是妖怪父母亲手给的,怕是有什么好物,两人一直不敢丢掉,被严云抓了后,便被他带着。
他此时才想起来,道:“那个东西在客栈,不过,会不会被沈万三拿了。”
“沈万三?谁?”
“空望门门主啊。”他奇怪的反问,“你见过的那个。”
白吉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大胡子起这么个名字,旋即又为包袱发愁起来,严云插嘴道:“不如这样,你去客栈看看,我去那宅子找找。”
一个时辰天黑之后,两人分道,白吉向着客栈奔去。
才走了几步,她便察觉出变化,只觉身轻如燕、耳聪目灵,杨墨也察觉出变化,可是一旦他操纵身体,便走的歪七扭八,被她嘲笑是不接受新生事物的老顽固,两人斗着嘴,沉沉黑夜长路也悠闲起来,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客栈的屋影。
不知怎的,听着杨墨讽刺的话,白吉有种从海底浮出来喘气的感觉,也许因为他和她有着相同的背景与经历,不似与严云相处时的僵硬,与杨墨在一起犹如穿了件纯棉白衣,可以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抱着零食不顾小肚子上的游泳圈大吃特吃,这种轻松象是渗入骨髓一般,令她自在。
顺着老鬼的指点绕至客栈后墙,看着二楼高高的窗户,白吉咽了口水:鬼大,你确定我能跳上去?
我在这里等你,放心去吧,丫头!老鬼咭咭怪笑,阿比雷油!
听着老鬼那怪腔怪调的英语,白吉决定以后少教他奇怪的东西,深吸了口气,后退几步,借着助跑的劲往上跳去,不想立时腾空而起,跳起有一丈多高,反倒把她和杨墨吓了一跳,谁知起跳位置不对,没勾着窗户,情急之下她对着墙伸出手去,五指如入豆腐般砸入墙中,弄出一个大洞来。
盯着没入石墙的手,白吉感叹道:我可以当蜘蛛人了。
我还蜘蛛精呢!杨墨没好气的道,还不快爬!想吊在这儿多久?
勿勿爬进屋内一阵翻腾,果然没找到包袱,白吉失望的正要离开,远远的两人对话钻入耳中,她如今耳聪目明,也不知是隔了几间房,还能这样听见。
“严云找到了没?”
那声音正是一天不见的兰姬,白吉支起耳朵,听得另一个男声道:“这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没见他出城,真个古怪!”
白吉心中暗笑,老鬼布了疑阵,凭你们这些凡人,哪里能够发现的,不想兰姬下句话,便让她差点跳起来:“这次吃个大亏,袁天罡临场逃脱,我本以为这次定能捉到那只小妖,不想又被她逃了,气死我也!”
男声安抚的道:“好了,姬儿,你是心太大了,想要一口吃个胖子,阴沟里翻船了吧?”
兰姬嗔怪的声音响起,即使没见着表情,白吉仍能想象出她娇媚入骨的样子:“师兄,你到底是来安慰我还是来气我的啊?”
“你再撒娇我就回去了。”男人声音带上一丝森寒,“这次的失败不怪你,发现界主的功劳也算了你的,就不要再罗唆了。”
兰姬似乎非常惧怕这位师兄,立时连声称是,不敢再造次,接下去两人都聊些江湖中的时事闲话,白吉正听的有趣,杨墨一声断喝:还不快走!?没发现声音越来越近了?她这才惊醒过来,那声音从隔着飘渺远远变的近在耳边,不及多想,穿过二楼窗户直落地面,拔腿欲走,却被一抹绿色挽留了脚步,咦了一声:这不是那株小草吗?
杨墨道:什么?
鬼大,前厅天井里的那株小草。
白雾荡漾过来,瞧着墙角里一堆杂物中的零星绿色:好好的怎么被人挖出来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