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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临下盯着她,邪佞的双眸幽深如古潭,怎么望也望不到最深处,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脸颊,他低声喃喃:“幻幻,一直在遗憾我们的相见为什么那么难堪,但是……既然难堪了,不如将这份难堪进行到底吧……”
他箍住她的纤腰,稳住她的身子,邪魅一笑,“亲爱的,跟我来,今晚我送你份大礼!”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坐下,一眨眼,“亲爱的,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动,不然我不能保证你朋友的安全哦!”
萧幻幻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的,她扶着沙发扶手,稳着几欲瘫软的身体,心里没有伤、没有怒、没有怕、没有任何任何的情绪,只有平静,可怕的平静!
她就用平静到可怕的目光盯着栾秋末,一字一字认真的说:“栾秋末!你想做什么,尽管对我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的声音一向绵软娇甜,喝了酒带了醉意,更加甜糯迷人,但是那平静决绝的语气,却让栾秋末打了个哆嗦。
他不是没起歹心思,可是,见到此刻柔中带钢,冰冷决绝的她,他犹豫了。
他阅人无数,自认认人精准,他知道眼前这女孩儿,他若侮辱了她,不管拿什么威胁她,她都会死,死的义无反顾!
沉思良久,他狂妄一笑,“萧幻幻,你太小看我了,我会让你看看,阴谋算计,不止你萧幻幻会,今夜,我会送你一份好礼!”
他转身走了,很快回来,将一套露肩及膝的小晚礼扔在萧幻幻身上,“换上它。”
他负手出去,关好门,把幽静的空间留给萧幻幻。
萧幻幻扶着沙发站起,展开那件小晚礼。
很漂亮,薄如蝉翼的轻纱罩着柔滑如雪的锦缎,华美而精致,胸前镶着圆润的珍珠,裙摆是闪闪的碎钻,腰间一条彩色的缎带,缀着七彩斑斓的宝石,华美灿烂到晃人的眼睛。
萧幻幻不知道栾秋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如果她不按栾秋末所说的做,璇儿就会有危险,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一间空房进去反锁,将那袭晚礼换上。
她出去时,栾秋末正抱臂斜倚在客厅门前沉思着什么,见她出来,顿时眼前一亮。
灯光下,她眸光迷离,肤如脂玉,细长的颈子,迷人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腰肢,正是他梦中梦了无数次的样子。
那套晚礼是他在一家拍卖会上碰巧遇见,是一位国际知名设计师的神来之笔,世上只此一件,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它吸引住,脑海中晃来晃去都是她穿上这件晚礼,对着他盈盈一笑,娇羞无限的样子。
受了蛊惑般,他不惜高价将这件晚礼拍下,然后多次派人将它送给萧幻幻,又被多次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在他栾秋末的世界里,没有退缩,只有勇往无前。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
他想做的事情,只能成功,绝不会失败!
他淡淡勾起唇角,却带着浅浅的讥嘲。
看吧!
他准备了许久的晚礼,终于穿上了心仪女生的身体,只可惜,却不是以他想要的那种方式。
他在情场混迹多年,有过无数上一秒他还喜欢的女人,下一秒他立刻将她赶出门的女人,他的身边从不留女人过夜,但是今夜,他想与她共同度过,是他苦苦寻觅了许久的美好。
第174章 如你所愿()
只可惜,他穷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将这种美好持续一生一世。
原来,这世上,也有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原来,求而不得的滋味是这样苦涩。
既然,不能爱,那就让她恨好了!
让她恨一辈子!
让她将“栾秋末”这三个字深深的镌刻在她的骨头里,让她铭记一辈子,至死难忘!
他唇角勾出一个冷邪又决绝的弧度,双手插兜缓步走过去,亲密的揽住萧幻幻的肩膀,冲她挤挤眼,“亲爱的,今晚过去之后,我会把你和我,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揽着萧幻幻的肩膀上了楼,一脚踢开关押暗夜雪凝的房间,暗夜雪凝衣不蔽体,身上伤痕累累,听到门响,犹如惊弓之鸟缩在墙角。
栾秋末进去,用脚踢了踢她,“暗夜雪凝,想回家吗?”
也许是“回家”这两个字刺激了她,她猛的抬头,红肿的双眼又是慌乱又是哀求,“我求求你,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我都会给!”
栾秋末邪邪一笑,揽着萧幻幻肩膀的手臂紧了紧,“暗夜雪凝,你认识她吗?”
暗夜雪凝这才把目光投在萧幻幻脸上,只是视线一片茫然,她惊吓过度,大脑中一片空白,已经不记得萧幻幻是谁了。
栾秋末用极珍视、极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萧幻幻,柔声说:“这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儿,萧幻幻!得罪她的人,我都会让她不得好死,就算是你,暗夜组织的大小姐,也不会例外!”
暗夜雪凝终于想起萧幻幻是谁,她疯狂的摇头,拼命的往后缩,“我没害过她什么,上次叶橙哥把她给救了,我根本就没害到她!”
提到叶橙,萧幻幻身子一震。
她这才想起,叶橙和暗夜晨风、暗夜寒冰都是好朋友!
而这暗夜雪凝,是暗夜晨风和暗夜寒冰的妹妹!
心脏像被利器猛然刺中,骤然痛到无法收拾。
她之所以引导梁冬已去对付暗夜组织,是因为迁怒。
如果暗夜雪凝不是为了处心积虑的要梁冬已,梁冬沫就不会死,梁冬已也不会发疯的追问她琉璃水滴的来历,叶橙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失去双腿。
可是,她忘了,叶橙和暗夜寒冰、暗夜晨风是好朋友!
现在因为她,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风的妹妹被栾秋末毁掉,如果叶橙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骤然间,心痛如绞,头痛如裂,她猛然抱住头,痛哼出声。
“幻幻!”栾秋末扶住萧幻幻,脸上的紧张呵疼溢于言表。
而暗夜雪凝,盯着萧幻幻那张苍白却美到令人窒息的俏脸,眼中的恨意如荒草疯长。
此刻,她美如云间不染尘埃的仙子,而她却狼狈如地上肮脏污黑的淤泥,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差点伤害了她!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能受到那样的珍爱,而她却只能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只是爱错了人而已!
她爱梁冬已,只是爱错了人,用错了爱的方式而已!
而她现在,被栾秋末糟蹋的连团烂泥都不如。
好恨!
双手紧紧的抠着地面,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将萧幻幻剥骨食肉。
栾秋末附在萧幻幻耳边,以她只能听到的声音耳语:“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呵!好戏还在后面呢!长夜漫漫,后面的好戏,我们一起慢慢看!”
“来人!”他喝了一声,揽着萧幻幻退后,几个黑衣男子鱼贯而入,他邪邪一勾唇,“好好伺候暗夜大小姐,她想男人想很久了,你们别让她失望。”
栾秋末那几个手下,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对他这种变态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当先一个脱了衣服就朝暗夜雪凝逼过去。
“栾秋末,你干什么?”萧幻幻强忍着心中的绞疼,抬眼逼视他。
他邪邪一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亲爱的,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暗夜雪凝和你朋友,今晚你只能保一个,我这些兄弟寂寞很久了,还是你想让你的朋友伺候他们?”
“栾秋末,你混蛋!”萧幻幻气急,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他也不躲,啪的一声脆响,白皙的脸上泛起几道指痕,他伸舌舔舔慢慢渗出唇角的血渍,邪气的笑,“打是疼骂是爱,打的好!”
萧幻幻被他的气的发晕,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被他紧紧箍在怀里。
她头晕目眩的时候,耳边一声刺耳的惨叫。
她气的头都是懵的,身子软的厉害,死死闭着眼睛,根本不敢抬头。
在这样的情境下,每一秒钟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久的好像她已经冻结成了冬日的化石,手脚四肢浑身上下都没了知觉,才听到暗夜雪凝嘶吼的狂叫:“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不要不要!”
“栾秋末!”她哆嗦着身子死死拽住他胸前的衣服,眼光明明是想狠狠的瞪他,却是迷蒙散乱的,“栾秋末,你够了,够了!”
“呵!”一声听似无谓却又带着隐隐凄寒的低笑,栾秋末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出去,“亲爱的!如你所愿!给你留几分钟和暗夜小姐好好沟通一下感情,几分钟后我接你出去宵夜!”
他出去,关门,倚在墙上,从未有过的无力。
如她所愿,也如他所愿,他终于将他的名字刻进了她的骨头里,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栾秋末”这个名字,她再也不会忘掉了!
明明得偿所愿,可是为什么这么痛呢?
连呼吸都是痛的……
按住胸口,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呼吸,一呼一吸间,很久都没尝过的疼痛传遍全身,传遍四肢百骸,就像四五岁时,被继母罚跪在冬日惨白的冰碴上,锐利的冰碴刺进膝头薄弱的皮肉里,鲜血把地下染成一片血红……
寒风刺骨,每一寸骨头缝里都疼的像是有刀在刮,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神经都是疼的……
明明发过誓的,以后,只有他让别人品尝那种凌迟之痛,他绝不会痛。
只许他负别人,绝不许别人负他!
可是,为什么,今日,还是会痛呢?
萧幻幻看着地下被人折磨成一团破布娃娃的暗夜雪凝,头嗡嗡直响,四肢僵冷。
栾秋末,够狠!
他在拉她下水,他在让她变成暗夜组织的敌人。
她不怕变成暗夜组织的敌人,自作孽不可活,暗夜雪凝害了梁冬沫一条命,今天这下场咎由自取。
暗夜组织再强大,有江逸帆有她爸,她谁也不怕!
可是,她怕叶橙会伤心、会怪她。
浑身像是掉进冰窟里,躯干四肢都被牢牢冻住,又像被放在火上烤,心撕裂一般疼,她想走过去,给暗夜雪凝披上衣服,刚一抬腿,身子一晃,咕咚一声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听到屋里的响动,几乎是同一时间,栾秋末踹门而入,闪电般将她从地上抱起,揽进怀中,“幻幻,幻幻!”
抱着她起身,冲下楼,将她抱回自己的卧室,稳稳的安放在床上,扯过毯子给她盖上,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居然烫的吓人。
第175章 没人懂栾秋末的悲哀()
“该死的!”他狠狠咒了声,冲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给她敷上,然后翻箱倒柜,弄的房间乱成一团,才找到两片退烧药研成碎末给她灌上。
大概是药苦,她眉头皱成了一团,却依然那么让他心动。
喂上药,她安静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坐在床边,不眨眼的看着她。
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吧?
她的眼睛像星星,她的笑容那么暖。
他就像生长在阴暗处的苔藓,湿冷薄凉,人人都说他邪肆狂妄,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他比谁都渴望阳光。
喂上药,她安静了,躺着一动不动,他坐在她身边,不眨眼的看着她。
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吧?
她的眼睛像星星,她的笑容那么暖。
他就像生长在阴暗处的苔藓,湿冷薄凉,人人都说他邪肆狂妄,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他比谁都渴望阳光。
他不记得亲生母亲长什么样,从他记事起,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暴躁冷漠高高在上的父亲,一个阴险狠毒虐他成瘾的继母。
他是在继母的棍棒虐待中长大,继母残害他的手段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直到他十岁。
他十二岁那年,继母和别的男人私通,他暗地里通知了他的父亲,他亲眼看他那暴怒狂躁的父亲,一拐杖下去砸碎了他继母的头。
他就像一只生活在阴冷黑暗处的毒蛇,蛰伏十年,十二岁的时候抓住他继母的要害,一击毙命。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他一分一毫,包括他的父亲。
他心狠手辣亦足智多谋,他会阴谋算计,亦能蛰伏隐忍,他不会爱只会恨,这世上,只要他认准的目标,只有成功未曾失败。
此刻,安安静静躺在他身边的她,是他此生命里唯一的异数。
她一双清眸,水墨山水般清澈,她那么温暖,是照进他心底的第一缕阳光。
她那么美好,美好到他不忍破坏。
他想用恨,将自己在她心底镌刻。
他成功了,却后悔了!
痛恨造化弄人,他永远不是命运垂青的那一个。
母亲在他出世后不久就舍下他离去,最爱的女孩儿连一抹关爱的目光都不肯给他。
日后,再相见时,她与他,连形同陌路都做不到,她再见他,目光里只会有蚀骨的毒,刻骨的恨。
沮丧、疼痛、绝望,种种情绪将他包围,他似乎又回到四五岁被继母虐待的那个冬日里,跪在惨白色的冰碴上,鲜血泅湿了他身下的土地……
疼,只是疼……
萧幻幻静静躺了一晚,栾秋末在地上静静坐了一晚。
她阖着眼眸,呼吸均匀,他紧紧盯着她静美的睡颜,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直到东方第一抹晨曦微现,萧幻幻缓缓睁开双眼,栾秋末第一次痛恨,长夜为何忽然变短,黎明为何来的这么突然?
“醒了?”他温柔笑望她,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他们是多年的朋友,她在他家中借宿,她一觉醒来,他关切询问:“昨夜睡的可好?”
一瞬间的惺忪过后,萧幻幻“噌”的坐起,看也没看,拿起床头桌上的花瓶就朝他的脑袋砸过去。
那样流畅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实在是恨到了极致,才做出了这样自然的反应。
“砰”的一声,头破血流,粘稠的鲜血顺着额头滴落,滑过他苍白妖孽的脸庞,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目光都平静如水,一丝讶异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抽了一叠纸巾,按住伤口,又静静的看着她,“我吩咐手下备车,送你们回去。”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
云已落泪,花已成殇,他已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今生今世,他们只能是仇人。
萧幻幻走到门口,被栾秋末拦住,他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鲜血有些干涸,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可怖,他却静然微笑,丝毫不以为意,“幻幻,我送你和你朋友回去,不会动你们一分一毫,唯一的条件,那套小晚礼,我要你仔仔细细珍藏一辈子!”
萧幻幻凝望着他,眼波幽深似海。
她看不透他。
看不透这个忽冷忽热,忽奸诈忽狡邪的少年。
他说的每一件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用常理推断。
包括最后这一句,最是莫名其妙。
他安然无恙放了她和小璇儿,提出的条件不是钱财不是婚姻,而是要让她好好保存一件衣服!
简直匪夷所思!
“相信我!”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向最遥远的地方,他叹息一声,轻轻吐字,“这是我这辈子买的最真、最纯洁的东西!买它的时候,我都不曾想过,原来我栾秋末的灵魂里,也会有那么干净的东西。”
他自嘲的一勾唇,看起来格外的凄凉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