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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白月光的垂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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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义。

    什么是裴少爷的道义?裴少爷以前也玩过登山,也曾经冒过把自己的『性』命依托给外界救援的风险,对这项社会资源做过寄托,所以,看着别人遇险,他有能力,就不能坐视不理。享用过就要担责。

    白砚想通这一层,连阻拦的心思都没有了,“好,你注意安全。”

    剧组这边是巴不得有人帮忙的,可拦着裴少爷的人挺多,比如刚挨过一脚的执行制作人。

    男人瞧着裴挚自己装备上了,讨好着劝,“裴少,你怎么能自己进山,真出了事儿,可让我怎么交待?”

    裴挚一掌把人拍开了。

    男人说:“我再找几个场工跟您一块进去?”

    裴挚蛮横地说:“他们什么都不懂,进山秋游?可把你的心思收住。”

    再比如冷眼围观了一早上的仇安平。仇安平只找着白砚说话,“你还真让他去?”

    白砚没说话,不是谁都懂他们的道义。

    仇安平看起来比他还急,“白老师,你醒醒,找几个场工,用得着裴挚自己上,他的作用可不止这么点儿。万一他出了事,你怎么办?”

    白砚说:“你闭嘴!”

    事情比他们想得顺利。

    天擦黑时,裴挚带着他的伙伴跟警察一起全须全尾地回了,不仅如此,还全须全尾地带回了三位走失的场工。

    望着在远处对他挥手的裴挚,白砚心情突然就开阔了。

    他以前怎么会怀疑他跟裴挚不适合呢?以及,他居然还计较过那个什么表弟比他更豁得出去。

    他当时真是弄坏了脑子。

第42章 少年() 
《国『色』》整部戏说的是将军这个角『色』从小情到大义的升华,纠缠于儿女私情的将军是个武将,心怀大义的将军才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总是要配美人的,女主角的存在,算是将军彻底放下旧情之后回边疆,漫漫黄沙中的一点红。

    女官刚被将军掳到边疆时,心里对这个男人是有恨的。

    这个男人跟太后的私情,打破了她在宫廷之中苟延残喘换来的平静,就算是为了救她的命,这个男人把她带出京城,终于让她的人生走向一个更不可控制的方向。

    可后来,在边陲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对,她更加看清这个男人的狷狂,同时也看清这个男人张狂表皮下的热血与纯粹,于是,恋慕之情由此滋生。

    《国『色』》这部戏感情线就奇怪在这儿,将军跟女官之间似有暧昧,可是,亲密行为十分有限,身体接触仅限于将军强行把女官掳回时。

    最后一幕戏,鞑子来犯,将军出征。

    明知权臣无耻通敌,明知朝廷布下暗棋要趁机取他的『性』命,为了几十万敬仰膜拜自己的边民,将军依然决定出征。

    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最后杀青的一场戏,将军从随行队伍里揪出了乔装改扮,想要跟他一同赴死的女官。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场戏,将军走得太干脆,生离死别,居然只丢给女官一句话,“你回去,好好活着。”

    因此,导演跟白砚说戏时,执行制片人来打了个岔:“男女主角的感情戏是不是太寡淡了点,真不需要在这儿加点什么?”

    导演毅然反对,“这几幕的情绪爆发点必须集中在将军喝酒壮行的时候,之后的节奏越流畅越好,再容不下一次感情爆发的停顿。”

    监制则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当然是什么都不加更合适。这部戏,女主角对将军明显是一场单恋,以将军的乖戾的个『性』,他对女官要真是爱,根本不会在意带着心上人一起赴死。不是,都几个月了,这点东西你还没看出来?”

    是的,从头到尾一场单恋。

    白砚用了两个月,真正参透了将军这个人。

    这是一匹狼啊,狠厉而又忠诚,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他曾经的爱人辜负他,变成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就真的守着那个已然死去的影子过孤单的日子。对女官动情,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因为孤单,所以没有挂念,所以能毫无顾忌地选择,用最悲壮的方式献祭自己。

    这一场戏,白砚过得很快。

    一把掀开小兵的兜鍪,看清那张清秀的脸,他说:“果然是你。”

    女官说:“让我跟着你。”

    兜鍪坠地,将军果断翻身上马,“你回去,好好活着。”

    节奏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一点赘余。

    白砚自己看完回放,也是这样的感受。

    整部戏杀青,外景地一片欢呼声,听起来十分热闹。

    越过欢腾的人群,白砚走到裴挚面前,那热闹场面被他抛在身后,变成了一副喧嚷尘世的背景。

    可白砚的心很安静。

    他抬手抚上裴挚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幸亏你回来找我。”

    等他胳膊放下去,裴挚自己也『揉』了下脑袋,眼里噙着笑意问他:“怎么回事儿?”

    白砚把手背在身后,擦着裴挚的肩膀走过去,欣欣然地回答:“没事儿。”

    庆幸,喧嚷尘世,有你相伴。

    也曾经走散,庆幸,回头时,归路依然是坦途。

    最庆幸,你归来时,我依然如初。

    裴挚跟着他身侧,不依不饶地问:“哎?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特别棒?”

    白砚微微笑,没直接回答。

    很快,出了布景地,他们终于远离人群。

    白砚转身,对裴挚伸出手,“来。”

    仍旧被甲片覆住的手,裴挚紧紧握住。

    眼前是壮阔的天地和群山,白砚侧头望着裴挚,笑意从眼底漾出,一丝都不遮掩。

    裴挚狗鼻子的确够灵,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压得很低,笑意却灿烂,“以后,全凭我哥指教了。”

    白砚用力捏了下裴挚的手指,“也请你指教。”

    在这壮阔天地间,他们是多么渺小。在这喧嚣尘世间,他们又是多么孤单。他们分开,两个人都只能孤影孑身。

    专心专注地沆瀣一气才是他们唯一的路。

    那么,请多多指教,整个余生。

    全剧杀青,庆祝活动一定会有。

    十二月,凛冬已至,像上次一样喝着寒风野餐,没几个人能兜得住,因此,杀青宴被安排在剧组租赁的大院。

    这样的活动,白砚最多只能沾点热闹意思,一来他酒量太对不住人,二来,带内脏带血的大荤大腥他吃不惯。可彻底放松后,沾点热闹意思白砚也挺高兴,虽不至于主动跟人应和『插』科打诨,至少在别人话题点到他时没那么高冷。

    酒过三巡,屋子里人都三两成群自己乐开的时候,仇安平又端杯过来。

    这次,仇安平甚至没问他们的意见,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

    拍摄的最后一个月,这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因此,白砚也没直接板脸把人轰走。

    可话没说几句,仇安平又故态复萌,死缠着白砚跟他喝,不仅缠白砚,这次把裴挚都顺上了。

    遭拒后,仇安平压低声音甩出句这样的话:“就冲我对白砚老师单相思这么久,你们也得跟我喝一杯,一杯酒下去,什么都解了,我以后也好打消心思,好好祝福你俩,你们说是不是?”

    又来了……

    白砚索『性』倒扣酒杯,不喝,就是不喝。

    裴挚干脆把酒瓶塞到一边,想不通的问:“你这是打算一直寻死到底是?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哥痛快?”

    大概是见劝酒无望,仇安平终于『露』出兴味索然的神『色』。

    仇安平自己抿了一口酒,自嘲地笑了下,“得了,我要真有胆作死到底,何必装作喜欢白砚给他找不痛快?我装作喜欢你裴少,不是更扎他的心?”

    白砚品出些不对,“什么意思?”

    仇安平说:“什么意思?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我说喜欢你,你自己觉得不会跟我有什么,看在我们同公司的份上,不会立刻弄死我。就算裴少想弄死我这情敌,可他不是全被你降服住了吗?”

    “要是我说我喜欢裴少,那就是裴少自觉不会跟我有什么,想弄死我这个情敌的就变成了你。你都不惦记情分了,裴少还听你的话,那我才真叫死透了。”

    白砚:“……”放屁,你影帝爸爸有那么不讲理?

    仇安平凉凉一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多霸道。”说完就走,绝不纠缠。

    白砚拍桌子起身,“你回来——”

    裴挚赶紧拽住他哥个胳膊,“算了,饶他这回。他也不是完全没眼『色』。”

    至少知道“裴挚被白砚降服了”。

    白砚快气炸了,脑子被酒气熏得发晕,怒不可遏道:“什么霸道?我有那么不讲理?”

    裴挚赶紧搂住他哥的肩,乐不可支,拼命忍笑,“没有的事儿,你最讲理。”

    现在,摊在裴少爷眼前的状况还不只是把他哥安抚下来这么简单,白砚这晚不是一点酒都没有沾,而是抿过一小口,对,只抿过一小口,影帝爸爸看起来脑子就不那么清醒了,真话,这些年,裴挚就没见过比他哥酒量更差的人。

    所以,裴少爷的当务之急,赶紧把他哥带回家,以防白砚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什么跌人眼球的事儿。

    死哄活哄,裴挚总算把他哥搀出了屋子。

    白砚脚步不稳,嘴里还在嘟哝,“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裴挚从善如流,“对,不像话,改天我揍他。”

    抬头,见仇安平就站在院门旁边,裴挚故作凶恶地说:“改天再找你算账。”

    白砚也混混沌沌打量仇安平一眼,“对,改天,你等着。”

    仇安平就站在大片的阴影里,神『色』莫测地目送他们离开。等两人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仇安平突然愤懑地开口:“滚,伽尼美德。”

    滚得远远的!

    有幸逃出生天的伽尼美德。

    《国『色』》杀青。

    白砚回城后需要处理的几件事:首先,得调整自己参加谭大导新戏的选角。其次,监督小老板的新项目。

    不过,在此之外,更需要他关注的是,裴挚要拆钉子了。

    拆钉子,字面意思,大夫重新划开切口,把裴少爷骨头上的钢钉取出来,只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血淋淋的。

    裴少爷回医院复查,这次是白砚亲自陪着去的。白砚问了下大夫,大夫表示,手术风险不大,可术后,裴挚得住院一周,回家后至少得休养一个月。

    真是由不得人不心疼,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白砚一直沉默。

    裴挚却挺想得开,“这算什么。这回有你陪着我,比我刚回国那会儿可好多了。”

    由此一来,白砚又想起裴少爷刚被运回国,还躺在病房那会儿,他去探病时的情形。

    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他们分别六年后第一次见面。

    当时,他很疏离而又很有必要地问候病人,裴挚躺在那,被裹得像个木乃伊,话也不多,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而后,他的交谈对象变成了裴明远,裴挚精神不太好,没再『插』话,只是眼神似乎一刻不离地朝他望着。

    白砚能忆起的场面,裴挚当然也能想到。

    当时,他浑身都疼,只能怔怔望着他哥出神。

    只是想着,他多久没见过白砚了?

    他哥来了,他哥又走了,他哥像是不愿意理他。

    也对,六年音讯不通,回来,他摔得不成人形,他哥愿意理他才怪了。

    他出院了,最初的三个月,他都是在床上躺着过的。

    拆石膏,做复健比以前更加痛苦,可他得忍,他挺过来就能像个正常人似的,站着走着去见他哥。

    地狱似的复健过程他到如今都不愿意多想,可挺幸运,他没残,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站在白砚面前。

    车开进小区时,白砚想起医生的话,思路跟他重合到一处,“你能恢复成这样,复健挺磨人的?”

    裴挚又开始卖萌耍宝,故意夸大其词:“可他妈疼了,疼得我死去活来。我不管,以后你得多疼我点儿,得把亏我的一块儿给我补回来。”

    果然,白砚笑了,“一边儿去,顶烦你。”

    这不就对了?

    如今,他们都好好在一起了,犯得着被那些旧事搞得愁云惨淡?

    裴挚入院的前一天,又出了件事:有人爆出几张白砚在《国『色』》剧组的拍摄花絮照片。

    其中一张拍的是白砚的背,白砚穿着一身雪白深衣,衣服被雨水浸湿了,薄透布料下,一行青黑数字依稀可见。

    白影帝的纹身第一次被曝光在大众视线中。

    高冷成了神仙的冰山美男,背上居然有个纹身。

    关注者们惊叹之余,营销号又开始带节奏:不知道这个纹身到底有什么含义。甚至有人刻意把图片放大,很有钻研精神地把纹身上的数字一个一个辨认出来。

    19900420,像是个日期,而且还不是白影帝本人的生日。

    网上一时众说纷纭,最接近真相的猜测:这可能是谁的生日。

    舆论发酵很快,裴挚有些烦躁,“他们一天到晚都没事干?成天关心这个?不是,这是人家有心整你?”

    白砚摇了下头,“娱记也是需要话题的,要真是有人整我,不会只是这个力度。纹身这种事,只要我不回复,吃瓜群众的热情几天就下去了,现在有纹身的明星也不少。”

    事实是,这阵风,如果要压,他也不是压不下去,可他没有。

    当天,白砚回公司,在公司楼下被娱记围住了。

    娱记关心的当然是最热点的话题,“白砚哥,请问,你的纹身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白砚可以否认,但他说:“当然有。”

    娱记激动得两眼放光,“是否跟您的恋情有关呢?”

    白砚依然可以否认,随便扯个其他理由作为解释,可他说:“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的另一半是圈外人,希望你们不要打扰他。”

    众人哗然……

    高冷得连绯闻都没有过的白影帝,爆恋情了。

    白砚没想到,第一个责骂他的,会是仇安平。

    他刚出电梯,电话响了,一接通,仇安平的怒气险些冲破他的耳膜:“你怎么这么蠢?自爆恋情,下一次你是不是还要出柜呢?”

    白砚淡定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曝光过别人?”

    自《国『色』》杀青后,仇安平一直没消息,就连年终的时尚杂志慈善晚会都没出席,甚至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一次,这一出现,就是来质问他?

    仇安平似乎不太舒服,用力咳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我曝光的那是个什么傻『逼』,你拿自己跟他比?他结婚前闹过多少次宣传期夫妻?他结婚前,但凡有新戏上映,自己找狗仔偷拍他跟女主角私会,这种人就是靠出卖自己的隐私吃饭的,他婚后出轨,外边人当然有权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你呢?你他妈连绯闻都没闹过一次,人气全靠埋头演戏。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出柜呢?”

    白砚半晌没说话,的确,他觉得欺骗公众不好。

    出柜,白砚隐隐觉得这个词对自己而言只是时间问题了,眼下,他的不欺骗就是走出第一步。

    正因为知道艺人出柜后会有多艰难,他才选择这种循序渐进的做法。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

    很快,他听见仇安平说:“你们这种人真是……蛮横得让人没法放心跟你们合作,你跟裴挚都是。你们比我还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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